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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刚才他们还就这么眼睁睁送着小秋跟何队长走了。
余秋靠在何东胜的肩膀上,沉沉地睡着了。汽车是最容易让人入睡的地方,颠簸的车厢仿佛摇篮,发出的声响就是摇篮曲,让人不由自主就合上了眼睛。
何东胜搂紧了自己的女友,目光满是爱怜痛惜。她不知道小秋究竟有多久没休息了,从早到晚泡在医院里,然后又接着值夜班。有的时候就算回了杨树湾,医院一旦有什么急症,她也得立刻赶过去。
就这样,她还一刻不停的忙着,又是盯着高师傅的制药厂又是看着陆师傅的医疗器械制造,好像后面有什么人在拼命地追赶,提着刀,抓着枪的那种,仿佛他只要停下来,就立刻丧命。
何东胜伸出手,轻轻的在她的头顶上按着,希望这样可以让她睡得更深更沉些。
汽车抵达省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街道上点起了一盏盏路灯。余秋睁开眼,只觉得一路好眠。
她跟何东胜打了声招呼:“我自己过去了,你赶紧忙你的事去。”
有些事情不是在上班的时候才可以做,得等人家下了班方能细细谈。
何东胜摇摇头,直接抓着她的手:“我送你。”
两人走出了七八十步远,他才迟疑者相问,“小秋,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余秋还有些迷糊呢,朦朦胧胧的:“哦,就接生了一个,还好吧。”
不过她接生完之后没有睡觉,而是接着编写中小学生急救教程了。时间实在太赶了,她没办法停下来。
其实她本来打算今天在考场上补眠的,写完了之后就睡觉。可惜时运不济,谁晓得廖主任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在考场外头来来回回不停地走,还特地跑进教室里头看了一眼她的卷子,搞得她从头到尾都不好睡觉,只能埋头写急救教材。
就这样,廖主任还鼻孔里头哼哼,生怕自己不够可恶一样。
“我没事的。”余秋笑着摸了把何东胜的脸,“走吧,动作快点儿。金教授他们还在等着我呢。”
她没有再跟自己的男友卿卿我我,而是直接跑去了儿童医院。
蚂蝗在那个小孩的耳朵上工作了两个多礼拜,现在耳朵已经保住了,不需要蚂蝗继续呆着。
不过蚂蝗也没有就此下岗,因为余秋给它找了另外一个活,处理慢性溃疡伤口。
细胞生长的养分来自于血液供应,慢性溃疡患者伤口周围组织长期水肿导致血运欠佳,不仅营养跟不上,而且治疗用药也没办法通过血液途径完全到达伤口起作用,所以伤口长期难以愈合。
蚂蝗吸血的时候会分泌大量的抗凝剂,这样就可以疏通局部的毛细血来增加血流量,同时唾液中含有抗菌素,抑制感染。所以通过蚂蝗吸血可以治疗慢性溃烂伤口。
余教授跟金教授打了招呼,跟着人去看望小患者。
经过一间诊疗室的时候,屋子门半开着,余秋听到了里头传出来的声音:“很遗憾,目前检查的结果显示,你家孩子是急性早幼粒白血病。这种白血病情况很凶险,目前我们也没有好的治疗办法。”
屋子里头传出了呜呜的哭声,夹杂着女人压抑的声音:“小爱呀,我的小爱。”
余秋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金教授:“白血病,我有个方子,也许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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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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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啼啼的小姑娘(捉虫)
余秋睡得不好, 她想到了很多年前刚读大三开始参加临床见习的时候, 曾经遇见过的一个小女孩。
那时候她在血液科见习, 带教老师喊他们写大病历,她被分配到的病人是一位患有白血病的小女孩。
余秋已经搞不清楚她到底患有何种类型的白血病, 也不记得她究竟做过哪些检查跟治疗。余秋只记得那是个小学女孩,因为白血病,她已经接受过四次化疗。余秋看到她的时候, 她头上戴着的是假发, 因为化疗的副作用,她的头发已经几乎掉光了
余秋同样不记得, 自己究竟询问到了哪些病史,也不晓得那份大病历最后究竟写成了什么样?甚至到底有没有写,她也不能肯定。
她唯一记得是那天晚上自己跟着带教老师上夜班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突然间情况危急, 人不行了。
其实临床见习的时候,并不要求学生跟夜班, 所以她是整个班级第一个见识到临床抢救的人。那时也是余秋正儿八经第一次面对危急病人。
可惜的是当时余秋两眼一抹黑, 什么都不懂。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小女孩会眼睛不停的往上翻,也不清楚小姑娘为什么不停地朝外头吐白沫。
她只能茫然而无措地跟着不停跑来跑去。
对, 真正的抢救, 余秋是没有办法参与的, 她压根就不懂, 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帮忙扶好氧气袋, 然后跟着老师, 将那个小女孩转进ICU。
抱歉的是,即使进入了ICU,余秋也没搞明白大家究竟是如何进行抢救的。
她只记得有不同的仪器在不停的闪烁,然后滴滴声中伴随着警报声,好多人围了上来,有人在剪小女孩胸口的衣服,有人在伸手按压,也有人在说话。
余秋被挤到了人群的外围,她看见有人在摇着头,跟她的代教老师说话,然后满眼惊慌的代教老师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不行了啊。”
后面发生了什么?余秋不知道,不是他看不懂,而是他根本没得看,代价老师给他分配了个任务,让他返回血液科,将这个小姑娘的病例拿过来,刚才抢救的时候,实在太过于着急,他们甚至连秘密都没拿,现在小姑娘已经转科,后续要如何治疗处理,是ICU医生的事情,人家也要做记录的。
余秋感觉自己终于有点儿事情能做了,她拼命地奔跑回血液科病区,拿了护士整理好的病历。仿佛这样做的话,那个小姑娘活下去的希望就能够增加一分。
等她再重新气喘吁吁地返回ICU病区门口,她见到的就是已经哭软在地上的小女孩的妈妈。
这位妈妈,那天上午在余秋去问小姑娘病史,准备写大病历的时候,曾经剥了个橘子给余秋吃,还一直笑着跟她说谢谢,麻烦他们多费心了,又夸奖自己的女儿坚强又勇敢,不管化疗的副作用多大多痛苦,女儿一直咬牙努力扛了过来。
看着这位悲痛欲绝的母亲,余秋头一回产生了清晰的概念,她已经学了三年医,可她什么都做不到,她连一切能够帮助到眼前这位撕心裂肺的母亲的事情都做不到。
她是那么的没用。
带教老师出来了,招呼她回自己的宿舍睡觉。余秋听见旁边ICU的护士嘀咕了一声:“别吓到了小孩子,别让她这么早就看到死人。”
余秋不知道护士说的是不是自己,她也不晓得,护士嘴里头的死人是不是指那个小女孩。
她记忆当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位悲伤的母亲,一口接着一口喊:“小爱,我的小爱呀。”
对,那个小姑娘也叫小爱。
余秋从睡梦中惊醒了。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睡在儿童医院医生值班室的床上。外头天色已经大亮,明亮的光线给窗帘镶了一圈黄灿灿的金边。
余秋不知道现在具体时间,但是直觉告诉她时候已经不早,她赶紧翻身下床,穿戴好衣服,到处找梳子。
刷牙不要想了,她早上从卫生院出发的时候手忙脚乱,压根没想起来,要带牙刷跟毛巾。
一会儿到卫生间里头接把水洗洗脸就行。
余秋草草刮了两下头发,然后绑起小辫子,扭开了值班室的门,准备去卫生间。
结果门一开,她看见外头站着的两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吓得一泡尿又直接憋回去了。
妈呀,这是个什么架势呀?就连金教授都毕恭毕敬的陪伴两位老人身旁,这二位又是什么大佬啊?
金教授也太不够意思了,好歹大家相识一场,怎么能够搞成这个架势?她何德何能,要两位大佬守在门外。妈呀,程门立雪,她的心在滴血啊。
她连脸都没洗,眼角还沾着眼屎啊。
金教授笑了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正好,小秋你起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范教授,这位是胡教授,他们二老都是我国儿科血液病的专家,想听听你的治疗方案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那位白头发的老太太朝她点点头,和颜悦色道:“你这个方案究竟是怎么来的?给你方案的人,之前治疗过多少类似的病人啊?”
余秋顿时顾不上什么眼屎了,赶紧端正了颜色:“这个方案来自于我父亲的一位故友。他已经去世了,究竟救过多少类似的病人我不知道。不过我父亲说他是一位非常严谨的医生,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将这个方子留给我父亲的。”
另一位白头发老头儿追问道:“不晓得这位同仁原先在哪所医院就职,不知你能否透露他的名讳?”
余秋摇摇头,老实作答:“我这位杜叔叔不是搞血液病学的,他是个杂家,或者讲叫全科医生。他什么病都看,什么都知道点儿,他尤其爱收集各种各样的方子,然后自己做实验。”
剪着短头发的胡教授微微皱着眉头:“那你能说说这个方子的机理吗?”
反式维甲酸可以算成西药,而三氧化二砷应该是出自砒.霜的方子。祖国传统医学有用砒.霜入药的,劫痰截疟,杀虫,蚀恶肉,其中功效之一治疗走马牙疳其实有可能就包含了白血病。因为白血病的一个重要临床表现是牙龈出血。
几位教授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要将这两种药联合起来应用?
余秋下意识地咽唾沫,昨天晚上她是情绪过于激动了,听到小爱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没能控制住自己。
她再也不想另一个小孩,同样是患有白血病的小爱,死在自己面前,所以他脱口而出了。
就好像化疗药物用于绒癌治疗之前,绒癌是个手术没办法解决的可怕癌症,但应用化疗之后,绒癌是人体恶性实体瘤中第一个可以单独应用化学药物治愈的肿瘤。
急性早幼粒白血病情况也差不多。在80年代后,由于全反式维甲酸及砷剂的规范化临床应用,急性早幼粒白血病已成为基本不用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即可治愈的白血病。
这是临床医生可以大大方方拿出来说的话,对于言辞一向慎之又慎的临床大夫而已,能说出这样的话,可想该病的临床治愈效果究竟有多好。
余秋昨天晚上回到值班室之后,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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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朝着东南西北4个方向磕头,对不住了,王振义院士跟陈竺大大,这个经典的全反式维甲酸加砷剂治疗白血病的方案要被她剽窃了。
现在才1973年,距离80年代还有差不多10年的功夫,这10年间,会有很多急性早幼粒白血病患者,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治疗方式而死亡。
余秋没办法做到明明知道他们会死,却在边上袖手旁观。剽窃就剽窃吧,反正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她多被雷劈几道也没关系,死猪不怕开水烫。
余秋清了清嗓子:“我杜叔叔说了,现在主流治疗急性早幼粒白血病的方法是化疗,但是这个病有个特点,它本身就具有容易产生出血,再加上化疗药物的刺激,很容易就造成患者全身凝血障碍,造成全身出血倾向。一旦出血地点发生在重要的器官比如说脑部,患者很容易死亡。”
余秋抬起眼睛,平视胡教授,“我不知道具体的统计数据,但是我没有听说过急性早幼粒患者治疗成功的病例。”
胡教授点点头:“对,这种疾病非常凶险,我做过的临床追踪,5年生存率不足10%。”
余秋点头,决定将大话说到底:“我杜叔叔自己治疗过的7位病人全都活着,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因为杜叔叔已经过世了,我也没办法提供这些病人的资料。不过,我跟我父亲都非常信任杜叔叔的人品,他不是爱说大话的人,而且他完全没有说大话的必要。”
金教授在旁边点了点头,像是在为余秋背书:“老杜也算是我的朋友,这人爱开玩笑,但是一旦涉及到医学方面的事情,他是不会吹牛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从来不讲模棱两可的话。小秋的父亲老余算是老杜生前最好的朋友。老杜平常就爱琢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估计这些事情他也只会跟老余说。”
余秋两只手都捏成了拳头,她的心跳扑通扑通,那颗拳头大小的心脏几乎要窜出嗓子眼,她实在太紧张了。
年轻的赤脚医生只能含糊其辞:“我杜叔叔的意思是,全反式维甲酸可以促进急性早幼粒白血病细胞成熟,然后砷剂杀死成熟的白血病细胞。就像人脸上长痘痘,得熟了以后才能杀。”
胡教授被她的描述逗笑了,摇摇头强调了一句:“真长痘痘了,熟了也别杀,让它自己消下去就好,不然容易造成感染。”
余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腼腆地垂下了脑袋。
胡教授点点头:“我大概明白你说的意思了,这个理论很有意思,可以继续研究下去。”
余秋急了起来:“教授,你们得尽快用在那个小姑娘身上。她的情况拖不了多久的,目前我们国家的支持治疗水平还不行,她很可能很快就没命。”
更可怕的是,一旦儿童医院表示没有办法处理这个病人,患者的父母肯定会带她去别的地方求医。可一旦上了化疗之后,这个小姑娘的情况凶多吉少,基本上没有希望挨到儿童医院完成动物学实验之后,在做临床试验性治疗。
余秋鼓足了勇气:“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留在儿童医院帮忙盯这个病人。其实我知道,最好的办法是我带她回卫生院进行治疗。这样如果失败了的话,患者家属的心理接受程度会更高。”
因为一旦选择放弃大医院,而找赤脚医生看病,家属心理上已经存在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治好了那是撞大运,治不好,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赤脚医生而已。
余秋苦笑:“可是卫生院条件有限,首先在控制感染方面就很难达到儿童白血病的治疗标准,我们那里门诊跟住院部很难分开。另外一个就是一旦发生出血,卫生院是没有冰冻血浆的,到时候我不好处理急症。当然,如果患者跟家属愿意冒这个险,我也不是不能带他们回去。有一线希望总比等死来的强,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胡教授沉吟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样吧,你把你的治疗方案写给我们,我去跟家属谈。假如他们愿意跟我们一块儿承担这个风险,那我们就可以给这个小孩试试。”
这会儿,犹豫的人变成了金教授,他迟疑道:“胡教授,这个事情我们是不是得汇报一下?”
老太太笑了起来:“专业人做专业事,搞思想革命我们不行,不过要论起看病的话,我们大概还有那么一点儿经验。所有的治疗办法总要有第一个人做试验的。”
余秋大喜过望:“那太好了。”
她刚回值班室,从自己的黄挎包里头掏出笔记本跟纸张,将治疗方案详详细细地写了下来。
就连这个治疗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一些并发症以及处理措施,她都一个没落下。
余秋之所以能够对急性肠用力白血病治疗方案这么清楚是因为她管理过患该病的孕妇。
是严格来讲这个孕妇应该归血液科管理,但当时省人民血液科床位急缺,孕妇跟家属又非常紧张胎儿的情况,所以血液科在高危产科借了床,由两个科室的大夫对孕妇进行共同管理。
后来这个孕妇的结局很好,母子平安。
母亲在经过治疗之后,临床跟踪5年,急性早幼粒白血病未复发。
孩子虽然出生时比较小,但后面的生长发育正常,是个机灵活泼的小丫头。
三年两节的时候,这位母亲还会给余秋发微信,祝她节日快乐。
余秋希望这样的好运气能够延续到小爱身上。
她写完治疗方案之后,又在纸上留了卫生院以及杨树湾医疗站的电话号码。
“有任何问题的话都可以打这两个电话。我一般上午会在红星公社卫生院,下午回杨树湾。晚上两个地方都有可能,要看哪儿有情况。”
金教授笑了起来:“要是你放假休息了呢,那我们应该在哪儿找你?”
余秋摇摇头,满脸认真:“我不休息,我没有休息的时间。”
金教授愣了一下,不赞同地摇摇头:“你应该休息的,你自己是医生,应该清楚疲劳状态不利于工作。”
余秋苦笑,神色有些怅然:“可是我没时间了,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实在没时间停下来。”
真正开始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人才会知道究竟有多难。
虽然她早早发了愿,可是到今天为止,她真正做成的事情其实根本没有几件。
余秋非常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假如她选择高考之后上大学的话,那她前面做出的努力会不会前功尽弃?她建立现代化医院,提前引进新技术的计划会不会就此破产?
余秋下意识地摇摇头,提醒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人生就是这样,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遗憾。
生命莫测,生活亦如是。
余秋没有在儿童医院多待,红星公社还有等待她的病人。
她出来考试之前收了位高度怀疑是宫外孕的患者。考虑患者情况比较平稳,辅助检查的情况比较好,余秋准备给她做药物保守治疗,尽可能避免手术。
余秋没有等待何东胜,她的生产队长现在正在省城各个单位奔波。
这一趟,何东胜给自己定了计划,他起码得拿下10个厂子的目录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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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秋拼了命往前奔的时候,她的爱人也在努力,她们都不敢耽误,哪怕是丁点儿时间,生怕慢了一步就会错过很多事。
余秋先坐车再坐船,一直到下午2:00才赶回公社卫生院。
她手里头还啃着临离开儿童医院时,林老师塞给她的面包。
所以李伟民冲出来的时候,余秋差点儿没被一口面包活活噎死了。
小秋大夫毫不犹豫地一脚踢过去,王八蛋,姐姐要是英年早逝的话,穿越大神都不会放过你。
姐姐还没有改写人类健康史呢,姐姐还没有推进祖国医疗卫生事业飞速发展呢。
李伟民赶紧给她拍背,然后一个劲儿朝她作揖:“我的妈呀,你可算回来了,你赶紧管管去。再这么哭下去的话,水漫金山寺啊。”
余秋莫名其妙:“到底是什么病人啊?要哭成这样。”
“什么病人?”李伟民满脸崩溃,“就是你们这帮姑奶奶。我的天呐,哭的就不歇火。你说今天好好的礼拜天,小姑娘家不出去逛一逛也就算了,干嘛非得守着咱们医院哭啊?”
昨天下午回来的路上好歹有陈媛劝着,又因为当着人面,三位女同志还算克制。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当时她们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所以来不及反应。
结果没想到,等到了晚上,原本被拿过来一块庆祝的田雨就发作了,回到值班室就开始哭。
她这一哭好了,连带着另外两个姑娘跟着哭起来。李伟民叫她们哭的吃不消,连打了两壶开水给她们补充水分都压不住。
陈敏那小丫头还警告他不许告诉其他人,否则她跟他没完,于是李伟民只能捏着鼻子等这些姑奶奶自己消停下去。
但是哭鼻子这种事情吧,很容易受到周围情绪感染。估计她们就是个人想停下来了,看到自己的同伴还在哭,就又跟着哭起来。
余秋愈发满头雾水:“你有话说话,搞得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李伟民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你自己去看看吧,我的妈呀,从昨天你走以后就哭的没歇火。”
余秋被李伟民推着往值班室走。
等到门一开,她看见三张哭成熊猫的小花脸,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我的妈呀,姐姐可真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亲爱的小姑娘们,你们至于哭成这样吗?到底多凄惨的事情啊,就算是越对答案越伤心,也不用这样啊。
今年考不好,明年再来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人生不能只局限在一场考试上。
余秋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酝酿好劝告的话语,就叫田雨看了个满脸。
小田老师见到了人,一抽鼻子,又呜呜哭出声,嗓子都哑了:“你,你真跟何队长在一起啦?你要我怎么办啊?”
余秋顿时挑高了眉毛,哎哟,她没看出来啊。难不成他们家小田田暗恋她?所以才这么伤心。
那个,小胡会计,真是对不起了,姐姐这么魅力无限男女通吃,姐姐自己其实也有些不习惯呢。
哎哟,不对,小田田一个人暗恋她也就算了,怎么他们家小红梅跟小敏敏也哭得梨花带雨?瞧瞧这些小姑娘伤心的,看着可真叫人心疼。
这个,一下子来这么多小姑娘,姐姐有点招架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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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果出来了
余秋听几个哭成小花猫的小姑娘抽抽噎噎地将事情始末说了个大概, 不由得又心疼又好笑。
她挑高了眉毛:“就这点儿小事?”
田雨急了, 直接跳起来:“这可不是小事, 这很严重的,余秋。”
个人生活作风问题是大问题。
田雨清楚地记得, 他们巷子里头有个姐姐叫二妹头,平常老喜欢跟男孩子混在一起。
大人们都让其他小孩离她远点儿,说她是女流氓不学好。街道里头有个流氓学习班, 她每次都会被推进去学习。
可惜学习班结束了, 她也没学好,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 而且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后来有一天晚上,她跟个男流氓亲嘴的时候,被工人纠察队逮到了,然后他们拖着她上台去劈斗。
他们让她“坐飞机”, 后面有人踹她的屁股,二妹头站不稳就从台上滚了下去, 脑袋砸在了石头上, 淌了好多血。
田雨跟学校里头的女同学被带过去看劈斗,二妹头就在她眼前摔断了脖子, 下面也在淌血。
她们都吓坏了, 好多人往外头跑, 田雨被推倒了, 就摔在二妹头旁边。
二妹头认出了她, 还说了一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那是二妹头跟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也有可能是二妹头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那天晚上,田雨就听母亲说,二妹头死了。
有人说她是摔断脖子死的,也有人说她流产了,淌血淌死的。
田雨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怎样,她只知道二妹头就这么死了。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夜的噩梦。她想起小时候跟弟弟叫街上的小流氓堵住了,问他们要钱。是二妹头直接抓着夹煤球的火钳过来,打跑了小流氓,还给她跟弟弟塞了个莲蓬,让他们不许哭了。
她就抽着鼻子吃莲蓬,结果吃着吃着那莲蓬变成了二妹头的脑袋,在淌着血。
第二天早上,她妈才发现她发了高烧,整个人都已经烧糊涂了,嘴里头一直喊着二妹头姐姐。
她们从小在一条巷子里长大,田雨管二妹头叫姐姐。只是二妹头变成女流氓之后,她们就不再说话了。
“其实她不是坏人。”田雨哭得没有办法停下来,“我妈说是因为没人管,她才会这样的。她小时候是整个巷子里头最懂事最能干的姑娘。”
二妹头的妈妈生病去世,她爸爸又找了一个,二妹头跟她哥哥就没人管了,后来二妹头成了女流氓,她哥哥变成了小偷。
田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妈说没有妈妈是不行的,男人根本就不管事。我下乡的时候,我妈说,千万不能犯个人作风错误,不然就完蛋了。”
田雨觉得问题的关键就是余秋没有妈妈,于教授虽然没有在给小秋找个后妈,可是他工作这么忙,根本就顾不上关心女儿的事情,没有妈妈在旁边提点着,所以小秋才犯错误。
“都是我不好,我说要关心照顾帮助你的,可是我没有做到。”田雨一边哭一边做自我检讨,“我还说要给你做入团介绍人,可是我这个介绍人很不合格。我什么事情都没做好。”
余秋看着她又伤心又自责的模样,忍不住心疼。
她搂住了田雨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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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哄小姑娘:“没有的事,我们家小田老师最好最棒了,我们家小田老师做了好多的事情。”
田雨却一点儿也没被安慰道:“你哄我,我们睡在一个窑洞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太不关心你了。”
余秋赶紧揉着小姑娘的脑袋,柔声细语地安慰:“怎么会不关心呢?我们小田对我最好了,我最喜欢我们小田了。”
结果田雨嘴巴一撇,又开始掉金豆子:“你别骗我,我又不是二丫。”
余秋一颗心都要化了,真是恨不得将一脸孩子气的小姑娘揉进怀里头好好地稀罕一回。
她赶紧甜言蜜语:“怎么会呢?我们小田是大姑娘啊。二丫还是小孩子呢。”
郝红梅也小心翼翼地扯余秋的衣服袖子,小声嘟囔着:“小秋姐,你不要不当回事。我这次过年回家,有个阿姨家里头出事了。”
她家的女儿也是下放知青,不过去年通过招工回城了,还找了对象结了婚。
但是结婚第二天,那位阿姨的女儿就被赶回了娘家,因为新郎发现她不是处子之身。
这件事闹得非常大,那阿姨的女儿被逼得要自杀。因为单位也在追究她的个人生活作风问题,厂子革委会一直追着她要她交代流氓罪行。
那位姐姐实在承受不住,就吊在了单位的门框子上,但是因为关她的那间屋子年久失修,木头已经腐烂了,结果门框子折断,她摔了下来没死成,又让人看了笑话。
本来郝红梅家里头是从来不跟这个小女儿说任何这方面的事情的。
但是发生了这场悲剧之后,郝红梅的母亲严肃地跟女儿做了交谈,告诫女儿千万不要犯错误。
因为一旦出了事,就算男方被处罚了,女孩子也没办法抬头做人。人家照样会觉得你生活作风有问题,以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永远低人一等。
要是找了对象结了婚,两口子吵架的时候,别人都能拿这句话压死你,让你永远没办法翻身。
陈敏也拉着余秋的手,忧心忡忡道:“小秋,你还记得那个人吗?就是那个绒癌。”
“何东胜跟她没关系。”余秋立刻替自己的男友辩白,“当时她溺水了,何东胜只是在现场急救而已。”
“我不是说这个。”陈敏急得跺脚,“我是说她后来那样了,流了产回来,就是她治好了病,她也过得很艰难。”
他们这些赤脚大夫离开县医院的时候,张楚茹就没有单位了。当时负责通知的人一开始说是让她自己好好养病,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适应工作岗位。
后来张楚茹的母亲在追着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上班,那人就不耐烦起来,毫不留情地鄙夷道:“你女儿做了什么脏事,你自己心里头没数吗?她这个样子还要当国家工人的话,那以后人家怎么看我们厂里头的女职工?还以为个个都这样进来的呢。”
其实他们都清楚这就是一句托词,反正想找事情的时候,总归都能找到理由的。但是张楚茹个人生活作风的确留下了话头子,叫人一捏就是一个把柄。
陈敏满脸忧虑:“小秋,这个事情太严重了,你不能啊。”
女孩子不能犯错误的,一步错就是步步错。
余秋看着这三张写满了担忧的脸,心里头又软又糯。
她不觉得这些姑娘可笑,她只觉得满满的感动。
就好像祥林嫂一头撞在香案上,以此来反抗改嫁,没什么好值得被嘲笑的。整个封建礼教社会,不都一直强调从一而终吗?烟锁重楼,那一座座贞洁牌坊锁住了多少女人的人生。
祥林嫂不过是封建社会合格的教育品,而哪个时代的统治者不希望自己的子民是这样顺从的合格品呢?有自己的思想就意味着不稳定啊。
眼前的这三个小姑娘正是符合这个时代教育需求的正派姑娘啊。
与其苛责嘲笑她们,不如想想这个时代究竟有多荒谬。
何况她们还怀揣着如此真诚的心,希望帮助自己的朋友。
余秋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墙上的钟:“你们等会儿,我先去处理病人的事情,等忙完了再回来跟你们好好说话。”
陈敏赶紧跟着起身,也要出去,结果却被余秋拦住了。
她指指小姑娘的脸,连连摇头:“算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要出现在病人面前,人家要被你吓到的。”
陈敏顿时羞愧不已,感觉自己浪费了宝贵的时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们光顾着哭了,居然什么正经事都没做。明明还有那么多病人等着看病呢。
余秋摸摸她的脑袋:“你去打盆水,你们几个好好把脸洗洗,然后用毛巾敷敷眼睛。要是我事情多,回来的迟,你们就自己看书,青春多宝贵,没机会浪费。”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是他们三个人帮助自己的同伴余秋回归生活正轨,知青的生活当中不应当有爱情,他们应当将所有的精力全部奉献给建设国家。
结果余秋一回来一发话,场面就全部由余秋控制了,她说让她们洗脸看书,三个姑娘居然谁都没有提出异议。
余秋的确也没敷衍她们,她自己上楼,跟病人做了交谈,然后签过字以后就开了医嘱,叫护士去打甲氨蝶呤。这在2019年是常规用来给宫外孕患者做保守治疗的方法。
等到忙罢这件事情,她又去产房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什么急重症要处理,这才重新返回到楼下的值班室。
三个小姑娘已经洗干净了,每个人眼睛上都搭着条毛巾,乖乖地敷着红肿不堪的眼睛。
听到响动,田雨要拿下毛巾,却被余秋阻止了:“就这样吧,我下面要说的话,我希望你们进了耳朵入了心,就死死烂在你们的心里头,永远不要拿出去说。”
田雨被吓到了,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余秋的名字:“小秋。”,似乎想要阻止她接着说下去。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余秋根本就没打算停下来:“我先跟你们说个故事。”
她说的是张爱玲的《第二炉香》,故事里头的英国姑娘愫细从来没有受过性教育,在新婚之夜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逃了出去。她的丈夫因此被不明所以的人当成变态,丢尽了脸,从此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最终在沉重的舆论压力面前不得不自行了决。
郝红梅到底年纪最小,好奇心最强,一听故事就津津有味,还忍不住发表自己的评论:“这个妈妈有问题吗?她自己都生过两个女儿了,总不可能不知道里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能不告诉女儿,完了还带女儿跑到别人家里去一家家的受苦。她这么搞的话,她女儿还怎么嫁人啊?”
陈敏也在旁边愤愤不平:“肯定不嫁人了呀,你没听到,她家还有个大女儿,大女儿的丈夫也是这么自杀,然后大女儿一直没结婚吗?
天呐,她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她逼死了自己的两个女婿,然后让自己两个女儿再也不可能嫁出去,就这么一辈子生活在她身边。”
田雨小声嘟囔了一句:“她到底要干什么呀?”
“这就是她想干的事情啊。”余秋微微一笑,“她可以营造出一个没有性的环境让女儿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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