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死斗（2 / 2）

李一鸣微笑道：“当然不是，只不过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很有意思，我想看看。”

少女目光中毫无惧意，脸上的鲜血在球状闪电耀眼的光辉下带着妖异的美感：“首先，我跟这个白痴还没熟到那种地步，其次，我讨厌虚张声势的男人，你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对不对？所以你发动攻击才需要那么久的时间。”

李一鸣笑意依旧：“不愧是特安局的干员，我跟你没什么交情，滚开，我的目标只有林源。”

“我家里人教过我，忘恩负义会遭雷劈的。”安琪呵呵笑道，“动手吧。”

李一鸣摇了摇头，一团光球悠悠飘向了安琪。

光球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两人的躯体，下一刻，他们二人化作了灰烬。

忽然，毒蛇滑过皮肤般的阴冷触感传遍了李一鸣的全身，他抬起头，看见了面容悲怆的李铭金站在身旁，叹息道：“儿子……”

难以形容的厌恶感充斥在李一鸣的心脏，他怒吼道：“少特么来这套，我知道你是谁，滚出我的脑子！”

他眼前的景象骤然模糊起来，宛如相册翻过新的一页，他来到了自己家的别墅里。

他看到父亲母亲在草坪上陪着年幼的孩子玩耍，嬉笑之间那孩子回过头来，面庞腐朽不堪。

画面再次闪烁，李一鸣躺在了病床上，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他扭过头，看见另一个李一鸣也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身躯枯朽如柴。

又是眨眼之间，他来到了一间新的病房里，父亲怀中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笑容从未有过的灿烂，而虚弱的母亲坐在病床上，双眼之中满是温柔。

病房的桌子上放着李一鸣的遗照，同样的面容枯朽不堪。

李一鸣暴跳如雷，咆哮道：“停下来，停下来，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他声嘶力竭，眼前忽然一亮：“我知道了，你在报复我么？哈，你是在为自己的两个可怜下属报复我么？何必呢，我保证他们死得没有一点痛苦！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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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鸣的眼前，一切忽然都变得清晰了起来，昏黄的天空，冰封着的大地，刺骨的寒风，脚下是漆黑的巨蛇头颅。他坐在木桌旁，对面，一脸诡异微笑的青年看着他，琥珀色的瞳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寒意：“那你应该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吧？”

李一鸣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先前的疲惫与伤痛一扫而空，他明白这是自己深陷幻境无法自拔的证明，但他毫不在意。

“我不后悔！”他大笑道，“至少我临死前接触到了一部分的真实，这就足够了！比起什么都不知道在虚无缥缈的幸福和无奈中死去，强一万倍！”

“我要感谢你，你是我的拯救者！”

刘克看着肆意张扬的李一鸣，漏出了无声的冷笑。

“你以为，只有你会死？”

李一鸣的笑容戛然而止。

“你的父亲不用多说，他早就已经没有价值可言。你的母亲，还有她肚子里还未出生的你的妹妹当然也得死，否则注定是个祸患。你的恋人，如花似玉的苏小雨也不能放过，她是个敏锐的女性，迟早会察觉到什么。”

“你不相信么？为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在你的考核失败时没有下杀手是出于慈悲吧？不，那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啊。”

“你说自己接触到了一部分真实？那你也该多少感受到了这座城市表面下的疯狂才对，而在这座疯狂的城市里最疯狂的事，就是斩草不除根。”

李一鸣感到自己的心脏被恐惧一点点塞满，他茫然地望着刘克那毫无感情的双眼。

“怎么？你不是说这世界不过是一场梦吗？那还害怕些什么？谁死谁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你也终于明白了这场虚幻的梦，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意义所在？”

李一鸣似乎感到一切的疲惫与伤痛重新回到身体之中，他沉默了片刻，无力地说道：“我还有什么价值，说吧。”

刘克笑眯眯地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需要耗尽你的一条烂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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