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只在晋江文学城 幽暗森林（1 / 2）
祈行夜拯救世界。</p>
而商南明，保护祈行夜。</p>
不论是十八年前，还是十八年后。</p>
耗尽了全部体力，又吞噬了秋白素带来足以毁灭世界的能量的祈行夜，在商南明怀里放心睡过去，一睡就是整整两天两夜。</p>
那些被祈行夜吞噬的污染能量，一如既往的被囿困于他的??，无法再向外影响伤害任何人。</p>
而他本身也为了处理这些突然暴增的能量，而陷入了叫不醒的昏睡中。</p>
医疗官看着检测仪器上火山般活跃的能量成像图，心惊肉跳。</p>
祈行夜却睡得畅快，信任十足的将所有事都交给了商南明去处理，不再为任何事而烦心担忧，在商南明的羽翼下，终于迎来了自己迟到了十八年的无忧无虑，孩童般安心。</p>
事实也证明，祈行夜没有信错人。</p>
在他快乐补觉期间门，商南明雷厉风行的处理好了所有堆积的工作，包括试验场爆炸的后续处理。</p>
全球范围内二十三处试验场，如多米诺骨牌般接连爆炸，有此产生的连锁反应不计其数。</p>
各个国家和地区的污染机构，在得知此次灾难是由调查局一力解决之后，都在震惊的同时重新评估了调查局的实力，随后纷纷向调查局伸出友好之手，争相想要成为调查局的盟友。</p>
请求函如雪花一般纷至沓来，堆满了商南明的办公桌。</p>
求见商南明的各污染机构代表排起长队，哪怕被枫映堂委婉挡在门外也不死心，不与调查局结盟不肯走。</p>
这场从1999年就持续至今的漫长异常，令世界各国慢慢意识到，曾经的安宁已经一去不复返了。</p>
现实世界是他人眼中的肥肉，在第二世界面前，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都不过纸糊般脆弱，只是想当然的美好幻想，一碰便碎。</p>
只是，“知道”和“面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p>
二十几年来的污染，甚至如温水煮青蛙一般，令污染机构渐渐习惯了污染的存在，开始如空气般自然的开始与污染共存。</p>
但是如今，二十三处试验场接连爆炸。</p>
可怖的死伤数字，终于令哪怕最迟钝的污染机构也意识到——末日就要来临。</p>
这场足以颠覆世界的大洪水中，调查局是唯一的诺亚方舟。</p>
上了船的人，才能平稳穿行过疾风暴雨，在这场灾难中存活下来。</p>
人人都想要搭上调查局这艘大船。</p>
一时间门，商南明和祈行夜的名字传遍了世界，所有人都在打听他们的名字所代表的分量，渴望能靠近他们身边，被商南明选中。</p>
不过，祈行夜对此一无所知。</p>
——他在侦探社睡得正香呢。</p>
第三次清理走侦探社外的探子和外交代表后，累得浑身是汗的左秋鸣刚一转头进门，就看到明荔枝端着冰水往楼上送。</p>
他顿时羡慕得差点哭出来。</p>
“祈老板这日子也太舒服了。”</p>
左秋鸣咬手帕：“怎么我就不是祈老板呢？”</p>
翻着文件恰好路过的枫映堂，闻言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嗯，你要是能解决掉秋白素，你也可以。”</p>
左秋鸣想了想，顿时：“……对不起，打扰了。”</p>
他麻利的转身一溜烟跑了，继续投身工作，不让枫映堂再找到刺激他的机会。</p>
枫映堂摇了摇头，向书房走去：“长官，这周的外国使臣拜访名单已经送来了，足有三百名之多。您看要见哪个国家的哪一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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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映堂摇了摇头，向书房走去：“长官，这周的外国使臣拜访名单已经送来了，足有三百名之多。您看要见哪个国家的哪一位？”</p>
商南明连头也没抬，就直接冷淡拒绝了所有会面。</p>
“行夜没有醒之前，任何外人不得进入侦探社，我也不见任何人。”</p>
他平静道：“我让林不之待在局长那个位置上，是让他做吉祥物的吗？把名单扔给他去处理。”</p>
不甚熟悉商南明的左春鸣还在惊悚于他的行事风格，惊讶于他竟然这么对自己的上司——哪怕是名义上的。</p>
但枫映堂已经见怪不怪了。</p>
他应了一声，立刻按下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发送键，将名单发给了局长秘书。</p>
看到长长一串名单，差点累到窒息的局长秘书：“…………”</p>
秘书恨不得仰天长啸：还有没有天理了！哪有谁家是下属指挥领导的？</p>
枫映堂冷笑：怎么，有意见？</p>
秘书：……商长官那里还招人吗？倒不是为了体验一把指挥领导的感受，主要是敬佩商长官。</p>
乖巧.JPG</p>
但论起工作效率，没有秘书能比得过枫映堂。</p>
满满当当堆积在待办事项里的工作，枫映堂三下五除二就让它们各归各位，各找各妈，真正需要商南明处理的工作，也都被利落做好了摘要和批注，呈递到商南明面前时，已经变成了只需要一个签名就可以结束的完成品。</p>
就连调查官们都在私下底感叹，枫副官回来了真好。</p>
枫映堂养伤期间门那些做也做不完的工作，自从他回来后，很快就都被有条不紊的解决好了。</p>
“要不然商长官怎么会选他做副官呢。”</p>
郝仁笑眯眯的一一敲打：“想揽瓷器活，也得有那个金刚钻才行。想晋升？要么就有枫副官的实力，要么就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工作，脚踏实地。要是什么都不选……蔡琰为就是你们的下场。”</p>
南方分局长蔡琰为的文件，也被放在了商南明的办公桌上。</p>
“长官，这是蔡局长从进入调查局至今的所有履历。”</p>
枫映堂恭敬躬身，轻笑着问道：“长官终于想处理蔡琰为的事了吗？”</p>
商南明掀了掀眼睫，瞥一眼蔡琰为的档案后就又低下头，重新开始翻阅着其他文件。</p>
“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小丑。”</p>
他的声音平静，甚至连情绪波动都不肯施舍给蔡琰为：“如果他在这个位置上安分守己，那些非原则?的小问题，我本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是。”</p>
商南明的声音很冷：“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把手伸向祈行夜。”</p>
桃子镇时，商南明就已经因为左秋鸣的越级派驻，而盯上了蔡琰为。</p>
当他发觉蔡琰为会派出左秋鸣的原因，是因为左春鸣这个能沟通到祈行夜的媒介时，愤怒令他几乎想要手撕了蔡琰为。</p>
只是因为当时晋南等人失踪的消息传来得太急，让商南明一时腾不出精力处理蔡琰为。</p>
而现在，蔡琰为的问题被重新摆上了桌面。</p>
毕竟涉及到的是一位分局局长，林不之也电话了商南明，想要妥善处理蔡琰为。</p>
但商南明只是一句“蔡琰为和祈行夜之间门，孰轻孰重？”，就堵住了林不之所有对利弊的衡量。</p>
更不要说商南明早已经昭告天下，正大光明的告诉所有人——他和祈行夜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p>
祈行夜生，他生。祈行夜死，他将扫清一切仇人，然后……赴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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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行夜生，他生。祈行夜死，他将扫清一切仇人，然后……赴死。</p>
如今招惹了祈行夜，不仅等于惹怒了祈行夜的朋友们和秦伟伟，更等同于惹上了商南明。</p>
谁是想不开，才看不清祈行夜加商南明的重量。</p>
而此刻，蔡琰为的停职书就摆在商南明面前。</p>
他只扫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p>
龙飞凤舞的几个字，轻而易举决定了蔡琰为的未来。</p>
暂停一切职务，押送京城，等待调查。</p>
——所有蔡琰为曾经为之努力的一切，都在商南明的笔下烟消云散。</p>
等待他的不是晋升的荣耀，而是门外的3队成员。</p>
“蔡局长，走吧。”</p>
罗意威笑容灿烂：“大家可都在京城等着你的，不想要和老朋友们叙叙旧吗？”</p>
而在罗意威脚边横七竖八的，都是蔡琰为的分局长守卫。</p>
不过眨眼之间门，这些守卫就已经被罗意威敲昏放倒，进入分局长的家中如入无人之境。</p>
蔡琰为瞳孔紧缩：“你是谁！”</p>
“我？”</p>
罗意威耸了耸肩：“你该庆幸来的是我，而不是祈行夜的朋友们——你知道，在你准备伸手向祈行夜之后，黑市对你人头的悬赏已经涨到多少了吗？”</p>
“一个亿。”</p>
他缓缓俯身，在蔡琰为惊悚的目光中压低声音：“但这不是你的价值，而是祈行夜的——他在那些朋友们心中的价值，没有上限。任何惹怒了他的人，都是所有朋友的敌人。”</p>
“蔡局长，该说你是聪明好呢，还是愚钝呢？”</p>
罗意威眼神悲悯：“先是招惹了商南明，又去招惹祈行夜……你是觉得人生太没有挑战?，所以想给自己找点乐子吗？”</p>
“你是峨眉山的猴子吗？这么手欠。最不该招惹谁你就去惹谁。”</p>
一想到这事，罗意威就气打不一处来。</p>
他们队长都失踪了！</p>
不让他去找队长，还让他跑到南方分局来抓蔡琰为——还得和云翳清打好招呼，省得雇佣兵和悬赏猎人们为了蔡琰为的人头太疯，妨碍他的任务。</p>
罗意威：好亏！</p>
于是当蔡琰为不服气，还想要说什么时，就被气头上的罗意威干脆利落的敲昏了过去，一把甩在肩膀上，扛麻袋一样扛走了。</p>
罗意威：闭嘴吧！知道为了从祈行夜朋友们手里保住你的小命，我有多努力吗？</p>
让堂堂3队队员从死神变保护神……罗意威表示，这是耻辱。</p>
“长官，蔡琰为已经抵达京城了。”</p>
枫映堂恭敬垂首：“宴队长说，她可以免费包揽审讯蔡琰为的任务。长官，是要将蔡局长送往总部，还是交给宴队长？”</p>
商南明手中的钢笔一顿。</p>
“交给总部。”</p>
他淡淡道：“蔡琰为疑似与桃子镇有关，聂文死在桃子镇——交给宴颓流，他还有命活吗？”</p>
就算科研院现在的污染科技已经迅速成熟，但商南明也不打算为了蔡琰为而动用污染科技，死而复生。</p>
——成本很高。蔡琰为不配。</p>
枫映堂差点笑出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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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映堂差点笑出声来。</p>
他赶紧低头应是，然后退出侦探社，去交待下属们千万要让蔡琰为直送调查局，中途不能有停顿。</p>
不然，蔡琰为的人头就要出现在宴颓流手里了。</p>
枫映堂离开后，书房里只剩下了商南明一个人。</p>
钢笔接触纸面的沙沙声响起，他垂眸，专注处理手边的文件，却总是习惯?的想要看向身边。</p>
——那里，本应该有祈行夜的身影。</p>
本来独属于祈行夜的书房，已经彻底成了与商南明共用，书桌上一边摆着侦探社的案子，一边是调查局的机密文件，却没有绝对的泾渭分明，而是向它们的主人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p>
祈行夜乱丢在书桌上没来得及收拾好的档案，被商南明顺手收拾好了。</p>
姿态自然得仿佛他就是侦探社的主人。</p>
商南明帮祈行夜整理好档案，收拾好彩虹拼图和纸鹤时，枫映堂就一直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p>
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什么都说了。</p>
商南明对此的态度也很明确。</p>
一句“晏洺席最近怎么样”，就足够让枫映堂红着脸仓皇失措，落荒而逃。</p>
效果好到哪怕现在，枫映堂也眼观鼻鼻观心，一句不敢调侃他和祈行夜的事。</p>
——比如，为什么堂堂特殊长官，竟然不在调查局办公，而是将大本营逐渐搬到了侦探社。</p>
商南明给出的理由，是要近身照看祈行夜。</p>
毕竟在这次灾难中，是祈行夜凭借一己之力挡下了第二世界的渗透，捣毁污染源巢穴，杀死秋白素，阻止了一场本来会导致数亿人死亡的全球?劫难。</p>
即便调查局为了保护祈行夜而设下重重防卫，但毕竟A国的特工局和CIA，E国的军情六处等等也并非摆设，或多或少还是令其他污染机构得知了祈行夜此人的存在。</p>
因为担忧祈行夜的安危，商南明贴身保护，似乎……也说得过去？</p>
屁！</p>
所有接到命令的调查官都很清楚，这分明就是商南明对祈行夜的私心。</p>
“想当年我刚认识我老婆，两个人热恋的时候，也是形影不离，就算离开对方一分钟都觉得世界要毁灭了啊。”</p>
调查官啧啧调侃：“虽然我理解热恋期小情侣，但小情侣换成商长官……？我曾经还以为商长官要孤独终老。”</p>
旁边人摇头：“谁说不是呢？当年商长官那架势，真的是嫁给了污染本身。”</p>
深知内情的枫映堂：“…………”</p>
不好意思，你们这次还真的猜对了——商长官，可不就是嫁给了【污染】？</p>
当调查局众人都在因为商南明对祈行夜独一份的态度，而啧啧称奇，津津乐道时，身处侦探社的枫映堂，却就在风暴最中心，清晰看到了祈行夜到底是什么。</p>
——他就是污染本身，众多污染物俯首称臣的王。</p>
黑暗的主人。</p>
每逢夜半，都有数不清的污染物顺着侦探社地底的脉络，从四面八方前来侦探社，如万国朝贡的臣子，卑微跪倒在侦探社外，彻夜等待只求祈行夜能看它们一眼。</p>
仿佛只要被祈行夜看到，被他认同，就是无上荣耀。</p>
朝闻道，夕死可矣。</p>
枫映堂眼睁睁的看到一只挣脱了拘束的A级污染物，竟然就这样在夜晚出现在侦探社门外，哭泣着哀求着，跪倒围墙外恳求祈行夜吃了它。</p>
但当天亮时祈行夜也没有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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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天亮时祈行夜也没有出现。</p>
于是那只令无数调查官戒备的强大污染物，竟然就此心碎，就在侦探社外撞柱而死。</p>
污染物：得不到神的认同，我不如去死！</p>
而祈行夜……祈行夜依旧在清晨微凉爽快的风中，睡的香甜幸福。</p>
至于污染物？</p>
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p>
虽然早就听说过侦探社曾是凶宅，厉鬼亲口承认侦探社地底有地脉，但枫映堂并没有当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