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锵、锵!”
连续两次快速交手,二人的动作仿佛跳过了时间一样,看不清具体的轨迹,只留下迸射的钢铁花火。
“好,看来你也慢慢跟上节奏了。”
烽咧嘴一笑,牵动半边脸上的疤痕,显得狂气而狰狞。
她手上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即便说话也未曾影响呼吸节奏,仅用简单的劈、砍、撩、刺配合步伐便将江流全面压制,那把普普通通的武士刀在她手中变成了不受长度限制的凶器,无论江流怎么防御、后退,刀刃都会第一时间赶到。
烽根本不在乎刀刃会不会磨损,用不带一丝花哨的强力斩击压迫着江流,透过武器传递过来的力度让少年感到无比吃力。
刀身纤细的武士刀完全没有看上去那么脆弱,即便正面碰撞数十次也依旧坚挺,在纯白的雪地中映照着绮丽的闪光。
江流知道,这既是因为刀本身的材质优秀,也有其使用者的原因。
他甚至见过烽演示“用刀劈砍岩石”这种不合理的事情!
不过江流也并非弱者,虽然外表看不太出来,但以身体素质和爆发力来说恐怕要强于绝大多数的搏击运动员吧,靠着出色的体力和反射神经,在与烽的对抗中处于下风却始终未曾败北。
“呼——”
一记迅猛凌厉的袈裟斩,将持刀的江流硬生生击退半步,锋锐的轨迹划过其左臂,让鲜艳的血色之花在纯白的大地上绽放。
“唔!”江流吃痛皱眉,不过未曾关注自己的伤势,仍旧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双手紧握着刀柄没有一丝松动。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明明尽占优势,烽却没有穷追猛打,而是留在原地,目光稍显复杂地看了江流一眼。
“这五个月,在剑术上我只是教给你基础的动作而已,甚至没有让你进行过真剑训练,木棒和真剑之间挥舞起来有多大差别我很清楚,原以为无需使用剑技就能轻松逼出你的极限,但你还是做到了这种程度......”
“呵!”
江流眉头一挑,不知道是不是被眼前这个女人虐待太久,此时竟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怎么,徒弟学得好,做师傅的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高兴?啊啊,确实,没有比这种事更让人兴奋的了吧......但是,为什么不攻过来?”
烽冰冷地注视着江流:“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进攻啊,难道以为这样能赢吗?”
江流一时语塞,呼吸下意识的急促了起来,然而什么都说不出来。
“哦,原来如此,”将江流的表现看在眼中,烽眯起了眼睛,“你在顾虑啊。”
“......”
“这可是真剑啊,既不是木刀也不是铁棒,如果砍在人身上毫无疑问会夺去对方的生命。如果是恶鬼也就算了,对方是人类的话就难以下手——你是这么想的吗?”
烽用独眼瞪视着江流:“没准还多想了一些,比如‘对手可是朝夕相处了五个月的老师’之类的......哈!”
赤发的女杰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那可真是让我感动啊!”
笑声戛然而止,场中忽然安静下来,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刀凛堂烽再次看向江流,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笑意和温度可言。
“你在小瞧我吗?”
就像是被冰做的针刺入了脊椎一样,江流在这一刻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悚然,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下一瞬,赤发的女杰在雪地中失去了踪影,原地只留下飘荡的雪花。
没有任何间隔,从身后传来了冷彻的杀意。
“——!!!”
江流瞳孔骤缩,心中骇然,但身体还是本能的动了起来,肌肉遵循着无数次重复的记忆,向前猛然一扑,同时反手将长刀向后挥去。
腰部发力带动全身,双腿自然而然做出配合,江流在上身与地面近乎平行的情况下完成翻转,而他手中的刀刃也成功挡住了后方的突袭——
不!
后面空无一物!
凛然的风声骤然响起,冰冷的寒气从侧面扑打在江流脸上,随之而来的则是强有力的踢击!
“我该感谢你‘尊老爱幼’吗?!”
第十四章:全集中暗示法
嘭!
只来得及做出卸力姿势而已,江流瞬间便被打飞数米,狼狈地在雪地中拖出一条深沟。
不过好在他经历了很多“挨打”的训练,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伤害降低到最小,所以虽然被踢中的肋下一阵剧痛,但却幸运的没有骨折。
“我承认,你的成长速度简直就像怪物一样,但说到底也只是天赋比较强罢了,不代表现在的你就有资格和我对等战斗。”
烽冷漠地注视着挣扎站起的江流:“这半年中你的体能提升到了普通人的极限,这确实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不过这仍然局限在‘普通人’的范畴内,掌握了呼吸法的剑士却是能超越人体极限发挥力量的。
而到了我这种程度的话,即便不刻意使用呼吸法,那种技巧也会如本能一般运行......懂了吗?
不要说技巧和经验了,即便是基础的体力上,你与我的差距也是判若云泥。”
“呼、呼、呼......”
江流用长刀拄着地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瞪视着刀凛堂烽,眼神渐渐冷冽起来。
没错,如果是从“战斗力”这个角度来说,烽有着江流难以对抗的力量,但江流也并非毫无资本!
除了在她这里得到的锻炼之外,他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也积累了一定的力量!
“呼!”
深吸一口气,江流如同猎豹一般猛然冲了出去,竟是主动向烽发起了进攻。
“嗯?”
烽眉头微皱,手腕转动之间已经将长刀扬起。
“找死吗,这么无谋的冲上来——”
但就在她打算给江流一个难忘的教训时,一股无形的波动穿透空间和肉体,突如其来地传进了她的意识之中。
那就像是在接收信号时所听到的“杂音”,然后又被放大了数十倍,让刺耳的音节肆无忌惮撕扯着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