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2 / 2）
市长先生此时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镜框隐隐折射出金色的光。
配合他脸上岁月留下的褶皱，显得高深莫测，自然的带了几分威严。
但面对宙斯，市长的这份威严瞬间消退成谦逊。
他单手放在胸前微鞠躬：“尊贵的神明，不知我之前提议的未来日记战争，您考虑得如何？”
“如今一切设备都已完成实验，在您的伟力下，凡人也可借助日记触及神的领域。”
“只需得到您的同意，神选游戏便可以立刻开始！”
中年人眼中透出狂热的光。
他为这一天足足准备了两年半，如今终于有机会一展宏图，实现他心中的抱负。
宙斯在神座上没有立刻回答。
祂用手指轻轻敲击座椅，总是没有表情的骨骼脸庞，让人看不出祂的情绪。
“嗯……我知道了，神选游戏近期便会展开，具体形式……嗯？你先回去吧，约翰巴斯克。”宙斯突然终止了对话。
“等，等一下！如果未来日记战争不行，我还有一个点子。樱见市战争怎么样？按照参与者的社会地位，来给每个参赛者安排初始身份，游戏最后谁活下来谁就胜利！神明，神明你听我说……”
约翰巴斯克着急地呼喊，语速噼里啪啦像满盘的玻璃珠滚落地面，但身影还是迅速消失在空间。
下一刻，秋濑或出现在神座前。
姆鲁姆鲁恰好开口：“十一号这家伙，真是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给自己创造优势jia。”
无论是在未来日记战争里分配给自己的日记，还是刚刚说的新规则，约翰巴斯克都是开局最具优势的那个人。
“嗯？”秋濑或在巴斯克离开后才进入空间，不解道，“刚刚这里还有另一个人？”
“是有一个，不过不是很重要的事情jia。”姆鲁姆鲁飘到秋濑或身前，“突然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秋濑？”
秋濑或看看宙斯，没有继续问下去：“我是来报告观察情况的。”
“直到目前我妻由乃都没有表现出异常，行为举止从未改变，没有被替换的迹象。”
他双手插着衣兜，漫不经心的表情里藏着难以发现的失落。
姆鲁姆鲁也知道秋濑或的情况：“辛苦了jia，秋濑，你也很不容易呢。”
秋濑或摇头：“所以，为什么我妻由乃会有被人替代的可能，两年了，你们还不能告诉我真相？”
“不能jia，有些话说出来，就有可能被不能听到的人听到jia。”
“那我到底要观察我妻由乃到什么时候！”秋濑或突然爆发，“两年了，你们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每天我都跟在一辉和我妻由乃身后，看着他们牵手、接吻，喝同一杯波子汽水。你知道这两年里的每一天，我看着他们，自己有多煎熬吗！”
姆鲁姆鲁呆了下：“这……”
短暂的沉默。
“秋濑或，或许，我一开始并不该在你的设定里，加入喜欢天野一辉的设定。”
宙斯忽然说，“这个设定，本是为了让你能更用心地去留意我妻由乃的异常。”
“我们不知道这份异常会何时出现，或许是下一刻，或许永远不会。”
“但如果做不到随时留意，当异常出现时，天野一辉就可能遇到危险，世界也将走向未知的方向。”
“秋濑或，如果你已经无法承受，我可以抹去这个设定，以后这份工作，就由姆鲁姆鲁和你一起进行。”
秋濑或是宙斯创造出来负责记录因果的事物，并非纯粹的生命。
而是高度集中的情报体。
他脱胎自“全宇宙的记录”——也就是记录已成事实的集合体，上天的记录器。
换句话说，秋濑或就类似于是宙斯用来管理世界的笔记本上，掉出来的一页纸。
于宙斯来说，秋濑或就像一个工具，如果无法使用，那便丢弃后换一个就好。
但和天野一辉相遇后，如秋濑或却变了，开始反抗祂的命令。
宙斯对此并不反感，傀儡开始反抗主人，意味着傀儡开始变成一个真正的生命。
对祂而言，这种情况几千亿年都未曾见过，反倒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抹去设定，你是说要抹去我对一辉的感情！？”
“没错，如此一来你便不会再有负担了……你好像不愿意？”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愿意！”
秋濑或握着拳：“虽然一开始可能是你的设定。
但现在，我对一辉的爱是真的，我为了保护一辉而做出的行动也是真的！
难道你要说，我帮助警方破解的那些案件也都是你设定的吗？
现在，我的全部行动都是遵照我自己的意志！”
宙斯沉默：“既然你是遵从自己的意志，又何必为此感到痛苦，难道你只是想要抱怨吗。”
“抱怨？”姆鲁姆鲁在一旁歪着头冥思苦想。
“原来如此！”她突然一拍手掌，“我明白了！秋濑你刚刚是在抱怨啊，就像人类受委屈了，会跑回娘家一样，是不是？”
“嗯？有道理……我们是秋濑或的娘家，原来是这样吗。”宙斯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秋濑或语塞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结论。
甚至他心里居然有那么一瞬，也对姆鲁姆鲁的分析产生了些许认同。
如果是天野一辉在场，一定会在心里吐槽，这对不靠谱的主仆已经成功带偏秋濑或，将他从正经话题带向家长里短了。
“怎么可能是抱怨！”秋濑或反应过来，咬住牙齿，“我是想问清楚，可能导致我妻由乃异常，并威胁到一辉的，到底是什么！”
“哦……你是说这个啊。”姆鲁姆鲁一脸失望，瞬间没了兴趣。
就连宙斯都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祂挥挥手：“这个问题现在无法回答，只能等异常真正出现的时候，由你自己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