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噩梦（1 / 2）

如果你一觉醒来，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你应该在教室或者工作岗位的时候，你可能会急急忙忙地爬起来，也不洗漱也不吃早饭，只穿好衣服就往你该去的地方跑，顺便在路上为自己迟到的借口头脑风暴。

但如果你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那么你大概率会平静地躺在床上，思考自己应该是生病还是出意外。

于是，当莫余得知现在距离他们被酸叶从核心城带出来之后，实际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的时候，她的内心毫无波动。

一想到可爱又懂事的莫玲这会儿已经在床上熟睡，餐桌上说不定还有莫玲给她留下的晚饭，莫余心里就充满了决心。

就是不知道冰箱里剩下的鸭肉莫玲有没有拿出来吃，那玩意隔夜了可能会坏掉。

如果没有的话，就去给莫玲再买一份好了。

嗯……不管她有没有吃都再买一份好了。

总之，这个时间的莫余，应该出现在便利店的收银台后面。

她和东岳在与火花告别并约定好三天之内交货之后便立刻下线了。

回归现实的莫余感到了难以承受的疲惫，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去便利店上班了，哪怕这可能会让她丢掉工作，但是现在，她只想吃个饭洗个澡然后把自己扔到床上睡到明天中午。

或者现在就躺在沙发上直接睡也不是不行——大概是莫玲给自己和东岳都盖了张小毯子。

这游戏玩起来意外地耗费精力，莫余感觉自己眨一下眼睛都可能会睡着。

可东岳那家伙怎么就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咱俩不是玩的同一款游戏吗？

还是说人和人的体质真就不能一概而论？

疲惫的莫余不想思考，她强撑着从卧室的柜子里拿了一个枕头扔给东岳，让他睡沙发，她则是把门一关，倒头就睡。

……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在暴雨中手持一把笔直的单刃剑，剑身上浸满了飞瀑般的倾盆大雨也冲刷不掉的暗红血污，雨水的冰冷和重压让她喘不过气。

她挥剑，却看不见目标，只是剑刃上多了许多猩红的鲜血，它们很快就被雨水冲洗，融入脚下齐膝高的血水中。

这血与雨交汇而成的血海仿佛沼泽般死死的抓着她的脚，她寸步难行。

这是哪？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不继续向前走，如果不继续挥剑，她就将融入脚下的血海，变为它的一部分。

寒冷，疲惫，绝望……

雨越下越大，仿佛连空气都无法在雨中找到立足之地，更何况她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最终她还是倒下了。

她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撑住插在水中的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雨很大，但这片散发着不详的红光的血海却毫无波澜。

水面的倒影上，她的脸看不清，唯有一对一长一短的断角格外显眼。

忽然，她被水下的某种力量拖入其中，在绝望的窒息感中，无边的黑暗吞没了她。

一切归于寂静。

……

早晨，莫余是被冷醒的。

被子已经跑到地板上去了，她整个人穿着单薄的睡衣蜷缩在床上。

她赶紧把被子拾起来盖好，体温慢慢恢复的感觉让她有了些精神。

只是个噩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