OFD-EP1:贪狼(1)(2 / 2)
坦诚地讲,麦克尼尔从来都不觉得偶尔跟敌人打太极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他自己就不止一次地为了个人(但更多的是gdi)的利益去私下联络nod兄弟会。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这种多样化的解读在团队中造成的纪律缺失,当每个人都为不同的目标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之后,指望他们再尽心尽力地服务于团队的整体利益就不大现实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团队实施的是一种去中心化的管理模式?”那时津津有味地嚼着勃艮第红酒炖鸡的罗根抬起头,脸上半是无奈,半是一种麦克尼尔说不上来的放松,“亏他们能跟你这么长时间还没闹更严重的矛盾……一听就觉得明天要散伙。”
“这是有代价的。我默许他们可以有更多的自主性——其实在大部分情况下我们在各个平行世界自身难保,根本管不了别人——换来他们在能自保的前提下为团队的利益服务。”麦克尼尔心虚地避开了罗根的视线,他本是要给罗根补办个欢迎宴会的,可不是为了专门来听罗根训斥他的,“但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没有,我们在陌生的平行世界里既是唯一可靠的战友又是需要警惕的……潜在对手。”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最后没当上总司令或参谋总长了。”罗根从嘴里吐出几小块鸡骨头,那些残渣马上就消失不见了,“不应该啊,所罗门生前没少教你,我也没有藏私啊。”
“不是那么回事——”
“那就不提这些。这件事没必要很严肃地去讨论,我们现在就把它解决。既然你说把gdi的整套办法挪用过去很不恰当,找些基础的原则总没错吧?比如说,在没有外星人入侵等对整个人类文明造成重大威胁的外敌的情况下,把消灭自由世界之敌作为头等大事。”
……这也行不通,麦克尼尔早就发现有时候危害自由世界的敌人恰恰藏在自由世界内部。他们装作是热爱自由世界的自由民或斗士,暗地里做着数不清的只会透支自由世界的信用的蠢事。
当麦克尼尔的意识再次恢复清醒的时候,他庆幸自己总算不必和手术台、医生还有无影灯为伴了。眼前是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整体呈现出灰白色,墙壁看上去并不那么坚硬,可能是铺设了防止囚犯撞墙自杀的软质缓冲材料。至于鼓起勇气继续这不知何时会有尽头的旅程的麦克尼尔本人,则被绑在椅子上:他的双臂和双腿都向后弯曲着,由坚固的锁链捆在一起。
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不必说,这里是进行某项罪恶的人体实验的研究所,而他是受害者之中的一员。正当他想从房间内单调的墙壁上找出些不同之处时,在他正前方那一堵看上去和其他墙壁别无二致的墙上出现了一圈凹陷下去的黑色边框,很明显是一扇门。从门后方走出一个穿着黑袍、戴着一顶可笑的黑色高帽子的人,那人迈着迟缓的步子,走到麦克尼尔面前,以机器般的毫无波澜起伏的语调对他说道:
“你的名字,叫埃里克·亚当斯(ericadabinedcadetforce)工作的教官嘛。唉,那些孩子是真不让人省心哪。”回想着黑袍人告诉他的那些信息的麦克尼尔还不知道该怎么担任教官,也许他可以从博尚那里寻找些许灵感,“没想到这次伤得这么厉害,到现在还有后遗症。”
围着麦克尼尔的这些人听了麦克尼尔这番话,互相交换了眼神,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和麦克尼尔闲聊着。一行人来到走廊尽头,打开了那扇紧闭着的门,迎击他们的是晴朗的蓝天和包围着营地的一望无际的树林。
麦克尼尔还在东张西望着,他要利用这个机会尽可能地记录下自己身旁的一切。这时,他见到有一队士兵护着一名军官向他们走来,便停下了脚步,隔着很远向那人敬礼。
那名军官也看到了麦克尼尔一行人,立即向他们还礼。等这人走近了些,麦克尼尔越发地觉得自己以前见过这张有着一道从额头沿着鼻梁贯穿到脸部的伤痕的脸,但就是想不起来这个同样一脸凶相的家伙何时和自己打过交道——他险些把对方和弗拉基米尔·马卡洛夫混为一谈。
“达尔顿上校,这位就是亚当斯教官,他会协助您完成在奥布群岛上的工作。”
原来是安德烈亚斯·达尔顿,那个曾经在南非和麦克尼尔以命相搏的布里塔尼亚帝国皇家空军上尉——是不是该庆祝这家伙在席卷了山脉的大爆炸中捡回了一条命?不,现在该称呼他为上校了,麦克尼尔想着。
“我听说现在到奥布群岛工作的都是些未成年的学生兵,他们很可能无法胜任工作。”达尔顿走近麦克尼尔,上下打量着这个眼中并无对长官和上级有半分尊重的男人,“哦,好久不见了,麦克尼尔先生。”
“为了避免南庭都护府发现我们的小动作,让一些未成年人和贱民以个人名义去奥布群岛探索是很有必要的。”麦克尼尔站得笔直,平静地望着身穿蓝灰色制服的正稳步往中年迈进的青年军官,“另外,您认错人了,大人。”
“嗯,是我认错了。”达尔顿向麦克尼尔身后的那些人挥了挥手,让他们解散,又示意麦克尼尔和自己一同到附近散步,“我还没去过奥布群岛,听说那里的环境很恶劣……辛苦你们了。”
“潜在的开发价值很大,值得我们为之冒险,大人。”
达尔顿停下了脚步,以听起来随意了许多的语气对麦克尼尔说:
“说每句话都要带一个【大人】会耽误时间的,尤其是在战场上。”
“yes,my——”麦克尼尔马上改口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不建议您亲自去奥布群岛考察。当地的治安状况极差,我们甚至没能有效压制还没灭绝的土著。每过一段时间我们都得费尽心思向死掉的孩子的家人解释死因。”
“得结束这种乱象,亚当斯。”达尔顿说这话的时候,厌恶地皱着眉头,“今天就过去,不能继续耽误了。”
麦克尼尔点了点头,跟上达尔顿的脚步,又时不时地回过头往身后那座不起眼的营房望去。他能明显地感觉到那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但他暂时不会有机会来这里探究其中的秘密了。
“上校,麦克尼尔是谁?”
“我以前的死对头,死了差不多有十年了。”
“哦,那他一定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啊?你又没见过他。”
“您是很出色的军官,您的对手想必和您一样优秀。”
“倒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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