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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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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END 正·文·完·结……

路危行连病号服都来不及整理好, 就冲出了病房。

走廊,护士站,医生办公室, 他们常去散步的天台花园……他像个无头苍蝇,在熟悉的医院里奔走, 询问,每一个角落都寻遍, 回应他的只有“不知道”三个字。

谢隐为什么走啊?

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还是放不下心里的结吗?

那天刚聊到这个话题,就被鼎景玥那家伙打断了。

他果然还是想不开, 放不下, 果然只是为了等待我痊愈, 病好后,他就又逃走了!

可是,我根本就不在意他利用我啊, 得知他是为哥哥报仇后,就更不在意被利用了。

路危行快崩溃了, 他感到胸口里闷闷地疼,比枪伤要疼一万倍都不止, 疼得他眼冒金星。

就在他扶着墙壁, 反反复复思考却什么也想不通时,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扯了扯他病号服的衣角。

“哥哥,”小男孩仰着头, “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很帅很帅的哥哥?”

路危行一怔,下意识地点头。

小男孩咧着缺门牙的嘴一笑:“我知道他在哪,我带你去找他。”

路危行根本没有思考, 也完全忽略了这信息出现的突兀和男孩身份的可疑,此刻,找到谢隐是压倒一切的首要。

小男孩牵着他,一路冲着医院的后花园而去,当推开进入后花园的门,脚步踏入的瞬间,他完全惊呆了——

轻盈的白色纱幔随风曼妙起舞,空气中弥漫着清甜馥郁的花香。

目之所及,全是怒放的鲜花,纯白的百合,娇艳的玫瑰,清新的绣球……精心装点在花园中和临时搭建的礼台周围。

仔细一看,那些花不像是买来的,而像是临时从各个病房搜刮来的,什么品种都有,不少连包装纸都没拆,虽然凌乱,却有种被所有人祝福的感动。

原本朴素甚至有些荒凉的后花园,已然被布置成了一个浪漫,圣洁,喜气洋洋的婚礼现场。

他的视线穿过缤纷的花海,直直地投向花园中央那个小小的礼台。

那里。

谢隐就站在那里。

穿着礼服,站在礼台上,笑眼盈盈地看着路危行。

路危行甚至来不及思考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什么时候策划的?怎么准备的?他只觉得感动淹没了脑子,让他无法思考,只想哭。

他的视线迅速模糊,滚烫的泪水冲破眼眶汹涌而下,砸在胸前的病号服上。

那不是悲伤的泪,是震惊,是狂喜,是巨大庆幸,更是被这份从天而降,精心策划的意外惊喜彻底击中心脏最柔软处的悸动。

引路的小男孩伸出肉乎乎的小手,不由分说地将一个丝绸质地的小盒,塞进了路危行微微颤抖的手心里。

做完这一切,小男孩冲他做了个鬼脸,咯咯笑着跑掉了。

路危行当然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那是他未来的枷锁,甜蜜的枷锁,也是承诺,永恒的承诺。

手机扬声器里传来的《婚礼进行曲》,流淌在整个花园里,盖过了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路危行深吸一口气,用宽大病号服的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握紧掌心的小盒子,用被泪水模糊的眼睛,深深地看着礼台上那个他爱的人,那个他爱已入骨,愿意倾尽所有,用余生去守护的人。

他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坚定而沉稳地,踏着铺满花瓣的小径,朝着礼台,朝着他触手可及的幸福奔赴而去。

他站在了他梦寐以求的男人面前,俩人久久相凝。

证婚人是甚至没来得及脱下白大褂的院长,此刻,老头拿着临时打印的证婚词,磕磕绊绊,努力着试图把那些文绉绉的词句念顺溜。

“直接问吧。”路危行等不及了。

“问什么?”院长被打断了节奏,略显迷茫。

“问我愿不愿意。”路危行言简意赅,生怕夜长梦多,煮熟的鸭子飞了,万一有人抢谢隐的婚呢?

不得不防!

“哦,好的,”院长恍然,“病患,你愿不愿意跟你的家属结为连理,永结同心。”

也不怪院长这么问,年纪大了,又是被临时拉来救场的,没记住新人的名字很正常。

“路危行,谢隐。”谢隐赶紧提示,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无奈。

“那我再来一遍。”院长知错能改,“路危行,你愿意与谢隐结为连理,此生无论健康或疾病,当然,我希望你在我们医院的精心照料下,永远保持最佳生命体征,顺境或逆境,富贵或贫穷,都始终如一地守护在他身旁,如同他曾在你的病床前不眠不休地守护你那样,彼此忠诚,彼此扶持,直至生命的终点吗?”

“我愿意!”路危行激动地都要昏过去了。

“谢隐,你愿意……”院长刚开了个头——

“我愿意!”谢隐压根儿不想听院长说完那些话,就急不可耐的答应了,那姿态仿佛生怕慢一秒就会错过。

“请交换戒指。”

指环套入彼此的无名指,那触感传递到心脏,带来一阵甜蜜的痉挛。

“我宣布,路危行先生与谢隐先生,此刻正式结为合法夫夫!你们已从病房走出,走了就别回来了,正式进入了婚姻的堡垒!”院长激动宣布。

原本只有零星医护人员帮忙布置的后花园,此刻已经不知何时聚满了闻讯而来的医生,护士和能走动的病患,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真诚的喜悦和祝福。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院长可算完成了整个仪式,如释重负。

路危行刚想吻过去,却被谢隐挡住了,在他耳边低声问:

“为什么不说你爱我?”

“我……”路危行的脸瞬间通红,支支吾吾,整个人局促不安,“之前不是说过了。”

他爱谢隐进骨髓了,但面对那三个字,却依然害羞无比,因为他成长于情感表达匮乏的家庭,他可以骚话不断,可以不要脸的缠人,甚至策划出脑残的戏码来挽回,但面对这种外露且直白的表达,他却怂了。

“说出来,我想听。”谢隐笑着看着他。

路危行酝酿了一下,心底里全是澎湃和激荡,没道理不说啊!他那么爱他,干嘛羞于表达?

说出来!这将是你用一生去爱的人,告诉他!

“我爱你!”

“我爱你!”

谢隐拉过路危行,深深吻了下去。

热烈的掌声在台下爆发,有人还吹起了口哨,欢呼声此起彼伏,那高涨的热情,仿佛比自己结婚还要高兴。

俩人的吻,十分的漫长,似乎要把这些分别日子的空白,全都补回来。

亲到最后,院长等不下去了,他还急着回去做手术。

“我宣布!婚礼结束,大家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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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去,路危行和谢隐亲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终于亲够了,路危行得嘴才得空问谢隐:“你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谢隐莫名,他觉得,路危行婚后这第一个问题,很是奇怪。

“换洗衣物,日用品啊,牙刷什么的。”

“要出院了,都扔了,医院里用过的东西,带走不吉利的。”

路危行都无语了,白白被吓了一大跳。

他这才意识到,昨天谢隐为什么非要找人给他理发刮胡子了。

这一切是早有预谋!

“你怎么搞这种突袭,急什么啊?”

“我得抓紧时间把我赔偿给你,怕之后利滚利,还不起了。”这就是谢隐琢磨出的赎罪方案——欠路危行的,自己用一辈子来还。

路危行瘪着嘴抱怨:“一点准备都没有,让我穿着病号服结婚,你倒是好,还借了套礼服穿,人模狗样的。”

谢隐没想到被路危行看出来,他觉得自己这身行头毫无破绽:“你怎么知道我礼服是借的?”

“你衣服后面,还夹着夹子呢,刚才抱你亲嘴的时候,硌到我了。”路危行轻笑。

“你都穿过一次礼服了,我没穿过,让我穿穿怎么了?体验一下不行吗?”

“怎么,嫌弃我二婚?”路危行挑了挑眉。

“二婚的更会疼人。”谢隐笑了起来,“说到二婚,你真的不在意我利用你的事?”

“你真是想太多了,那婚礼,游旭尧利用来让鼎景玥吃醋,鼎振业利用来跟游家达成合作,你利用来拿证据扳倒磐石,我利用来诱捕你,每个人都各怀鬼胎,一屁股私心!这其中,甚至你的原因是最高大上的,你还纠结个屁。”

听完路危行最新版本的说辞,谢隐忽然就释然了!有道理啊!

“可是,讯安因为我危在旦夕。”谢隐有点自责。

“呦,你拿资料爆破讯安的时候没半点犹豫,都尘埃落定了,反而悲春伤秋起来了?”路危行揶揄他。

“毕竟供职讯安多年,也是有点感情的。”谢隐也觉得自己略微虚伪。

“你又不是不知道,讯安的业务性质就是潜在水面下的,负责的都是企业和名流那些见不得光的破事,不存在大众口碑崩盘问题,这次只是因为你掀起的风浪,被大众看到了水下的真身而已。再说了,讯安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吗?那是鼎景玥的烂摊子,她如果连讯安的危机都无法解决,还继承个屁鼎世传媒?”

“那鼎世传媒跌停的股价……”

“谁让他们赚磐石这样的魔鬼的钱,那就是他们该承受的代价。”路危行在说讯安和鼎世传媒时,完全像个外人,“别说这些了,大喜的日子,讨论什么讯安啊!”

办完出院手续,两人便直奔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顶层套房。

他们急着洞房。

关上房门,谢隐靠在门边,慢条斯理地卷起自己礼服的西裤裤管。

路危行疑惑地看着他,当看清谢隐腿上绑着的那条带着精致蕾丝边的白色吊袜带时,他只觉得一股热气“轰”地从丹田直冲头顶,瞬间炸碎了他所有的理智,信息素都被炸得喷涌而出。

他原本还想叫个客房服务,俩人搞个气氛,喝个香槟什么的,现在看来可以延后了。

然而,就在谢隐以为会迎来一场暴风骤雨般的热情时,路危行的节奏却出乎意料地慢了下来,他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带着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和珍视。

“怎么忽然间温柔起来了?”谢隐被这反常的态度弄得有些痒。

“温柔点不好吗?”路危行幽幽开口,“之前你总因为我太没轻没重骂我。”

谢隐微微一怔,笑意在眼底荡漾开来:“我还是喜欢原来那个版本。”

那个充满野性,攻击性和占有欲的路危行,更带劲,更让他心跳加速。

“你说的啊,”路危行抬起头,眼中燃起熟悉的热烈,“不许反悔。”

谢隐长腿一跨,坐了上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把脖颈伸过去,语气带着命令式的诱惑:“少废话,咬吧。”

这原来能激起路危行所有热情的邀约,此时竟然让他萎靡不振了,他不但没咬谢隐,甚至整个人明显的沮丧起来。

谢隐自然是感受到了路危行的变化:“怎么了?”

“我……”路危行欲言又止的,“结婚后,标记……哎……”他低下头去,避开了谢隐的眼睛。

谢隐带着了然,摸了摸侧颈的腺体皮肤:“怕没有永久标记的牵绊的婚姻,不稳定?我会出去乱搞?标记别的Omeg?”

路危行想否认,但还是点了点头。

据说,永久标记对Alph的吸引力极高,是一种让Alph无法抗拒的诱惑,是刻在Alph基因里的。

那天,路危行发现谢隐是Alph后简直狂喜,狂喜过后就是郁闷——狂喜是因为,AO之间的生理吸引,比普通的关系更容易产生实质进展,俗称,好勾搭;郁闷是因为,是Alph的是谢隐,Alph容易被任何Omeg吸引,简称,花心。

“确实是个问题,不然咱们明天去离婚?”谢隐一脸认真的调侃眼前人。

“你做梦!”路危行气急败坏地搂紧谢隐的腰。

“逗你的,你竟然信?”谢隐笑了,但笑声中,还透着不解,“你之前不在意标记什么的啊?”

“之前就光琢磨着怎么把你弄到手了,哪有空想那么多。”路危行委屈巴巴地嘟囔。

他没说的后半句是:但现在弄到了,就开始患得患失了。

人就是如此,贪心会随着得到而膨胀:看上眼后,觉得能每天看到对方,能待在一起就行;看久了,又觉得想亲近;亲近了,就无法克制欲念,觉得有一夜之情,就会满足;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又觉得再来几次就满足了;随着次数增多,又觉得能确定关系就好了;确定了关系,又觉得这个人要是一直属于我就好了;如今结了婚了,又担心对方因为无法永久标记,而终将变了心。

“傻瓜,”谢隐捧起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是无比认真的深情,“道德高尚,不是因为天生纯善,反而是‘即便本是恶魔,也未曾伤害过任何人’,放在感情上也一样——情感的忠诚,不是因为永久标记,反而是‘即便本无生理捆绑,也因相爱而忠于彼此’,懂吗?”

“你真的不渴望永久标记吗?”路危行低声问。

“我说不渴望,你信吗?”谢隐没说谎。

他坚信路危行对自己的心理吸引力,远远的大于某个不知道是谁的Omeg对自己的生理吸引。

“你难道希望,我只是因为永久标记你,而不得不守在你身边?不是因为爱你?”谢隐反问。

路危行摇摇头,他看着他,眼中各种复杂的情绪涌动,有感动,有释然,还有一丝不确定:“我作为Omeg,坚持不被永久标记,是不是很自私?”

“这是你对自我掌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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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坚持,为什么是自私?这是自爱啊。”谢隐的语气异常宠溺。

他无比心疼路危行,他知道他对自己Omeg身份并不厌恶和排斥,是家族的争斗和父亲常年的歧视,甚至是他母亲的悲剧的影响,导致他产生了这种自我保护的方式——不被标记。

只有不被标记,永远处在上位,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和掌控感。这是他作为一个Omeg,能为自己争取的主动权,掌控自己命运的方式。

何错之有?

谢隐吻了吻路危行的唇角:“我要的是路危行这个人,完完整整的,包括你的坚持和你的选择。我爱的是你,不是爱你是Omeg。再怎么说,我也是个Alph,我都能接受在下面了,你还在怀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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