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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种眼神盯着,王雨桐心里不禁有点杵,她觉得那是在看猎物走进圈套后,白费功夫挣扎的眼神。
“黄总你这是不相信我吗,我要是泄露公司内部的机密也是会坐牢的,我这么年轻不会这么想不开。”
她自以为这话说得有理有据,黄时雨也该信上那么一两分才对,可惜黄时雨不是那个刚出社会创业的青年企业家,而是已经被社会毒打过很多次的老油条了。
“我倒希望你不是想不开呢,是一时糊涂该有多好。”黄时雨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只是问她,“王雨桐你在做的这件事情触犯到了法律你知道吗?是不是在国外待久了对于国内的律法生疏了?”
王雨桐没吭声,她知道黄时雨的这番言论里没有责怪她这么做的意思,而是痛惜她往绝路上走。
可是这条路是她自己想走的吗?!
她天天想着和优涉的官司,想的快夜不能寐,连她未婚夫都察觉出来她不对劲,再加上黄时雨爸爸死亡这件事的加剧下,她也真的是没办法了。
不甘、懊悔、心酸,这些情绪汹涌而来,此刻她就像是被这些情绪所裹挟,一击扎进灵魂最深处,致使她整个人看起来跟被掏空了也没什么区别。
黄时雨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看着王雨桐微垂着头,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而王雨桐一瞬不瞬盯着旁边的桌子,一直看着桌子底下,那里放着方才被她踢进去的文件,她的视觉也越来越模糊,几乎是眨巴睁开一瞬间的功夫,似乎模模糊糊看到了那天宋朝野来找她之后发生的事情。
那天她没回答宋朝野的问题,先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但是没走几秒,她又折了回去,也恰恰好拦下要驶出路口宋朝野的车。
“停车。”
她站在路中央,双手大张,目视前方开过来的车,身边有经过的人都惊吓她此举不要命的动作,纷纷瞠目结舌,而王雨桐对这些神情一点也不感冒也不在乎。
车子在离她膝盖一公分的距离停下。
她上前敲了敲车窗:“把车窗降下来。”
迈巴赫的车窗缓缓降下,宋朝野扭过头,看着她,“考虑好了?”
“我帮你拿到核心项目文件,真的如你所说我跟优速的官司……”
身后刺眼的白光袭来,王雨桐的话被迫终于,她先是眯了眯眼,还没等她完全睁开眼,就听到身后的车主滴了两声喇叭,大概就是示意他们赶紧把车开走,不要挡路,还有人也要过。
宋朝野眉头微蹙,明显是有些烦了,紧接着语气不耐道:“做还是不做,我只根据你的行动来决定。”
“我想听你确切的答复。”王雨桐紧紧盯着宋朝野看,语气是说不出的执拗。
“嗯,那你是做还是不做?不然我在这停留也没意思啊。”意有所指道,“没看见后面的车吗?”
宋朝野没给她一点思考的时间,瞥了眼后视镜,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老陈,开车。”
看着宋朝野抽回的目光,连同还有慢慢升起的车窗,王雨桐毫不犹豫直接抬手摁在不断往上升起的车窗上,“我做,事成之后你一定要信守承诺。”
宋朝野听完她的宣誓,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那是当然。”
随着黄时雨喊了一声路筱,她模糊的视觉渐渐消失。
啪的一声,乌漆麻黑的房间亮了,刺眼的白光如影随形。
王雨桐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到的一幕就是这样。
路筱举着手机一步一步走到黄时雨身旁,然后还大大方方朝她笑了一下:“在,一直在录像呢,从头开始录着呢。”
王雨桐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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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她也不知道路筱是不是从黄时雨出现在这的时候就在录了,还是更早的时候,她一概不知,也不知从何得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下非常迅速地往门口跑去。
那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跑。
或许这就是求生本能吧,在那一刻。
不用黄时雨特意说什么,只一个眼神,路筱立即举着手机追着王雨桐录,这是多少年的交情和配合上才能达到的绝对默契。
反观黄时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什么也没做,就只是扭过头看着王雨桐逃跑的模样,或许是觉得这种求生的行为很有趣,她嘴角轻轻勾起一边,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跑也没用哈王雨桐,脸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话令在风中奔跑的王雨桐大脑轰了一下,她下意识抬起手挡住脸,又发觉这样做没用,因为她后面还跟着个一直在录像的路筱。
她不自觉笑出了声,慢慢放下自己的手,如今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跟从前那个高傲的自己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望着落地窗上模糊的倒影,她看了几秒,随后转过身,这次她不再惧怕那台追着她录的手机,她看也没看,眸光直接越过它,落在不远处的黄时雨身上。
“黄总,不用做得这么绝吧,我有难处,您高抬贵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黄时雨抬手拍了拍路筱的肩膀:“路筱不用拍了。”
闻言,路筱果然放下了手机。
然后王雨桐就看见黄时雨黑白分明的眼珠瞥向她,看着这双眼睛,她总是不自觉想到酒吧厕所的初相见,那时候那双眼睛总是带着欣赏看着她,而不是现在那么冷漠,仿佛像一根针一样刺进她胸膛最软的那块肉,比用刀剜还让人感觉到心痛难耐。
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比言语还具有更大杀伤力的一定是眼神。
“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只是你自己猪油蒙了心。”黄时雨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词,“其实令我最寒心的是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和信任,也给你自己选择了一条最不明智的路。”
“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答应帮你解决你身上跟优速的竞业协议,因为那时候的你在我眼里值这么多钱。”
这番话说的相当残忍,是把现实的残酷血淋淋的摆在王雨桐面前让她看,虽然平时黄时雨给人的感觉很和气,但她毕竟是个商人,做任何事情的前提,利益一定是摆在第一位,同时也是这样的人,才能在这种残酷的商界中站稳脚跟,所以这话说得残忍又现实。
但抛开这点,别的不说,黄时雨脸上恰到好处流露出的惋惜不似作假。
黄时雨问:“后悔吗?”
王雨桐没说话,就这么一动不动与黄时雨对视,灯光明亮,但黄时雨也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我后悔?”王雨桐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反问,“该后悔是你吧,都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在你来之前就已经拍了照片,给宋朝野发了过去。”说着,适时举起手机朝黄时雨摇晃几下,像是在示威,也像是鱼死网破后的最后一丝挣扎,“你现在才是该完了。”
黄时雨眨了下眼睛,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完全没把她这句话放在眼里,而是从头到尾审视地打量了她一遍,才摇摇头说道:“那还真是要令你感到遗憾了,那份文件是假的,事关项目的发展,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份文件只有一份原文件,我又怎么会假于他人之手呢。”
王雨桐原本那口提到嗓子眼要松的气,因为黄时雨这句话彻底沉了下去,她知道这次是彻底完了,不仅宋朝野那完了,黄时雨这也完了。
她想说点什么,发现说不出来。
这样浮光掠景的一想,更像是走马观花一样,突然她觉得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然发生,结果导向也是必然,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本来她以为方才自己说的那番话会给黄时雨产生万劫不复的后果,那时候她还有点报复后大快人心的快感,只是没想到自己打出去的那一箭,最后又折返回来,命中自己。
索性都想明白后,王雨桐深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做了个决定,“行,那现在人赃并获,你直接把我送去牢里吧。”
她说得这么无畏,可眼神却在和黄时雨对视上的那一瞬闪躲了。
黄时雨在心里笑了笑,这人还真是心口不一,明明怕得要死,果然还是身体比较实诚。
然而黄时雨这个人天生带着点好人心肠,说她是个精致利己的商人吧,也算得上,任何事情利益都放在第一。
但有时候吧,又好得令人发指,就比如之前黄国栋欠的那笔两百万的高利贷,按童女士的话说那就是人死债清,不用还了,可黄时雨还是给还了,帮她这个名义上有缘关系,但从来没有尽到父亲该有义务的人还了这笔不菲的贷款。
周围寂静的可怕,足足过了半响,黄时雨才开口轻声说道:“就这么一次,把工牌留下,你走吧,联合留不了你,你也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路筱转眸看她,但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就好似她知道黄时雨会这么做一样。
反观王雨桐惊讶地一抬头,眸光中漾着浓浓的不可思议,很明显对于黄时雨这么轻易就放过她,感到很震惊,结巴了一会,才缓缓道出:“谢谢。”
“我并不是要你的感谢。”黄时雨也说不个所以然,眼神有点飘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能含含糊糊说道,“算了,你走吧,早点回去吧这么晚了,家里人该担心了。”
王雨桐在走出门口的时候,还回过头望了一眼黄时雨,她做出这个举动是下意识的,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总觉得这样心里会好受一点,就那么一点也好。
她面上一片宁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已经可以不用二十八天来试验她的能力,因为已经结束了。
王雨桐抬头看了看窗,她在玻璃窗上看见月亮暗了下去。
她深吸了口气,进了电梯,下了楼,再也没回过头。
“你在这时候把王雨桐辞退了。”路筱瞅了她一眼,问:“那营销策划岗位的人选怎么办?”
黄时雨靠在桌边,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路筱瞅她的那一眼她也有看见,知道那眼神里蕴含的意思,无非就是在说人工智能大会近在眼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营销这阵大风,好事有时候不需要多磨,有时候借力借得好,也是能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层意思她当然懂,但她脸上呈现出来的是不以为意:“深港集团现在的内部一定是如一团散沙,合适的人选这不就来了吗?”
“行行行,听了你的意思,我心里也有底了。”
反正黄时雨都这么发话了,那她也不用瞎操什么心了。
她眸光突然往黄时雨那一瞥,发现她嘴角有块黄黄的小点,以为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你嘴角那是什么?”说着俯身凑过去一看。
“嗯?”黄时雨伸手摸了摸。
“我看看。”路筱把头俯在黄时雨的嘴角处,伸手一点,低声打趣道:“哦~又偷吃蝴蝶酥了你,你个小馋猫。”
她完全没有不好意思,抬手揩去嘴角沾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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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蝴蝶酥的屑,看着路筱一副忍笑的模样,黄时雨抿抿唇,心想,有那么好笑嘛?不就是她刚才吃得急忘记擦嘴了,至于嘛。
良久,她也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是光明正大的吃,又没人规定晚上在公司不能吃蝴蝶酥。”
见她这样竭力解释的模样,路筱莫名觉得她有点可爱,嘴角勾起点微笑,看着天色也这么晚了,提议道:“这么晚了要不要去我家,给你煮夜宵吃,你最爱的海鲜面线糊。”
黄时雨听到路筱这么一说,心中警铃大作,她赶忙摸出手机,一看,瞳孔直接放大,不看不要紧,一看手机上有那么多通未接电话,她感觉自己尾椎骨一哆嗦。
“我去,现在几点了,完蛋了,我忘了件事。”
路筱看她如此慌乱的模样,以为出什么大事了,眉头一蹙,“什么事?”
“我今天说要请李行舟吃饭,忙王雨桐的事就把这事给忘了,都这个点了他不会一直在那等我吧。”
说着她急急忙忙给李行舟拨去电话,可惜都没人接。
路筱听到这个回答有些猝不及防,她还以为是公司那边有什么大事呢,就为了这事啊,她撇撇嘴,“唉,都成年人了,哪里会在那一直等没那么蠢吧。”
“那可说不准。”黄时雨见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一时间拿不准是故意不接她电话,还是在忙没看到,随后想到他说的那个地址,兴冲冲地对路筱说:“今天就先不去你家吃你煮的面线糊了,我先走了。”
“行吧。”路筱无声的叹了口气,她接受了黄时雨这见色忘友的事实,虽然心里这么想,还不忘对黄时雨远去的背影叮嘱道,“别跑那么快,他那么大个活人丢不了。”
第63章
日落趋于地平线的时候,李行舟来到了跟黄时雨约定的地点,是那家在老旧居民楼的馄饨店。
残存的落日余晖映照出这栋小区的历史年岁,当你站在这栋居民楼前,你不知道它到底经过多少岁月的洗礼,才能留下这些痕迹。
随处可见斑驳掉漆的铁门,发黄的白墙,每栋楼底下都坐着几个拿着蒲扇吹凉,唠点家常事的老人,他走过一栋栋相似不一的房子,耳边伴随着各种声音来到一扇大开着的铁门,他看着铁门上泛白的红纸写着的四个大字,十里飘香。
他嗅了嗅和他记忆中的如出一辙。
七年前他偶然间经过这里,他记得是在七月的日子,与黄时雨两人不欢而散的日子,当时的他每天都困在一种情绪中不能自拔,恨不得再次当面找黄时雨问个清楚,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问她的心是铁做的吗这么硬。
他那天就是怀着这样悲愤的情绪走进了这栋居民楼,夜晚鸣虫在高歌,楼道间飘来的饭菜香,唤醒了夜里的某一只馋虫,李行舟就是恰好在这个时候遇到这家店,认识了这家店的老板娘。
老板娘是一个年过半百会拿着发亮的大铁勺,唱着沪剧的时髦女士,听她说年轻的时候是某家歌剧院的女高音,真假不得而知,毕竟当时他的本意只是想吃个晚饭,没想到老板娘也是个人精,看出他是怀着某种心情到这来的。
那时候那个年纪能被某种事物所困扰的,无非就是遇到学习上或者是感情中的难题,不过老板娘也没有以过来人的身份对他说教,只是单纯请他吃了碗馄饨,他那时候很少有这么安心的时刻,没错,就是因为萍水相逢的一碗馄饨。
他主动跟老板娘搭起了话,说了些不痛不痒的事,他很少有这种想跟人说话聊天的冲动感觉。
老板娘当时得知他是学钢琴的还让他下回来给她伴个奏,就弹她现在哼的这首歌,可惜后来他还没来得及兑现承诺就出国了,没再弹过琴,也没碰过跟音乐有关的任何东西。
很多时候计划的事总是会行云流水的发生变化,这就好像老天爷就喜欢看你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再次雪上加霜。
人生如戏,也够操蛋。
夜晚宁静,月亮高悬,这个点店里已经高朋满座,李行舟轻车熟路来到靠近墙角的空桌,有点偏安一隅的感觉。
才刚坐下,在擀面的老板娘倒是眼尖的很,伺机闻风而动,一手拎着擀面杖,一手拿着一块要擀好的面皮,满脸笑意:“还是跟上次一样老样子,芥菜馄炖不放香菜?”
正饭点,店里热闹非凡,十人的小桌吃得有滋有味。
李行舟收回目光:“先等一会吧,我等人。”
“行,等女孩子?”
李行舟笑笑没说话也没否认。
老板娘是过来人见此没多说什么,脸上笑意更盛,转身就去忙手里的活。
李行舟看了看店里吃饭的人,又往门口看了看,在他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这两种动作的时候,旁边桌的客人已经换了第四波,当钟表上的指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李行舟已经看了手机不下N次,电话也打了十几个,无一例外都是未接通。
再一次没打通,他放下手机时,老板娘在前台伸长脖子朝他说了一句我们打烊时间没那么快,不着急,你等的人应该等会就会来了。
李行舟回了句知道了后,眸光一直盯着门口看,那双眼睛从神采奕奕到渐渐暗淡,只用了不到两小时。
对此,老板娘都看见眼里,有一瞬间她都以为李行舟是不是被甩了,才会露出这么寂寥的眼神。
啪嗒一声窗户被雨点有规律地击打着,李行舟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外面下雨了。
同时也没想到他今天等到这么晚会是这个结果。
他被放鸽子了,对象是黄时雨。
李行舟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可笑,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果然认真的人永远都是他。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
当店里只剩下李行舟一人的时候,好久没出声的老板娘,问他:“上次跟你来的那女孩呢?”
他想,连老板娘也看出来了,但是他从来不屑跟人诉说自己的心事和满腹委屈,因为他也有他的骄傲。
李行舟看了下手机时间,想了想,淡声说道:“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这副失魂落魄怀着心事的模样,看得叫人揪心。
老板娘见状,赶忙安慰道:“没事啊,下次你们一起过来的时候,阿姨可以为你做担保,你今天可是等了很久呢。”
“好。”他望着窗外的无边夜色,说得不轻不重。
老板娘自这之后就没再说什么,去忙自己的事了,人和人相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识趣。
当他刚要走出门口,风掺着雨吹来,凉凉的贴在他脸上。
脚步一顿,他倒是忘记了,外面这会在下雨。
天还是那么黑,月亮也一直挂在天上,雨声混在其中,未免有些伤感悲秋的味道。
他看着此情此景,呼吸骤然一紧,发不出声,也没法感叹些什么,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咽喉一样。
因为他恍惚间好似看到七年前的那一幕。
与黄时雨诀别的那天,或者说是他单方面被黄时雨抛下的那天,他们两人默默站在对立面,看着彼此,一个眼神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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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眼神仿佛像是做错事了一样,垂着眼睫,任凭风如何吹都不动,一直僵立在那。
在细雨如烟中,他似乎生出一股错觉,只要自己一直不动,这个画面就会一直定格在这里,黄时雨也不会离开。
可是现实不是电影,还有暂停键可以给你反悔的时间。
风和雨一同打在他脸上,冰凉凉的触感让他大脑清醒了些许。
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就一直维持站在原地的姿势,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拿着吧孩子。”
他侧过脸,看着老板娘手中的伞,天很黑,雨下得不大,比方才在屋内看到的要小上很多,可以说是越来越小了。
淋不死的,他是这么想。
老板娘像是看透他的想法,把雨伞硬塞给了他,看着手里的这把伞,李行舟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撑着伞走进夜色深处。
身后的馄饨店在他走后的一瞬间也灭了,随后是铁门落锁的声音。
同一时间,离这几公里外的土地上一个黑影撑着伞,蹚过一趟趟积水朝这赶。
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形成一条不可分割的分界线。
等黄时雨赶到这家馄饨店的时候,发现店已经关了。
她还是来迟了,李行舟已经走了。
黄时雨垂下眼,算了,她对自己说,这么晚了,如果还一直站在原地等,没离开那才是傻子。
她只是觉得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其次便是财富。
前方车灯亮起,一道刺眼的白光袭来,黄时雨微眯了眯眼,她透过能闪瞎人眼的车灯,看到车内坐着的人,眸光动了动。
“你居然还没走?”
那一刻她心里突然浮出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她没法理解这种情绪,既理不清也不想理。
李行舟没有立刻回答她这个问题,先是关了车灯,其次打开车门下了车,而后直至走到黄时雨面前才轻声哼着说道:“这种话也就你敢说。”
向来嘴皮子功夫很溜的黄时雨也突然卡壳了下,用最原始的方式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按时赴约是因为……”
李行舟打断她:“我不想听。”
他说完这句,然后发现黄时雨还真的一句话也没说,一个字也没迸出来。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他心里憋着口气。
“那不是你说你不想听嘛,我照做还有错了。”
有时候李行舟真的怀疑,在商业场上那个精明形象的黄时雨是不是演出来的,不然会听不出来他那是不想听嘛。
两人站在夜色里面面相觑,黄时雨满脸写着那是你说你不想听的表情。
李行舟差点没给气笑了:“我说不想听这只是类似于一种玩笑的成分,不代表我真的不想听。
一副歪理,他说的头头是道,见黄时雨脸上也没反应,又问:“你有看手机吗?”
黄时雨想赶紧让李行舟跳过这个话题,回答的很是干脆,“有,我的错,我手机不该静音没接到李总您的电话,我有错该罚。”
听她这么一说,李行舟来了兴致,“你说罚什么?”
黄时雨眸光流转,想了片刻,“就罚请你吃饭吧。”
“店已经关了,而且已经这个点了,打算请我吃什么?”
“这还不简单。”她手一指,“诺,这里。”
李行舟转眸,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隔着几步的距离,一家写着有福之家的便利店,在夜里闪烁着红光。
“又是便利店?”
黄时雨看着不远处的便利店,看着福这个字眼,沉思几秒,然后走了过去,“嗯,你这什么表情,又不是没吃过。”
福这个字眼在中国有着很好的寓意,素来有赐福、好运降临的意思,所以她希望这份美好能吹向她之后生意的道路,也希望能吹向身边人。
但李行舟对此浑然不知。
“那不一样,之前那是在加拿大。”
说是这么说,他走进便利店的身影很是干脆,活脱脱一副言行不一的模样。
黄时雨一时有点无言以对:“你这是崇洋媚外了哈。”
进了便利店之后,李行舟想要跟黄时雨唱反调的念头都没了,因为他也有些饿了,毕竟他为了等黄时雨,一个晚上都没吃饭。
将近十一点的时间,便利店很少还有剩热乎的熟食,黄时雨东瞧瞧西望望纠结了老半天,最后店员应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给了她最诚恳的建议,在李行舟的目光和店员眼冒金光下,最终她要了两份豪华版关东煮,其实也就是把剩余的鱼豆腐、白萝卜、鱼籽福袋,还有些丸子一一打包了。
她身后李行舟感叹了一句:“我还以为是什么豪华大餐呢。”
在店员打包的时候,黄时雨把头一偏,“在国外吃得那么津津有味的,在国内怎么了。”
店员手上有条不紊地打包着,余光悄悄在打量了这两人。
其实从这两人一进门开始,原本在打瞌睡的她就醍醐灌顶的眼前一亮,直觉告诉她,面前的这两人不一般,除了气质看起来很出众以外,两人的关系肉眼可见也很不一般。
说是像情侣吧,也不见得像,说不是情侣吧,又看着像是在打情骂俏。
不管怎么看都不对。
她也不敢分心太久,要是被老板看到了,少不了挨一顿骂事小,被扣钱那事就大了,打包完就赶紧把东西递给黄时雨,仿佛手上的这两份关东煮是烫手山芋。
黄时雨倒没注意到这点小细节,接过店员递来的两份关东煮,把其中的一份拿给李行舟。
“赶紧吃吧,这家便利店不是二十四小时的,等会打烊了更没地吃东西。”
李行舟看着手里的关东煮,发起了抗议,“不是,你就请我吃这个?”
黄时雨头都没回,自个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怎么了,这一份加起来可比那一份馄饨贵多了好嘛,你就吃吧。”
见李行舟还站在她旁边,黄时雨叉着块鱼豆腐,掀起眼皮,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他,问:“还有问题吗?”
“没有。”李行舟浅尝辄止的试了一下跟黄时雨同款的鱼豆腐,添加剂味道太多的食物他还是不喜欢,试了一口就没怎么动过,不过此刻他还是有点开心的。
黄时雨哪里能得知李行舟心里此刻的想法,耸耸肩:“那就吃吧,等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行吧,谢谢黄总难得的请客。”李行舟微笑的说着,坐在了黄时雨旁边。
“快吃吧,晚上光顾着忙事,我都没吃晚饭饿死我了。”说完,黄时雨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盒里的关东煮,不过她吃的样子也没有特别急不可耐,还是能让人有秀色可餐的感觉。
李行舟把那盒关东煮放下,扭过头看她,“等一下,忙什么事能让你这么废寝忘食。”
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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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想也没想就说:“生产线要盯着,研发那块也要人盯着,还没上市呢一点错也不能出。”
闻言,李行舟眸光微动,似有些震惊,神色还有些说不出的复杂,“你怎么把事自己都做了,管理一家公司最主要的就是要懂得放权,不然你花那么多钱雇人是嫌自己钱多吗?你以前在速度科技也是这样?”
知道李行舟是误会了,黄时雨摇摇头,“主要也不是这事,是王雨桐,上次宋朝野还记得不?我只是今天做了善后的工作。”
听她这么一说,李行舟忽然明白了这前因后果的关系,为什么黄时雨会爽约,原来是因为这事,李行舟的心情从一朝跌落谷底逐渐往柳暗花明发展,可是他心情还没松散几秒,又剑走偏锋。
“你怎么不找我呢?”
“找你做什么?”黄时雨虽然不太明白李行舟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还是解释道:“这是我们自己公司的事,不用麻烦你,我自个能解决,你看我不就是解决好了才过来的嘛。”
李行舟仿佛在琢磨什么,过了好一会才悠然的说道:“原则上是这么说没错,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我作为投资人间接插手是不好,但是如果是遇到什么重大难题,作为投资方有义务给你们提供帮助,可以第一时间来找我其实。”
黄时雨不以为意,压根没当回事,“没事,这不解决好了。”
“行吧,谢谢你还知道事后跟我报备一嘴。”
其实他的私心还是希望黄时雨遇事能第一时间想到自己,能来找自己,但他也很确定黄时雨不会这么做,因为她也有她的骄傲,不会轻易跟人低头。
“我这哪是跟你报备,是说服我自己。”黄时雨小声嘀咕了一句。
李行舟笑笑:“说服你自己?”
黄时雨手中捏着竹签,搅了搅关东煮的汤,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味。
嘴里含糊地嚼着鱼豆腐,心里适时的腹诽着。她只是觉得有罪恶感,明明应允的事,自己却没做到,所以跟李行舟说这些,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负罪心理能好受点。
“这个。”
黄时雨一脸的不明所以,才刚抬头,李行舟宽大的手掌就落在她的嘴角处,揩去关东煮留下的油渍,没吃完的鱼豆腐此刻仿佛在她口中禁锢住了,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她睁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罪魁祸首李行舟,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着李行舟发出的一声轻笑,黄时雨才恍若初醒。
“没事我自己来。”
那一刻她觉得周边一切都是木然的,只有嘴角还在水深火热的焦灼着,沁人心脾。
李行舟倒感觉没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黄时雨看,把她这副不自在尽收眼底,脸上还要装无辜状,“怎么你也是崇洋媚外哈,在加拿大也没见你这么抗拒啊。”
黄时雨下意识的反驳:“你自己心里有数。”说完,还略带严肃的瞪了他一眼。
李行舟对此好像一无所知,也完全没有她说的心里有数,还冲她笑了笑,“我心里有什么数你说啊。”
“你就装傻充愣吧。”
“在加拿大也没瞧见你心里活动这么多。”李行舟盯着她的眼睛看,缓缓道,“不就给你擦个嘴,也会怕人看。”
“你还说……”黄时雨本想有理有据条顺的反驳他,却在看到李行舟递来的纸巾时,愣了刹那,随后接过擦了擦嘴角,开口的话也不再是负隅顽抗,“谢谢你的纸巾,给的还挺及时哈。”
其实嘴角那点污渍在刚刚早就被李行舟揩得一干二净,给她纸也是为了帮她掩饰尴尬。
因李行舟这一举动,黄时雨擦嘴的动作一顿,还没等她想好说什么,李行舟突然倾身靠了过来,独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低沉却不带任何挑逗,“怎么?怕我在这亲你吗?”
气流拂过耳朵,跟挠痒痒似的。
那一瞬黄时雨感觉自己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一压,还没法立刻回弹起来。
感应门闻声而开,许久没人光顾的便利店进了不少人,叽叽喳喳地让店员把盒饭热一下,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声音,黄时雨心里微微抖动了一下,同时为自己不合时宜的遐想,恼羞的红了下脸,随后把半边身子往她这靠的李行舟推了下,然后自己不动声色地往边上移了点,“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也是有偶像包袱的好吗?”余光飞快扫了收银台那里一眼,又接着压低声音道,“你不怕丢人我还要面子呢。”
李行舟微笑不变,顺着她推的那道力,直起身子,“这么说,那刚才门没被打开之前我就应该亲你一下才对。”
这话令黄时雨表情微微僵了下,但很快就恢复原样。只是方才神色里闪过的一丝惊慌和无措,都被李行舟看得一清二楚,他嘴角扬起一个微弯的弧度,然后倾身朝黄时雨靠近,而黄时雨像是没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措不及防地微微张大瞳孔看他,随着距离的短暂缩进,两人鼻尖对着鼻尖,有一瞬间,黄时雨突然萌生一个想法,貌似只要两人再挨得近一点,好似就能发生一个绵长的亲吻。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黄时雨尴尬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令他没想到的是李行舟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看她,而且是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两人就以这种不尴不尬的姿势对视了一会儿,在黄时雨心想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这么个动作吧的时候,李行舟才低低开口说道:“可是这样又好像在偷情你有没有觉得?”
听到他的话,黄时雨愣了愣,不是吧,李行舟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这调情的话一套一套的,把她差点都给整不会了。
她看到李行舟对她笑了笑,黑色如墨的眼珠在便利店的灯光下黑得很是晃眼,黄时雨的心感觉一下子就被什么击中了似的,她随即撇开视线,先是看了看远处便利门外,再是看了看前台方向,不看还好,这一看就跟前台女生猝不及防四目相对上了,一股名为尴尬的热气直接涌上黄时雨心头还直冲脑门,她直接腾地站起来,随后往旁边坐了点,主动把距离拉开。
一坐下,黄时雨脸上又恢复之前的平静,似乎方才的那段小插曲不复存在,还跟李行舟开起了玩笑,“偷情这词都能说得出来,你什么毛病。”
“那你给我个名分不就好了。”李行舟瞟了一眼坐得离自己有一长臂距离的黄时雨,他直接上前一步,坐在她旁边的位置。
这李行舟今天是没完没了了是吧,又开始跟她调情。
黄时雨的眼睛懒懒地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李行舟还是笑着,说:“装什么傻,我指的是男朋友的名份你愿意给我吗?”
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多大的情绪起伏,反正她听起来跟之前也没什么两样,所以她也不知道李行舟这是不是又在调侃她,觉得逗她很好玩。
眼角余光不自觉瞥向李行舟所在的方向,顿了顿,发现对方也在看她,目光缠绻。
黄时雨皱了皱眉,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这人现在是故意借着开玩笑的调侃话在试探她。
她一直以来都知道李行舟喜欢她,只是没像现在这么明白,虽然像这种不着调的调情话以前两人偶尔也会你来我往的说上几句,但更多还是带着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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