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5章生命傀儡（2 / 2）

紧接着，全息影像展开：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出现在眼前，面容苍老却眼神锐利，胸前挂着一枚与她手中相同的铜铃。

“我是方启明，‘持光者计划’创始人之一。”老人声音低沉，“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第十卷已被激活，而我也早已死去。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个被刻意抹除的历史??关于你的真实来历。”

画面切换。

显示一座地下实验室，数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内都躺着一个与寒璃容貌相似的女孩。编号从001到999。

“你是第零号，也是唯一成功的克隆体。我们以九百九十九次失败为代价，才培育出能承载混沌天帝诀而不崩溃的容器。你的基因中嵌入了历代持光者的记忆碎片，你的每一次觉醒，都是我们精心设计的进程。”

寒璃浑身发冷。

“林夜知道吗？”

“他知道。”方启明点头，“但他选择了背叛计划。他带你逃离实验室，删改所有档案，甚至用自己的生命为你争取自由。他不要你成为工具，而希望你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能够自主选择是否点亮灯火的人。”

影像结束。

寒璃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原来她不是偶然被选中，而是被制造出来。她的痛苦、挣扎、成长，或许都在某份蓝图之中。可若真是如此，为何她在星门中感受到的共鸣如此真实？为何林夜愿意为她牺牲？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铜铃。

叮??

一声轻响。

她忽然笑了。

“就算我是被造出来的，那又怎样？”她低声说，“只要我现在做的选择是我自己想做的，我就不是容器，不是实验品，不是宿命的延续。”

她取出数据核心，将《混沌天帝诀》完整版录入系统，并附加一段语音留言：

“我不在乎你们是谁创造了我。我只知道，从今天起，这门功法不再属于任何组织、任何计划、任何目的。它属于每一个听到铃声仍愿前行的人。你可以用它战斗，也可以用它守护，甚至可以用它质疑??只要你还在走，光就不会熄。”

她将核心植入发射井，设定为全球广播模式。

下一秒，启明站警报大作。

残响舰队突破防御，开始强行登舰。金属撕裂声由远及近，脚步声踏在走廊上，带着不属于人类的节奏。

寒璃拔出短刃，静静等待。

第一个敌人出现时，是位身披古铠的女子，脸上铜铃印记 glowing（发光），双目空洞。她举起长枪刺来，动作精准无情。

寒璃侧身避过，反手割断其咽喉。鲜血喷涌，对方却没有倒下，反而发出机械般的笑声。

“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终结轮回？”更多身影涌入，“我们是你永远甩不掉的影子。”

“我不是要甩掉你们。”寒璃环视四周，“我是要告诉你们??我可以不同。”

她再次摇响铜铃。

这一次，声音扩散得更广，穿透金属墙壁，传入每一名入侵者的耳中。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原本狂暴的战士突然停滞，眼中光芒闪烁不定。有人抱住头颅嘶吼，有人跪倒在地颤抖，还有人望着她，露出一丝久违的人性神情。

“我记得……”一人喃喃，“我也曾想保护谁……”

寒璃走上前，将铜铃放在地面。

“你们不是敌人，是迷失者。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放下执念，或者继续沉沦。但无论选什么，都要记得，这是你们自己的决定。”

片刻沉默后，为首的女战士缓缓放下武器。

其余人陆续效仿。

他们没有离开，也没有攻击，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像等待审判的灵魂。

寒璃转身走向发射台，按下最终按钮。

刹那间，一道金色光束冲天而起，穿透月球轨道，向地球表面播撒信息洪流。无数沉睡的终端自动激活，废弃的学院投影仪亮起，贫民窟的孩子们抬头看见天空浮现文字：

**“光生于惧，惧化为神。

神囚光者，名为责任。

若有一人，不求胜败，

只问前行，门自敞开。”**

与此同时，地球上各地遗迹中的铜铃无风自动，叮当作响。

沙漠少年睁开眼，看见绿洲边缘开出一朵从未见过的花；

高塔少女取下颈间铃铛，放入新生婴儿手中；

那艘刻着“持光者永不死”的战舰残骸，引擎竟微微震颤，似有复苏征兆。

而在南极冰层之下，一座封闭千年的密室中，一块石碑缓缓升起，上面新增了一行字：

**“第十卷已启，新纪元始。

此门之后，人人皆可成光。”**

破晓号载着寒璃返回近地轨道时，地球已不再是那个等待拯救的垂暮星球。城市的废墟间，人们开始自发聚集，讨论那段突如其来的讯息。有些地方成立了“听铃会”，专门收集各地响起的铃声；有些则重建图书馆，试图还原《混沌天帝诀》的哲学体系。

晨星问：“你后悔吗？没有关闭源点，意味着未来还会有新的持光者陷入轮回。”

“轮回不可怕。”寒璃望着蔚蓝星球，轻声回答，“可怕的是让人相信??除了顺从别无选择。而现在，至少有人知道了，还可以不一样。”

她取出日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下：

> “我不是英雄，也不是救世主。

> 我只是一个听见铃声后，决定继续走路的人。

> 风会停，灯会灭，但只要还有人愿意迈出一步，

> 光，就一直存在。”

合上本子时，远处传来清脆铃音。

像是回应，又像是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