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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障
少女脸颊白皙,发带蒙在眼上，莹玉与黑交织，有种别样的美感,让人心中升起别的欲望。
她张开红润的唇道：“那我开始了。”
徐陵雪靠在车厢上,看她起身后闭上眼：“嗯。”
长璃小心翼翼过去，弯下腰，凭借记忆摸到冰凉的鬼面。
长璃：“……你怎么不把面具拿下来。”
少女语气娇嗔抱怨。
青丝落在徐陵雪锁骨处,他抬眸,少女离得很近，近在咫尺,清香将他包围着。
徐陵雪淡淡说：“你也没说需要我拿。”
长璃：好吧。
她在鬼面上摩挲了一圈,不得不说，设计精巧隐秘，她找了一圈，才在最下面摸到一个扣子。
咔嗒一声，鬼面被她拿开了。
长璃呼吸重了点，莹白的指尖慢慢往上，触碰到了他。
很滑，这是长璃第一感觉。
他的皮肤状态很好,摸起来让人爱不释手，长璃专心专意顺着他的下颚往上。
嘴唇很凉,接触到时让长璃一颤,鼻梁很挺,眼睫毛很长，在她掌心下眨了眨，激起一片痒意。
她感受的专心，也就忽略了身下人的反应。
徐陵雪刚开始闭着眼,不知为何又睁开了。
他抬眸望去。
他们二人姿势极为亲昵，少女垂下头专心致志探索，一寸一寸，被她接触的肌肤泛起战栗，这让他有种阴暗的想法。
他用了许多力气才压下这种欲望。
不争气的东西，徐陵雪怒骂，不过刚见没多久而已。
不过，他又想起了那句喜欢。
他想知道障外的他与她是何种身份，恋人？道侣？又或是朋友。
这时，少女埋冤：“你能不能不要眨眼睛了，很痒啊。”
徐陵雪懒懒撩起眼皮：“摸出来什么了吗？”
摸出来什么？
长璃不假思索：“你没毁容，你在骗我。”
徐陵雪低笑了两声：“我长何样，你这个障外人不应该最清楚。”
长璃：“你这样说的搞的我什么都知道一样，搞清楚喂，我只是个被你困在你障中的可怜人。”
徐陵雪凝视着她：“障外你和我什么关系？”
他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长璃刚要回答，反正又没有不能说的。
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马车剧烈晃动，车厢歪斜。
一个趔趄，她直直摔向徐陵雪，虽然长璃早用双手撑在车壁上，但还是避免不了近距离接触。
她直接跪在对方中间，近距离接触，灼热的烫意让她想躲。
长璃呼吸不自觉乱了点
这时就听徐陵雪意味深长说：“原来你和我是这种关系啊。”
放屁。
长璃起来，一把撕开眼上的发带，睁眼看去。
电光石火间徐陵雪已经带上鬼面了。
长璃有点失望没看到，她说：“我只是你师妹，你在想什么，你出去后肯定后悔有过这种想法的。”
师妹？徐陵雪垂下眼，有些阴暗地想。
难道障外的他很高尚？呵，他可不信。
外面传来道愤怒声音：“徐雨，你对小姨做了什么？”
徐陵雪像是没听见外面动静一样，从长璃手中拿过发带，慢条斯理束起发来。
长璃目光留在他五指上的发带，有种奇怪的感觉。
……
障外。
云隐楼最高处。
黑衣黑面的男人双手双腿交叠，看着桌子上的画像，粗哑着嗓子道：“你们要杀这个人？”
此人正是云隐楼副楼主。
在他对面站着个全身罩得严严实实的人，带着白面具。
云隐楼副楼主道：“杀昆仑的弟子，可得多付点钱。”
白面具压低了声音：“明明先前已经说好了价，你……”
云隐楼副楼主打断他：“说好了就不能变吗？若是个普通弟子我也就认了，杀这种内们的，不得多收点。”
白面具：“你还想要多少？”
副楼主比了个数。
白面具还是认了，付完钱，他阴测测问：“什么时候行动？”
副楼主看向外面的天。已经是夜晚了，星辰在天上闪闪。
副楼主笑着说：“得看什么时候有机会了。”
白面具虽很想让她快点死，也知道这事急不得，便一甩袖离去。
他走后，副楼主摸了摸下巴。
有意思。
白面具一路谨慎，确定无人追踪后回到一家客栈。
推开门，屋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他摘下脸上的面具，眉目清俊，却因为眼中的阴戾毁了几分，此人正是贺兰芷。
贺兰芷坐到男子对面：“已经办好了，你那边吗？”
男子叫徐暮，是他表哥。
徐暮：“给他们已经发过信息了，不出三日便能带着我小姨过来。”
贺兰芷皱着眉：“她昏睡了这么多年，按她昏睡前那个态度，会帮我们认出她儿子吗？”
徐暮哼笑一声：“她不会，可是只要见到人了恐怕就忍不住了，否则这次也不会过来。”
贺兰芷点头，又道：“徐陵雪已经出来了，看不出伤没伤。”
他眼中厌恶：“还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他就应该雨一样卑贱，落入水中茫茫。”
他想到徐陵雪便胃里做酸，一个下贱的杂种，怎么敢活这么久。
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事也失败了，徐陵雪不知做了什么，竟让他逃了过去。
徐暮顿时呵斥：“贺兰芷。”
贺兰芷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徐暮轻声道：“总之，若是杀不了他，便先将他师妹杀了。”
“嗯。”贺兰芷垂下眼，他讨厌一切帮徐陵雪说话的，这些人都该死。
障外二人的谋算，长璃完全不知。
知道也只会怒骂神经病，她不过就帮忙说了几句话，便被他们记恨上了。
她悄咪咪掀开车帘一角，就见外面站了十个气势汹汹的白衣剑修。
为首的还有点眼熟，长璃想了想，恍然大悟，这不是在审判殿的二人之一吗？
为首的人冷笑：“你明知道小姨这些年来身体不好，还让她费神费力，如今这样你满意了吗？”
看来这人一直没礼貌。
长璃目光望向徐陵雪，他还在束发，不知道一个头发怎么扎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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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继续在骂：“你是不敢见人吗？这么多年和死在外面一样，因为你，你知道造成了多少麻烦需要我们处理吗？”
很聒噪。
徐陵雪充耳不闻，还在扎头发。
长璃看的都头疼了。
她又悄咪咪掀开一角，刚好对上这人视线。
他阴测测道：“你是他的谁？”
长璃没说话。
他又道：“不管你是谁，把他给我叫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帘子就被外力扯下去了。
徐陵雪淡声说：“我出去趟。”
他出去后，长璃又偷偷看，不知说了什么，那人脸色愈来阴森，最后带着另一辆马车走了。
待徐陵雪回来后，长璃好奇问：“你早知道有人会来了？”
徐陵雪：“大概猜到的。”
那群人处心积虑想要得到他的血，他的某样东西，只要有线索，便会千方百计找过来。
长璃晤了声。
就听徐陵雪漫不经心道：“既然我是你师兄，为何不叫我？”
长璃强撑着解释：“……因为在障内你年纪比我小，这样可以理解吗？”
强词夺理。
徐陵雪垂下眼，一时安静下来。
长璃心砰砰跳。
太安静了。
他安静的时候肯定在使什么坏心。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他低声道：“师姐。”
嗓音清润。
徐陵雪笑吟吟道：“师姐是这个意思吗？”
长璃内心土拨鼠叫，她严重怀疑徐陵雪在刻意魅她，可她没有证据。
她坐直了身子，去看窗外，闷声回：“你别乱说，我没这个意思。”
这天真蓝，这云真白。
徐陵雪眼中泛起笑意，内心像是被投入了颗小石子，明明那么小，却在他心里震动出波浪。
徐陵雪道：“我们要去巫山。”
长璃转过身来，蹙起眉：“你是要去杀人吗？”
这话不是她在瞎说，她只是想到徐陵雪此行多半去杀人。
那让他把人杀了没准障就破了，她沉思。
徐陵雪闭眼，鬼面狰狞：“对。”
长璃抽了抽鼻子，她想到徐陵雪在这之后就会受伤，然后被她捡走，就觉得很荒谬。
太巧合了，但凡差一步都不行啊。
徐陵雪很敏锐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淡声问：“怎么？你有话说？”
长璃肯定不能说，假装自己睡着了，然后不知不觉真睡着了。
马车一路向西，飞得平稳。
少年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轻而浓烈。
他很确定，他的心魔不会是那群人，即便杀了他们也不见得能破障。
所以……会是什么呢？
徐陵雪指尖勾起少女一抹尾发，在指尖缠了缠，发丝紧紧缠绕着他的手指，依偎着。
他想，不管是什么，总归和她脱不了干系。
徐陵雪眼神又不自觉放在她的面容上，少女睡得娇憨，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般打在眼下。
他又轻轻笑了声，在他面前能睡这么没心没肺，恐怕障外他们关系也不一般。
本来他不急着破障，可眼下就很想快点出去了。
……
等长璃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长璃揉了揉眼，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去，惊讶发现徐陵雪摘掉了自己面具。
烛火下，他的眉眼稍显稚嫩，不难看出其俊美，脸部轮廓流畅立体，五官精致，组合在一起，就构成了让长璃喜欢的样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有一身杀气，还伴有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长璃目瞪口呆，这家伙什么时候去杀人了。
可能是她表情逗笑了徐陵雪。
对方弯了弯眉眼：“你见过我这个样子吗？”
好问题，一不小心就会跌入陷阱里。
长璃汗颜，回答：“没有，我入昆仑一年后才见到你。”
她比划了一下：“那个时候大概有这么高，脸也比现在成熟稳重点，性格也比现在好。”
徐陵雪没说话了，闭着眼养神。
长璃找话题：“你事情办完了？”
徐陵雪：“没有，还差一个人，你要去吗？”
长璃小鸡点头，肯定要去啊，她还在思考真的要给徐陵雪一刀吗？
算了，她也下不去手，长璃愧疚地想。
等到巫山时，已经翌日一早了。
长璃兴奋往下看时，不小心看见个人，这让她浑身的血都好似凝固起来。
第23章 障
马车慢慢往下飞,那个人的面容也愈发清晰。
少女穿了身粉色衣裙，乌发挽成两个发簪，一双圆眼滴溜溜转,兴致看着巫山下的美景。
长璃只感觉浑身的血都要凝固了,视线模糊。
就在这时，似乎有人在她耳畔吹了口气：“怎么了师姐？”
声音很温柔，和徐陵雪后面的声线很像。
长璃神思立刻被拉回,她握紧了手,确保自己没有露出任何异样。
长璃以一种轻松的语气回他：“你不觉得这里的景色很漂亮吗？”
徐陵雪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他声音毫无异样，整个人兴致却缺,还是回答了她的话：“确实。”
见徐陵雪没有任何异样,长璃才松了口气。
她不敢再看了，心乱如麻地随徐陵雪出去。
想到方才见到的少女，赫然是她在人间的模样。
可是她从未到过巫山，而且这个时间点她也不过刚下昆仑，怎么会出现在巫山。
徐陵雪的障怎么乱来啊，什么都乱了。幸好幸好他没注意到。
在障中，今日是巫山祭。
所谓巫山祭，便是巫族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为前来的宾客祈福,最后会在夜晚将带有祝福的纸条分发给众人。
写下愿望点燃便能成真。
不过今日来的人还是挺多的，也不知道徐陵雪怎么想的。
长璃挤在人群中,徐陵雪气势太过冷冽,又带着鬼面,根本没人敢靠近他们。
长璃这才有空四下看看。
巫山祭上也有很多玩的游戏，也有巫山弟子出来帮人测验各种情缘，亲缘。
长璃甚至看到一幕难以言喻的。
一女子坐在摊前：“你帮我算算，我最近做什么事都有点倒霉,这是怎么回事？”
弟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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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相，上下严肃地看了看。
他道：“姑娘，你最近恐有血光之灾，观你面相，像是因亲缘所致，今日我……”
女子冷笑了一声，没等他说完，突然暴起：“还亲缘呢，就你这样还出来给人算呢，别祸害人了。”
她脸上的幻形术消失，扯着对方耳朵：“走，和我回去在练两年下来，还编排到你师长头上了。”
弟子眼神惊恐：“五长老，我错了。”
这是老师在检查作业，长璃倍感压力。
她叹气。
徐陵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想测？”
长璃尔康手。
徐陵雪淡声说：“若你想测可以来找我。”
此时此刻，长璃才想起一个事。
徐陵雪好像也是巫家人，那他岂不是……
长璃瞳孔缩了缩。
就听徐陵雪淡淡补充：“不过我学艺不精，远比不上我的父亲，只能测亲缘情缘这些，涉猎甚少，而且测得也不一定准确。”
虽说如此，长璃也不敢让他测，继续尔康手：“等下次吧。”
她现在还是更好奇他那位父亲，听他提，语气也不是很好。
等到巫山入口时，就听一阵吵闹。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您没有入门资格。”
粉衣姑娘插着腰：“我听说以往只要能寻见巫山便能参加巫山祭，这次怎么还要入门资格。”
“实在不好意思，这是今年新规定，入门资格在山下获得，姑娘可以去试一试。”
粉衣姑娘哼了声，反正时日还早，她转身，娇俏的面容无语。
长璃心一窒，怎么又遇到了。
长璃佯装毫无异样，眼神盯着前方。
呼，又逃过一劫。
然而，她高兴的太早了。
长璃也被拦下了，守卫又重复了一遍：“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您没有入门资格。”
长璃指了指徐陵雪：“那他呢？”
守卫道：“这位是巫族人，自然可以进。”
长璃：“……”
她懂了，徐陵雪回自己家可以，她进需要买票。
“资格要怎么获得？”
守卫：“完成山下指定任务。”
长璃想不进也行，破障她估计也帮不了多少，还不如去跟着粉衣女子，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来。
于是，长璃露齿一笑：“既然如此，师兄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就好。”
徐陵雪沉了沉眸：“你要去做什么？”
长璃：“？”
“我就去山下逛逛啊。”她无辜说，眨了眨眼。
徐陵雪道：“这是我的障，一切都是围绕着我进行，若你离我太远就会迷失在其中。”
他顿了顿，淡淡说：“而且我不在，这些景物也会化为虚无，你看不到的。
长璃内心吐槽，说这么严重。
徐陵雪拧着眉：“你不信？”
长璃点头：“我信啊。”
徐陵雪敏锐察觉：“你在埋冤我？”
他语气很淡，却有点幽怨。
“没有啊。”长璃道，“我想想办法怎么进去吧。”
她瞧着心情不好，徐陵雪思考了下。
下一秒，长璃腾空飞起来了。
瞧着地面越来越远，长璃真想尖叫了，当然，她尖叫是因为腰上有一只手，这让她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手很大很烫，手的主人还说：“放松。”
长璃觉得自己僵硬的和死了七天一样。
她道：“要不然我们先下去。”
突然飞的这么高。
徐陵雪指了指前面白茫茫的一片：“看清了吗？”
长璃真恨不得给他一嘴巴子，但她还是强忍着冲动，道：“我在马车上早看清了。”
徐陵雪才慢吞吞御剑下来：“我当你没看清。”
长璃不想说话。
说实话与他相处，还不如与障外的徐陵雪相处轻松，至少不会这么随意发疯。
徐陵雪本人没有自觉，下来后就盯着她：“你想打我。”
长璃：“我没有。”
“有。”徐陵雪分析：“方才你手指微动，目光盯着我的脸，眼神恶狠狠的。”
长璃沉默了会，就这两秒钟的事，他都感觉到了，恐怖如斯。
但她不承认：“你感觉错了，你是我师兄我不会打你的。”
说罢，她又补充了句：“也不敢打你。”
徐陵雪弯下腰，目光从她白嫩的掌心扫过，像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对方指尖颤了颤。
徐陵雪嗤笑一声：“你这会承认我是你师兄了？”
他离得赶紧呼吸交错间，灼热的气息让长璃一颤。
长璃后退了一步，脸有些发烫，她低下头闷声说：“一直都是，没有不承认。”
“嗯。”徐陵雪转身，“走了，去做任务。”
他好像有点生气了？长璃不确定想，应该没有吧。
她赶紧跟上脚步：“师兄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她话语委婉。
徐陵雪：“师兄为人大度，没有生气。”
长璃转了转眼珠：“当然是这样的，我被你困在这还未生气，你……”
你好意思生气吗？
徐陵雪气笑了，她这话的意思是怪他了。
是！都怪他。
长璃连忙转移话题：“是什么任务呀？”
徐陵雪淡声道：“很多。”
直到在山下，长璃才懂得徐陵雪说的很多的意思。
任务摊子一眼望去有十几个，有的前面排了长长的队伍，有的则是寂静清冷。
长璃找了最近的一家摊子。
摊子上是个年轻的男子，见到有人脸色欣喜。
他开口就是：“请说出巫族十八代山主之名，限时一分钟。”
长璃猝，这说完嘴巴都得吐噜皮了。
她又去了第二家摊子。
摊子是个温柔女子在看管，白皙的手指抚摸着怀中的猫儿。
见到有人，她淡淡道：“让我怀中的猫儿叫出来即可。”
长璃来兴趣了。
她喵喵喵，咪咪咪咪了半天，白猫姿态冷淡，舔着爪子眼神都不给她一个。
徐陵雪笑了声。
长璃有些累：“这猫不会是哑巴吧？”
猫愤怒眯了一声。
长璃还未欣喜，就听摊主道：“这种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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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猝。
瞧着其他摊主都是人挤人，长璃目光幽怨：“巫山祭的任务都是这样吗？”
刁难人，稀奇古怪的。
徐陵雪解释：“我并未参加过。”
长璃震惊。
徐陵雪道：“以前的巫山祭只有巫山人才可以参加，而我不算。”
他只是个在别人看来与外族通婚生下的下贱之人，便没有资格。
长璃懂了，她不自觉怜爱了，有个疯癫妈，目前看起来不负责爸，还有一群吸血族人太不容易了。
她道：“那你今日可以在你的障中体验一下。”
说罢，长璃又选了个摊子，前面排了数十来个人。
她往前挤了挤，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
“你说我没情缘？”少女不可思议，指着自己。
为她测验的巫山弟子点头。
“亲缘也没有？”
继续点头。
“友缘也没有？”少女破音了。
他犹豫了会，还是点头了。
少女还是不敢相信：“你是不是测错了？三大缘我一个都没有，开什么玩笑呢，那我这辈子不是要孤独终老。”
巫山弟子道：“不会测错的。”
长璃瞧见少女神色郁郁起身，往外走。
正当路过要路过长璃身旁时，她停下来盯着长璃。
长璃表面无虞，心里都要尖叫了。
她也面无表情盯着对方。
不得不说，当年她在人间幻化的这张脸真好看，瞧这大眼睛，小翘鼻，红润的唇，看着软软的，她都想要亲一口了。
少女开口了：“你好我叫绾绾。”
长璃：“……你好？”
“你可以帮我个忙吗？”绾绾道，眼睛眨呀眨。
长璃求助的眼神看向徐陵雪，实则是为了看他什么反应。
她望见鬼面，什么表情都看不到。
长璃：“……”忘了他带着鬼面。
她又转回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问：“你也是来参加巫山祭的吗？”
婠婠点头，苦着脸：“对，我已经做了好几个任务了，全失败了，还有最后一个任务，那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她双手合十：“拜托了，我觉得你一定可以的，你和身边这位小哥都这么面善，一定不会拒绝我的。”
长璃真想知道，这个婠婠怎么这么会撒娇卖萌，她以前也不这样啊，而且徐陵雪带个鬼面就叫面善了？
长璃没顶住，答应了。
她这就叫助人为乐，表现的如此淡然，徐陵雪出去了又如何能怀疑。
婠婠道：“你要测三缘吗？”
“三缘？”
“嗯呐，分别是情缘，亲缘，友缘。”婠婠说，“我觉得很奇怪，这三个我都有没，明明我也是有亲人好友的，情缘这个暂时没有。”
长璃拒绝了测这个，她想了想，拉过徐陵雪到一旁去。
长璃道：“我们要帮她吗？”
徐陵雪视线落在她的手上。长璃才把讪讪牵着他衣袖的手松开。
徐陵雪把袖放到身后，道：“你都答应了。”
他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方才长璃碰到他了。
他讨厌有人接触他，哪怕是至亲之人，会忍不住心里的烦躁。
可从见到她第一面，被她坐在腰上，他只觉得有种刻在骨子里的熟悉，像是经历过无数遍。
长璃：“我是答应了，但是看样子这个任务不简单，没你帮忙也不行啊。”
徐陵雪淡淡说：“我觉得她很奇怪？”
长璃身子一僵，很快若无其事：“哪里奇怪？”
徐陵雪：“我不认识她，可她竟然会出现我的障中。”
长璃：“那真的很奇怪了，我也不认识。”
长璃淡定自若。
“你们商量好了吗？”婠婠在那边喊他们。
第24章 障
绾绾所说的任务叫“巫山祭雨”。
所谓“巫山祭雨”,便是在河里最深处放置了许多可以祈福的石子。
参加祭祀的人潜入河中取得石头后，将其投入祭祀用的天灯里，天灯载着被祝福过的石子。
长璃觉得这个任务还挺有意思。
她问婠婠：“你怎么不自己去啊？”
婠婠笑了笑：“我怕水呀。”
她这话让长璃心里起了寒意,怕水？
婠婠神色无常：“所以只能拜托你们啦,那个河水太古怪了，我下不去。”
长璃沉默了会，同意了。
婠婠便笑眯眯去一旁等他们。
长璃走到那片河旁。
水面清澈,不断有看不清面容的人往下跳。
她疑惑道：“你不觉得婠婠很奇怪吗？”
是的,三缘都没有。
徐陵雪没什么反应，知道她说的什么,解释：“一般情况下,三缘都没有的人，只能代表一件事。”
“她快要死了。”他语气很淡，话语里没有任何触感。
长璃心很乱，可又不敢多问，只能闷闷嗯了声。
她心里暗暗想，出去后一定要恶补障的知识，弄清婠婠为何会出现，没有三缘又是何故。
她不相信单纯快死了就没有三缘,徐陵雪肯定隐瞒了什么。
而他们说话间，徐陵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枚丹药：“吃了。”
“这是做什么的？”长璃道。
“水的深处有致幻效果,吃下它可以保持清醒。”他道,“等下估计要杀个人,障马上要结束了。”
长璃：“？怎么这么快？”
她什么都还没学呢，就进来游玩一趟，做了个任务。
徐陵雪：“也许是有人迫不及待了。”
长璃狐疑：“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徐陵雪道：“如果说有的话，只有一点点。”
此刻长璃的心情很紧张：“什么？”
怎么话不一口气说话,吊人胃口，你这种人是要挨打的。
徐陵雪吊够了，才道：“想起我是在这杀了人，而后受了重伤失忆，遇见了……”
他目光先是望向长璃。
长璃心紧张的不行，看我干嘛，总不至于看出我身份了吧。
她连忙追问：“遇见什么了？当年受了重伤你还好吗？”
她很紧张。
徐陵雪移开目光，又轻又淡看了眼远处的婠婠，眸光审视：“遇见了她。”
长璃佯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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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是她救了你？”
徐陵雪颔首，风扬起他的发袂，神色被隐在鬼面下，让人无法分辨他的想法。
长璃看得好羡慕，她发誓，出去后她也要买个面具戴上，以后谁都别想揣测她的想法。
徐陵雪道：“是她当年救了我，我很感激，后来……”
“后来怎么了？”长璃完美表现出一个吃瓜群众的好奇，激动。
“后来……她死了。”徐陵雪道，“我能记起的只有这些。”
长璃推测：“那你的心魔会不会是她？又或者是你要杀的人。”
徐陵雪兴致缺缺：“或许吧，两个都杀了便能解决了。”
长璃心一颤。
就听他继续道：“走吧，先做任务。”
长璃没动：“你都知道破障方法了为何还要做任务？直接把人杀了就成了。”
她这话说的没由头。
长璃心情就是不好，他竟然这么想杀她。
徐陵雪声音古怪：“不是你说她是我的心魔吗？心魔杀了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像两个小学生吵架。
长璃不想再说什么，她吃了丹药，沉入水中。
水下很冷，这是长璃第一感觉。
她往下沉，徐陵雪不知何时追了上来。
水中，他的声音有些模糊：“静心。”
长璃静不下心，尤其是想到徐陵雪说的。
她觉得自己的心魔就是杀了婠婠，这和在初见时幻境的待遇截然相反。
她往下沉，突然，长璃眨了眨眼：“那是什么？”
徐陵雪视线随她望去，“你看得见？”
长璃暗道不好，她连忙找补：“我刚才看到一条扁嘴鱼，你看到了吗？”
徐陵雪无情揭穿：“这条河中不会有活物存在。”
长璃下意识反驳：“我们不就是活物。”
徐陵雪没在和她讨论活死物的区别，而是看向那里。
他要求长璃静心的原因很简单，这片河中常会出现不好的幻像。
幻像会扰乱你的进程，包括你此生最不想回忆的东西，不过只有本人能看见。
她看见的又是什么。
长璃当然看见了点不太好的东西。
像是看电视那样，除了没有声音，其他都有。
女子被替换成了长璃现在的脸。
长璃捂脸，怎么那么猥琐。
那是个黄昏将近的夜晚，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