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样机制作(1 / 2)
第二天,正月二十二,早饭过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动手制作手压式纳鞋底机了,随便把弟弟宏和,刚回来的堂弟忠和叫上。村里正在办丧事,省的跑出去添乱。
我心里想着,一来可以帮忙打个下手,激发手工制作兴趣,二来可以陪我说说话解乏,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研发这么巨大的工程项目,没经验啊,咱得谦虚点,哈哈。
从船厂挑了所需要的木工工具和一些边角料回来,都搬到我的房间,准备工作就算完成了。
先制作个缩小版的,这样可以节省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放大尺寸制作第一台样机。我给弟弟们说着过程,巴拉巴拉,接着巴拉巴拉。。。
嗯,相当不错,能一起制作一个很神奇的机器,勾起了弟弟们的好奇心和兴奋劲,表现的也相当配合。其实,说一遍起到了很好地整理思路的作用,模糊抽象的事物在自己一次次的描述中也会在脑子里清晰起来。不是对人说而是自言自语那不是有点太奇怪了嘛,我还不想往科学狂人的路子上走,一想到那画面我浑身哆嗦了一下,太悲催了。
一整天,制作了好几个部件了,成绩还是相当喜人的,晚上就不做了,还得继续琢磨,也需要画画草图,做个简单的开发记录吧,或许有用呢也说不定。
晚上还没吃完晚饭的时候,三叔公吴昌平来了,在隔壁书房等着父亲。
立马气氛变得沉重起来,原因自不必说了,谁还会有好心情呢,除了摇头叹息还能如何。大家食欲也不好了,都是草草吃完,也没有多说闲话的心思。
照例父亲,叔叔去书房相商,在父亲一脚要踏出门槛的时候,回头看向我说:阿旭,你也来听听吧。
我应了声好,跟着去了书房。
三叔公焦躁的神情写在脸上,没等父亲坐下就说道:账上没钱了,怎么办?前后置办花费要3两不止啊。
父亲轻咳了一声,说:三叔公,莫慌啊。现在付出去多少了?先把事理个脉络可好。
仁照附和道:三叔公,您老慢些说来。
三叔公吴昌平闻言示意先坐下,端起茶几上茶盅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就是三叔公在说,有些关于这个时代的婚丧嫁娶习俗实在是繁琐,排场也很大,自古以来百事孝为先,尤其是丧事的办理,可能远的连八竿子打不上的远亲外戚也必须到场,人多不说,要用到的物件也多,讲究再讲究,自然银钱就要哗哗的如水般流出去了。
父亲忍着疼,强调再强调,招待的吃食不能怠慢了,三叔公肉疼啊,争执了好一会。好面子固然不好,可在祠堂已经说出去的话,就是家族最大的颜面,给人留下指指点点,心里犯嘀咕的话,那岂不是里外都没留下好印象,会更得不偿失的。
三叔公肉疼归肉疼,老脸抽搐不停,可三叔公也非不知理的人,毕竟作为家族辈分最高,年纪最长的人,识得大体维护家主也是责任啊,最后也只好同意父亲的意见。
金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账上的钱可不够啊,况且家族其他事务也是需要支出的。
父亲沉默稍歇,揉揉了额头,建议道:我和仁照从家里凑2两,三叔公你家凑1两,先借用到账上。我的意思就不必声张了,这个时候惊动了大家甚为不好。
三叔公叹息一声:也只好如此了。后天出殡,目前到了不少亲朋,那我先去祠堂张罗,你也不必担心,好生歇着,手可得养好了。
仁照起身,送三叔公去祠堂,毕竟大晚上的,天黑夜凉,这点人情世故二叔把握的还是很到位的。
目送三叔公离开后,可能父亲今晚肢体语言多了些,断臂处开始发作,疼的父亲直搓牙花子,我赶紧地扶住父亲,传来巨大的力道,我差点就没站稳。
扶父亲回房休息,可把我累的喘气了。母亲给父亲拍着背,这样稍稍能减轻点疼痛感吧。我也是呆立在原地,分担不了父亲的疼痛,着急又无奈的神情甚为滑稽。母亲见状,挥手让我离开。我会意,默默无语地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一路上呼吸着凉飕飕的空气,让我头脑逐渐清明起来,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啊,必须要加快速度了,赶紧把机器制造出来,好赚钱解决危机才是真理。
一回到房间,我就开始迫不及待的画起设计图来,每个部件都要示意准确,每个零件的尺寸计算也要靠谱。直到人困马乏,睡意浓浓,实在坚持不住了才上床睡去。
正月二十三,兄弟仨一整天都在一起,反复加工着零件,真的是设想很完美,尺寸全靠凑!真是要累死人的节奏啊。看着缩小版机器有了个雏形,哥仨心里也是满满的成就感,脸上也是美美的笑容。
明天出殡,一大早就要开始,一整天的仪式必定不轻松,今晚就略微的早些休息,三更不到就上床了。
正月二十四,七朝,也是本村规矩最晚出殡下葬的时间点,等到九朝出殡的还从未有过。
今天的天气灰蒙蒙的,湿度很大,天也显得格外的阴冷,更增添了悲天悯人的凄惨色彩,远处的天空不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惊蛰天。下午云开日出,给长长的送葬队伍披上了闪闪的金光,或许老天也在保佑着我们家族,送来了好兆头。每个人心中都得到这份启示,愿逝者安息,活着的人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