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祭祖（2 / 2）

青年呼吸顿时一滞，而后面带苦笑地对白老族长躬身作揖：“萧参见过白爷爷。”

“小参啊，”白老族长环顾四周：“你爷爷呢？”

“白爷爷，我跟您说件事，您别生气行吗？”萧参小心翼翼地看着白老族长。

“不行。”老头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萧参嘴角一抽，讪然道：“那啥，我爷爷今天有事，恐怕不能出席祭祖大典了。”

一听这话，老头顿时就不高兴了，半眯着眼斜睨向萧参：“老夫耳朵不好使，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白爷爷”萧参表情一垮，硬着头皮道：“我爷爷他真没法来，府中有贵客到访，怠慢不得。”

“贵客？什么贵客能让他对祭祖大典都置之不顾？”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胡闹！”

白老族长老脸一板，斥道：“祭祖大典向来都是萧、白两族族长共同主持，你爷爷身为萧氏一族的族长却肆意缺席，成何体统？”

“白爷爷，我爷爷让我替他主持祭祖大典。”

“你？”白老族长意味深长地扫了萧参一眼，语气莫名道：“也罢，萧族长是大修行者，不来就不来吧，我等凡夫俗子就不高攀了。”

萧参在一旁讪讪作揖，连道不敢。

“回去告诉萧老头，他想做什么老夫管不着，但元竹村是萧、白两族世世代代的根，别让外人毁了这里的安生。”

“白爷爷放心，我一定把您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我爷爷。”

白老族长摸着山羊胡点了点头，然后眯着眼看了下天，道：“时辰到了，开始祭祖吧。”

萧、白两族人丁兴旺，祖祠自然气派非凡，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四进大宅。

穿祠门，跨仪门，止步正院，于享堂，也就是供奉祖宗牌位的正堂前，香烛炬帛，三牲酒醴，时馐清酌俱全。在一阵庄严肃穆的钟鸣鼓乐声中，白老族长饱含深情地念了一篇他自己也听不懂的祭文，然后大手一挥：“孩子们，祭祖敬香喽！”

祭祖敬香，祭祖在前，祭的是列祖列宗；敬香在后，敬的是萧、白两族共同的祖师爷。

白甫站在三十多个少年中，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二跪六叩之后，出享堂，穿过两侧游廊，来到后院。

后院空旷干净，仅有一个巨大祭鼎正对着后殿大门，大门四敞大开，放眼望去，只见同样空荡的后殿内，正中的墙壁上供着一幅画卷，画中一位相貌平平无奇的青年男子慵懒地斜躺在一片竹林中，随手逗弄着一只毛绒绒的火红小兽。

画卷下方，放着一张石雕供桌，上面摆着几样古物。

“众族人，”

白老族长神情肃穆，声音中气十足，绵长悠扬：“跪～”

一声令下，除了白甫这三十几个祭子外，两族族人自祠门外为始，一直延伸到后院，乌泱泱的跪满了整个祠堂内外。

“祖师爷在上，不肖徒孙白泽，携族人给您磕头了。”

话音一落，两族族人开始整整齐齐的叩首祭祖：

“咣～”

“咣～”

“咣～”

听着四周铿锵有力，甚至带着一丝回音的磕头声，白甫站在人群中瑟瑟发抖。他娘的，这届族人未免也太实诚了，这头磕的，毫不夸张的说，他都能感觉到地面在轻微震颤。

行完大礼，众族人缓缓起身，白老族长本就昏花的老眼更浑浊了，但老头依旧面不改色，高声清喝道：“诸祭子净手颂祝，焚香祈愿，行大祭礼。”

听到这话，白甫整张脸都绿了。

大祭礼，俗称三跪九叩，而且是从后院一路磕到祖师爷的画像前。刚才在享堂里对着列祖列宗“咣咣咣”一顿磕，差点把他小豆腐磕成豆腐脑。这要是再来个大祭礼，白甫觉得他可以直接去跟祖师爷当面祈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