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越王（1 / 2）

霜降过后，蓟城是越发寒冷，但在西蜀气候还算的怡人。

烈国公陆伯轩正在观望着戒备森严的五散关，城高池深，加上守城的二万兵卒可不是那么好攻下。

守将吴滔是他的手下败将，当年要不是跑的够快，早被他连同一万六千降兵一起埋了。

这五散关他强攻凭他手下的铁戟军要攻下也不是没可能，这西蜀主弱臣强，丞相杨子山把持朝政，那些名将不听话就被他排挤，当初割据一方的精兵现在都成了没牙的老虎，就连和十年前比起来也是差了一大截。

现在可必须要在西蜀援军未到之时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这座城，之后他的六万大军便可长驱直入。

可惜，这一战只是为了逼西蜀和谈而已，真要打灭国之战，南梁可不会同意。

心中稍稍有些遗憾，不过以西蜀的富庶，这次光是前面那几座城搜刮出来的财物放在大燕京卫早上门去抄家充实国库了。

“将军，那几座城池百姓基本安抚，违反军纪者尽数惩处。是否可以凭此攻心，若是吴韬归降，或是城中生变……”

“先威慑一番，本将要先乱这西蜀军心，他们不是骂我“屠夫”吗？那就让这座城看看本将的军威，城中的内应自会动手。”

“喏。”

数千杀气腾腾的兵卒向着城门杀去，手持宽大的铁戟，身穿便于攻城的轻甲。

城上守将吴韬眼神一跳，不敢相信陆伯轩会让铁戟军打头阵，哪怕是在今日他也忘不了这支军队带给他的恐惧。

……

太学，史馆，顶层。

“烈国公应该快达到预期成果，快发捷报了。”

洛子琨打了个哈欠，向司空涵答话。

在这里抄了十八日的史书，也就司空涵陪着，那老东西除了修史、喝酒，就是每日检查他的任务的时候怂恿他劝赵王趁机起兵造反。

一来二去，他也就和司空涵混熟了，不然在这和囚牢没区别的破地方是能把他活活憋死的。

“西蜀的军队就如此不堪一击吗，当初武帝时威国公之父伐蜀却成效甚低，连西蜀国土都未曾踏入就偃旗息鼓。”

司空涵疑惑问道，西蜀好歹是在司空晖和高琦压迫下都雄霸一方，不会是想诱敌深入……

“那些个老卒早死光了，现在的西蜀军也就高翀还可能力挽狂澜，可他和杨子山不对路，自从败给铁戟军后杨子山就把他的实权给剥得一干二净。”

洛子琨对这个抄录三年史书，以至没什么阅历的越王恶感到消退不少。

“你再想想当初高翀十二万精兵为什么会输给烈国公的四万军队。”

洛子琨向这个因为那三年对这些事件记载背得滚瓜烂熟的王爷问道。

“好像是高翀贪功冒进，所以就被烈国公一举切断中军，而且粮草被毁所以才落败。”

“高翀和陆伯轩都是儒将，领兵靠的是兵法和军纪，不是满脑子就知道冲锋陷阵猛将。况且那时候南梁都打到徐州，赵王都差点没挡住；北面威国公胡不归也在和拔库述尔·温谷豕的草原联军苦战。”

“你的意思是高翀当年轻敌不是那么简单的。”

司空涵也清楚十年前北燕虽然在三处战场都惨胜，但说成是危在旦夕倒是没错。

“杨子山是江左杨氏的旁系，他的手段有很深的千年世家味道。世家屠龙术之一就是制衡，杨子山当初暗中断了高翀粮草，所以高翀不得不孤注一掷。”

司空涵双眼一瞪，看起来并不怎么相信。

“杨子山一点都不简单，他是想要维持三国并立的局面。南梁世家众多，内部勾心斗角，注定难以举国一战；燕国北临草原诸部，一旦开战最精锐的北武军始终离不开塞北。如此，就算是想灭掉西蜀，那不还有南梁撑腰吗？”

说着，洛子琨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照你所说，南梁那些世家会为了这种局面放弃归北的念头。”

洛子琨看来司空涵一眼，也知道这个越王反映的确很快。

“南迁的世家除了姓高的哪家没留一系支脉传承，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以世家在乱世的生存之道来看没多少世家会主战。南梁皇帝高炜我倒是听我那岳父提过，是个好战之人，不过十年前那一场后也就是些小打小闹。”

司空涵陷入沉思，洛子琨也不清楚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朋友的人在想些什么。

“实际上，不说世家，燕国的那些大家族都不会希望越王你坐上那个位置。他们更喜欢一个温厚的皇帝，至于像您这种胸怀大志，时刻想从世家手上夺权的那在他们眼里就是好大喜功，不够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