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地下虫巢（1 / 2）

死亡沙漠·地下坑道

风歌跃至地面，迎面就扑来一阵作呕尸臭。

望向那刚刚进来的入口，这入口差不多有数十丈之高，如此之深的地道，怕是漠海鬼市也不能与其相比，常人落入此处必死无疑，得亏阿芙的骨质与常人不同。但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这地道是如何凿得，十丈长已达兵部所备的云梯级别，寻常人不可能有如此工具，而且即便是有云梯，此入口幽暗狭长，根本容纳不下，更别说借助它凿地开路。

难不成是靠巨虫钻地而成？

俯身查看地面，夯土之上竟不少粘稠液体，虽已风蚀固化，但仍散发阵阵难闻之味。看来此处定是那巨虫巢穴没错，风歌的嗅觉虽不及法尔林那般敏锐，但也是常人的数倍，之前她之所以屡次让吐火罗蟒张嘴，就是为了嗅得其口中之味，巨虫口器中的恶臭她识得，和吐火罗蟒的口臭并不一致，而这里地下坑道的味道，可以说与那口器中的无异了。

从腰间掏出火折，迈步前行。可以明显感觉到，坑道正在慢慢变宽敞，环境像是某个工地，发现了些许开凿用的矬子还有铲子，最令风歌震惊的是，这里甚至还有为军队开沟拓渠之用的通渠长车，上边木质的轮轴已然四处开口，显然已经废弃多时，但在这里能发现军中特有之物，难道此处竟和那军队有关不成？

再继续往前，风歌已经听到了肉体蠕动的声响，想必前方就是巨虫们的巢穴，便加快脚步，地上的液体也愈发粘稠，将风歌鞋底沾染得肮脏不堪。

而还未到那蠕动声响的来源处，一只蠕虫竟从风歌右侧的土墙中钻出，张开口器就对着风歌咬去。风歌反应迅速，侧身回避，同时从腰间拔出短刃，一刀将蠕虫切成了两半，不曾想那蠕虫虽被斩断，却依旧生龙活虎，断掉的半截还是如迅雷之势扑来。眼看来不及躲开，便眼疾手快掀起衣袖，其中的臂甲迅速展开，化作手弩，又是一记风蚀箭横穿过蠕虫口器，这才了结这畜生性命。

相比此前见过的蠕虫，这只明显体型偏小，只有三尺来长，但速度却足够迅猛，若非阿芙天生敏捷，换作常人怕是已经栽在它手下。风歌隐隐担心，她已经许久没有这种紧张感了，她开始觉得前方定有更糟糕的东西等着自己。

兴西侯府

“恭送宋督查！”武氏夫妇率一众家丁仆役在侯府门前送客。

轿上的宋氏夫妇在回礼后，便走进了车内。随即，桃香就一脚踹倒了大傻。

“你什么意思啊？你还真想和武知齐做生意！？”桃香咆哮道。

“嘘——小声点。”大傻制止道，把桃香拉到胡床上坐好，“小某怎么可能真的和他做生意呢，这都是手段，是手段啊，小姐。”

“这是什么手段？贪污的手段？”桃香还是不解。

“这哪能啊，小姐。”大傻奋力解释道，“您看啊，宋督查的身份是您赐的，您啥时候想收回去了，但凡您说一句我是冒充的，我还有何话讲？到时候慢说做生意，小命都没了。”

桃香一想，也是，这大傻人微言轻，他是不是宋璟，确实全凭自己一念之想。

“重要的是当心要让兴西侯放下戒心。”大傻补充道，“小某在鬼市当引渡人多年，虽未直接面见过兴西侯，但通过旁人的闲言碎语也算是有个大概印象，此人既不看重权，也不看重钱，而是……”

“他都那样了还不看重钱？”桃香疑惑。

“如果单单只有钱，是入不了兴西侯法眼的，陇右好多官吏想贿赂兴西侯，都被他果断拒绝了，小姐见过那瓜州顾恩泰的案例，可从其中见过与这兴西侯的合污之事？”

这一点确实，顾恩泰的案例自己还记得，确实没有兴西侯。

“兴西侯要的，是商机，是生财之道，只有能赚钱的手段才是他所看重的。”

“那也不能排除他无贪腐的可能性，兴许是何中和不敢记录呢，毕竟这鬼市是他武知齐的买卖。”桃香还是有所怀疑，“再说了，若是兴西侯真的不看重钱，他要那么多商机作甚？经商不就是为了钱吗？”

“所以这才是我们当下需要去调查的事情。”大傻说道，“所以我才假意要和他合作，看看他到底在图谋什么。”

桃香有点被大傻说动：“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就去告知田允，你与那兴西侯合污！”

“自是不会，小姐大可把今日发生之事皆告诉田使君，他会理解的。”

死亡之海·地下坑道

又一只蠕虫从土墙中钻出，风歌用短刃扼住这畜生的口器，左手的手弩直接一记风蚀箭贯通，硬吃了这箭的蠕虫直接炸裂，迸开的血浆溅了风歌一脸。

然而风歌的全身上下早已被血浆浸染，一路从入口至此，已经数不清杀了多少只了，似乎这里的每一寸泥土中都潜藏着一只蠕虫，稍不留神就可能丧命那虫口。

即便如此，风歌还是继续前进。

忽闻十里外一阵剧烈的响动，估摸此回杀来的，将不会是此前的三尺小虫。风歌趁早拔出短刃，那刀柄和刀鞘迅速张开成弓片，同时风歌拉起弓弦，随时预备着射击。

风歌缓步上前，双耳微颤，细细聆听着蠕虫的动静。此刻不比大漠，她不能肆意强化风蚀箭，不然一旦杀伤力过大会引起坑道坍塌，届时还未压死蠕虫，自己先命陨当场了。

随着蠕动的声响愈来愈近，风歌很快发现，动静不止一处，难不成有多条蠕虫向这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