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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打开门,迎接程瑭的永远是一个张开到极致的拥抱。
灯光明亮，周遭寂静，关上门就是另一个世界,空气中浮动着水汽和木质调的沐浴露香气。
程瑭被这木质香气包围着，感觉到脸侧有几缕发丝拱来拱去，带着轻微的潮气,刺得皮肤发痒。他反搂住对方的腰背，低声笑道：“今天这么开心？”
王沉砚深埋在程瑭的颈窝,声音沉闷，温热的气息穿透布料熨在皮肤表面：“昨天熬到临晨四点,今天拿下了一个很大的合作项目,当然开心了。”
程瑭摸摸他的头发：“所以十一点的晚安是提醒我早睡？”
王沉砚亲亲他的锁骨：“你好聪明。”
程瑭失笑：“这都能硬夸。”
王沉砚向来收放自如，闻言犬齿一咬：“不喜欢？你总这样口是心非,让人生气。”
伴随着暗暗咬紧的尾音落下,他报复性地掐了掐程瑭侧腰,后者触电似地弹了起来，短促地叫道：“等等,我有正经事儿要说呢。”
“哦，我也有。”
王沉砚停下动作,懒洋洋地赖在程瑭肩上：“好累，坐着慢慢说吧，我给你挑了一部很好看的电影,看看喜不喜欢？”
程瑭抬眸,看到酒店套房的客厅亮着暖黄灯光，电视屏幕显示绿底龙标。
前方的白色茶几上摆着几碟水果，还有几个瓷白的小碗，细长的玻璃花瓶里插了几支香槟玫瑰,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丝绒触感。
不太奢华，不太精致，透着脚踏实地的讲究情调，就挺真实的。
这些都是他专门为自己准备的。
这样想着，程瑭不自觉唇角微弯，只觉得心中火星般的勇气仿佛被添了一捧柴火，顽强地燃烧起来。
“就是这样，我发现他的U盘里面有不少东西，如果泄露出去，会对公司的声誉造成很大损失，所以”
程瑭把今天的见闻都仔细说了一遍，说完，他把U盘拿出来，放在茶几上：“都交给你了，需要什么技术帮助就跟我讲。”
此时，王沉砚正穿着一身棉麻质地的家居服，没什么形象地靠在程瑭身上，两人叠叠乐似的靠着沙发，呼吸和心跳相隔不到一厘米，只差两层布料了。
他连头都舍不得抬一下，只是点了点下巴：“好，我让姜睢去问问诶，别停嘛，我有点头疼，帮我按按其实我还挺麻烦的，不好伺候，你真好。”
“顺手的事，不麻烦。”
程瑭轻抚着王沉砚的发丝，心想你不仅不麻烦，其实还特别好哄。
他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大约是出于某种自私的想法，他很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并不想主动打破这层误解。
——他上钩了，太好了。
王沉砚感觉到程瑭的心跳变化，眼角闪过一丝得意。
他自小受人追捧，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许多拿捏人心的小手段，他知道程瑭喜欢被这样对待，也乐于配合。
武装北极兔卸下盔甲，胸前毛发也是毛茸茸的。
好舒服啊，蹭一下还挺暖和。
王沉砚贴着程瑭的心跳，意识忽然飘忽片刻，紧接着回神：“哦，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刚刚差点忘了”
说着，他稍微仰了仰脸，却看到程瑭眸中闪过惊讶：“你昨天几乎没睡吗？黑眼圈好重。”
王沉砚“啪叽”把头埋回去：“你先别看。”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为什么别看？”
王沉砚有些绝望：“不好看。”
程瑭笑着揉揉他的后脑勺：“挺好看的，谁说不好看？”
王沉砚很难解释自己的心情，只是执着道：“以后有很多时间慢慢看，你今天先放过我。”
“还有包袱呢？”
“谁让这是我的核心竞争力。”
王沉砚说着，又往程瑭怀里拱了拱，语气里多了几分真情实感：“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有一次腮腺炎，脸颊肿起来了，不好看了。结果本来对我和颜悦色的小班长突然特别严厉，一点都不近人情”
“后来我好了，她才告诉我，她以为我被毁容，一辈子都长那个样子了，所以对我态度特别差——人真的很善变。”
程瑭听得哑然失笑：“所以是心理阴影？”
王沉砚晃晃脑袋：“一半一半吧，毕竟这两天太累了，所以在你面前随意了一点，说话也没遮掩，明天就恢复正常了，不许嫌弃我。”
最后五个字几乎是咬出来的，程瑭觉得奇怪：“为什么这样想，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明明是喜欢都来不及，捧在手里都来不及。
明明是我害怕被你嫌弃。
王沉砚想了想，终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他不想被程瑭当做弱者，不论是心理还是社会地位。
更何况，不论在社会层面，还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里，他都牢牢占据着上位优势，此时嬉笑怒骂已经是少见的真情流露，过满则亏，他点到为止。
“先别打岔，言归正传吧，我不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吗”
王沉砚的好消息就是公司股权的交替。
说来复杂——总之，在他决定进入商业场，接手墨米公司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为此他付出了母亲留下的大部分资产，只为获得墨米公司的实际控制权，事实上他也得到了。
但与此同时，墨米公司的一部分股权还分散在股东手里，尤其是李泽嫣和李泽旭的父亲李建勇手里的百分之十。
王沉砚想要这部分股权，希望能够以此撬动更大的银行贷款，为公司注入现金流。
这个计划有点突然，也十分冒险。
因为公司并没有遭遇资金流危机，贸然变动股权，很容易遭受其它股东的质疑。
幸好有李泽嫣兄妹俩在，对于李建勇来说无非是左手倒右手。他又听说李泽嫣准备入职墨米公司，而且一上来就是总监，更是乐得不行，第二天就拟了一份股权转让合同，签好字，让秘书送过来了。
程瑭听到这里，忽然有些疑惑：“手续这么快？”
王沉砚说：“临近年底，一套完整的手续估计要等一个月，但是不着急，我不需要等到合同生效，只要手里有就行。”
程瑭想了想，言简意赅道：“挟天子以令诸侯。”
王沉砚仰头亲亲他微凸的喉结：“好聪明，不愧是我的嗯，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哦，我还没解释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呢。”
程瑭挑挑眉：“怎么突然停顿了？”
王沉砚面不改色地赖回他胸前：“突然发现自己的状态不适合COS霸总。”
像小孩儿。
程瑭觉得好笑，更觉得他十分可爱，不是外表的可爱，而是一种真实坦诚的吸引力，像蝉蜕外皮，展露出的那抹鲜活的碧色。
程瑭心下微软，摸摸他的后脑勺：“没关系，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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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面好像不对劲？
算了，挺舒服的，王沉砚抱着程瑭的腰身，眯着眼睛懒洋洋说：“其实前两天看你状态不对劲，我就猜到一些事情了。”
“以我对我爸的了解，他这个人最爱表面和平，不到必要时刻不会动刀动抢，尤其还有你这个外人在所以，我抓紧时间整合了手上的资源，提前做好准备，防止他突然发作断我现金流啊。”
程瑭一愣：“就这样？”
王沉砚往他怀里一埋：“听着简单，实际上十分考验对人性的深刻把控，对公司现状的全面了解，以及对人脉的充分利用好吧，确实挺简单的，他舍不得对我怎么样。”
他越说声音越小，似乎也有点心虚，觉得这样的小打小闹并不值得拿出手。
程瑭却只觉得庆幸，幸好自己坚持下来了，没有临阵脱逃。
谁能想到，小说和电视里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豪门争斗”，落在现实里，居然是变相的零花钱保卫战，只是防止父亲突然发作断他现金流？这跟高中生和家长斗气有什么区别！
果然真实的商战都朴实无华
大约，也因为总裁是董事长的独生子吧？
程瑭忽然有些好奇：“如果你还有一个哥哥或者弟弟——我是说如果，那今天的局面是不是棘手多了，兵不血刃？”
王沉砚没太犹豫：“他身体有点问题，生不出来的，有我都算撞大运了。”
程瑭一愣：“这样。”
“嗯，就是因为这个，当年他怀疑我妈妈出轨，还特别固执，连亲子鉴定都不敢做，一心逼我妈妈自证清白，还不肯离婚，结果直接把我妈妈气得心脏病发作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我妈妈的火化通知也下来了，生死就在一瞬间。”
王沉砚说着，忽然打了个哈欠，他装作不经意擦了擦眼角：“他大约是心怀愧疚吧，没有借助科技手段再要一个，也可能是身体不允许天知道，反正我没过问。”
程瑭静静听完，道：“你们的关系，就像有人生病了，大家都忙着心肺复苏，却没有人松开掐住脖子的手。”
“你说作茧自缚？可能吧，往往就是一口气梗着出不来。”
“人之常情，毕竟你当年年纪也小。”
“我说过自己当年年纪小吗？”
王沉砚冷不丁道，话音未落，他已经撑起上半身，目光灼灼地看着程瑭的眼睛。
这个时候还玩狼人杀？！
程瑭猝不及防，只得抬手挡在胸前，眨眨眼道：“我猜的。”
王沉砚轻笑一声，欺身上前：“那你猜猜我信不信？”——
作者有话说：砚总具有主狗二象性
孩子们这就是年下总裁的好品之处！！！！！！！！
第62章
“你想信就信。”
程瑭仰靠在沙发上,和上方的王沉砚对视片刻，忽然眨了眨眼，眼下弯起一道浅浅的卧蚕,他说：“也可以不信，都随你。”
王沉砚气笑了，只是他看着那双略带狡黠的笑眼,又发自心底觉得喜欢，根本恼不起来,真是克星。
“那你想让我相信，还是不相信？”
说着,王沉砚单手撑在程瑭脸侧,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抚上后者脖颈，掌根轻压脉搏,指尖在衣领处浅浅擦过,掌控着一种微妙的窒息感。
他轻勾唇角道：“我听你的,只要你开口，我就不再过问半句,怎么样？”
程瑭不自觉仰了仰脖颈。
声带的振动通过肌肤传递，在二者之间微妙弹动,程瑭说：“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欺负我有耐心？”
“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是谁欺负谁？”
“是你想让我欺负你。”
话音未落，王沉砚俯身向下，轻巧地吻上程瑭嘴角笑意。
他看似温柔,压在后者脖颈上的手掌却没有放松,交缠间，呼吸一息浅过一息，直至程瑭喉间逸出一声闷哼。
王沉砚起身，看着下方略带迷离的视线：“这算奖励还是惩罚？你说了算。”
只见程瑭神色茫然片刻,忽然问：“以后还有吗？”
“如果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有。”
王沉砚点到为止，替程瑭整理好衣领，便一脸轻松地起身：“OK，放松完了，继续看电影。”
程瑭仰靠在沙发上，头脑一片空白：“就这样了？”
王沉砚盘坐在坐垫上，捏捏他的掌心：“今天就这样，这算是惩罚，知道吗？”
程瑭语气飘忽：“可以撤回吗？”
“真撤回？”王沉砚说着，一本正经地探起身体，“虽然我刚洗完澡，但是可以再洗一次，只接受双排。”
“扑哧。”
程瑭看着他黑绒绒的脑袋凑在沙发边，发型不像平时规整，刘海凌乱地搭在眉眼附近，随着动作轻晃，一双眼睛明亮如黑曜石，眼下却泛着乌青和血丝，顿时有些想笑。
王沉砚有些莫名：“你笑什么？”
程瑭边笑边起身道：“没笑什么，就觉得你特别好看。”
“是吗？”
王沉砚拿起手机照了照，顿时闭起眼睛不愿多看，他无奈道：“程瑭。”
程瑭在他身边坐下，语气中的笑意根本压不住：“我刚刚是夸你呢，确实好看，怎么看都好看，就是——就是今天和以往都不一样，特别生活。”
“生活？肯定啊，我这几天都要被生活折磨死了。”
王沉砚说着，伸手，把茶几上一个白色小瓷碗推给程瑭：“这家酒店的甜点不错，芒果西米露特别好吃，专门给你留了两份，尝尝。”
捏着勺子，程瑭第一反应居然是“甜品热量太高，不能晚上吃”。
紧接着，他又被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逗笑了，笑意里泛出一丝释怀，他说：“小时候天天在学校住宿，每次放假回家，我奶奶都会提前留点东西给我吃，下午四点放学，她四点十五就准备好了，特别准时。”
王沉砚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侧脸：“她对你很好，所以你也很会照顾人。”
程瑭低头舀了一勺西米露：“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照顾人？”
“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又给我盖毯子，又陪我胡闹，特别有耐心啊。”
王沉砚并不吝啬夸赞，他知道程瑭喜欢这种感觉，适度依赖可以拴住眼前的小狗：“而且你第二次来，就特别熟练地削了一堆水果说实话，我都懒得这样照顾自己，我嫌麻烦。”
程瑭失笑：“所以，其实是你很好照顾吧？”
王沉砚伸手捏捏他的耳朵：“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肯花心思，说什么都行——对了，你今年的年假有没有休？看你一天天的那么忙，都没空回家探望老人”
“她在医院，回去看了也没用。”
程瑭说着，淡淡地弯了弯嘴角：“先不说这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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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找了电影吗？先看电影呗，我差不多也要回去了。”
“回去和你的小跟班一起住双人间啊？”
“公司安排的，节省预算咯。”
“不是给你们提高预算了吗”
王沉砚低声嘟囔着，也没有继续抱怨，他知道程瑭如今正处风口浪尖，不能再牵扯更多，哪怕千种不愿也只能止步于此。
“行，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喏，给你个抱枕，也可以靠我身上，算了，还是靠着抱枕吧。”
程瑭笑问：“怎么改主意了？”
王沉砚哼笑一声：“明知故问呢，自找麻烦？”
“也不是不行。”
“不行。”
王沉砚说着，微微侧身，嘴唇蜻蜓点水般擦过他的耳侧：“在你愿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之前，不行，这是我给你的——小要求。”
呼吸洒落耳畔，激起一阵轻痒，程瑭忍不住偏了偏头，才控制住喉间闷哼：“嗯。”
王沉砚莞尔，捏捏他的耳垂：“小萨摩耶。”
————
凌晨十二点多，程瑭才披着星光，略带疲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实习生小李正靠着床头打游戏，闻声只是抬了抬眼：“诶，程哥？你刚刚干嘛去了呀，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我已经帮你把东西还回去了，阿杜说谢谢你。”
“对了，明天晚上去海湾看烟花哈，可以晚点起床。”
程瑭迟了半拍才点点头：“哦，行。”
小李啧啧称奇：“今天下午那个活儿很累吗？连程哥你都虚成这样，辛苦辛苦。”
“嗯，是有点累。”
程瑭面不改色地偏开目光，忽略耳畔的微热：“我先去洗澡。”
小李往床上一躺：“行行行，不用担心吵我，我没那么早睡觉，哈哈哈哈——诶诶诶，程哥你手机，手机有电话，你快接呀。”
程瑭一顿，从衣兜里拿出手机，屏幕显示联系人是“老程”。
他转头走进洗手间，接通电话。
“喂？”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迟疑的中年男声：“儿子啊”
老程平日对儿子直呼其名，很少使用这种口吻，程瑭不禁抿了抿唇：“怎么了？”
“你是不是在外面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眼镜][眼镜]今天好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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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无表情地挂断，继续操作笔记本电脑。
又一通电话。
程瑭继续挂断。
小李听到键盘敲击的动静，从床上探出半个身子，好奇问：“程哥，又是半夜加班啊？”
程瑭头也不回，指尖飞速敲击：“一些私事，你先玩你的。”
小李：“可是你的电话响了第三——啊，第四次了，真的不接一下吗？”
键盘敲击声忽然停止，程瑭淡淡地侧眸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拿起手机，对准自己的电脑屏幕有，接通电话的下一秒，他直接开启了视频请求。
耳机里传来年轻人惊慌失措的：“你干什么呀！”
程瑭只说：“你打开视频，不用露脸，看清楚我这边的屏幕就可以——能看清字吗，要不要我继续往下翻？”
说着，程瑭转动鼠标，他的电脑屏幕上显示一个大学的官网。
他点开本年度学院奖学金的公示信息，又点进“信息工程学院”那一栏，鼠标停在一张略黑的青年面孔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程瑭说：“安分点，张树阳。”
“糖哥，不是，程哥，不是，程瑭大哥，我错了，你想打想骂都直接上吧，别跟学校举报我呀”
程瑭关掉视频通话：“不见棺材不掉泪，怎么现在不嚣张了？”
张树阳懊悔不已：“我只是很我很好奇嘛，我觉得你的IP加密做得真漂亮，我想知道你现实里是什么样的人，然后跟你开个玩笑”
“拿开盒当玩笑？”
程瑭冷笑一声：“你的好奇心未免也太旺盛了吧？”
张树阳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程瑭停顿片刻，说：“把你的开盒过程再仔仔细细地跟我重复一遍，别有纰漏。”
张树阳老老实实地讲述起来。
原来，他只是看到了一条“程哥够排场”的评论，借助Python抓取了评论区的高频词，发现“墨米”和“程序员”这两个词语出现的频率很高。
他因此产生联想，通过墨米公司的官方网站，找到了最新一期的公司表彰通告，一眼就看到了程瑭的名字和证件照。
之后，他钻漏洞黑入墨米公司的内部系统，找到了程瑭登记的员工信心，还有紧急联系人信息——也就是阿金。
一切都是那样顺利，张树阳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才得意忘形给阿金和程瑭打电话，想要炫耀自己的灵机一动
结果他自爆不到十分钟，就被程瑭找到了坐标和信息。
他甚至只兴奋了不到一天。
“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打扰你的，我就是，我就是看你生活挺滋润的，想给你增添点小波澜，我真的没有恶意，什么黑料都是假的，那算什么呀”
此时的张树阳被抓住尾巴，真是懊悔不已，哪里还嚣张得起来？
程瑭却忽然打断他：“把你刚刚钻的漏洞告诉我——就是你通过我们公司内部系统漏洞，调出我个人信息的全部过程，再仔仔细细地再说一遍，只要你把这些交代清楚，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张树阳欣喜若狂，很快把一切都吐了个干净，又保证自己绝对遵守约定，绝对不泄露程瑭的半点信息，才千恩万谢地挂了电话。
他们沟通的时候，小李就在一旁打游戏，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程瑭戴着耳机，他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但是“公司内部系统的漏洞”这几个字可清清楚楚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于是，当程瑭挂了电话，摘下耳机的下一秒，小李就迫不及待地跳过床与床之间的缝隙，凑了上来：“程哥程哥，你刚刚和谁说话呢？什么系统bug？”
程瑭摆手道：“你先别出声，我再仔细想想。”
小李顿时噤若寒蝉。
程瑭盖上笔记本电脑，指尖敲着屏幕后盖，心中正飞速盘算着——
去年他刚刚被评为“高级算法工程师”的时候，程序部的张主管专门找他谈话，曾经说过“年轻人要以公司为主，以工作为主，以团队荣誉为主”这一番话。
当时他并没有往心里去，只记得张主管提了一句“你看你的前辈小赵，为了升级公司的新系统，都加班多少天了，女朋友都没时间陪”
如今正在运行的公司系统，是赵德刚负责升级维护的。
但是现在，这个新系统出现了明显的bug，连张树阳这个大学生都能轻松绕开，难道别人绕不开吗？难道只有程瑭的员工信息被泄露了吗？
“！”
程瑭忽然打了个响指，这动静把小李吓了一跳。
“程哥，你想到什么了？”
“你明天有时间吗，帮我查一个东西——不会很累的，只要你做得好，转正应该不是问题，我再请你吃两顿夜宵，辛苦了。”
小李不明所以，还是一口应下：“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呀，不过，你刚刚提到公司系统这事儿大不大呀？这是我们程序部出的岔子吧？这都快过年了，可不要出什么大事儿”
程瑭只是笑笑：“你放心，就算出大事，也不用你背锅。”——
作者有话说：保护网络安全人人有责[眼镜]
[求求你了]另外，放一下修改过后的最终预收……
敲定了，彻底敲定了！！
《过度侵占》
想在娱乐圈混出一片天地，必须得找个靠山。
柯燃选择的目标是自己老板。
他蹲了两个月，终于抓准时机，在音乐节的后台截住了陆河。
众目睽睽之下，柯燃也不顾脸上刚卸的妆，只是讨好地笑着:“陆总，下次活动还找我们吗？我们乐队又正在筹备新专辑，曲子还挺好的，要不要——”
陆河目光在那张干净到纯澈的脸上停留半刻，皱了皱眉，却出乎意料道:“……嗯。”
事情顺利得让人惶恐，但是不管怎么样，柯燃成功找到了靠山。
而且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又高又强又硬，从来不碰手下艺人的，最干净可靠的大靠山！
有老板罩着，柯燃终于清净了，认认真真地写歌。
直到他的作品传播越来越广，他的姓名越来越响亮，身价也水涨船高。又是一年合同期，柯燃信心满满地敲响老板家门。
二人相处一如往常，就在柯燃自觉谈妥，准备起身离开时，忽然发现房门被上锁，室内灯光也忽然熄灭，他猛然回头。
只见满屋昏暗，琉璃和金属制品反射着冷光，陆河放下一杯红酒，正目光凉凉地看着他。
陆河开口:“我让你走了吗？”
柯燃一顿，想起很久以前，曾有人警告过自己——远离陆河，永远不要和他交朋友。
他有分离性焦虑，看似沉稳冷静，内在却偏执得可怕，就像一座暗流涌动的巨大冰山，一旦你闯入他的世界，就休想离开。
柯燃想到这里，连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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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都在微微颤抖。
不是恐惧，是兴奋。
柯燃看着陆河的眼睛，忽然笑了笑:“所以，你为什么不让我走呢？陆总。”
陆河起身:“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小号？”
他面如寒霜地走近:“谁让你人间蒸发的？”
时间回溯到六年前，当陆河还是一个冷漠孤僻大学生的时候，在网络上认识了“L”，那是他第一次恋爱。
这段没有见面的关系持续了两年，直到“L”人间蒸发。
陆河甚至不知道对方的模样，只听过他唱歌。
直到那天，他在音乐节上听到了似曾相识的曲调，在舞台下看见了一脸坚定地走向自己的漂亮青年，那双眼睛像一捧清澈的山泉。
那一刻，不论柯燃对他说什么，陆河都会答应的。
重逢的那一刻，陆河由内而外，从身到心，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着欲望和执念——
“缓解分离焦虑，唯有过度侵占”。
————
一句话概括剧情:大家喜闻乐见的冰山老板爱上我+网恋男友破镜重圆
一句话概括卖点:甜甜甜顺顺顺爽爽爽
一句话总结要素:攻受都很强
焦虑性依恋的冷峻漂亮老板X恃靓行凶傲娇心机小仓鼠
“只能get到某人的美貌并且忍受对方的直球VS只对某人打直球但是百分百命中”小情侣
前期攻隐忍，中期忍不住，后期请小仓鼠保护好自己，承受住汹涌澎湃的暴风雨。
【划重点，攻受都很强！不是甜宠乖软文，是欢脱的可爱小甜饼，可能有点人心黄黄，平等地爱着攻和受】
第64章
假期在忙碌中迅速溜走,这几日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程瑭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赵德刚的一举一动，站在更高处,果然从后者言行中捕捉到了几分焦躁和不安。
在程瑭的授意下，实习生小李在第二天的轮岗中，对公司系统进行了例行维护,果然发现了几个不寻常的登陆IP。
他把这些痕迹都记录下来，上报主管。
张主管和赵德刚一向交好,并且利益共通，果然把这件事按了下来,没有上报高层。
他让小李先不要声张,尤其不要告诉程瑭。
因为程瑭主要负责大数据开发的方向，业务模块几乎不涉及公司系统方面,更不可能在例行工作中进行系统巡视。
只要小李不说,程瑭绝对不可能在工作中发现这些问题。
为了封住小李的口,张主管甚至许诺，只要三个月的实习期一到,他就立刻让小李转正，不论此事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