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1 / 2）

你特么还挺会学啊！

很想要张口骂娘的Ciaf，在下一刻听到了飞船的引擎声。

事务所的窗外，一架有着收容控制中心标志的小型飞船，已经缓缓落在了街道当中。

第一百六十六章：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父亲……”

站立在自己身后的，是第一世的父亲。

即使已经过去了极为久远的时间，即使已经模糊到快要想不起来对方的样子和声音，但在这一刻真正见到对方的时刻，蒋明还是第一时间的将对方认了出来。

“蒋明。”

沙哑的，却能感受到那份温和的呼唤的声音。

父亲还是穿着那身熟悉的老旧工作服，正如记忆之中的模糊回忆那样的伸出双手。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够判断，对方并不是他的父亲。

“啊，真是够了，这也是【无面者】的设计吗？用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记忆来攻击他人，这种想法还真是很有那混蛋的味道，简直像是咬了一口刚出锅的甜馒头后吃到了过期泡菜一样恶心。”

蒋明深深的叹了口气。

“虽然确实是有点记不起来十岁时就已经去世了的我爹的样子，不过他确实是穿着这件工作服出的车祸。嗯，大概想要忘记也很难吧。毕竟，老是想着让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什么的，明明自己儿子几斤几两又不是不知道，非得要跑什么夜间长途挣钱报补习班，结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说起来那个时候我年纪挺小的，葬礼上我妈哭得稀里哗啦，后来直接抑郁了，周围那些亲戚也一个个梨花带雨的，好像就我一个呆头呆脑一滴水都挤不出来，想想好像还是挺可惜的来着。”

虽然知道对方并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不过，还是稍微想要说些什么，把这些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话语，就这样像是唠着家常一样很是随意的讲述出来。

四周的黑暗渐渐褪去，变得熟悉起来。

那是自己童年时生活的破旧公寓附近的街道，偶尔自己上学的时间能够和父亲上班的时间重合起来，那时他就会牵着自己的手，在这条小道上一步一步的走过。

记得一次雨天的时候，因为没有雨伞，父亲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像是孔雀开屏一样的用手撑起来给他挡雨，还骗他说自己是在模仿奥特曼里的怪兽。

还有自己半夜发烧生病的时候，尽管才连续工作了一天一夜，还是立刻的抱着自己上医院去。因为晚上附近没有车，用双腿跑了五六公里的距离一路赶到医院都没有停下。

明明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的，结果这么快就又想起来了啊。

“我也没有想过会是那样，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开心过得自在。”

苍老的男人，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老头子我没什么文化，就只知道读书能有个好出路，大家都说多上补习班成绩就能变好，我也就加把劲嘛。”

哈，这个场景这个人，是完全复刻的我记忆里的那个人的形象性格吗？还真是像得出奇啊。

蒋明稍微的感叹了起来。

“就算这么说也要量力而行啊，老话说得不是养儿防老吗？你把自己累垮了活不了几年，那不是等我挣钱了你也享受不了了？”

就像是真的在和自己的父亲对话一样的，蒋明很是随意的开口说道。

“哪有想这么多，我也没想要靠你养老什么的，只是不希望你像我这样，没钱的日子就是苦就是差。你看看我和你妈，天天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一斤豆芽涨价都能心疼的要死要活。我们啊，只是不希望你过我们这样的苦日子。”

苍老的男人露出有些憨厚的笑容啊。

“不过啊，现在看来，你已经过上好日子了，这样我还有你妈，倒也能放心了。”

就像是已经什么都满足满意了的，可以迎来解脱的声音一样。

男人对着蒋明再一次的张开双手，做出了如同想要拥抱的动作，但蒋明已经明白，对方想要的是什么了。

“你不是我真正的父亲，你是这股模因力量塑造出来的假象。你会和我记忆里的父亲一模一样，是因为你的形象和性格完全取自于我的记忆，所以才会这样。”

蒋明沉声的开口。

“是的，我也明白。”

苍老的男人依旧微笑着。

“我第一世真正的父母，父亲在我十岁时死于车祸，母亲在我二十岁时患病去世。如今的我取得的这些成就，不论是挣的钱也好，名声也好，人望也好，付出的辛苦和痛苦也罢，这所有的一切，他们都永远不可能知晓。我不可能有真正和他们再对话的机会，不可能让他们看来如今的这个我，我甚至连给他们扫墓都做不到。”

微微沉默后，蒋明再一次的开口说道。

“是的，的确是这样没错。”

苍老的男人像是鼓励着蒋明继续说下去一般的微微点头。

“那么，我这样和你对话，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我自己心安？是为了假装自己能够弥补遗憾？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像是在询问自己，又像是在询问着眼前这个虚假的父亲一般的。

蒋明抬起头来，认真的注视着对方。

“是为了看清一切，然后继续的往前走，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自己在意的人。因为你一直如此，所以你一定能够做到，能够无所畏惧的去面对任何艰难与困苦。”

男人脸上的微笑，和记忆中模糊的身影重叠。

“所以你果然不是我的父亲，那个学都没上过的老文盲怎么可能说得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蒋明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