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线二 万圣（上）（2 / 2）

一滴水珠从肖璐瑶眼角滑落，让她本就微红的眼眸显得更加泫然，揪动了王焱的心。王焱凝视着她的眼睛说，“师父，昨晚并不是月圆之夜。”

肖璐瑶忽然不着痕迹移开了目光。

王焱追问，“昨晚到现在，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肖璐瑶垂下眼。

“肖璐瑶。”王焱直呼了他的名字。

肖璐瑶不看他，“果然像你姐说的，没大没小。”

王焱继续逼问，“告诉我啊肖璐瑶，你昨晚到底干什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累？你一向很守时，从来没有忘记过跟我约好的时间。”

肖璐瑶轻轻笑了一声。

她能说什么呢。说即使经过了很多个月圆之夜，古玉终于修复成功，但还需要法力稳固，所以我守了了好几晚上，几乎筋疲力尽；还是说，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了呢。肖璐瑶才不会告诉王焱为他做了什么呢，她要的是不掺任何一丝杂质的感情，不能是因为感动或其他，只能是因为互相起意，所以她眼波轻挑，“因为我昨晚失眠了啊王焱，想你想得失眠了。”

无法挽回的一句话说出来，只能用吻来收场。

十分冲动地，王焱向肖璐瑶索要了一个吻。

肖璐瑶的吻落在王焱的额头，鼻尖和下巴上，唯独绕过了诱人的唇，手抚摸王焱胸口的两块玉，神情万般珍视，“一定要戴好，宝贝。”

王焱爱死了师父的温柔，很乖很乖地问，“两块玉都给我了，那师父呢？不戴了？”

肖璐瑶笑着说，“我本来就不需要。”

暖意顺着光线从肖璐瑶眼里游进王焱眼里，空气静得王焱能听到肖璐瑶的心跳。扑通。扑通。不可避免的吻再次发生了。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享受澎湃的荷尔蒙，和甘霖一般的吻。王焱想要，肖璐瑶也想要，在无数次有意无意地身体接触中，他们对彼此的心意确认无疑。只差一个契机。

半晌，王焱终于松开肖璐瑶，说，“好”。

他会听肖璐瑶的话，把两枚古玉都戴好。

不拒绝，也不矫情。

因为两个成年人之间的默契就是——今时今日你对我的好，和爱，他朝我一定，加倍奉还。

市中心。地铁站出口。

正值下班高峰期，人潮汹涌。

“师父，这边。”王焱看了眼地图，那家密室游戏馆从1号口出去再走13分钟就到。

肖璐瑶嗯了一声，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前方正在讨论密室的几个年轻人身上。其中一个矮个女孩儿很兴奋，说终于预约到这家密室了，另一个高个女孩儿狂点头，对于能在万圣夜来这家大名鼎鼎的密室玩感到万分幸运。

只有那位戴着帽子的男孩儿一脸不高兴，压低声音对两个女孩儿说，“你们没听过那个传闻吗？”

“哎呀，就你胆小。”矮个女孩儿嘲他。

高个女孩儿接话，“是不是那个……去过这家密室的人回去之后都变得怪怪的？”

“是啊！要不我们还是不要去了？”男孩儿看上去老实稳重，表情充满担忧。

矮个女孩儿坚持，“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吧，大不了等会儿我请你们吃饭嘛！”

“也是，来都来了。”

“行吧，就这一次啊，下次不来了！”

就这样，三人达成共识，往1号出口去了。

“师父，跟着他们？”王焱在拥挤的人群中十分自然地贴在肖璐瑶身上，不忘用手护着肖璐瑶，坚决不让其他路人碰到她分毫。

肖璐瑶悠然说，“跟着吧。”

他们今天要办的委托正是那三人所说的传闻：不少光顾过那家密室的客人们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发生了怪事。有的人回去之后闭门不出，有的人性情大变像换了一个人，还有的人自残，或失踪。

这次的委托人是一位大叔。

大叔的儿子刚上大一，重点大学，人中龙凤。大叔独自一人把孩子带大，倾尽所有，本以为终于可以颐养天年，不想一周前，儿子离奇失踪，最后去的地方就是那家密室。几经折腾，警察查了，各大媒体也报道了，依然毫无线索。大叔走投无路，跟着网上的传言找到了肖天师，掏出所有积蓄还抵押了唯一的房产重金下定，求肖天师帮他找儿子。

“师父，钱你收了？”王焱问，语气大有不想收这个可怜大叔钱的意思。

“对啊，收了。”肖璐瑶逗王焱，“小徒弟，你是有钱，但你师父我穷啊。”

肖璐瑶的确收了钱，但并不是真打算收，只是暂时保管，目的是为了让大叔放心。如若不收，大叔指不定要寻什么极端的法子，那就雪上加霜了。

“哦……”王焱似乎欲言又止。

“哦什么？”肖璐瑶问他。

王焱认真说，“师父，要不咱们别收了。”

“可以啊，记你账上也可以。”

“……”

“怎么，不愿意呀？”

肖璐瑶的语调长出手，勾得王焱浮想联翩，差点被几个飞奔而过赶路的人撞到。肖璐瑶眼疾手快，反把王焱护进怀里，在遍地嘈杂中轻声说，“那，我亲爱的小徒弟……”

“不用钱的话，用其他的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