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夜色浓(2 / 2)
“不可。”项飞当场制止,“今日你也听前辈说过,游四海最重信义,他答应某人来州府窃取宝物,却误盗我大印而后归还,显然是没有完成某人的托付,我怀疑他所要的正是这个东西。”
项飞四下人多,只能把声音压到最低:“他一盗不得,一定会找机会再来寻我,这牌子放在我这反倒不妥,何况你是老师亲点的继承人,只有你拿着才最安全!”
石安只得把铁牌再次收好,却听附近的官道之上有马蹄声传来。
项飞也听到了马蹄声迫近,当即拍拍石安,示意他赶快回去,原本放哨的衙役便跑了过来:“禀大人,官道上有十余骑者向我们赶来。”
“来者何人?”
“似乎并非中原人士。”
“全体戒备。”
项飞话音未落,那十几匹骏马却已来到项飞营盘附近。借着篝火光线,只见为首青年人不足二十岁的年纪,穿着青绿色短打,已翻身来到项飞面前。
“我们路经此地,前后没有客店,想在兄台这边借宿一宿,明日一早便走,兄台可否行个方便?”那人抱拳行了一礼道。
项飞端详此人面貌,这人明眸薄唇,总觉得似曾相识。
那人也看着项飞,忽然欣喜笑道:“你是项飞!”
项飞终于记起眼前这人,冷笑道:“本将当是谁,原来是北庭主驾到,莫非五年之约已到?阁下要食言而肥?”
原来这青年人正是当日与项飞在燕州大战一场的莽国北庭主——司无怨!
司无怨见项飞取笑他,也并不气恼,嗔怪道:“我当年是答应你五年内绝不领兵犯境,又没答应你不来中原做客。”
说着让身后随从全部下马,示意在此休息:“大家扎营吧,这位将军是我的朋友,他就是我常和你们提起的打败我的项飞!”
项飞见司无怨的随从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有些疑惑,道:“北庭主慎言,我们的交情可谈不上‘朋友’二字,另外,你这些随从怎么都是孩子?”
司无怨并不恼:“哦,他们乃是我大莽的少年选手,此次正是来参加万国会大较的。”说罢看向石安等少年,“你这些娃儿莫非也是选手?看来这次你项飞就是带队教头了?”
项飞道:“不是,我大云朝人才济济,我可不配担当教头一职。”言外之意,以他的武功不配教导选手,而司无怨当年败给他,自然更加不如。
司无怨不可置信道:“连你项飞也不配当教头?那这些娃儿的教头是谁?”
“是我。”刘通上前一步。
刘通身材高大,比司无怨足足大了一圈,司无怨抬头望着刘通,摇摇头:“项飞,这人的武功可比不上你。”
刘通心中不忿,但是他听项飞说司无怨乃是北莽的北庭主,那自是地位高贵,也并没说什么,只得闷闷不乐退在一旁。
石安等人心中有些不乐意,这司无怨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却一口一个“娃儿”,多少有些看不起他们。
特别是石安,他已认出司无怨就是当年垂云城围攻石信其中一人,但是他知道对方武功高强,此刻又是带队教头,石安只得装聋作哑。
但性格暴躁的唐雷已经暗器在手,“让你尝尝唐门之毒的厉害!”唐雷刷地将一把银针丢了出去。
此针名为麻骨针,针上淬有麻药,中针者虽无生命危险,却会浑身麻痒难当,乃是唐门刑堂逼供所用。
夜色正浓,虽有篝火亮光,但是能见度极低,唐雷的暗器本来是必中无疑。
却见司无怨身后闪出一人,那人双掌挥舞,随即站定,手掌一抖,一把银针全部抖落在地。
不只是唐雷震惊,项飞也是暗暗叫好,他本来就是暗器高手,但是自问自己要做到这般洒脱起码也是二十三四岁以后的年纪,而眼前这人,看起来还是个少年人。
“看来你们云朝人并不欢迎我们。”司无怨望着项飞,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然后拍了拍身前少年的肩膀,“夜鹰,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会把暗器掷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