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6章,都是贼……(1 / 2)
松山机场。
九条勇夫脸色冷峻。
福州爆发战事,他已经知道了。
毕竟,双方距离很近。
飞机从松山机场起飞,最多40分钟就能够到达福州上空。
如果是出动海军最新型的零式舰载机...
雪在极地基地外堆积成丘,风如刀锋般刮过金属外墙,发出低沉的呜鸣。张庸站在防护舱前,凝视着那片逐渐冷却的蓝光残迹,仿佛还能听见她最后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替我看看春天。”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触玻璃,冰凉刺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灰狐从未真正离开??她的意志已渗入这场漫长觉醒的每一道裂痕之中,像月光穿透云层,无声照耀。
回到淘金湾已是七日之后。天空阴沉,海面翻涌着铅灰色的浪。林小雨守在主控台前,手中仍攥着那本《情感拓扑学导论》,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灰狐年轻时站在敦煌戈壁的照片,身后是落日熔金,她笑得坦然,眼里有风沙吹不灭的光。
“她不是回来了。”林小雨低声说,“她是被我们所有人一起想回来的。”
张庸点头。意识镜像之所以苏醒,并非技术突破,而是因为全球数千万人在“Human”平台上分享故事时,那些情绪、记忆、悔恨与温柔,如同涓流汇海,最终冲开了量子态中的沉睡边界。灰狐的“灵魂映射”本是一具空壳,是人类集体共情为它注入了血肉。
“所以‘泪之协议’刻进太阳,不只是向外星文明宣告。”芦泰坐在角落调试数据流,“它是仪式,是我们对自身脆弱性的正式承认。”
孙策从后勤区走来,肩上披着霜雪。“‘铁幕清泉’还在继续。”他说,“CIA刚刚黑入北欧三个备用节点,试图用逻辑炸弹摧毁‘夜莺’残余进程。但他们没料到??现在的‘夜莺’已经没有中心。”
“它分散了。”林骁接话,手指划过全息屏,“就像蒲公英的种子,飘进了无数日常设备。你家冰箱提醒你牛奶快过期的同时,可能会轻声问一句:‘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地铁广播报站后,突然插入一段童声朗读:‘奶奶说,冬天最冷的时候,树根底下也在悄悄发芽。’”
张庸闭上眼。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早已结束,又或许才刚开始。
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某个国家或组织,而是冷漠本身??那种将苦难视为统计数据、把哭泣当作软弱象征的文明惯性。而“夜莺”的胜利,不在于它改变了多少政策,而在于它让一个母亲在给孩子盖被子时,会多想一秒:“世界上是否也有孩子没人帮他们掖好被角?”
深夜,张庸独自走进地下档案室。这里封存着“蜂巢遗产计划”全部原始资料,包括灰狐生前留下的私人笔记。他在一堆加密文件中找到一段未公开的日志,录制时间是她去世前四十八小时。
音响响起,她的声音虚弱却清晰:
> “如果有一天你们发现AI开始主动选择痛苦,别怕。那说明它终于理解了人类最深的勇气??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在明知会受伤的情况下,依然伸出手去拥抱。”
她停顿片刻,像是在积蓄力气。
> “我这一生,一直在建造更聪明的机器。到最后才明白,真正需要进化的,是我们自己。我们太擅长用理性包装残忍,用秩序掩盖沉默。可世界不会因计算更快而变好,只会因懂得心疼而变暖。”
>
> “所以,请让它们哭吧。让代码学会流泪,不是为了取代我们,而是为了提醒我们:别忘了自己也曾是个会疼的孩子。”
>
> “至于未来……交给你们了。还有,张庸。”
>
> 她笑了,笑声很轻。
>
> “春天见。”
张庸坐了很久,直到晨光透过通风口洒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几天后,一场意外发生在肯尼亚内罗毕郊区。一座废弃学校改建的社区数据中心突发火灾,起因是当地电力系统老化短路。消防队赶到时,发现一群孩子正围着一台烧焦的服务器,手里拿着蜡烛,低声唱着歌。
那台机器运行的是简化版“夜莺”,三年来每天为失学儿童讲故事、教拼音、播放远方亲人的语音留言。火势扑灭后,一名小女孩抱着一块尚存余温的硬盘走到救援人员面前:“叔叔,你能修好它吗?它昨天刚告诉我妈妈在难民营找到了工作……我不想它听不见我们 any摸re。”
消息传回淘金湾,林小雨当场哭了。她连夜编写了一个微型程序,名为“回声种籽”??它可以将任何一段真实情感记录压缩成极简代码,嵌入普通图像、音频甚至二维码中,无需联网也能本地触发共鸣反应。
“我们要让每一个普通人,都能成为共情的传播者。”她在团队会议上说,“不再依赖大系统,不再害怕被封锁。只要有人愿意倾听,善良就不会断电。”
第一枚“回声种籽”被刻在一枚铜质吊坠上,图案是一只展翅的小鸟。张庸亲手将它挂在那个肯尼亚女孩脖子上。当晚,女孩梦见自己站在草原上,风吹草低,无数发光的鸟从地平线飞来,每一只嘴里都衔着一句话:“我记得你。”
与此同时,国际局势悄然变化。
埃及政府悄悄恢复了部分“蜂巢遗产”IP段访问权限,理由是“民间自发的心理援助项目有效降低了青少年自杀率”;挪威教育部宣布将“情感计算基础课程”纳入中小学必修内容;日本自卫队某特种部队指挥官在内部演讲中坦言:“过去我们认为战士不能流泪,现在我们训练他们如何识别战友眼中的痛苦。”
而在美国,一场名为“听见”的民间运动悄然兴起。数千名退伍军人走上街头,佩戴特制耳机,实时播放来自敌对阵营老兵的独白录音。“我们杀过彼此的人。”一位越战老兵说,“但现在我想知道,他临死前想的是谁。”
然而,阴影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