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月下谈(2 / 2)
步君杰眉头舒展了一些,又道:“中都之行,各国会战,在一年的训练中我没有机会,这一次在赛场中偷袭唐风,我有八成把握成功。”
“不可!”石安制止道,“君杰,我还是那句话,这一次你若出手,只会让四方使节看我们大云朝的笑话,而且即便得手,你也绝不可能全身而退,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步君杰轻轻叹息:“我已等了两年了,哪怕豁出性命,又有什么关系呢。”
云生摇摇头:“步小哥,今日我听唐风说,此次万国会后,唐门众人会返回南州,到时候他们必然是志得意满,那时再施以偷袭想必机会更大些。”
步君杰见两人苦劝自己,也不再提报仇之事。
石安又望向云生:“云生,今日徐太尉为什么没有点评你的武功,莫非你的武功大有来历?”
云生想了一会儿:“其实,我也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们。”
石安和步君杰不说话,示意云生但说无妨。
“我本不姓云,我是姓海的。”云生道。
步君杰疑惑道:“你姓海姓云又有何妨?莫非?”
“不错。”云生点了点头,“当朝丞相海震正是我的祖父。”
“什么?”石安忽地站起身,“你说海丞相是你爷爷?”
“正是如此。”云生安抚住石安,把身世娓娓道来。
中州海氏闻名天下,不光是世居三公之位,已历五代,当今家主海震执掌朝政十余年间,更是把海氏一脉的地位提升到了历史最高点。
就是这样门生故吏满天下,风头一时无两的中州海氏却面临一个巨大的隐患。
家族中一直流传的武功除了海震以外,却再无集大成者。
如果说石信是最后一个掌握翻天掌五字诀的大宗师,他的几位徒弟至少还参悟了一至两个字诀,也算是继承石信衣钵。
而海家所传下来的“玉清元始心经”,只传嫡系子弟,但是自海震之下,嫡系子弟之中再无一人学成。
万幸的是,海氏除内功以外,尚有十八路乘风剑法御敌,虽然亦是传内不传外,传子不传女,但姓海的男丁都有资格修习。
而海云生是海震七子一个外室所生,虽然有资格学剑,却没资格参悟玉清元始心经,更没资格继承海氏基业。
他父亲海子恒天生精于算计,但却不是练武的材料,所生的几个儿子中,只有云生自小便展露过人武学天赋,也成为了海子恒争夺家业的有力武器。
所以云生才被送来幼虎营锻炼修行,本意是待云生学成归来,展示实力,参悟玉清元始心经。
哪知却有了此次万国会这一天赐良机,让他有机会大展身手。
但是造化弄人,中都幼虎营中的最强小队,正是来自海家嫡系一脉,也一定会成为海云生他们最强的竞争对手。
海云生攥住拳头:“所以,万国会,我势在夺魁!”
石安点头道:“所以今日徐太尉见过你的身法,想必是看出你与他门下海氏众人的关系了。”说完自己也是苦笑,他石安又何尝不被看穿。
步君杰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都是同道中人,我是报仇,你却是夺位。”
海云生面露悲伤:“我哪有什么争抢的心思,只盼母亲能够每日更加开心一些,父亲能够多看我几眼也就是了。”
悲伤了没多久,海云生又展现了他招牌的笑容:“石安,我们都有秘密,还没听说过你的事呢。”
石安连连摆手:“我的事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那可不行,我们都说了自己的事,你若不说便是不够朋友。”云生装出愠怒神情。
没想到步君杰竟然也点了点头。
石安叹了口气:“我从记事起,就生长在燕州边安镇。”
云生咧嘴笑道:“燕州,我还没出过中州呢,那里一定是塞北风光,美不胜收吧?”
“是啊,出了云关便是塞外莽人的地盘了。”石安点头答道。
步君杰拦住云生不让他打岔。
石安继续道:“我从记事起,便在边安镇流浪,靠各家接济度日,君杰小时尚有哥哥照料,我却是独自一个,浪迹漂泊罢了。”
步、海二人不再言声,静听石安的故事。
“后来,莽国入关,攻陷了边安镇,据说镇上百姓都被莽人杀光了,而我几番辗转随师兄定居翼州。”石安简断节说,把自己的故事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