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节（2 / 2）

“那我现在该做什么？”罗辑来到两人面前问道。

“您是面壁者，当然可以做面壁法案范围内的任何事。”萨伊向罗辑鞠躬说道。

“虽然仍有法案原则的限制，但您现在几乎可以调动地球国际的一切资源。包括舰队国际的资源。”乔纳森补充说。

“我现在不需要调动任何资源，但如果我真恢复了面壁法案赋予的权力的话，那我就提出两项要求：第一，所有城市恢复秩序，恢复正常生活。这要求没什么神秘之处。大家都能理解吧。”

所有人都连连点头。

“我的神，全世界都在听着呢。”有人说道，但是罗辑内心却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要笑，曾几何时，一个马克思的信徒竟然会被称为上帝的使徒，放在过去，恐怕庄颜会笑死吧。

“是的，全世界都在听着。“萨伊说。”恢复稳定需要时间，但因为有您在，我们相信能做到的。“他的话也引起了人们的纷纷附和。

”第二，所有人都回家吧，让这里安静下来。谢谢！”听到罗辑这句话，人们都沉默了，但很快一阵嗡嗡声响起，他的话从人群中向后传。人群开始散开，开始散得很慢很不情愿，但渐渐中快了起来，一辆又一辆车开上了高速公路，向城市方向开去，还有许多人沿着公路步行，在夜色中像一长串发光的蚁群。

“他们终于走了。”萨伊看着这些离开的人群。“我从未想到自己会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做这些事情。天使，去他么的天使，自从知道三体人，我就再也不信上帝了。”

旁边的舰队代表人乔纳森有些疑惑不解，他看起来很惊讶，仿佛并不理解萨伊的意思。

“真是令人伤心，如果当时知道我们的后辈这么骄傲自大，我或许早该自杀，就不用面对这种情况了，说真的，我现在竟然有些怀念苏联了。”

“不要提那个被埋葬的帝国了，萨伊，我们面对可不是人类，而是三体人，三体人将会以光速到达这里，我们需要时间，帝国远征军已经纠缠住了第二舰队，但是第一舰队正在逐渐改变他们的引擎，他们可能比预计的来的早的多。”罗辑与萨伊也是老朋友了，虽然在旧时代，他们只是工作关系，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成了仅有的几个老朋友。

“那么现在是工作开始的时候了，面壁人罗辑，联合国最后一任秘书长萨伊现在正式对你开始听证会，这或许是最后一场的，但是我来履行我的职责，面壁人罗辑！请开始陈述！”

在这枯黄的大地之上，在这荒芜之月下，仿佛时空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年代，虽然在物质上并不完美，但是在精神上却无比的充沛个时代。

“那就让我这个正义天使来讲讲这宇宙的正义吧，边走边讲如何？”罗辑说道。

“乐意之至！”

“现在我们要给宇宙文明找出两条公理：一、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二、文明不断增长和扩张，但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首先我们谈谈关于星舰地球差一点爆发黑暗战役的事，如果我说星舰地球是宇宙文明的缩影，你相信吗？”

“有一点相信，如果不是李落早就在那里准备好了燃料，恐怕结果可想而知，现在的地球国际将其称为人类的负文明，甚至斥责章北海是独裁家。但是地球人缺少燃料，宇宙总不会缺少吧。”

“你错了，宇宙是很大，但生命更大！这就是第二条公理所表明的。宇宙的物质总量基本恒定，但生命却以指数增长！指数是数学中的魔鬼，如果海中有一个肉眼看不到的细菌，半小时分裂一次，只要有足够的养料，几天之内它的后代就能填满地球上所有的海洋。

不要让人类和三体世界给你造成错觉，这两个文明是很小，但它们只是处于文明的婴儿阶段，只要文明掌握的技术超过了某个阈值，生命在宇宙中的扩张是很恐怖的。比如说，就按人类目前的航行速度，一百万年后地球文明就可以挤满整个银河系。一百万年，按宇宙尺度只是很短的时间啊。”

“你是说，从长远来看，全宇宙也可能出现资源短缺这样的生存死局？”

“不用从长远看，现在整个宇宙已经是一个生存死局了！文明很可能几十亿年前就在宇宙中萌发了，从现在的迹象看，宇宙可能已经被挤满了，谁也不知道银河系和整个宇宙现在还有多少空地方，还有多少没被占用的资源。不同的文明对于资源的寻求可能是不同的，但是他们也会出现重叠。”

“但是整个宇宙我们所知道的只有三体人，看起来其他地方依旧是一片平静。”纳尔逊说道。

罗辑打开了火机，然后也让史强打开了火机。

“这就是你看到的人类与三体人，黑暗中隐藏着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