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2)
贵族们虽然都面露难色,但还是支支吾吾的勉强答应了,现在伊希里斯伯爵的威严还是很高的,西部王庭中的中央贵族依旧占据最主要的主导地位,他们在王庭的号令下还没有高到和中央贵族一级身份,就在明日的战术好像就已经敲定了的时候,门外忽然跑来了两位传令兵耳附在伊希里斯伯爵和阿拉玛伯爵的身边。
两位伯爵一听消息面色立刻大变,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他们两人沉下心不语片刻,扫视了一圈众人,眼中隐约有阴狠浮现,但最终两人都没敢行动,只是无奈的叹气,宣布散会又招呼一众中央贵族离开继续商讨事情。
这种变化就算是再傻的贵族也知道恐怕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而且以阿拉玛和伊希里斯两人刚才的表现来看,恐怕消息足以动摇一些很重要的东西,甚至让他们两人对西北西南贵族产生了敌意,或者说杀意。军本部已经是是非之地了,所有的贵族都立刻骑马奔回自己的军队,向自己的亲兵打探消息,果不其然,一个消息当晚只晚了三个小时就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北部贵族与东北贵族的联军,于两天前刚刚宣布与本沙明的军队合作,停止攻防,共同管制二省事务,宣布成立勇达利姆北方临时自治府政,不再介入西部王庭与中央临时府政的战斗。
125团结起来......
北部退出战争是大家没想到却又并不感觉特别意外的,按照老袁回亥伯龙军营跟其他将领谈论的说法,人家本沙明的军队和北部贵族的联军一直从去年二月打到今年五月,已经非常够意思了,这段期间人家可是打生打死,西部王庭和中央府政倒一直拖到第二年的五月才开始打仗,要他是北部的贵族或者本沙明,也早就准备要筹划和平共治了。
对于本沙明元帅和北部贵族互相勾结媾和的决定,无论是西部王庭还是中央府政都报以了强烈的谴责和否定,勒令他们重新开战,务必将对方逐出北部地区,但很可惜,本沙明和温莎两位都装聋作哑故作不知,相反反而逐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两大势力又命令他们表明立场宣誓效忠王室,可本沙明只是圆滑的说北部自治府政永远效忠勇达利姆王室,就是决口不提效忠的是爱莎陛下还是亚历山大陛下,这下无论是西部王庭还是中央府政都无可奈何了,剿是肯定不可能剿的了,北部的这群人无论是南下威逼中央省,还是西进进攻西北省都不是双方能担待的。
因此,双方也只能默许了北部的自治,这种默许极大的损害了双方的权威,尤其是西部王庭的,在得知北部地区不再效忠西部府政时,西北贵族与西南贵族在第二天就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对中央贵族的不满,第二日的全线进攻竟然没有一支贵族军选择跨过勇江支流或者山脉反击,即使是亥伯龙军团也一副提不起神来的样子,面对此情此景,伊希里斯伯爵也只能放弃了进攻,选择先与阿拉玛伯爵共同稳定内部。
这种问题对中央府政或许还只是舆论上的问题,毕竟没什么大不了的,前线捷报频传,东南的府政官员士兵们也在和本地的贵族做着绝不妥协的斗争,眼看估计东南行省完全倒向中央府政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无数的东南行省贵族被赶出了东南行省被迫于中南部或者东北行省的贵族汇合,根据中央府政拿到的情报,估计今年七月左右东南行省就要宣布完全被临时府政控制了。
但真正让联合军团放弃进攻,动摇军心的,还是自打临时府政成立之后就愈演愈烈的另外一个问题,工人与税收。
工厂主与工人,征税官与小商人等的矛盾没有一丝一毫的缓和,随着临时府政的官商控制全部事务的格局逐渐稳定,这些人俨然已经是一副新国王的派头,说定多少税就是多少税,大商人说不交就不交,官员们说侵占财产就侵占财产,一点也不含糊。
这种压迫让广大的中央省工人们忍无可忍,劳动与统一税收提案让王城的工人们确实老实了半年,但随着两天前府政议会正式投票否决了这项提案让局势再度出现了恶化,无数的工人在列斯泽克的带领下走上街头,对议会与临时府政的决定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他们高喊着十小时工作,剩余时间归自己的口号,与王城的军j和守城士兵爆发了冲突,不少工人被逮捕入狱,甚至有的被当街打伤打死,这一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只会招致更猛烈的反对,这种矛盾终于在五月十四号的傍晚,到达了顶点。
一场集会,无数的工人群众在这个傍晚共同聚集在议会堂府政大楼的前面,他们怀着满腔怒火在这里聚集,每个人都沉默着,不发出一丝一毫的言语,却让负责治安的军j们感到格外恐怖,小行星陨落先生曾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以勇达利姆人的性格,一旦有人愿意站出来为他们说话,他们是绝不会在沉默中走向灭亡的。
王城的修女院的大钟敲响六下,时间已经到了六点,议会代表们开始鱼贯而出,他们一看到外面激动而沉默的工人群众就不再敢说话了,一个个不敢做声的在军j的护送下从侧面的台阶下去,没有一个代表敢从正面台阶走,他们虽然对这些泥腿子很不屑,但不蠢,这时候从义愤填膺的工人身前走过,要是有个工人没想开偷偷捅你一刀,你向谁诉苦?军j是能抓人,可你已经被捅了,就是抓十个,一百个,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有一个人的出来引起了大家的关注,一位身穿正装的,头有点秃,提着公文包的其貌不扬的先生从大楼中走了出来,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工人们的片刻骚动,转瞬间大家又都平静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位先生肯定要来给个说法。
孙伯阳在工人的面前站定许久,提案没通过其实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维克多统领虽然想支持,但他手下的权力也极其分散,根本无法促成这一提案的通过,现在,工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孙伯阳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了一旁的卫兵,他双手叉腰将西装的往后顺,满脸严肃与愤怒的对大家说道。
“如工友们所料,提案被否决了。”
“这是资产派们的顽固,与对工人朋友们的无情压迫,这种压迫是不可能维持的,只要我们存在一天,只要我们还有气,就一定要把他解决掉。”孙伯阳继续说道。
“今天什么议案都没谈,不管是军事、还是工人的问题,他们什么都没谈到过,只是一直拿着一些厚重的文件列举着我的罪状,以各种罪名,想要让我辞职,很明显,他们成功了。”孙伯阳以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
“他们凭什么!”
“他们怎么敢啊!”
“这些畜生,没良心的东西。”
工人们立刻义愤填膺起来,挥舞着拳头愤怒的喊道。
谁也没想到那些混账的工厂主和官员居然把矛头对准了孙伯阳,将他开除了议会会长这一职务,工人们被资产派们毫不掩饰的傲慢与嚣张激怒了,他们环顾四周想要揪出一个代表来撒气,却发现那些胆小的代表们要不已经早早的溜走了,要么就不下台阶,转而朝后面走去。
“因为他们怀疑,我是列斯泽克的负责人。而且奥克多先生也被他们以这个罪名解除了中南大臣的职务。”孙伯阳环顾工人们,对大家阐述道。
“我毫不隐瞒也无需隐瞒自己的身份,是的,他们的怀疑是对的,我为自己是列斯泽克的一员,为帮助工农朋友争取生活的权利的行为,感到无比的骄傲!”孙伯阳也挥拳说道。
“好!”
“好!”
工人们热烈的鼓掌,为孙伯阳的不畏强权而表示敬意,孙伯阳又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
“如果他们要以我是列斯泽克的代表而攻击我,那就让他们说去吧,王国的宪章没有一条有说过不允许像你我这样的人存在。工人们,我就是要说,当资产派露出了他们的丑恶面容后,那就绝对不存在妥协这一说,只有绝不妥协的斗争,才能迫使他们认真的思考我们的意见。”
“不当议长也不要紧的,反正我担任这个职务的目的也是为了朋友你们,如果我抱着这个职务而不帮助你们,那我就是应该唾弃的对象。工人们,列斯泽克的创立初衷就是为广大的工农群众,为广大的受压迫人民服务的,不当议长也没什么,和官员们决裂更没什么,被资产派记恨也不是什么大事,离开了被捧的高高的位置,离开了这些散发着污浊的人的身边,反而更有利我的工作,也就是为朋友们去战斗!”
孙伯阳一手前伸虚引,这番话再度引起了掌声,大家的主心骨从没有丢过,只要孙伯阳先生在这一天,资产派就绝不能得逞他们的阴谋。
“奥克多曾经提议我到中南去避难,去那边工作,我知道,那边的农民兄弟与正在为我们而战的十五军也需要帮助,但我更清楚,你们也是绝不能放弃的列斯泽克兄弟中的一份子,工人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们要相信,只要团结一致,没有过不去的困难,还记得我在那天说过的话吗。
“如果沉默的对抗无法成功,我们就要喊出来,如果喊出来不能让他们关注,我们就走上街去,如果上街只会招来血腥的镇压,我们就要拿起武器,做最后的斗争。”
“要组织罢工、要组织游行、要组织各行各业行动起来,去对抗资产派的残酷压迫!列斯泽克不只是一些人的称呼,它是我们全体工农同胞,所有被压迫的人们的共同名字!”
资产派终于意识到什么才是工人运动了,与现在相比,之前的工人抗议简直只是毛毛雨,他们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工人们这是要玩真的了。
无数的工厂工人在组织下开始罢工,拒绝上班,广大被欺压着的小商人也高呼着进行着罢市运动,工学院的学生们也纷纷响应罢课,走上了街头一起挥舞着旗帜游行,运输工人也拒绝再为联合军团运输粮饷,各类兵工厂的工人们也不再开工制造武器。工人罢工、商人罢市、学生罢课,著名的,被铭记在勇达利姆历史上的五一四工人运动正式拉开了序幕,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曾经有位大先生说过,罢工预告着社会战争的到来,他是工人的军事学院,他们就在这里受到训练,去投入到已经不可避免的伟大的斗争当去。如果有人看到这伟大的事业与斗争,大概都会情不自禁的去哼唱那首歌曲。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
126流血事件
“听说了吗?城北的所有兵工厂工人都在罢工,前线的告急信昨天刚刚送来,需要子弹和炮弹,也需要弓箭,和武器。”马克西姆副统领与马特维大臣坐在马车内抽着纸烟说道。
“何止是城北,城南的工人们也不干了,不管是造火柴的,还是造纸烟的,亦或者是纺织的,制酒的,制机械的,就连运输工人和煤炭工人也罢工不干了。”马特维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外面的景象,外面的工人们正气势汹汹的游行,他们的步伐统一且稳健,队伍庞大且漫长,马克西姆的马车只能靠这边走,以给这愤怒的工人让路。
“一群泥腿子。”马特维嘟囔的放下帘子,又吸了一口烟。
“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前线的军队没有武器就没法打仗,兵工厂和运输工人必须尽快上班,支援前线的战斗。”马克西姆说道。
“是得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不能让他们这样下去了,要给他们打上罪名,定上叛国的罪名,尽快的驱赶着他们去工作。”马特维也说道。
“不好办,说是这么说,但做起来就难了。”马克西姆又吸了一口烟说道。
“宪章中没有提到不允许这些工人罢工或游行,相反,这该死的孙伯阳还在宪章提到每个人都有追求自由平等的权利,真让人无从下手。”
“要尽快制定新的法案,通过阻止他们罢工和游行,要我说,就应该把孙伯阳抓起来,趁着他还在王城,好处置,也好抓。要是等他去了中南府政,那就难办了。”马特特小声的向前探身子说道。
“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家伙受到亚历山大陛下的庇护,必须慎重考虑才能拿他动刀,不然就算抓进监狱,要是陛下动用特赦权,只是一场无用功。”马克西姆翘起二郎腿说道。
“这该死的罢工。”马特维又恼火的探出头来看向还在继续游行的工人们。
“简直是暴乱!”
游行的工人们宛如一堵坚固无比的城墙,他们从街道的尽头再次迈步走向府政大楼请愿,这段时间府政大楼附近已经进行了严格的戒严,军j们在这里宛如恶犬一样阻挡着无关的来人,他们的身后架着木头制成的大三角架,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叉着腰站在前面,手中或者拿着长棍或者拿着短棍,这是他们的看家本领,如果必要,他们甚至还会拿起火铳和刀剑进行镇压。
他们看着工人从街边拐来,游行的队伍举着横幅和条子往这边挺进,每个军j都紧握住了棍子,摩拳擦掌的随时准备镇压。
“工友们!”
领头的一位运输工人向身后挥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