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2 / 2)
谢堔拿起手机,用赵子谦的生日尝试解锁,却以失败告终。他思忖片刻,拿着手机来到案发现场,用赵子谦的大拇指试了试,还真成功用指纹解锁了手机。
谢堔拿着解开的手机回到赵子谦办公室,一边检查着手机里的内容。
和绝大部分人一样,赵子谦手机里的信息多是银行提醒,接收验证码,或者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广告。而他的通话记录显示,他整个上午都在频繁通话,这与林婉的证词吻合。
但蹊跷的是,从下午三点起,赵子谦就没再接过手机上的任何一个电话。
按理说手机就放在枕边,如果赵子谦在床上午休的话,即便手机只是震动,也应该能吵醒他。
谢堔转身看向按摩椅。
倒也不排除赵子谦把手机放在床上,自己在按摩椅上睡着的可能性。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意味着赵子谦下午的行踪成了盲区,无法判断他整个下午的活动范围。
谢堔一边思考,一边打开赵子谦的微信聊天记录。
谢堔翻了半天,发现赵子谦与张悦的聊天记录一片空白。而作为秘书的林婉,从昨天起就没有再跟赵子谦对接过任何工作行程。
谢堔退出微信,打开相册。
相册里多是家人和行业会议照片,他粗看过去,并没有发现异常,唯有一段视频引起他的注意——画面中,车间机器人正娴熟地用剔骨刀处理羊腿,张志远和刘文豪在场,表情兴奋。赵子谦的画外音充满激动。
但谢堔敏锐地捕捉到,张志远兴奋的眼神下,藏着一丝紧张。
紧接着,谢堔把赵子谦的手机装进证物袋,来到隔壁林婉的办公室。
作为秘书,她的办公空间大得过分,完全不像是秘书该有的办公室打小。不过想到张悦所透漏的关于林婉的身份背景以及她来这家公司的原因……这个面积倒也说得过去。
林婉的布局与赵子谦的办公室如出一辙,只是少了休息室。同样的一侧会客区,另一侧老板台,老板台下方的柜子里也有一个同款标配保险柜。
不同是是老板台上没有公司统一的电脑,摆着的时她的私人笔记本电脑。
在林婉老板台左侧抽屉里,谢堔找到了一个记事本,里面清晰地记录着赵子谦当日的完整行程。但是在赵子谦的手机里,并没有看到林婉对他汇报这些工作。
谢堔坐在林婉的位子上试了试视野。林婉的位置能清晰看到赵子谦办公区,但看不到会客沙发。
换言之,只要林婉在自己办公室里,任何人进出赵子谦办公室,都逃不过她的视线。
*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刘文豪坐在聂清澜对面,双手紧张地搓着膝盖。
聂清澜手中转着笔,淡声安抚:“刘先生,放松,目前只是例行问询。”
刘文豪深吸一口气,用力点点头。
聂清澜也没废话,立刻切入正题:“先说一下案发时间你在哪里,做什么。”
“我今天下午一直跟大家一起做防风准备。一楼门口的沙袋全是我搬的。”刘文豪的语速不自觉加快,带着点表功的意味,“大概六点左右忙完,我就回二楼自己办公室休息了,一直睡到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才知道老赵出事了。”
“你是说,从六点开始,你一直在二楼办公室睡觉?”
此刻的刘文豪似乎找到了状态,没了最初的慌乱,背脊都挺直了些:“是的,警官。我这个人一旦睡着就比较沉。”
聂清澜笔尖微顿,抬眼看他,语气平淡地抛出一个细节:“据我们观察,二楼办公室的隔音并不算好。楼下大厅的动静,上面应该能听到一些。你睡觉期间,完全没被任何声音惊扰?”
刘文豪仓促地推了下眼镜:“这个……我、我可能是太累了,确实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哦,好像……好像隐约听到过有人上下楼的脚步声,但具体时间记不清了。”
“脚步声……”聂清澜重复了一遍,没有深究,转而回到之前的话题,“据你所知,赵总有什么仇家吗?”
刘文豪用手托住下巴,作沉思状,半晌才开口,语调带着刻意的斟酌:“老赵这人很仗义,对老同学、对员工都没得说,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对他下这种毒手。”
聂清澜突然将话题引向一个具体的技术关联点:“那么,作为技术主管,你如何看待赵总今天下午紧急要求向‘江海工业’支付大笔款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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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
刘文豪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警方会知道得这么细,下意识回答:“‘江海工业’?他们是提供特种钢材的供应商。这事我知道一点,从技术角度说,我们的机器人手部关节对材料要求极高,赵总这么做,可能是为了保证关键原料的供应优先级吧?毕竟发布会临近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专业推测,具体决策只有赵总和财务清楚。”
聂清澜继续问:“你们公司在商业上有没有激烈竞争的对手?”
“这个嘛……”刘文豪推了推眼镜,“其实市场上做家政机器人的公司不少,但我们毕竟是初创公司,第一款产品还没正式面世。我不认为有竞争对手会在这个阶段,用这种极端方式除掉老赵。”
聂清澜点点头,话锋突然一转:“今天下午,你有没有注意到其他人有什么反常举动?”
这个问题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刘文豪精神一振,身体下意识前倾,还特意瞥了一眼门口方向,压低声音说:“你要这么说,那还真有!”
“嗯?”聂清澜配合地流露出倾听的姿态。
“我觉得……”刘文豪语气笃定,带着发现秘密的兴奋,连带着对赵子谦的称呼都变了,“老赵和张悦的关系不一般!”
“有确凿证据吗?”
“证据倒没有,但他们最近确实形影不离!这事儿我们公司的人都能证明!”刘文豪言之凿凿,“你就比如说我们公司没食堂嘛,我们都去园区食堂吃午饭。就这半个月,我撞见好几次他俩结伴一起去吃饭!这可不是普通上下级关系该有的样子。”
聂清澜若有所思,引导他提供更实质的内容:“除了食堂,还有其他迹象吗?比如,工作上的交集是否异常频繁?”
“工作上……张悦是财务,跟技术部门交集本来不多。但最近,她确实常来我们技术部这边,美其名曰了解项目进度好做预算,可每次来,多半都会去老赵办公室待上一会儿。”刘文豪说得眉飞色舞,随即又像是意识到什么,赶紧找补,“当然,也可能是谈正事。”
聂清澜看着他眉飞色舞,突然打断,挑眉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刘先生,你和赵总私交真的很好吗?”
刘文豪猛地一愣,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挺、挺好的啊……警官,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聂清澜笔尖在笔记本上轻轻一点:“没什么,你继续。”
被这么一打断,刘文豪先前的劲头像是泄了气,表情重新绷紧,语气也收敛了不少:“警官,你可能不知道,张悦她……其实是老赵老婆的闺蜜。凭张悦自己的能力,根本进不了我们公司,全靠老赵老婆吹枕边风。结果呢?这个好闺蜜居然……唉,所以说防火防盗防闺蜜啊!”
聂清澜安静地听着,笔下的记录简洁而精准。
待他说完,聂清澜合上笔记本,抬眼:“就这些吗?”
刘文豪看着她的表情,语气不再那么确定:“呃,对,基本上……就这些了。”
“好,麻烦你叫张志远10分钟之后进来。”
刘文豪如蒙大赦,连忙点头起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后,聂清澜看着笔记本上记录的关键词,若有所思。
这个刘文豪,看似配合,实则句句都在将嫌疑引向他人,尤其是张悦。他那份藏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嫉妒与撇清,倒是很值得玩味。
她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随即拨通了谢堔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立刻被接起。
“跟刘文豪聊完了?”
“嗯。”聂清澜言简意赅,“他声称案发时自己在二楼办公室睡觉,从六点一直睡到被惊醒。”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短促的冷笑。
“睡觉?时间掐得真准,他倒是会给自己找地方,一觉醒来天下大变,自己干干净净。”
“嗯,把自己摘得太干净,反而值得玩味。”聂清澜跟着轻笑一声,随即切入另一个重点,“另外,他特意指出张悦和赵总关系密切,形影不离。”
“张悦?和赵子谦?”谢堔的语调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如果她真跟死者老婆是闺蜜,还敢在公司里这么高调,按常理推断,反而说明心里没鬼。真正的暧昧,谁会摆在明面上让人抓把柄?”
他的分析一针见血,带着惯有的犀利。
“不过,空穴不来风。他俩办公室不都在二楼么?我这边三楼看得差不多了,正好准备去二楼转转。”
“好。”聂清澜应道,“张志远马上进来了,先挂了。”
谢堔结束通话后独自走下楼梯,他刚拐过二楼的转角,一阵压抑而激烈的争吵声便从下方休息厅隐约传来。
他停下脚步,身体自然地隐在阴影里,冷眼垂眸,将楼下那幅众生相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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