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台州府(2 / 2)
张行书坐在车厢外面,昏昏欲睡,此时正值谷雨时节,雨说下就下,张行书被雨水打醒,连忙把马牵去避雨处拴着,又把身上的毛毯盖在马身上。
雨越下越大,篝火熄灭,张行书在马儿一旁,瑟瑟发抖。
感觉再这样下去要生温病,张行书冒雨跑回车厢,敲门问道:“外面雨大,我可否进去避雨?”
车厢门被打开,秋葵没有说话,张行书也没客气,褪靴钻进车厢。
靠在门口,总算比在外头暖和,张行书嗅着车厢里的幽香,连打了几个喷嚏。
秋葵并未睡觉,和衣坐在毯子上,如被侵入领地的猫儿一般,虎视眈眈地看着张行书。
张行书被她看得心里发虚,开口问道:“你怎的不睡,明日还要赶路。”
秋葵闻言,依然沉默,躺在毯上,裹紧了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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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外面雨打风吹,张行书昏昏欲眠,不一会就斜倚在车厢上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张行书浑身酸痛地舒展身体,从窗户往外瞧,发现马车已在路上。外头水雾弥漫,草木青葱,山中鸟兽啼鸣不绝。
秋葵依旧面无表情地驾车,也不知她在想什么,看也不看张行书一眼。
张行书已经习惯她这般模样,瞧了眼日光,感觉应是巳时,摸了摸肚子问道:“用膳了吗?”
秋葵没有理他,张行书似是已经知道如何与她交流,轻咳一声道:“停车生火。”
姑娘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道:“谷中草木全都浸水,如何生火?”
张行书被说得脸上一红,晒笑着回到车厢,摸出干粮啃了几口,又递给秋葵。
“吃。”张行书看她不接,开口道。
秋葵不忿地回头看他一眼,拿过干粮,狠狠咬了几口。
她还真的听话。
张行书笑着坐回车厢。
此出中都城,一路往东南,途径应天府与杭州府,行了五天,最终到达台州府。
台州府治临海县,其最有名的莫过于桃渚千户所,这是太祖为防倭寇所设。百余年间数次内迁,却也留下的无数的抗倭奇闻。
秋葵年岁虽小,江湖经验却不少,所行之处皆荒无人烟,也未曾迷路,未曾遇险,仿佛一切都是她心里既定好的。
张行书从未见过南域水乡,行至临海亲自掌车,东瞧西看,感觉呼吸都带着怡人水气。
也不知伍茯苓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张行书心中暗笑,从出家门到现在,一路上经历写个话本都足矣。
问路伍家怎么走,张行书驾车行了许久,才到一处大院。
宅前青石铺地,左右一眼望不到头,对面是一汪湖水,碧波连天,春风扶柳,景色如画。
江南宅院都是因地造景,景随步移,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游廊曲折,古木蔽日,每一处都如水墨画一般疏朗雅致。
“敢问伍茯苓是否在此,我乃山东张家之人,寻亲而来。”
门口小厮打量了张行书一眼,心里拿不准主意,朝另外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入宅去禀报。
“公子是齐鲁人氏?”小厮用吴语好奇道。
好在张行书通晓一点吴语,闻言回道:“正是。”
两人在这闲聊,忽见有一人从里面冲出来,看他年约十三四岁,身着象牙白的圆领袍,半束发髻,脸上还有有点婴儿肥。他没有瞧见张行书,一头撞过去,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张行书还未说话,那少年指着他破口大骂道:“狗东西长不长眼!”
张行书跟秋葵学了个翻白眼,冷笑道:“狗东西是不长眼。”
听他暗讽自己,少年匆忙爬起来,一指旁边小厮,恶狠狠道:“你给我揍他!”
小厮面有难色,来回看了看两人,还未说话,又有一人从院子里出来。
那妇人着大袖衫,梳着抛家髻,约有三十余岁,瞧面相有些刻薄,她看了到少年,惊呼道:“儿啊,你是怎的了?”
“娘,这狗东西挡路,还骂我!”少年指着张行书道。
妇人瞥向张行书,叉着腰尖利道:“你是哪来的腌臜货!敢来伍家门前撒野!”
张行书皱着眉头,不愿与她纠缠,问道:“是他撞我,怎的如此不讲理?我是打山东过来寻亲,不知伍茯苓可在府中?”
妇人神色微变,上下打量张行书一眼,冷哼道:“原来是三妹婆家的人,怪不得如此蛮横。”
张行书看她面带怨怼,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伍茯苓,无奈拱手道:“先前我与小厮闲聊,令公子冲撞于我,还出言不逊,并非在下有意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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