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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经过细细地研磨,研磨出来的粉末,有些颜色适合做陶器的颜料,用来在坯体上面绘画装饰;而有些适合作化妆土,涂刷坯体的同时能遮盖坯体的粗糙和缺陷,使坯体更光滑,更易上色。
听元香这么说,同方才放下心来,不然自己这事儿可办得不地道儿了。
难得元香开口让人帮忙,要是还给她办砸了,不仅说出去丢人,自己这关都过不了。
“能用就行,你要是还需要,提前跟我说一声,咱们人多,敲这些石头不麻烦。”
“这些够我用一阵了,多谢同方哥。”元香真诚道谢。
送走宋同方后,元香先把这些石头理了理,然后又拿起那块嵌着黄色的石块仔细端详。
而后她轻轻从上面刮了些粉末下来,落入碟中,用清水一调缓缓搅动,粉末渐渐融开汇成淡淡的暖黄色。
因为有杂质的缘故,颜色虽不是很均匀,但跟前世的矿物颜料已经很相似了。
这些石头到能做成颜料或者化妆土还需要经过研磨,分离杂质等多道工序,所以元香接下来还有的忙。
屋外的雨滴敲打着窗户,今日也没其他的事儿可干,元香索性准备处理这些石头。
她把那块黄矿石小心摆在石板上,卷起袖子,握着自制的小石锤,一点点地把它敲碎。
又喊来他们三人,把剩下的石头分发下去。
好在这些石头风化已久,硬度已没有那么高,有些介于土和石头之间,甚至徒手都能掰碎。
花了一番功夫捶打粉碎后,还要再过筛数遍和研磨,把混在其中粗颗粒和杂质挑出,留下最细腻的粉末。
到这一步还不够。
随后,她取来清水,将黄粉末一点点地投入其中,较粗、较重的杂质会先沉底,而黄粉末会溶于水中。
她小心地把上层的悬浮液倾倒过滤,最后通过蒸馏法把水分蒸出,最终剩下的就是浅黄色、质地柔滑的颜料粉末。
整个过程让她有种回到实验室做实验的错觉。
院中是细水低落声,屋内是节奏有序的研磨声。
日头渐渐西斜,一整个下午元香都耗在了这块石头上。
这活计还真是既费时又费力。
不过看着盘子里的这一撮黄,她还是很有成就感,甚至有些等不及想给接下来的陶坯添上一抹亮色。
这两日元香一家的时间尽耗在这上面,期间罗六来了元香家一次,带来了好消息。
不过这罗六摸到元香家里可费了一番功夫。
因为她只说自己住许家村,他一进许家村的村口,就找了个路人问宋元香家住哪儿?
那人斜睨了他一眼,随手朝村子的东边指了指,
“姓宋的都住那儿!”
这人也不等罗六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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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掉了。
罗六被这人的态度弄得莫名,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心道也不知是自己长得烦人还是这宋元香在此地的人缘不咋样。
等七问八问地终于到了元香家,期间他也知道了宋元香原是流民,辗转逃难到此地的。
依着她这个背景,罗六虽然已经作好了心里准备,待看到眼前这只一间房且简陋地近乎寒酸的茅草屋子时,一瞬间他还是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最后真看见元香从屋子里出来,才确信自己没找错人家。
他张张嘴,指了指,半响后才道:“你就住这儿”
元香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身后的屋子,点点头,“是啊。”
“还真是出乎意料。”罗六艰难憋出一句。
元香知道他的意思,自己是做陶器生意的,赚的银钱应该要比普通的农户人家多,不至于住这么破烂的屋子。
但是吧,她穿来再到搬离宋良贵家,那时是真的身无分文外加拖家带口,在当时能找到一处这样能歇脚的屋子已经够不错的了。
而且这茅草屋已然今非昔比,经过他们的打扫维护加新修好的屋顶,还有里面一点一滴置办起来的家具物什,住习惯了后反而觉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不过最近她是动了想扩建新房子的念头。
主要是二果三喜这俩孩子还跟她挤在一张床上,孩子们现在是还小,但长大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特别三喜还是女孩子,女孩子更得有自己的独立空间。
还有阿允,最近几日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来是哪儿不对。
还是因为这人本就不是很正常
所以这次她才想着自己的陶器事业得开拓精品路线,就怕永远走低价路线到头来只会把自己给卷死。
她想做些这世道上目前还不常见的东西,发挥出真正的价值。
罗六来找自己肯定是有生意要谈,这次她把金凤也给叫了来,让他俩也认个熟脸,以后好对接。
罗六见人到齐便开始说:
“上次那批货销路不错,这次我这儿要的陶器要比之前多上两成,另外素瓦的话”他好似想起了高兴事儿,嘿嘿笑道:
“陈叔家房子已经修起来了,算是给你当了个活招牌,不少人一听说这素瓦如此价廉,都跟他打听从哪买的,最后就找到了我这儿来。”
“除了陈家村的,另外还有其他几个村子的,我统计了一下,一共要了两千三百块,这次还是跟上次一样,货好了送我家就行。”
金凤边听边记,不过她记忆的方式是在嘴里多跟着念叨几遍,“两千三百块”
元香看她小声碎碎念看得好笑。
这才想起家里是得备上些纸笔,可别再发生跟上次一样,忘记给客人订货单的事情。
元香快速算了算,这次的单子的总金额,一共是一千五百三十五文钱。
元香照样给罗六抹了零头,说收他一千五百文钱,三成定金的话是四百五十文。
却被罗六直接给拒了,他摆手,“算了吧,你挣钱的用处可多,这点零头我还付得起。”
说着他就从钱袋子里把钱数出来给了元香,一分都没少。
元香被他这举动搞得莫名,暗道自己穷得有那么明显么?穷到这人连自己给的折扣都不要了?
“你等等,我写张订货单给你。”做生意还是得有个程序,收条啊、订货单子这些都得备齐,这样对谁都好。
“不用这么麻烦,碰上熟客的时候,我大都也不写。”罗六见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看着也没转出个所以然来。
家里没纸也没笔,最后元香索性扯了块粗布,拿着烧火条在布条上写下了订货单三个字,然后商品名,各样需要的数量,已经所需付的金额跟已付的定金额都填上,最后再把罗六跟自己的名字都填上。
整了个一式两份,两人各保存一份。
罗六将那布条拿在手里看,看她整得还挺专业,他因为要做生意,自己跟着人学过几个字,这宋元香写的字可比自己的要端正得多。
生意谈完,罗六也准备回去。
出门的时候却觉得不对,这家里怎么没个大人?
又回头看着这屋子角落里不少陶泥坯子,加上他刚刚转悠的时候可看到了两个小土窑,说明这姑娘的陶器就是在家附近烧出来的。
一个联想突然浮现在他的脑子里。
“姑娘,你往外卖的陶器不会是你自己烧的吧?”这话问出来他都觉得不可置信。
“这个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元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一开始认识罗六的时候,因为两人都是同行,加上她才刚穿来,所以很多东西她都是有所保留。
这么被人先问出来,感觉自己还挺不真诚的。
如此,她觉得告诉他也无妨,“对啊,售出的陶器大多都是我烧的,不过现在金凤也做了不少。”
金凤听自己被元香师父提到,不知怎的耳根倏地一红,唇角却翘起一丝压不住的笑意。
罗六只觉得今天看到的知道的,他回去得好好消化下。
原以为她是家里有什么有经验的陶器老师傅,老师傅来负责烧陶器,她负责出去售卖。
好家伙,合着都是她一人?这是什么天纵奇才?
第65章
到了雨后放晴的日子,托大山哥那边的事儿也来了消息。
金凤过来喊了一声说是大山做的拉坯机已经完成,让元香现在去看一眼。
元香心道大山哥效率还挺高,这才只过去三天呢。
二果三喜也听阿姐说过,说什么有可以不用手捏就能成型陶器的物件。
他们没见过也想象不出来,自然觉得新奇得很,也嚷嚷着要去看。
一家人便高高兴兴地一齐去了金凤家。
他们到的时候,金凤口里说的那台崭新制成、刚刚出炉的拉坯机就静静地放在她家院子里。
大山见人到了,一脸兴奋地要给她们展示。
金凤见他这幅迫切的模样,就在元香耳边说悄悄话,
“我出门去你家的时候这机子还没完全组装好呢,大山就催我来喊你了,他啊,就是想显摆。”
元香轻笑,笑的确不是大山哥,心道金凤姐虽然嘴上在吐槽大山哥,可她自己明明眉眼间都是笑意呢。
大山一脸兴奋,双手在木机上轻轻一拍,
“元香,你说的这什么拉坯机我做是做出来了,你快来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哪里改动的地方?”
金凤先凑近去瞧来,这几日大山整日琢磨着这玩意,不过现下她看来看去,哪怕上手摸了几下也没整明白,这东西跟做陶器有什么关系啊?
别说她不懂,把这玩意儿做出来的大山其实也没太明白,两个会转的圆盘通过一根轴连接在一起,然后呢?怎么就能做陶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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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香仔细查看,眼前的这个拉坯机,它的整个造型跟她那天在地上画出来的是大差不差了,不过大山哥做出来的更像一张稍稍矮了一点的两层小方桌。
最上面一层是放置石盘的地方,元香摸了摸,石盘已经磨得光滑圆润,中间插入的是一根木轴子。
这根木轴连接着方桌下层的那个木圆盘,踩动边上的脚踏通过木圆盘的转动就能控制最上层的石盘转动。
她用手掌抵住石盘,施力使它顺时针转起,这下整张桌子上下两层都开始缓缓旋转起来,发出不小又低沉的“吱呀”声。
二果三喜看着都觉得神奇,第一次见会转的桌子哎,俩人不自主地“哇”了一声。
大山适时地解释,“其实最关键的就是中间这根轴,承载了整个木机的运转,做这机子时间主要也是花在调试上了,毕竟稍有偏差,转盘便会晃动、不稳当。”
因为草图已经有了,他要做的就是把机子做出来,然后尽可能地完善。
元香随之踩了一圈儿脚踏,石盘果然在灵活顺畅地运转,不过其间摩擦产生的杂音可不小。
“吱呀吱呀”
想必这些木料时间一旦长了,难以避免地会磨损得厉害。
大山见元香微皱了下眉,他自然看出了她的担忧,“其实最好的法子是吧中间的那根轴换成铁制的,铁制耐磨又稳固,不过”
这个长度的铁器还要打磨得光滑圆润,这价值可不小了,从经济实用的角度来说,还不如到时候真出问题了再多换几根木制的。
元香笑着朝大山道:“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师父,这物件到底是咋用的啊?”金凤见元香转着看了一圈儿,她实在好奇,这桌子就算能转,那又怎么做陶器?
“马上就能知道了。”元香正想试用一下。
金凤把她早就揉好的陶泥端了来。
元香卷起袖子坐在拉坯机前,伸手蘸了水,踩上脚踏,朝注视着自己的大家伙儿眨眨眼,唇角不自觉上扬,
“你们可看好了。”
话音刚落,她就将一团已经揉好的陶泥按在石盘的中心位置,双手抚上,指尖稳稳扣住,轻压、微托、上提、收紧,动作一气呵成。
拉坯机发出均匀的旋转声,就这样,泥团在她指间仿佛根本不是死物,而是有了生命一般,随着她的引导,这些陶泥在迅速生长、变幻着形状。
院子里的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连阿允也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元香的手。
“吱呀吱呀”
就只是一个错眼的功夫,一个半臂高的陶瓶外型的泥坯就这么出现在了石盘上。
“哎?怎怎么可能呢?”金凤睁大眼睛惊呼,明明看完了全程,她声音里仍满是不可置信。
大山也忍不住惊叹,“这也太神奇了。”
二果三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阿姐就跟变戏法一样,这石盘转着转着就转出了个陶瓶出来。
金凤还沉浸在这种震惊中,看着那旋转的泥坯,这么干脆利落,一个泥坯在这么点时间里就成了?
那要是一天的功夫能做多少?
上百个是不是也能行了?
她心里有些激动,甚至可以预见以后做起陶器来有多省事。
随着最后的拉伸、收口动作,转盘缓缓停下,元香也收了手。
金凤赶紧上前几步,几乎要把脸贴上去观察那只刚拉出来的泥坯。
它正稳稳当当地立在转盘中央,线条流畅,胎体匀薄圆润,竟如浑然天成一般。
比起以前用泥条一条条地盘筑,那未修整过的粗糙不平的模样,元香手下的这个简直是完美至极。
大山锁着眉间,他看着看着,倒是感觉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元香说最上面的圆盘要磨得平滑,合着这旋转起来的石盘就类似锋利的刀刃。
元香把泥料放上面,这刀刃就不断地切割泥料,再通过控制手上的力道就能得到想要的形状。
真是好巧妙的法子!
他的目光转向元香,对这小姑娘又佩服了几分。
元香试用完这新做出来的拉坯机,用着还算稳当,自然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她知道这也是大山哥在现有的条件下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我能试试么?”金凤看了一圈儿实在心痒。
要知道这么一个陶瓶她自己手搓的话,可能要折腾个半天,还不一定有现在的这个质量高。
元香笑,“当然可以啊。”说着就给她让了位置。
金凤坐下后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手心有些冒汗,一下子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
“别紧张,放轻松,坐稳了。”元香站边上鼓励她。
她接着指示,“现在右脚轻踩踏板,这样你面前的转盘也开始动了,接着手掌蘸点水,把泥料放盘中间,先压稳,至少把底座给压出来,再把陶泥扶正,然后往上拉高”
金凤一步步按照元香说的,脚尖轻轻一踏,转盘顺利地慢慢开始旋转。
不过等她把泥料放上去的时候,转盘转速明显慢了,心慌意乱之下又去重新踩脚踏,但力道一时没掌握好,拉坯机“瓮”的一声飞快转了起来。
“哎呀!”金凤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得要去扶开始滑动的泥团,但已然是来不及了,泥团被一股巨大的力直接给甩了出去。
“啪”地一声,泥团直接粘在了院子的地上。
“哈哈哈哈哈”场景实在太过滑稽,俩孩子直接笑出了声,甚至连大山见了也在笑。
元香瞪了这俩孩子一眼,不过这俩人没接收到,还在那边哈哈哈。
金凤倒神色如常,她自己也笑,“刚刚看师父动作那么利落,我还真以为很简单呢,这一上手才知根本不是这样”
“第一次都这样,熟悉了之后就会好很多,而且这里面的门道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得学会控制转速,加上手上也得配合着作用合适的力道,总之多练习就是了。”元香细细给她解释。
她以前在陶艺社的时候不知道翻车过多少次,而且是各种方式的翻车,拉坯、修坯、上色上釉、烧制
每一步都极有可能出现失误,失误能怎么办呢?只能重来,几乎没有补救的机会。
而且越失败越心急,越心急只会越失败,相比之下,金凤的心态比起当时的她来说,已经很好了。
金凤点头,她是很有信心的,“嗯,虽然我现在还不会用,但不久后的一天,我总会学会的!”
元香笑着点头。
拉坯机是试用完了,金凤便跟元香说起订单的事儿。
这次罗六的单子比上次的量还要大,元香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大部分的活计都交给了金凤负责,包括招工的事情。
金凤跟元香报告此事的进度,“这次的交货时间没上次那么紧张,加上现在乡亲们大都忙着山田里重新播种的事情,我计划是招两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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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何寡妇还有陈嫂子她们愿意来,就定了她们。”
元香:“行,你把关好就行,有问题的话第一时间来找我。”
每到谈起有关做工的时候,元香就会给金凤很不一样的感觉,不再是那个柔柔笑着的小姑娘,她眼神明亮沉静,说出的话又清晰笃定,有种说不出的气场。
谢过了大山哥,元香带着这台拉坯机回了家,至于酬劳,她想着到时候就直接加到金凤的薪水单子里。
有了这台拉坯机后,可以说是大大提升了元香做陶坯的效率跟质量。
她看着这两天研磨后储存下来的颜料,又扫过那些堆在墙角还未进窑炉的素坯。
这次她想做的,不仅仅是乡下集市摊子上两三文一只的素陶碗,而是能摆进像柳掌柜家宝瓷斋檀木架上的精品器皿。
当然这得需要更慢、更精、更讲究的制作过程,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她几乎把自己整个埋进了陶艺世界里。
第66章
自从有了做精品陶器的想法,元香就把陶坯机搬到了窑炉边上,之后她几乎整日都待在那儿。
二果三喜慢慢发现阿姐这次做的东西跟以往好像很不一样。
前几次阿姐需要烧一些陶碗、陶盘的时候,他们还能帮得上忙,比如洗出陶泥里的杂质啊、揉揉泥啊,或是捏捏泥坯,哪怕他们捏得还不完美,但经过阿姐修饰一番后,也是能用的。
但这次他们就完全插不上手了。
比方说阿姐处理完一批陶泥之后,过了好些时候他们再去看,这些陶泥还没用完呢。
虽说有了这个拉坯机子之后,拉泥坯跟塑形是变快了,但在二果眼里,阿姐做陶器的速度反而变慢不少。
比如此时她手上拿着把竹刀,眼神专注,反反复复地在泥坯上不知在勾勒描画着什么。
大概是觉得不满意,她“啧”了一声,就把已经成型的泥坯推倒、揉碎,又重新开始拉坯。
或者是好不容易已经上好了颜色,但烧制出来的时候,因为陶盘某处存在着一点颜色不均匀或是沾了一点儿杂点的问题,就被她毫无犹豫地搁到了一边。
就这样,废弃的半成品越来越多。
但元香眼里的废弃品,在这俩孩子眼里,明明就比以往烧得那些都要好得多嘛!
至少这些陶器还带颜色哎,米白色、淡黄色、天蓝色
明明就很漂亮、很特别,哪里不好了?
但这些话他们肯定是不敢当着阿姐的面讲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的阿姐。
现在的她就跟那时候第一次在屋后头烧陶器,但总是失败的时候是一样一样的。
眉头越锁越紧,话也很少,而且她的动作明明很慢,但就是能感觉到她的烦躁和不耐烦。
像是陷入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的世界,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二果三喜都有些不敢出声,就怕打扰了她。
两人就在前院里自己开始干活。
上次阿姐带回来的那几只小鸡仔长得特别快,也就大半个月的功夫,原先拳头大的黄毛球现在已经长到二果的小腿肚那儿了。
之前那个简易的临时用木桩围城的鸡窝也被拆了,阿允哥带着他们重新在院子角落搭了个新的。
搭新鸡窝用的是阿姐烧的泥砖,里头铺上干草、顶上留了个口子,干净结实又能透气。
外围围一圈儿供小鸡可外出活动的竹篱笆,角落里摆上喂食槽和水盆。
三喜主动承担起了每天给鸡喂食的任务,鸡食就是野草茎叶、草籽再混着米糠,或者去菜田里拾掇些老掉的叶子给它们吃。
至于在菜叶或是树叶上找到的青虫,权当是给小鸡的加餐。
他们家的鸡虽然没有散养,但三喜每日也会打开竹篱笆带着小鸡们出门溜达一圈儿。
所以小鸡们能长这么快,三喜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自己的功劳,毕竟阿姐说过有肉吃加多运动才能长得强壮嘛。
二果则是等饭点到了,就准备去做饭。
而屋子后头,窑炉边上,焦灼的气氛还在蔓延。
元香就这么坐在那儿,目光犹疑地盯着她手里、脚边的这些出炉不久的陶器已经很久。
她也觉得累,知道自己这时候就像一根已经拉满了的弦,轻轻一碰就要断了。
她伸手拂过器壁,都是自己亲手塑的形、调的颜色,勾画的线条
但她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怎么看都有不对劲儿的地方,这样的东西真的能行么?
阿允则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元香。
见她随意地将手里新制的陶杯往边上一甩,陶杯“咚”地一声砸在地上,然后又“咕噜噜地”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儿,最终停在了他的脚边。
阿允就这样静静看着,然后低头伸手将它捡起。
陶杯遭受了这么粗暴的对待,幸运的是没有破损、也没有划痕,只是边缘沾了些尘土。
他伸手轻轻将尘土拍掉,又抬起手将陶杯置于阳光下。
“你看,你做的这个很美。”阿允突然出声说话。
元香一直都没注意到阿允在这儿,听见他的声音有些意外地朝他看去。
见他手里拿着的是刚刚她因为不满意杯型弧度而仍在一边的那只陶杯。
此刻,细密的阳光穿过薄薄的杯壁,杯身是温润的米白底色,上面有细细的黄色晕染,那是她借了宋阿伯家的毛笔一层一层刷上去的。
细长的手指转动着杯壁,阳光将每一处的细节照得分明,光落在上面,流转着低调别致的美感。
而刚刚被她嫌弃的那一点缺憾,此时好像也不存在了。
她好像现在才能静下心来欣赏自己的作品。
“阿允喜欢?”元香看着他轻声问。
阿允点点头,捧着陶杯的时候目光专注认真,“嗯,很喜欢。”
元香征了一瞬,视线又回到那陶杯上,眼底倦意渐散,嘴角泛出一丝笑意来,“其实这样看确实还挺好看的。”
阿允闻言,低头将手中的陶杯递回到她手中,又抬手指了指她的眉心,“这里最近总是这样。”
说完他做了一个夸张的皱眉的动作,但实在不适合他。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元香认真道:“丑死了,你这表情。”
不过下意识地她伸手抚了抚额间,最近几天确实被这些东西折磨得够呛。
低头看着手里的陶杯,她现在甚至能想起制造它时的心情,专心认真的同时忐忑不安。
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自己知道,当一个人的审美高于其所拥有的能力的时候,就会陷入一种痛苦的状态。
她自然见过许多很好、很完美的陶器,但在现有的条件下,她好像只能做到这般。
便是这般,已是现今她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当初那些只是素烧一遍的粗陶器就敢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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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上去售卖,怎么现在面对这些花了自己那么多心思的陶器就开始畏首畏尾了呢?
打动人心,至少得先打动自己,自己那颗发现美的心好像被焦虑烦躁的情绪给蒙上了。
元香释然地朝阿允笑,“那这次咱们做些随心的东西。”
这日一早,赵阿婆左手挎着个竹篮,右手牵着栓子,来了趟元香家。
“这下了场春雨,这山里的菌子都出货了,我正要上山采些,金凤在家忙着赶货没空去,我就来这儿问一嘴儿。”赵阿婆倚着元香家的门口说着话。
栓子则跟在二果后面,看他忙啥他都跟着看着,俨然一幅小跟班的样子。
“行啊,我收拾下跟您一块去。”元香笑着回她。
俗话说雨水吃鲜,这雨后采蘑菇的确是山里人常见的活动。
一想到味道鲜美的各种菌子,她就有些动心。
而且她都窝在家里一连干了好几天的活儿,手里的这批陶器也到了收尾的地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也好,带上一家子跟着赵阿婆一起上后山了。
沿着后山的小道上山,时间还早,山间升腾起薄雾,这几日又下过一场雨,脚下踩着格外柔软,一脚就能漾起一汪水,空气里还带着股草木和泥土的清香。
周遭的景色青翠欲滴,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往下看的话,还有处苔藓石间的水潭
这些让元香觉得神清气爽,仿佛烦恼都被消解了不少。
继续往上走,村子里都赶在了今天来采蘑菇,毕竟时鲜都是有时限的。
他们到了一处蛮高的山坡处后,此处三三两两地已经有不少人了,还依稀看到了几个许家村的人。
跟宋家的几位打了声招呼,又跟阿允、二果三喜他们交代了下他们采菌子的话,尽量不要采颜色鲜艳的,找那些经常见到的就行。
二果、三喜他们俩也是村里长大的娃儿,这方面的常识还是有的。
元香怕阿允不知道,就又转头跟他说了一遍。
阿允愣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他心不在焉的,元香问他:“怎么了?阿允?”
阿允喃喃,“不知道就是觉得这里好像很熟悉。”
“熟悉?”元香闻言,看到那片斜坡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对了!这里就是”
她左右看了看,适时地压低声音,凑近他说了一句,“就是我们找到你的地方。”
那时候的他好像就一动不动地躺在不远处的那片坡地上,一开始还把他们仨吓得够呛。
后山这块以前他们来挖过野菜,不过等元香家里开辟了菜地,接着忙起陶器生意,另外新开荒的山地也不在这一片,最近几乎没来过这里。
阿允转头看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怔忡。
元香又轻声问他:“你觉得这里很熟悉那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阿允神情复杂地摇摇头,他沿着一条山间小径向前走去,脚步忽快忽慢,像是被本能牵引。
见他还是一副茫然样子,元香也不再管他,低着头继续开始找菌子。
菌子一时没找到,她倒是看到了一片片被春雨滋润过后肆意生长的地皮菜。
黑褐色的地皮菜,颜色或深或浅,大概是吸饱了水的缘故,摸着软溜溜、滑呼呼的,贴在潮湿的泥土、山石上,一揪就能揪下一大片。
这玩意就是不好清洗,但是用来炒鸡蛋或是做包子馅那是格外鲜嫩肥美。
她正一把一把地往竹篮里捡,这时突然就听“噼啪”一声巨响,听着像是水浪翻滚的声音。
“有人掉下去了!”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一声,人群里顿时一阵骚动,纷纷往山坡下方探头去看。
“是掉进水里了!”
“还是两个人!”
“一男一女!”
二果也在那儿,等看清水潭子里的人脸后心里一惊,立马回头朝着元香喊:
“是阿允哥在下面!”
第67章
元香自然听到了二果的叫声。
紧接着赵阿婆也在喊,“元香,元香,是你家的那位——”
等听清楚他们再喊什么时,她只觉得脑袋里“嗡”得一响,立马扔下手里正挖着的地皮菜,抬步就往众人聚拢的方向赶过去。
“让让,让让——”元香大声喊着挤过人群,来到倾斜的山坡边。
“阿姐,在这儿!”二果急得跳起来喊她,又往下指了指,“你快看!阿允哥在下面!”
从这个角度往下看的话,陡然下坠的岩壁底下有个深水碧潭,由着山间泉水顺着岩缝汇聚而成。
此时元香紧张地探头,越往潭水的深处看,颜色就越发地深,最终是一团墨黑,瞧着深不见底。
忽地潭水一阵翻涌,水花四溅,接着一个人影自水中破出——瞧着正是阿允。
不过紧接着,潭面上又浮出另一女子的身影,那女子紧闭着双眼,好似失去了意识。
等上方的这些人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又是一阵惊呼:
“那个不是春娇么?你们快来看,我是不是看错了?”
“对啊,没看错,就是春娇,她怎么也掉下去了?”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春娇她爹娘,等看清楚自家闺女也掉下水潭且瞧着生死未卜时,他俩面色骤然一变,接着双双呼嚎,
“哎呀,我的儿啊!”
“春娇咋会在下面?”
春娇她爹宋向德反应快,一把拉起春娇娘亲徐氏,立马从山坡上飞奔下去。
元香这时也带着二果他们沿着山坡往下跑,穿过山林,直冲水潭边。
山上的村人见情况紧急,也跟着他们一起往下方奔去,看是否帮得上忙。
阿允这时候已经从水中上到地面来了,他身上还滴着水,黑发贴在脸侧,顺带着,他把晚他一步落水的女人——春娇也给带上了岸。
不过春娇此时一动不动地瘫软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他皱着眉看着她,不明白这女人为何会跟他一起跳下来。
刚刚他在山林里走着,看到底下这片潭水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个模糊的声音,
“跳下去,跳下去,下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他此事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即使照做了,他依旧还是跟之前一样,也不知是因为这个莫名奇妙跟他一起跳下来的女人的关系。
阿允淡淡地瞥了地上的女人一眼。
“春娇!春娇!”宋向德和徐氏紧赶慢赶地过了来。
徐氏颤抖着手去摸春娇的脸,大概是这季节的潭水太凉,等她摸到一片冰冷后,泪水夺眶而出,
“我的儿啊,你怎么了啊?快睁眼看看爹娘啊。”
“春娇”宋向德声音发哽。
他焦灼的视线落在女儿身上,春娇此时满身湿透,衣裳紧紧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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