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别无选择（2 / 2）

“什么？”崇祯皇帝霍然站起，惊道：“鞑子的炮不是刚响吗？就想着退守皇城？”

语气里夹杂着不满和愤怒。

一时间，崇祯皇帝都觉得对勇卫营的期待是不是太高了？

说到底，也是自己太过异想天开了，王伴伴本就只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玩伴、奴婢，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了统军大将。

王承恩感受到了皇爷言语中的怒气，但这时候也没心思揣摩圣意，只是解释道：

“陛下有所不知，此时城外鞑子的火炮，比咱城墙上的威力更大更远，咱们的火炮根本打不到鞑子，奴婢认为如此利器定然不会是鞑子自己的，而应该是儒门士族的手笔，为今之计只能退守皇城啊，陛下！”

更关键的是，鞑子的火炮轰击的可不止是大明京城的城墙，还有城里的人心。

完全有可能在城墙倒塌之前，人就顶不住了。

又是儒家！崇祯皇帝拳头攥紧，可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于是他稍微平复了下，终究还是摇摇头道：“不能退，你退了百姓怎么办？”

这件事王承恩也考虑过，当即答道：“咱可以把那些文臣召集起来，一起退守皇城，鞑酋不是说了，不伤百姓吗？只要这些人在咱手中，他们必然投鼠忌器。”

反正都要鱼死网破了，也不需要顾忌什么，不愿意去皇城的直接绑过去。

然而崇祯皇帝依旧拒绝，道：“王伴伴，此一时彼一时，朕虽不懂军略，但也清楚鞑子始终是异族，真到了生死关头，他们能克制的住？”

“说到底他们怕的不是朕，而是墨家。朕要退了，墨家就会直接面对这座坚城，届时若攻城死伤难免，围而不攻怕不是又一个大凌河。”

听到皇爷提到大凌河，王承恩心里一凛，想起了当年大凌河被围之后，城里百姓的下场。

这要是换成京城如此数量的百姓，那又会是何等的惨烈！

这不是杞人忧天，而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想到这里，王承恩冷汗涔涔。

察觉到王承恩的脸色变化，崇祯皇帝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若朕一人死，能保百姓无恙，死有何惧？可死有用吗？”

“奴婢该死！”听到皇帝的话，王承恩赶紧磕头，声音悲戚。

然而事关重大，王承恩磕完头，依旧劝道：“陛下，并非奴婢不想死守，而是若这样下去，咱恐怕连守皇城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崇祯皇帝想说这怎么可能？然而很快就明白了对方指的是什么，一下子又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一旁的温体仁好像刚刚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皱眉问道：“王总督，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京城里的驻军可不止五万，如何不能出城将鞑子的炮给毁了？即便毁不了也能阻一阻鞑子的攻势，总比等死好？”

不等王承恩回答，一旁的方正化冷不丁的开口道：“首辅大人，有所不知，外面的儒门士族降鞑，而这城里的人难保不会有牵扯，如今唯一堪用也就是勇卫营，而勇卫营一旦出城，城里没了勇卫营的钳制，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原来如此！温体仁恍然，然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的确不好办，毕竟人心隔肚皮。

一旁的崇祯皇帝，听到有人再次提起儒家，脸色阴沉到极致，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咬牙切齿地道：“方大伴！去把那箱子搬出来，朕要亲自把它烧了！”

这是要彻底的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不可啊！陛下！”听到这句话，王承恩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