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本日早晨六时,奥列格将军与尼基塔大臣在会议中断后离开,于王城的河道边上进行了决斗,这场决斗是由我与列昂尼德将军作证的,前面说过,这场决斗发生在勇达利姆的寒冬时节,我们沿着冰冷的扶手与结冰的阶梯走到了河道边上,列昂尼德将军将两人的佩剑收走检查武器,两人的佩剑都是很普通的礼仪佩剑而没有附加任何魔法铭刻,我们二人通过抽签决定将佩剑分配给奥列格将军与尼基塔大臣,以确保决斗的公平,然后,决斗就开始了。
列昂尼德将军似乎对这种事情很熟悉,他将自己的佩剑不轻不重的敲击了一下扶手,奥列格将军与尼基塔立刻就开始了决斗,不管是尼基塔大臣还是奥列格将军,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剑士,招式无懈可击,速度如闪电般,尼基塔大臣是诸位大臣中剑术最好的,但由于他的心情过于急躁,脚步有些虚浮,因此被奥列格将军一直压住了攻势。
尼基塔大臣猛刺出一剑却被奥列格将军躲开了,奥列格将军迅速反应反刺一击,将尼基塔大臣戳倒在地,我与列昂尼德将军以为尼基塔大臣完蛋了,但奥列格将军清楚,他那一剑并没有刺中尼基塔大臣,于是便伸手要拉他起来,这一举动激怒了尼基塔大臣,他推开奥列格将军猛地站了起来,朝奥列格将军扑去,两支如银蛇一般的佩剑又交叉在了一起,尼基塔大臣四次挥刺四次被逼退,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于是冒险用了一记大开大合挥砍,这次他又一次跌倒在了地上。
我们原以为尼基塔大臣又像上一次那样跌倒了,于是列昂尼德将军走过去打算扶他,抱起他的瞬间,列昂尼德将军摸到了湿热的液体,那是尼基塔大臣的血。
尼基塔大臣在列昂尼德将军的怀中强撑着醒了过来。“啊!”他说到。“一位将军对官员决斗,多么无耻!”奥列格将军沉默的撩起了自己的袖口,亮出了那两道刺眼的还在淌血的伤痕,他又解开扣子,掀起了自己的上衣,在他的第四根肋骨处,两处剑伤也无比犀利,他受了这样严重的伤,但他始终一声未吭,十分钟后,尼基塔大臣死了。
我们将奥列格将军送上马车,又将尼基塔大臣的遗体丢入河中,因此今天我与列昂尼德将军在这里记录,尼基塔大臣是死于一场高贵的决斗而不是被阴狠的暗杀的,为了证明这场决斗,我与列昂尼德将军签下这一份公证记录,以防止有人恶意中伤,将这场高贵的决斗污蔑成蓄意的暗杀或者其他卑劣的行径。
签署证明人:
孙伯阳.卡斯耶夫
列昂尼德.尼科诺夫
……
高楼的门再次被推开了,所有老爷都扭头看去,是孙伯阳三人,孙伯阳与列昂尼德将军扶着奥列格将军躺下,让他平躺在沙发上,为他包扎伤口。
“怎么样?解决了吗?”
马克西姆大臣冷冷的走了过来,带着他那特有的冷淡面孔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奥列格将军的对面。
“一场决斗。”奥列格将军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谁是公证人?”马克西姆大臣转头看向正在忙碌的孙伯阳。
“是我,还有列昂尼德将军。”孙伯阳从一旁的橱子里拿出了一卷纱布为奥列格将军包扎伤口,一边对马克西姆大臣回答道。
“他死了?”马克西姆大臣继续问到。
“我亲自把他丢入河里的!”列昂尼德将军有些反感马克西姆大臣的不停追问,于是抬高声调说到。
“那么会议继续。”马克西姆大臣重新站了起来,对方桌后面的维克多左相点头说到。
很多人都想要出声问奥列格与孙伯阳到底什么情况,但他们都清楚这个时刻他们应该保持沉默,于是他们只能装出什么也不了解的样子,只是等待着维克多左相的发言。
“大部分该说的已经说完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在临时府政成立后,应该怎样拉拢那些工人和农民?应该给他们许什么样的好处?”维克多左相向所有人问到。
“还要顾忌他们吗?那些泥腿子,不是该怎么听话就怎么听话吗?”一位大商人不解的问到。
“不能这样想,要是国王那边许以重利,很有可能就让他们反戈攻击我们,我们必须确保能拉拢住这些底层人士,确保他们会在起义中支持我们。”维克多左相摇头说到。
“孙伯阳先生,您对那些人的了解是很深刻的,不如您来出个主意?”维克多左相见所有人都沉思苦恼起来,便转头看向孙伯阳询问到。
“啊,是这么个事……”孙伯阳听清了维克多左相的问题,点了点头。
“农民,我们便向他们许诺,将部分贵族的田产分给他们,并且降低农税,而且要禁止地主兼并他们刚刚获得的土地。至于工人,我们应该为他们降低一部分工时,提高他们的工钱,让他们确实感受到我们的实质福利,以此来确保农民与工人支持这次起义运动。”孙伯阳站起来单手叉着腰对所有人说到。
商人老板与官员们都沉下了脸来,或者脸皱成了一团,他们都纷纷支支吾吾了起来,对于孙伯阳的提议既不同意也不反对。
“我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要反对就直说,不要支支吾吾的!”维克多左相有些生气的敲桌子说到。
“左相大人,这分土地……大家本来商量好的,一部分给小地主和小贵族,另外一部分归我们,怎么还要给农民一笔呢?这不是减少我们所能获得的田吗?”一位官员站起来诉苦道。
“那些没有土地的农民是无赖,是不好好事农的地痞,把土地再分给他们一些,简直是作贱土地,我看,给他们减一点农税可以,但是分给他们地……我看就没有必要了。”另外一位官员做出讲解的样子对孙伯阳说到。
“那你们打算减少多少农税?减少几年?”孙伯阳没有生气,他早就料到这些人会反对他的想法了,提出这么个他们不可能接受的要求,只是方便讨价还价罢了。
“我看,减少一成就够了,就减少三年,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另外一位左相部的官员站起来回答道。
“就这么点?”孙伯阳反问起来,又自觉他们肯定怎么样都不会让步,于是扭头看向了那些商人。
“我对工人的提议你们觉得怎么样?”孙伯阳问到。
“缩短工时……我看不太好,一天十五个小时的工时,已经够短的了,要不是没有足够的魔法灯光,他们其实还能干更久。”谢苗老爷闹着头站起来说到。
“现在的工钱就很合理了,要是再涨,我们就挣不到什么钱了。”斯潘迪绅士也掺和进来说到。
“那你们怎么想的?空手套雪狼?”孙伯阳带着几份嘲讽的意思说到。
“这样好了,我带头做个主,以后那些个工人,他们不是总吆喝,说受了伤要我们给他们看病吗?这样吧,以后他们要是受了什么外伤,我们出钱去请医生给他们包扎伤口,给他们消毒,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孙伯阳先生,我们可是做出了艰难的让步。”
马特维老爷站出来拍了拍孙伯阳的肩膀说到。
“那他们如果残疾了,应该怎样负责呢?”孙伯阳强忍愤怒最后问到。
“人各有命,这就不是我们管得了,他们残疾了,那也是他们操作不当导致的。”马特维老爷毫不在乎的说到。
……
“多么无耻,无耻的都到了极点!”
孙伯阳猛地锤动自己的桌子骂道。
“有比这种说法更无耻的吗!
孙伯阳站起来愤怒的望着窗外继续骂道。
“奥克多!你听听,他们在会议上是怎么说的!这些混账东西,又想让牛干活,又不想喂牛吃草!”
孙伯阳气不打一出来,双眼怒视的看向窗外的远方,此时的太阳让他感觉到厌恶,如果太阳主神有意识的话,他为什么就不能去看一看这片大地在发生什么呢?
“他们这是?打算空手套雪狼啊。”奥克多严肃的皱眉,双手环抱道。
“我说的是不是没错?这群娼妓,这些无赖,他们只在乎自己,如果让他们当了家,他们只会变成新的国王。”孙伯阳转身回来对奥克多说到。
“我看我们应该积极鼓动起工人与农民,让他们主动参与这场起义,以好为他们分的更多的权利。”奥克多沉着的说到。
“对,你说的对,我们应当发动工人,在这段时间应该尽可能的让工人们组织起来,以获取我们更多的权利……”孙伯阳赞同的回答,他重新坐了下来,奥克多是他的挚友,是他认识的第一个志趣相投的人,奥克多虽然也是商人后代出身,但他对孙伯阳的行为极其赞同,他们一起帮助过很多工人,也是奥克多为孙伯阳主持诊所、家具店、旅馆等的工作,帮他分担了很多担子,可以说,奥克多就是孙伯阳的“第二小提琴手”。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孙伯阳与奥克多立刻停止了谈话,保持了沉默,孙伯阳起身开门,是他的便宜弟弟孙劳尔,此刻他正局促的站在门前,怀中抱着一本书。
“哥哥,我来还书。”
孙劳尔将手中的草稿还给了孙伯阳,孙伯阳低头一看,那是他十几天前写得《论剥削与被剥削》,他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个便宜弟弟拿走了稿子,只是一直没有问而已。
孙伯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进来吧劳尔,进来坐坐。”
31屋内畅谈
孙劳尔的内心比较纠结,他在屋外听到了哥哥孙伯阳的发火声,本来他是打算“打道回府”的,但他有些隐隐约约听到了孙伯阳的一些话语,让他感觉颇为心痒,实在是忍不住,于是就以还书的理由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