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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黄时雨不知道是以什么方式从餐桌进而来到大厅的电视机前,眸光一瞬不瞬紧紧盯着新闻上的那串报道。

此刻的心情说是提心吊胆也不为过。

噔噔蹬……

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握住机身的手猛地把手机拿近至眼前,看到来电人的那一秒,动作干脆地直接按了接听。

“你有在那架飞机上吗?”

回答她的是手机的电滋声,滋啦滋啦的响。

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她看了眼手机,没有信号中断,也没有显示通话不在服务区的字眼。

她把这些不安的情绪压下,握住机身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仿佛在宣告她内心的惶恐,开口的声音是强装的镇定:“喂……是信号不好吗?”

尖锐刺耳的一阵电滋声过后,张静研的声音才从手机那头传过来,不过也是断断续续的。

“我这里……”

“能听见吗……时雨……”

电视里的新闻还在报道,主持人声音不难听出有些哽咽,说希望CA995航班里的所有乘客都能平安归来。

还说目前驻温哥华大使馆正在积极与航空公司那边取得联系,据救援中心那边的回复,已启动搜救工作。

黄时雨听着新闻播报,内心百感交集,她深吸一口气后,才继续开口:“静研……你在飞机上吗?”

强忍着颤音。

“你那边还好吗?”

很长一段电流声过后,才听到张静研一卡一卡的声音。

“飞机很抖……我有点怕……”

她捏着机身的手指逐渐泛白:“会没事的,机长和空姐肯定会有办法的,肯定能等到救援的。”

那股窒息感又凭空出现,快从胸腔溢出来,太熟悉了,记不清几年前的自己也体验过这种无助的时刻,像是站在深渊里一样,只能自己不断在挣扎。

“我看新闻报道说已经派出救援队了,一定可以等到的……”

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听筒里的张静研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

飞机在空中急速下降,速度快得令张静研眼前出现层层叠叠的重影,窗外沉沉黑夜也如同一张编织过的大网,想把这架飞机一同坠入地底下的深渊。

机舱里不止充斥着各种嚎哭与失声尖叫,还有掏出手机开始边哭边写遗书的人。

所有人的情绪都绷在一条线上,没有人能冷静下来,空姐和机长也不例外,安抚的腔调都能听得出是在克制的发着颤。

张静研在此等情境下,却难得生出一股平静感。

因为她清晰地意识到她的这一生已经走到头了。

该说不说都是命,明明最怕客死异乡的她,最后还是被命运一步一步牵着走到她最怕的一环。

飞机的轰鸣声与空姐被甩到天花板的身影在眼前不断流转,速度快得差点令人昏厥过去,窗外那张抖动的脸像是映射死后的情形,在她脑海里如影随形,不间断持续播放。

张静研脸色惨白,一瞬不瞬盯着窗外,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只要再飞一点,就是中国地界了,我感觉我都能看到祖国的山脉了……”

窗外只有荒凉的长夜,往下看,望不到的地面无光亦无山。

大概是张静研话语里有难以形容的落寞与孤寂,黄时雨心里有一瞬间在发着疼。

“你现在是在哪?”黄时雨艰难地控制着在抖索的手,“不要往底下看,千万不要。”

“能不能帮我个忙。”

黄时雨在尖锐刺耳的电流声中,捕捉到这么一句话。

“我听着呢,你要坚持住。”

张静研的声音比方才还要更有气无力:“回豫城替我道个歉。”

黄时雨站着不动,一颗心因为张静研的话滚落得七上八下,她实在有点扛不住,抓了把自己的头发,没控制情绪冲手机嚷了一句。

“想要回去道歉,你就自己回去啊,为什么要我替你去道歉。”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但拜托了。”

“给谁道歉。”不知不觉间眼眶冒了一圈红。

“我父亲的墓前,春节正好是他的生日,我回不去了,替我转达一下,我不想最后还有遗憾。”

“我会去的。”

说完这么一句,她心里更难受了,像有只手正在扼住她的脖颈。

而张静研下一句话,更是击垮她脆弱的神经。

“我好想我爸,好想回家。”

黄时雨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自虐般抓着头发,时间仿佛在她这里凝固静止了,而后她发了疯跑出总统套房,跑出电梯,跑出酒店大门。

没人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回答她的只有耳旁穿梭而过的风,喘不过气的呼吸,剧烈跳动的心脏,衣角与冰冷寒风无情较量的嘹亮哭声。

这些声音一点点开始见缝插针挤满她的大脑,一点也不矜持,而是一声不吭勾起她最不愿回想的画面,明明模糊不再清晰的画质逐渐分明。

倒塌房屋下是千人微仰的面孔,像是有人缜密落笔雕刻下的作品,千人一面想要获得最后一丝生机的面容。

原来她发现她对过往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好像被上了发条,只要……只要有人去转动这个发条,可怕……恐怖的音乐就又回来了。

“请你再坚持一下。”她一路奔跑着没有停,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只知道要跑下去,“求你了,会等到救援的。”

“倒是连累了你赠予的这株梅花,令它深受其害,怕是等不到花开的时候了。”

“撑住。”黄时雨强压下已然带着哭腔的声音,“花有重开日,你这说的什么话,都会好起来的。”

她忘了下半句,人无再少年。

“能不能不要挂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越来越强烈的轰鸣颠簸声,黄时雨双手死死抓住机身,声音出现难得的慌乱:“你坚持住,再撑一下,很快就好了。”

没听到回应,又怒吼一声:“听见没有……”

张静研笑:“本来是挺害怕的,毕竟我还挺恐高的。”

机身触地,张静研在晕厥过去的最后一刻,艰难地喘息着,用生命发出最后的呐喊:“我现在最想的就是能回家……还有等不到你项目上市的好消息了……”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黄时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奔跑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只是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一直机械重复着跑这个姿势。

积蓄已久的眼泪一颗连着一颗滚落,数十秒后,早已泪流满面。

张静研死了。

最想回家的人,却死在了那班回家的航班。

她永远也回不了家,飞机坠毁的那一刻,她的血肉已经被气化了,与空气融为一体。

在路过一家法国餐厅时,她突然停下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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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步,垂眸看着手里的新闻播报。

截止到今晚十一点整,失联的CA995航班在中国境内喜吾山脉坠机,机上二百一十五名乘客和二十一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我们深感悲痛,希望奇迹会发生……

“不是,你这猫还要寄养在我这里多久?我都没什么私人时间,你看我出个远门还得带上这个祖宗。”

李行舟走在Burrrd街道上,心不在焉地听着视频里向之南的抱怨。

尽管向之南持续朝他输出,变着花样跟他逼逼叨叨,他还是那副八风不动,闲散模样。

像是受不了他小嘴叭叭一堆,低头瞥了一眼,“你很委屈?当初不是你硬要帮我养的吗?”

视频里的向之南发出一连串的抗议声明:“哦,那兴致也有时间限制的啊,再说了我当初是以为它很可爱的好吗,你不知道它对我多凶,霸占我的床不说,还喜欢打我,我这张如此英俊的脸是能被这么糟蹋的吗?!”

向之南头上戴着个发箍,把遮住眉毛的刘海全别了上去,一眼便能清晰看见额头上有几道淡粉色的细细划痕,一看便知是猫抓的。

李行舟这会自然也注意到了,在他要开口安慰一番时,余光像是看到了什么人似的,猛地一抬头,还不忘朝向之南说:“等一下。”

他没有做过多解释就把电话挂了,因为此刻摆在他面前的明显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喂。”明明白白知道被挂电话的向之南也只是拿着手机,朝一旁葛优躺给他摆脸色的猫咪贱兮兮地说道:“哇,你爹不要你喽我跟你说,你再对我这么凶。”

顿了下,迅速组织好语言,雄赳赳气昂昂地威胁道:“在这么凶巴巴的,你给我听好了,小零食我就不给你吃了!”

见猫咪不鸟他,向之南觉得自己作为人的尊严居然被一只小馋猫给挑衅了,他必须扳回一局才行,他打算给这只不识好歹的小馋猫来点深刻的教训。

这不,眼珠子一转,想起小时候他大姐经常如何欺负他的事,一溜烟跑的比火箭还快,又一溜烟马不停蹄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大袋东西。

只见他跟颁奖典礼上揭秘奖杯得主的神情几乎一致,迫不及待从袋子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东西,两手差点握不住,脸上这会笑得灿烂无比,“看我今天都买了什么,有香肠、奶酪……”

“你看起来不太好,发生了什么事?”李行舟见蹲在路边抱着头,不见脸的黄时雨。

原本恨不得缩到犄角旮旯的黄时雨,突然听见李行舟轻柔的声音。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双手紧紧抓着李行舟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喊:“给我准备辆车!或者飞机也行!油一定要是满的!”

“出什么事了?”李行舟也一同弯腰蹲下来。

“CA995。”她眼神空洞,神经质地说着。

“快点!不然要来不及了!真的要来不及了!”她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说真的……真的来不及了……”

李行舟垂眸看着脸上泪眼婆娑的黄时雨,他从没见过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除了难以置信外,也意识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什么事在悄然发生。

“到底是在哪里啊。”她呢喃,眼眶通红,含着滚烫的泪水看着李行舟,轻轻说着,“她走了,张静研她走了,CA995出事了。”

这话令李行舟心中一震,接着黄时雨一连串的控诉彻底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为什么又要让我再经历一次这样的时刻!”

谁能料到几个小时前才见过的人,转眼间便香消玉损了。

“我现在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再听到他们求救的声音了,也看不到他们惊恐的求救面容了,那种感觉你知道吗?”

她说着说着,脑海中令她最头痛,继而挥之不去的画面又开始一帧一帧浮现,埋在地底下的尸体无一例外不是缺胳膊短腿的,有的只剩颗头颅在地面上,毫不例外都是惊恐而死的。

可能是哭多了,这会开口的嗓音都是哑着,“只能站在原地听这些声音,眼睁睁看他们被压在地底下。”

她从一片惊恐的面容中,看到两张和蔼可亲的脸庞,对她笑着,慈祥温柔的表情与过往如出一辙,是她年少岁月里慢下几拍才消散的烟花,遥远得如同镜花水月。

她想抓住这片不可多得的温暖,直接被李行舟不由分说地制止住了,街道上这个时分车辆虽少,但也过于危险,李行舟反手拽住黄时雨的手,拉至胸前,把她整个人完全罩住,另一只空出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动作轻柔得宛若在琴键上打着节拍。

“我爷爷奶奶在家里好好睡着觉,在睡梦里遇害了,是山体滑坡。”

她微微仰着湿淋淋的脸蛋,一瞬不瞬盯着李行舟的眼睛,颤声道:“那种感觉你懂吗,你不知道能去怪谁,你不知道该去恨谁,又感觉自己也不应该活着才对。”

黄时雨把目光移到马路上,只见那里出现了两道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她望着那两人依旧慈眉善目的笑容,不过这次的笑容过短,他们慢慢转过头,把后脑勺留给黄时雨,步伐一致地径直往前走。

看到此情此景,黄时雨顿时慌了,她从李行舟那果断收回手,想追上他们的身影,李行舟察觉到她的动作,眼疾手快地拽住了,黄时雨在李行舟怀里竭力挣扎着,痛哭着,想伸出手抓住那片虚无。

“为什么就自己偏偏还活着,凭什么!”

这副声嘶力竭的哭喊,仿佛是要将这辈子所有委屈在今天一并说尽。

“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在那两道虚影快消散时,她还是试图想从李行舟怀里挣脱出来,她想最后再看看这两人。

“要是能跑快点就好了,再快一点就好了……”

想要松手的瞬间,李行舟抬起手握住了她将要垂落的手,两侧街道上有不少行人走过,时不时有人停下脚步,驻足片刻,大概也以为是在吵架的情侣,有的人还留下肺腑心得:“包治百病。”

“时雨,停下来。”他斟酌再三,才说道,“你情绪波动太大了,跟我做深呼吸,深呼吸。”

他低着头与之相视,那近乎鼻尖相对的模样,好似接了个绵长的吻。

“不要折磨自己,我想他们也不愿看到你这样。”

她眼神空洞,声音缥缈:“有段时间我常常能梦到他们,又有段时间我梦里不再是他们,我就在想他们是不是不想来看我了。”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听到她谈及她的家人,可他却不想是以这种方式。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物什,给黄时雨带上,“大自然有时候也是不公的,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黄时雨因为他的动作和话语愣了一下。

“爷爷奶奶是看到你如今在发光发彩,他们是欣慰离开的,他们也想看到你有在好好地生活。”

是音乐声。

是她当初在钢琴室听到李行舟弹的那首钢琴曲。

本来不安的情绪仿佛随着这首钢琴曲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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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钢琴曲也是她爷爷奶奶每次干完农活,收音机里单曲循环的唯一一首。

她记忆深刻。

果然记忆是有味道的。

听着熟悉的钢琴曲,她说:“如果可以……带我离开这吧。”

“好。”

“我要现在离开温哥华这个狗屎的地方。”

李行舟说:“我带你离开。”

冬夜寒风凛冽,她把脸上的眼泪擦了擦,回首想要再看一眼冬季的温哥华时,被购物中心那面超大地广吸引住了目光。

画面里女人的美貌瞬间扑面而来,是会让人掉鸡皮疙瘩的那种美,叹一句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黄时雨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画面里的女人着一身裁剪过长的丝绒黑色长裙,把小腿至脚整个全方位包裹住,可能是背景色调是黑白的缘故,显得皮色过白,不过也叫人看了流连忘返,一眼过去,姿容优雅,美得像一幅古典画。

更吸睛的是那双带着笑意的双眸,也不是那种开怀大笑,狂笑的那种,而是像胭脂在脸上稍稍点缀一般,笑意半显,可以说是妖治得张扬且肆意。

黄时雨一见到这双眼睛,远远看着好几秒,才将脸颊往旁偏。

“你说这海报上的人的眼睛还真像你啊,特别是笑起来的样子。”她不禁感叹道。

李行舟也跟着回过头,看着画面里的女人,两双高度相似的双眸穿过重重人群,相望,不过还是有不同的地方,一双笑意盈盈,一双漆黑冰冷。

而后他才缓缓说道:“人家是钢琴家,我没记错的话她之前是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常驻的评委。”

关于这位钢琴家的生平,黄时雨没听过一千也听过八百,她爷爷奶奶收音机常年单曲循环的便是这位女钢琴家的成名曲,也是李行舟当初在那家自助钢琴室弹的那首,可惜天妒英才,早早离世了。

“眼睛真像啊。”怪不得她一直觉得李行舟的眼睛在哪见过,跟海报上的女人很是相像,那双能滴墨的双眸像是同一个巧夺天工的人的大手笔。

他沉默地注视着一会后,才意味深长地说道:“吾儿磨尽三缸水,惟有一点似羲之。”

但没有人知道这句话对李行舟意味着什么。

他身旁的黄时雨也没明白他引用这个著名的典故是要说明什么,她只能想到可能是在说两人相像的眼睛。

两人站在街道上,旁边也有行人在驻足打卡这面地广,黑白的背景色也被一旁的绿植衬得生机盎然,温哥华这座城市在加拿大属于另类存在,相比其他城市,它暖和到不可思议,这是黄时雨来到多伦多下飞机后,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

一下飞机,她和李行舟连行李也没放下,就先去拜访那位植物音疗师。

她现在需要一刻不停地让自己忙起来,不然她怕等不到警方那边事故调查结果出来,身体就先一步垮下了。

她人生遗憾的东西有太多了,如果时光能重来,她一定一定想回去改变这一切。

出租车把他们送到一幢被绿植包围的小洋房,还未走近,就听到里头有人在说话。

“我是想问你这花之后放在阳光能照得到的地方就可以吗?还是偶尔也要给它淋点雨。”

李瑞希把今天刚到的盆栽从箱子里搬到地上,笑着说:“食语花平时淋点阳光和雨会长得很快的,到时候植物生长液也可以停掉了。”

“自从用了你配制的药水,都能开花了。”女人捧着一盆冒着小花苞的绿色植物,眉开眼笑地说道。

李瑞希低着头,一直看着那盆食语花,而后伸出手轻微在空中晃了一下,才摸了摸花的绿叶,“看样子,过个十天半个月花朵会长得越来越好。”

女人刚想答话,眼尖瞧见有人推门而入,也颇为识趣,“有客人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这一路过来也够得上颠簸,让黄时雨有些微微水土不服,毕竟人也不是钢铁做的,一晚上没怎么阖眼睡觉,急匆匆赶来,也有点晕头转向,她还没来得及先跟这位植物音疗师打个招呼,眼前这人倒先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只是语气挺自来熟。

“你来了,这次还带了个新朋友。”

“你好。”黄时雨把话给接了,然后直接开门见山,“可以帮我治疗下这株梅花吗?”

“当然可以,我的听诊器落在二楼房间的卧室里了,能帮我去拿一下吗?”

“我去。”黄时雨应完,把梅花放在一旁的桌上,转身便打算往二楼方向走。

而李瑞希叫住了她,说:“让行舟去吧,他知道那地方。”

李行舟也没说什么,拍了拍黄时雨的肩膀,直接上了二楼。

黄时雨看着李行舟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他还挺轻车熟路,想必是经常来这里了。

静谧的小洋房,此刻头顶响起蹬蹬蹬的声音。

“稍等哈。”李瑞希说。

为了不让氛围过于尴尬,黄时雨问:“我可以随便看看吗?”

李瑞希点了点头,指着房间这一圈的植物盆栽,说:“可以慢慢挑,慢慢看,这些花都挺好看的吧?”

黄时雨环视了一圈,有不少枝叶枯黄的植物都插着大小不一的细管,像是实验室里的标本一样,是一种破碎的美感,“嗯,很漂亮,看得出来照顾它们的人很细心也很用心。”

“你在这里生活挺久了吧?”黄时雨心细眼尖,发现这些细管外面虽然很新,连接的拨片最外一圈有一片泛黄,她想,这根细管应该是作为媒介的东西。

“九年。”李瑞希一面答,一面把箱子里还剩五盆的植物盆栽一同抱起,最后这几盆都是块头比较大的植物,她艰难地挪动身子,不巧手上突然一滑,尽管她反应速度再快,顶头的盆栽还是遭了殃。

砰地一声响起。

黄时雨条件反射转过身,她大脑有一瞬是懵的,现在这种巨响都会让她有一瞬的应激反应。

还是李瑞希开口的声音,才把她呆滞的神经一点一点拉了回来。

“我的花,真是差点被我自己给搞砸了。”

黄时雨看她蹲在地上双手左右摸索着,“你的眼……”又对上她那双并不呆板的双眸,恍然间,脑子一闪才想起李行舟跟她说过,这是位盲人植物音疗师,她也蹲下身子,帮她一起整理,“你没事吧?”

“是泥土的味道,大自然的气息,是不是很棒?”李瑞希笑着说。

泥土的味道能好闻到哪里去,顶多是混了点植物的清香。

不过见人说人话的功夫,黄时雨早已是练的炉火纯青,“嗯,能想象得到大自然的模样。”

“你方才进门时,我就想起来你是谁了。”李瑞希抬头看她,“我在财经新闻听过你的报道,著名青年企业家黄时雨。”

黄时雨心里一惊:“你不是看不到,怎么会知道是我。”

“眼睛虽然看不到,但还有双耳朵呀。”李瑞希朝她眨了眨眼睛,“眼盲心可不能再盲了。”——

作者有话说:各位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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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李行舟拿完听诊器从房间出来,路过一间落锁的房门,他看了看门把上的锁,犹豫了会,还是开了锁走了进去。

“二分之一,开灯。”李行舟的手还放在门把上,没过一秒钟,头顶的白灯瞬间亮了。

房间不大,只有一扇窗,院里的树叶有一些从窗边轻轻拂过,沙沙作响,走近看,能瞧见房间角落里还搁着一架立式钢琴,跟市面上的钢琴不太一样,因为样式太少见了,通体是蜜蜡色,能看得出有些年头了,只稍往上一瞧,墙上还挂着一幅黑白色调的画,是他们在温哥华地广上看到的那位女人。

“这首钢琴曲还记得吗?”李行舟把门关上,从大衣兜里掏出在温哥华给黄时雨戴的物什,如果当时的黄时雨仔细瞧瞧,或许能发现,这个物什就是当初她拼命研究的,融创新开发的精神疗愈医疗用品——奇点。

不过跟当初她手上拿来研究的也不太一样,这个更小巧,只有两根手指般大,而且连接的耳机线也非常细,说是穿针引线也不也过。

李行舟把有线耳机拔掉,没有阻挡物,曲子猛地响起的同时,他抬眼看着墙上那幅画。

悬在天花板上的声控灯,闪烁一下,响起的声音不大,还有些稚嫩,“识别中——”

“是著名钢琴家肖邦于一八三七年创作的钢琴曲,也是明忻在肖邦国际钢琴大赛中的成名曲。”

“正在为您播放——”

听着记忆里熟悉的钢琴曲,李行舟眸光罕见的出现一丝迷离,那双平时看人自带锐利的桃花眼,倏地闭上了。

不过,是紧紧阖上的。

因为他双眸处的皮肤在不规律缓缓地波动,垂放在两侧的双手直愣愣地握着,周身气息黑沉沉的。

这副神情在他脸上很是少见,就连当初黄时雨狠狠甩了他的时候,李行舟也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那是一种积蓄已久的痛苦,在他身上经久不衰。

只是藏得太深了,任谁也没挖掘出来。

钢琴曲还在放,不知道是不是奇点这款精神医疗用品真的起了作用,他感觉黑暗的空间对于他来说,不再是洪水猛兽,洋溢着温柔、勇敢、平静与爱的钢琴曲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渐渐地,这段钢琴曲混在他的神经末梢里,或许说是带他回到悠久的过去。

回到他的小时候。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房间里都被太阳光关照着,没有一处幸免,索性这是一个冬天,不会令人感觉到是在那火把架上烤着。

四岁的李行舟坐在钢琴凳上,小小的身子坐姿异常板正,立在钢琴键上的小手握成鸡蛋大小形状,手臂跟着节拍器有节奏地在黑白键上跑动着。

一根教鞭“啪”地一声,落在小行舟的肩膀上,琴键上的手停了下来,小行舟回头,不远处墙上置放着一盆玉兰花,正艳得羡煞旁人。

粉嫩粉嫩的刚冒出枝头,还带着一点含羞欲放的凄美,这种花是以短暂的生命傲放于世间,璀璨如转瞬而逝的流星。

玉兰花下的教鞭又动了动,明忻温柔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满满的鼓励,面对这样隐隐的鼓励,小行舟有些羞愧,觉得自己太过笨拙了,心里更是紧张,压力也更大了,这样的举动下,还弹错了好几个音。

明忻拿着教鞭点了点他的手臂,“注意肩膀放松,大臂落,别架起来。”

小行舟听着,微微点了点头,又开始弹了起来。

可是明显比刚才弹得还不好。

明忻一眼便瞧出端倪,用教鞭点了点小行舟的肩膀,“放松,一个音一个音去落。”

“好,声音再弹得实一点。”明忻耐着性子在一旁指导,“有点飘,不要怕它疼。”

“大臂要放下去。”

小行舟这次停下,并没有立即又开始重新弹起,而是蜷缩了一下小手,此时的眼睛看人还不带有勾死人的意味,只是飞快地朝明忻扫了眼,又迅速落下。

“一弹就不自觉开始紧张。”小行舟小声地说道,明显是底气不足。

明忻声音温和:“没关系,我们一个音一个音来,先找找感觉。”

在明忻温柔地鼓励下,一首钢琴曲终于磕磕绊绊地弹完了,小行舟刚想回过头抓住明忻的胳膊,慢慢地说道从明天开始他会好好弹完一首钢琴曲,一转身,双眸却先闭上了,窗外的阳光不知什么时候泛着无数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待那股劲儿过去后,眼眸一睁,眼前晃了几晃。

李行舟握紧的双手在双眸睁开的那一刻蓦地松了,他抬眼看了看墙上的画,画里的明忻还是那么优雅漂亮,可他突然不想再看下去了。

他转身要走出房间的那瞬间,看着墙上明析的照片,心里暗想到:我今天来这里是带了个人来的,黎蔓苏不喜欢她,但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她人很好,特别善良,跟你一样经常给慈善机构捐钱,就是有一点不好,不怎么喜欢我就是了……”

脸颊往旁偏了偏,把这些年来积攒已久的情绪化作这一声低语:“但我真的挺喜欢她的。”

跟他这边厚沉沉的气氛不同,楼下是一片祥和又安静的画面。

“那你耳朵挺好使的,还能听音辨人。”黄时雨打趣她。

“我三岁开始识谱学琴,到如今弹琴也有二十几年了。”李瑞希把散落在地的那些泥土整理到新的花瓶里,“绝对音感是够不上,只有平平无奇的相对音感,但只要我听过的声音,就是那个音,我都会过耳不忘。”

“挺牛的。”黄时雨站在一旁看她打理花,见她要把刚才剩余的盆栽移到别处,连忙上前,“我帮你拿吧,我有的是力气。”

可能想到方才的失误,李瑞希便也没跟她客气,“谢谢,你来这就是为了找我治疗那株梅花?”

“对,我是请李行舟来拜托你,帮我医治那株梅花。”黄时雨把盆栽放到指定的位置,看着散发芬香的花朵,伸手摸了一下,开口的声音比方才浓重,“对我很重要,很有特殊意义,你能理解吗?”

黄时雨转身看着她,想知道她会说什么。

“能理解,这世间万物全凭一个眼缘,就像这小洋房里的花,开得再争奇斗艳,也是各花入各眼。”李瑞希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何必问来人呢,你说是不是?”

黄时雨说了声谢谢。

她觉得李瑞希这人跟别人不太一样,不是盲人与正常人这种的不一样,而是心境,和对事物的看法。

她觉得这人特别又有趣。

黄时雨见她不停走来走去,很忙的样子,眼见自己也帮不上忙,思忖了下,“我站在这里会妨碍到你做事吗?要不我出去外边吧。”

“不会,我这里每天人来人往习惯了。”

李瑞希手里拿着波片,低头扒拉了下植物盆栽,把波片一个个准确无误安装上去,才抬头往黄时雨方向看,虽然她看不到,但也不妨碍她想看着对方。

“其实我听的那篇报道是关于你和李行舟的,很早以前听的了吧,要不是今天在这里见到你,我还想不起来这茬事了。”

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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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没想过她还会提到这事,也只是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那篇报道一看就是媒体博流量的手笔,很假。”

她又用同样差不多的理由去赌人,只是这次的对象换成了李瑞希。

哪只,李瑞希也不买她的账,“黄时雨,你知道我是怎么跟李行舟认识的吗?”

黄时雨没出声,因为她知道这里头肯定有故事,而且李瑞希正准备说,下一秒,还真正中她的下怀。

“是在2020年的上海,在花店里,那天刚好家里人出去送货了,我就在店里包装C大一百周年校庆要用的花束,他就是那时候出现在我眼前。”

黄时雨看着她,听着她说,也毫无征兆地跟着讲故事的人一起进入到那段时光。

“你好,店里的满天星我全都要了。”

李瑞希正跟地上堆着的花做最后的斗争,就在这时候,听到这么沉重的一句话,毕竟手头的花束都快包不完了,她循声看过去,“全都要?”

“嗯,送人。”

李瑞希一听这话,眼睛瞬间都亮了,笑着说:“你女朋友可真幸福。”

“我会给你一个地址。”

“好,我记一下,你说。”

“C大,你就说是毕业季花店做活动,免费赠送给即将毕业的毕业生。”

李瑞希愣了愣,隔了几秒,才问:“那贺卡呢?”

“上面就写毕业快乐……”顿了下,“算了,写万事都顺意吧。”

听到这,黄时雨好像猝不及防想起一件事,被她遗忘在记忆长河里的一件事,可她又没有勇气去回想。

李瑞希忽然说道:“我没有喜欢过人,所以我不懂为什么人会有这样热烈的情绪,而且是那么伤感,这也算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单相思这种情感,在他的身上。”

一旁的黄时雨听得一愣一愣的,而李瑞希下一句话更是让她心惊胆战。

“而反应点在你的身上。”

黄时雨睫毛轻颤:“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是对声音很敏感嘛。”李瑞希说到后来的事,“他一直跟在我身后我是知道的,我本来以为他是怕我私吞了他的钱才跟在我后面,想看我到底有没有把花送出去。”她摇摇头,“结果不是,当我把最后剩下的两束满天星送出去时,我清晰地听到他的脚步是停下的,不是离开,是安安静静在旁边等候。”

“等候?”记忆深处在此刻仿佛被人拿斧头一劈又一砸,关于这段记忆开始显山露水,她眸光闪了闪,像是突然想起来有关这段记忆的细枝末节,她毕业那年好像是收到了一束满天星,上面也写有万事顺意,只是李行舟不是说过让她以后不顺意再去找他吗?

这样的人也会想祝她万事都顺意吗?

重逢后,她一直都认为李行舟在等她去求他。

“对,是等候。”李瑞希平静地说,“但我不知道他是在等那两个女生中哪个,好长一段时间你可是一直活在我的想象中,因为我看不见嘛,说实话这些年过去,我还挺想见见你的,毕竟我也算是见证了他这段单相思的人。”

“你是不是觉得他这人也挺好笑的,送个花还要搞那么复杂,直接匿名送不就好了,我后来也问过他,他说你防备心很强,不会收的。”

说到这,李瑞希没忍住笑了起来。

接着又说,“我觉得这真是一个有趣的人,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想象你是什么样的,直到我在电视上听了你和李行舟的新闻报道。”

“所以,今天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你看了个新闻报道就那么肯定李行舟喜欢我?”黄时雨说,“我不是说了那只是媒体博流量的手段。”

李瑞希摇摇头:“他那种身份的人,只要他不愿意,谁敢把八卦放出去,只怕还没发表就被拦截了。”

“是李行舟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吗?”她只能想到这种可能,或者说是在安慰自己,这都是李行舟安排的。

“不是。”李瑞希听出她话里的试探,委婉地说,“谁会这么伤自尊自揭伤疤给人看,还是在喜欢人的面前呢,会觉得自己太掉价。”

“那是我太敏感了。”黄时雨看了眼李瑞希,像是在确认她话语里的可信度有几分。

李瑞希摸了摸黄时雨带来的那株梅花枝干,说:“梅花性情坚忍,不畏严寒,跟你倒还有几分像。”

“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为止吧。”她耳朵动了动,“梅花治疗后,我会送去酒店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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