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忆（2 / 2）

话语间，笑盈盈地看着老齐。

老齐眼稍眯，咧着嘴，碗杯一碰，叮一声，“哎呦，都老夫老妻了，别那么肉麻嘛，我眼浅，感情丰富，等下我受不了可让阿枫笑话了。”

“我一个糟老头子，离婚带着个孩子，你一个如此优雅好看的女子，却倾心相随，我若不宠你，那对得起多少辈子前世的苦修。”老齐的笑脸仿若在发光。

卓竹青的唇角勾勾，浮出笑意。

她愿彼生随此男人。

男人好不好，只有一起柴米油盐过，自己深深感受过，才知道。

女人最想要的不过是遇上一个自己爱的，然后又宠自己的男人，她两样都得到了。

桌上的三盘炒菜，在五人伸缩的筷子中，飞速消失。

许枫也让他们趁热。

她们为了身形竟然都说晚上不吃饭，只吃菜。

卓竹青扭头看向饭盆已空的许枫，笑着道，“老许，给我来个《我愿意》。”

于落羽和冼晓婕一愣，互相对了一眼，有些纳闷，《我愿意》是什么菜。

许枫点了点头，拿块纸巾擦了擦嘴。

走过去将客厅的所有窗户和门拉上，包括阳台那层，这种老式楼连阳台是封闭的。

这个房东为了不让租房子的客人半夜喝酒猜拳吵闹到别人，还特意用了隔音玻璃，许枫他们也是因为这个才连续过来住。

许枫蹲在地上，在他那个拉杆箱的上盖拿出二个盒子，一长一短，打开其中一个短的，冼晓婕看到许枫拿出的竟然是一支竹笛。

然后小心贴上膜。

老许竟然还会这个，没听婷婷她们提过哦，冼晓婕有点懵逼。

她也意识到我愿意不是菜了，应该是那首歌。

只见许枫舔了舔嘴唇，几个笛音卷起。

接着，竟然不是《我愿意》的前凑，而是一小段充满杀伐之气的破音。

金戈铁马萧杀之气席卷整个小客厅。

老齐一愣，然后一笑。

许枫这是憋坏了。

他懂他，他们可相识相知三十几年了。

可惜了，明恩还没来，明恩在，那场面就让人难忘了。

许枫六七岁听他爷爷吹笛子，便缠着学，野路子，从来都没学过正规的声乐，全靠他天生的乐感以及对曲调的敏感，转眼就三十几年了。

不过也就几个音，马上就转到了《我愿意》。

冼晓婕却看到老齐也走过去沙发旁打开一个长盒子，提出一把二胡。

坐下，和站着的许枫眼神一对，二胡响起，很自然地合奏了进去。

不知道他们已经合奏得有多熟悉了，没曲也没谱，全凭记忆，全凭眼神。

冼晓婕和于落羽互对了一眼。

这才是许枫和他的朋友真正的聚会吧。

他们是什么神仙，搞这样的聚会，难怪许枫对她俩的邀请如此抗拒。

冼晓婕和于落羽都不大懂这些乐器的演凑，只是觉得听得非常舒服，好听，不觉沉醉，举杯在唇，却听得忘记了将酒倾入自己小嘴。

曲落。

才醒悟。

互相对了一眼，这是另一种醉吗？

卓竹青给老许和她家老齐倒上酒。

许枫和老齐拿起酒杯，五人一碰，许枫和老齐都只喝一小口。

许枫笑着道：“竹青，你也来一段。”

卓竹青摇了摇头，“不来，你两个男人喝得那么少，今晚得你俩负责吹拉，我们三个女人的负责享受。”

冼晓婕的八卦之心马上被引起，“竹青姐，你也会吗？”

卓竹青小啜了一口，优雅的脸上泛起温暖的回忆，“我也就会一点点琵琶，二胡也会一点点，比不上我家老齐，我当年还是像你这般小姑娘的时候就迷上他那手二胡，沾着他不放手，一直跟到现在了。”

许枫眼一斜，“竹青，说点人话，谦虚不带你这样说话，如果你不是为了老齐回到我们那小县城，继续留在音乐学院当老师，现在应该已经是教授级别了。”

卓竹青却展眉一笑，不再语言，举杯一抿。

许枫扭头看向老齐，眉一挑，然后向老齐打了个手势。

老齐有点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卓竹青却来精神了，灌了一大口酒，放下杯子，靠在独立圆沙发的靠背上。

几声笛音跳跃，是那首《一生所爱》的前凑。

人家用钢琴。

卢大神现场用吉他。

许枫用笛子一样让人听得沉醉。

冼晓婕却醉倒于许枫那两撇刀眉的跳动。

盯着，听着。

于落羽也一样。

她还发觉自己……。

许枫只吹完前凑。

老齐此刻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却静静地看着竹青，二胡起，顿时，七情上脸，……。

夜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