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正青宫(2 / 2)
至于剩下的,总得做个受罚样子。
还是得打水啊!
逃不过哦!
东边不冻泉,空寂安宁,山气静澈,天边一片鱼肚白。
知夏手扶水捎顶细线,用力一掷,桶飘进泉眼,慢慢沉下去,过了会水溢满,她用力拎起。
一晚上灵力消耗太大,疲惫涌来,知夏身子撑不住,倦意袭来。
还是得多磨炼体魄。
修者的灵力不止源于灵脉,还有魂魄里蕴藏着的,魂与破中得灵力强不可知,纯靠修者的精神力调动。
灵脉决定修行者的下限,魄决定修行者的上限。
修者的体也不容忽视,肉身的修炼常被修者所忽略,以为有源源不断的灵力便是上乘。
可束缚灵力的方式太多,免不了会中那么几次。
到那时,就只能靠体强拼。
灵力决定你能打多久,而体决定你能抗多久。
体与魄,二者并驱,缺一不可。
几次来回后,知夏吃不消了,彻夜未睡,大脑混沌,一个没留神,左脚绊住右脚,身子前倾,水桶掉到了地上,整个人往下扑。
丢人呐!
还好没人看见。
没如预期摔在地上,她身子定在空中,有人对她施了定身咒。
片刻后,咒法消失,她找回重心,原地蹒跚稳住重心站定,水洒在雪地,结成冰霜,裙摆湿了大半。
她苦着脸看着空空的水桶,
这都走了一半。
雪后是个晴天。
渐亮的朝阳为晨雾披上一层暖金。
叶添似柳条抽开雾气而来,身姿散漫,步伐轻灵,眉目端扬舒展,未束的发随风飘拂,挡住眼眸清越。
他嘴角噙笑,拾起地上的桶,握桶索的手指修长,手背透出浅浅的筋骨。
知夏接过桶,指尖从他手背刮过,默默无言。
没有人会无条件对人好的。
她更不会信。
她始终对此人保持着戒心。
叶添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粒用竹叶裹着的丹丸。
知夏不接,叶添慢条斯理地剥开竹叶,手托着叶举起,丹丸抵住她的唇边,她不张口,狐疑地望着他。
叶添低声一笑,“没毒,你昨日不是受了内伤吗?疗伤的,”他悠哉悠哉开口,声音透着清悦,“小小年纪,不知怎么戒心那么重?”
听到是灵药,知夏张嘴吞入药丸,唇齿间清香四溢,药香混合着仙草香。
原本疲顿的身子顿时轻盈。
她正打算嚼碎,叶添看出她的意图,道,“含着。”
知夏听话地含着药丸,腮边鼓起一小团,舌尖蔓开清甜,透着凉。
比她吃过的灵药都要好吃,甜滋滋的。
她眼睛一转,盯着叶添掌心中的乾坤袋。
打起了主意。
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灵药?
叶添手一别,乾坤袋藏进袖口。
知夏没了目标,挪开眼,撇撇嘴。
叶添将她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不咸不淡开腔:“现在肯吃了?”
知夏也是要脸面的,她足趾轻踢碎石,闷声道:“戒心不重,光给人欺负。”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也算是事实。
叶添见她黯然神伤,问:“昨日不怕吗?”
知夏茫然盯着他,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为何不低头?”他见知夏不解,“那么强的神威,生生扛住了。”
“唔,”知夏嘴里含着药丸,说话细声细语,“不愿,我没错,偏不跪!”
她不曾跪过天地,他司珏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
她眼底有股执拗。
叶添:“武试还参加吗?”
知夏想了想,摇头。
没得劲,不能在擂台把晋泽灵脉挑了,折腾这些?
再说心底的气也消了不少。
赢了又有何用?
她对剑冢灵剑无意,她要找的是骨笛。
浪费精力。
“不气吗?”
也不知叶添怎就有这么多问题。
知夏看在灵药的份上,扬起脸,好脾性地答:“不气。”
现在的她,又没法把人悄无声息的杀了。
正青宫若是不明不白死了内门弟子,而且还是二掌门亲传,好像还是什么皇族。
她光想想都觉得麻烦!
半夜把人揍了顿,还有啥可气的。
她是个讲道理的妖,有仇必报,报完绝不记仇。
叶添低头,少女十七八岁的模样,几簇乌发结鬟于顶,黑檀般的发自然垂下,垂于肩上后,几缕碎发搭在额前,她有双乌黑透亮的杏核眼,纯粹而勾人,她迎着初旭,如海棠般艳丽。
他避开那双眼,半湿的裙裾晃入眼帘,他手一翻,不动声色地释放灵力,蒸干衣裙。
“若是想参加,我可以帮你。”
知夏下意识要拒绝,口齿间还萦绕着清香,想到那袋灵药丸。
我才不要你帮这几个字吞回肚里。
婉娘说过,要学会示弱,尤其是对男人。
她笑笑答应:“好,”晃了晃手里的水桶,“我打水去了。”
等她把这具身子炼好,便可离开正青,寻妖力还有骨笛。
转身心情雀跃,水桶在腕间一晃一荡,她仿佛看到大袋大袋灵药在朝她挥手。
少女腰身纤细坚韧,似扶桑,彼阳若至,初升东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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