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群聚薰衣（2 / 2）

“要开始了吧。”风歌走到大傻跟前说道。

作为薰衣楼舞伎，此刻的风歌换上了素雅的道袍，专门负责为楼内宾客端茶侍水，早先时候大傻刚到时，就与他寒暄过了。

大傻也并不意外，此前就和风歌聊过关于雍东王的嫌疑，如今有这么一个讲经之会能接近于他，同样正在查案的灵风卫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契机。

“嗯。”

未知山峦

轻衣跨过那些被斩裂得七零八落的尸身，跑到穹翼跟前。

穹翼已然化作人形，和那冰晶中的天神子相正面对峙。说是对峙，就是面对面站着，冰冻之物自是无法发话，而穹翼也保持沉默。

轻衣疑惑，开口问：“干嘛呢？又被蛊惑魔怔了？”

穹翼这回的意识并未模糊：“你这么快就解决掉那些异族了？”

“乌合之众，不值一提。”

“不愧是黑齿家的丫头。”

“所以呢，你在这跟这怪物眼对眼看什么呢？”

穹翼明白了，看来轻衣听不到这人身虫体的家伙说话。

“你暂且去山峦隘口守着，别让其他异族靠近。”穹翼吩咐道。

“异族都杀完了，哪还有呢！”

“要是再来了一批呢？”

“那你呢？”

“我接着和这怪物单挑。”

轻衣纳闷，单挑？眼对眼单挑吗？靠着眼神杀死对方？

也罢，仅凭自己的刀刃应该凿不开那冰晶，就让这俩都不是人的鬼东西个玩个的吧。

于是，轻衣便提刀顺着坡道，前往进到山峦的隘口前。

“看来只有德鲁伊才能听到你说话呢！”穹翼突然切换成拉丁语。

“不仅是德鲁伊。”那天神子相发出话音，同样也是拉丁语，“只是我只想让你听到。”

“真是牛啊。”穹翼不坏好意地反讽，“不过我并不希望，你用黑鸦的声腔和我对话，太恶趣味了，而且让我很不爽。”

天神子相再度睁开他那肉色的眼球：“不是我想，而是你想，这是你，最想听到的声音。”

听闻此言的穹翼，咧嘴摇头，同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的杀意：“你总是这么以谜语人的腔调说话，我很火大知道吗？哦对了，你压根不是人，该叫你谜语虫。”

“不要抗拒自己的内心，遵循他，然后找到他。”天神子相对于穹翼的嘲讽无动于衷。

愤怒的德鲁伊一拳挥到那冰晶巨石上，这一击，除了掉落些小冰屑以外，什么也没有，就连那冰晶之上，连凹槽都没有留下。

德鲁伊的一拳有着近十石的重量，居然在这冰晶连个窟窿都砸不出。

甚至穹翼自己还感到一点小疼。

“挺硬啊。”穹翼感叹。

“遵循他，然后找到他。”天神子相则依旧是谜语式的发言。

穹翼苦笑，还是决定用言语定胜负：“你猜我跟你，谁活得更久？”

“若以变者观之，我不足你十之其一，若比不变者观之，你心易变，而我纳之无穷。”

穹翼往日最不喜有人搞这套叽歪道理，什么变者，不变者，跟旧罗马那帮传教的一个模子，都喜欢先把人绕晕，然后再连哄带骗。

“那陇右境内和银沙地，还有高原冰层下的蠕虫，和你有关吗？”穹翼再问。

“有关。”这回这怪物说话倒是直截了当，而且还实诚。

“具体是关系？”

“源自天降之物。”

“何为天降之物？”

“自是天降之物。”

穹翼无语，这是脑子被冰冻坏了，还是本就没有脑子？罢了，想来那天降之物定是始彘，银沙地的壁画早就说明了。

“你又是什么东西，为何上身为人，下身为虫？”

“天神子相。”

“何为天神子相？”

“以天为神，以子为相。”

穹翼简直要被它逼疯了。

显然一旦问到细节，这怪物只会打哑谜，眼下要么是把他这玩意儿带下高原，要么就是直接就地杀之，以绝后患。

“你该去遵循他，然后找到他。”没想到再度开口时，那天神子相还是重复这一句话。

“什么意思？”

“你很清楚。”

穹翼心想我清楚个屁啊，一点也不清楚。

但下一个瞬间，他顿时就放大了瞳孔，眼神里满是震惊与困惑。

那冰晶中的天神子相，已然变成了和他一样的德鲁伊，头顶鹿角，双耳修长，唯二不同的是，他的头发是黑色，瞳孔泛着红。

“你！你居然……”

“遵循他，然后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