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弄死无相（2 / 2）
慧明当然能听出二人言语中的不舍，这两个孩子自小被慧明抚养长大，真去了般若堂慧明也是舍不得，但慧明更希望他们能下山去闯一闯，见见这广阔的天地秀丽的河山，而不是一直在后山和自己蹉跎岁月。
“就算入了般若堂，你们难道就不是我的徒弟了吗？有时间了你们可以回来看看师傅，到时候为师亲自抓鸡给你们吃。还没入般若院呢，瞎伤感什么，还不去练功。”
慧明看向练功的兄弟二人，不由的感慨：“这拳打的真他娘的烂。”说着便转过身去静坐参禅。
“师兄，进了般若堂后你有什么打算。”
陈玄齐自信满满的说道：“我啊，等我学会了般若堂上乘武功就闯出木人巷，下山游历去找我小妹。”
“师兄你妹妹好看吗。”
提到自家妹妹，陈玄齐自豪的夸耀道：“我妹妹是这世上一等一好看的女子，虽说小时候黑了点矮了点，平时还总流鼻涕，现在肯定是绝世的美人儿了。也就你小子是和尚，若能找到小妹让她嫁给你绝对是便宜你了。”
叶玄真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就师兄那长相怎么有勇气说自己的妹妹长的如花似玉，看来以后下山找人不能听师兄的，他肯定脸盲。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还是直接问了起来：“师兄，你们就没个像样的信物吗，哪怕是个胎记也行啊！”
陈玄齐认真的回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正色道：“穷苦人家哪有什么信物，就是一枚铜钱，被分成了两半戴在你我身上。还有当年我娘怕我们兄妹走丢，在我妹妹后肩上烙了个梅花印记。”
总算是有条能用的线索了，叶玄真心中不禁叹息。叶玄真十分清楚这个走丢的妹妹在玄齐师兄心中的分量，这种分量俨然已经成了陈玄齐的枷锁，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他，茫茫人海找一个小姑娘犹如大海捞针，只怕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慰藉。
日升月落转瞬过去二十余天，清晨的菜园少有的宁静。眼看大比临近，陈玄齐和叶玄真却都苦着脸趴在床上屁|股高高撅起，时不时的传出哼哼声和咒骂声。
回想这二十余天的遭遇，二人不由的双目含泪，对视一眼又齐齐的撇过头去啐上一口“呸！玄齐（玄真你个骗子。”
当日陈玄齐和叶玄真各自捧着药瓶心里却犯了难，于是想出让对方做试药炮灰的馊主意，次日两个心怀鬼胎的倒霉蛋还在小心的试探，却不知悲惨的命运已经向他们伸出了小手。
那是一个和往常一样平静的午后，刚刚随觉远研读完经书的二人正一脸无聊的坐在树荫下乘凉，陈玄齐似乎是有意又或是无意的随口一说：“这英雄散的效果还真不赖，昨晚我用过以后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了许多。玄真你用着感觉咋样啊！”
叶玄真听了陈玄齐的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似是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开心的笑着说道：“虽然无相师叔心眼小了点，但制药的手艺真没得说，那英雄散昨夜用过一次感觉好了七八分。药圣果然是名不虚传。”
陈玄齐心里乐开了花，看来这波稳了，稍后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把药给敷上。只怪自己多心，平日里被无相给吓破了胆，居然想出让玄真试药的鬼点子出来，看着玄真憨憨的模样心里居然还有点小愧疚。找机会好好补偿一下这个傻师弟，大不了下次有什么好吃的不和玄真抢了。
“哎呀！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没办，玄真你先在这里陪师傅慢慢参悟佛法，我去去就来。”说着陈玄齐起身就向一旁的树林跑去。
叶玄真也连忙起身对觉远说道：“哎呀！我突然想起也有点事没办，师傅你先慢慢参悟佛法，我稍后就回来。”说完飞快的跑进另一侧树林。
慧明看向两个徒弟，就像在看两个傻子。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又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呵……这两个傻子”
还没等觉远感慨完，就听见两道凄厉的惨叫声一前一后的响起，惊的林中飞鸟应声而起。声音之洪亮可谓声如洪钟底气十足，声音之凄惨可谓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啊……！”
“嗷……！”
不多时，陈玄齐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腚。颤颤巍巍的从树林里一步一步的挪了出来，双腿夹紧迈着小碎步头上更是疼得冒出层层细汗。边走边颤声道：“无相老贼……居然……药里有毒……呃……玄真误我……”说着便疼得晕了过去。
叶玄真也终于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撅着屁股一点一点的往外蹭，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诡异，似乎是步子有点大，一个没站稳就扑倒在地上，用略带哭腔的声音喊道：“师傅……替我报仇……嗷……”还没喊完就步了陈玄齐的后尘晕了过去。
陈玄齐和叶玄真再次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的中午，慧明坐在床头看着屁股撅起的二人嘴角含笑的问道：“醒了？感觉如何。”
陈玄齐和叶玄真疼得呲牙咧嘴生无可恋，刚恢复点气力就张口问候起无相来，花样百出各种诅咒层出不穷，搜肠刮肚用尽毕生所学，从中午一直骂到黄昏期间都不带重样，到最后实在骂无可骂只能不断恶狠狠的重复道
“弄死无相这个老贼”
“弄死无相这个老贼”
……
慧明从中午就坐在床边看起了热闹，听着二人咒骂更是来了兴致，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笸箩瓜子边磕边啧啧的点评了起来：“这句好啊，骂的漂亮”
“这句不好，骂的太牙碜”
“对啊，就该这么骂”
“这句要是老衲骂出来最少损二十年功德”
二人骂的起劲，慧明听得更是尽兴。日落黄昏觉远看了看满地的瓜子皮，又看了看床上还在碎碎念的两人，不由的感叹人类的潜力果真是无限的。
见二人骂的差不多也骂累了慧明才幸灾乐祸的开口道：“好了，哼哼唧唧的像什么样子。为师已经找无相问过了，英雄散并非毒药，反而对痔疮有奇效，只是有些许副作用罢了，习惯便好，不习惯也无妨，疼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陈玄齐言顿时被气的三尸神暴跳，如若不是疼的厉害说什么也要蹦起来和觉远好好理论理论，自己痛的小命差点都没了，这也叫些许的副作用？刚想喷几句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连忙颤颤惊惊的问道：“等等等等……，什么叫疼久了自然就习惯了，这等缺德损药难不成我们就不能停用么。”
看着陈玄齐这又气又急的可怜模样，慧明先是心疼了一下这两个傻徒弟，不禁感叹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才收了这两个憨货。听说无相为了整治二人花费数月精心设计药方，更是亲手炼制丹药，就等他们送上门。以觉远对无相的了解，陈玄齐和叶玄真不会有性命之忧，却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若不被整的脱一层皮都愧对心细如发之名。慧明看着二人的惨样略带悲悯的说道：“为师问过了，这药一旦用了就不能停，除非敷满七次。”
“停了会怎样”陈玄齐连忙追问
“此药敷上前三天菊花剧痛无比如刀割火烧，第四日若不继续用药则会奇痒无比，到了第七日……呵呵……”说着觉远似是有意戏耍二人还卖起了关子，呵呵的冷笑了两声。
这时叶玄真也顾不得哼哼了，苦着脸和陈玄齐一起问道：“到了第七日会怎样？”
“第七日就厉害了，不但痒入骨髓，更会菊花充血爆体而亡。无相曾说过敢用此药者都是当世的英雄豪杰故名英雄散。”
话音刚落，叶玄真“嗷……”的一声，已经晕了过去，眼角含泪不知是痛晕还是被吓晕的。再看一旁的陈玄齐，慧明摇摇头叹息道：“唉！这胆量还得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