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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王度这一问仿若拧开了话闸。燕玓白眼圈霎时通红,一拳捶胸:
“大人,朕苦啊!”
王度袖子往眼上一搓,再放下时眼眶也是红的:“陛下苦,老臣心里亦苦!”
赵胥被这场面劈得呆若木鸡。待他魂魄归位,值房里一老一少已执手相看泪眼。呜咽声诉苦声不绝于耳。
赵胥使劲揉了揉眼,疑心自己瞎了。
王大人腹有山河气度斐然,竟与这不知真假的陛下抱头痛哭?
这,这,这,成何体统!
劝?插不进话。
递帕子?他一个武夫,哪来的帕子!
无措中,视线里兀然伸来只细白的手。掌心正叠着方麻布帕。
“大人可需此物?”
赵胥侧目,是那叫青娘的女郎。她眉目舒展笑着,有几分少年人特有的俏皮在,却不似先头问话时的天真卖傻。
赵胥脑中“嗡”地一响。这少年帝王和身边人……都这般善变?
“多谢。”青年僵硬接过,上前递给王度。
燕玓白也顺势扯过青青的帕子擦了把脸,脸上还湿,便随手就着王度袖子抹干净。
王度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抽,飞快放了燕玓白的手。
“王刺史,”燕玓白哑着嗓,仿佛刚回过神,“你认得朕?”
王度姿态谦卑,语气却不容置疑:
“陛下想是忘了。当年老臣抱恙未能亲赴陛下登基大典,然十年前承德帝大寿,陛下风采臣至今记忆犹新……初闻陛下噩耗,老臣连日恸哭不能寐,食不下咽啊!”
燕岐过三十六岁寿那次。各地刺史世族感念皇恩,纷纷携家眷入京贺寿,王度自然在列。那时燕玓白将将六岁,正是双目有恙之时,坐在酒池肉林里当个摆设。不记得王度也不怪。
王度一说,青青也想起了那时在文德殿看到的起居注。眉头略锁。
燕玓白却如蒙大赦,脸上挤出几分脆弱与激动:
“父皇去后蔺相失踪,朕举目无亲!得见刺史,如见亲长!刺史可能助我?”
王度要的就是这话,立刻慨然道:“先帝对臣有恩!臣自当护佑陛下,匡扶正统!”
“只是……”他话锋忽然一转,目光如鹰隼,牢牢锁住少年每一丝细微的反应,“臣虽管辖吴郡,却管不得诸般口舌。陛下仪容受损,恐难服众。不知南渡时,可携信物在身?”
古人看脸。擢选皇帝外貌极重要。若无信物傍身,以燕玓白现在的样子拿出去是容易遭到置喙。
燕玓白面色一变,突然双手捂面,两肩垮塌:
“不瞒刺史。朕所携信物,只腰上这方祖传马帴还在。”
说着又毫无形象地张嘴嚎哭:
“朕怕玉玺落入燕悉芳那贱妇之手,早已将其砸碎抛入护城河了!他们想要?去淤泥里捞罢!”
“什么?!”
王度与赵胥俱是眼前一黑。传国玉玺……毁了?!
这无知废物!
王度眼神才发冷,忽而捕捉出燕玓白话中另一层意思。
“陛下与悉芳公主?”
宫中线人所传讯息,与燕玓白此时深恶痛绝的作态不大相符啊。
提及燕悉芳,燕玓白眸中火焰歘地腾起,狠狠拽住王度广袖,恨意滔天:
“朕的好阿姊啊!连刺史你也被她蒙骗了去!刺史可知北边那皇帝是什么?是伪帝!是燕悉芳和李明绍找来的野种!他们对外污蔑鸩杀朕,实际囚禁折辱朕,将朕害地不人不鬼,就是要用这傀儡窃我燕氏江山!”
“伪帝?!”
王度大骇。
敏锐如他,登时知晓背后大有文章可作,“窃国伪帝,人人得而诛之!”他立刻同仇敌忾,反握住燕玓白的手,“陛下受苦了!”
像是终于找到了有力的倾诉对象,燕玓白咬牙t切齿地打砸了就近的案几茶盏,大肆发泄够了,才哽噎道:
“……朕困于囹圄,所有人都看着朕苟延残喘。阿姊杀我,蔺弗如也不顾我……若非阿青一腔真心陪侍左右,朕当真要殒命火海。那些贼人……朕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
青青搁一旁看了好久。正心说燕玓白演地也太真情流露了,身体受得住吗。胳膊猝不及防就被他往前一拽。整个人一同暴露在王度视野下。
青青一唬,嘴角立即下撇,抱着燕玓白的胳膊低声陪哭。
“刺史大人,你不知,陛下那时……险些就没了。蔺相那等人,表面尽忠,实则和悉芳公主联合,陛下甫一出事便无影无踪。”
袖子堪堪得了解放,王度不动声色后撤半步,以防少年再来抓。面上依旧痛心疾首,“岂有此理啊!”
三人呜呜咽咽抽泣了好会儿,就着赵胥搬来的蒲团坐下。燕玓白粗喘着气,终才有了气力似的坐正。
“还未和刺史介绍。此为朕的身边人,杨柳青。从前朕还在咸宁宫时便悉心照顾朕起居。朕这一路,如无她鼎力相护,活不到见刺史的时候啊!”
说着便柔柔凝视青青:
“从前朕不识真心。宫中那些贱妇在朕落难时跑得无影无踪!还是多亏了这一遭,叫朕觅得真心爱朕之人……其实近在眼前。”
青青傻了:好端端的这人干什么啊!
她身上汗毛都快竖成刺猬了!
但为了不在王度面前露馅,青青咬紧发酸的牙,回忆着宫里的娘娘们的一颦一笑,含羞带怯地低下了头:
“陛下~”
燕玓白顺势一捉她手贴胸,深情款款:“青娘,朕定不负你!”
青青:???
赵胥一旁难受连连咧嘴。任王度见惯风浪,刹那也难以跟上燕玓白的节奏,愣了下才抚须感慨:
“来时忘了招呼。原来娘子就是那位颇受圣宠的杨御侍。多亏了杨御侍保驾护航!请受老臣一拜!”
“不可不可,刺史大人言重,护卫陛下本就我的责任!”
等到王度张口了,青青方松口气,简短地进行了一番商业互夸。
这般时候,王度才正眼打量少帝身边的女孩儿。
约莫十四五的年纪。中人之姿,肌肤倒是白皙。长发乌亮,眼儿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翘,添两分美丽。
……这样的姿色,在寻常人家是够用了。勉强也可做个世族妾室。
但这枯骨瘦鹤的少年六岁便有仙童之称,年方十二便以姿容美冠内海。凡所见者无不为其倾倒。连自家次女幼时都将美貌小太子挂在嘴边好一段时日。
王度可是记忆犹新。
此子好色,宫中环肥燕瘦多得看不过,还曾意图在江左纳妃。这婢子也只这时乘了上风。若此子容貌未损,她这样的,断无可能有机会入他的眼。
思及杨柳青面对赵胥问话时装傻充愣的样,王度心中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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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不算蠢的婢子。
却只是个婢子。
此子还未立后,一切都好说。
“陛下与御侍共患难,情分属实非同。”王度甚为怜惜道:
“臣于仓前有一别苑,陛下若不嫌,可移驾其中。”
燕玓白眼唰地亮了:“那敢情好!朕早就不想呆那破逆旅了!”
王度却笑:“只是,老臣还有一问。”
燕玓白在安抚下已然“平静”许多,闻言不耐蹙眉:
“朕这一路如何逃难,如何南下,连这秘辛都悉数告诉了刺史。刺史还不信?那朕带阿青改投旁的刺史就是!”
“陛下息怒!”王度暗暗对赵胥使个眼色,叹道:
“臣是痛心!陛下既入江左,何不直接来寻臣?反在陆氏麾下受那等磋磨?”
这话却将才平复的少年点炸了。燕玓白双目猩红,猛地从蒲团上站起:
“直接寻你?朕敢吗?!”
少年一把拉开袖子,细柴臂膀赫然入目:
“朕就知道!你看看朕!看看朕这副鬼样子!除了阿青,谁还认朕是皇帝?朕这身体如此孱弱,只怕朕还没走到刺史府门前就下去陪了先祖!”
他不给王度插话的机会,猛吸一下鼻子:
“朕虽年轻,可朕不是傻子。王刺史可莫要和蔺相一般只把朕当稚儿看!朕也曾想过告诉陆氏实情,奈何那陆熹一心听张弁的,不以朕为意。朕又恐北边有人来追杀,只得隐姓埋名伺机而动。”
说到这里,脸上陡然浮抹天真狠辣的狞笑。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燕玓白兴奋握拳,洋洋得意直视王度精光闪烁的双眸:
“刺史不知吧?朕却听闻陆氏心思不正,想要取代刺史啊!那陆熹野心最甚,刺史可要当心!”
少年踱了一步,歪着头:
“若朕还是帝王,定会帮刺史杀了他们。可惜……”
话虽仅半,却别有意欲。
王度心中如何还能没有定数。
他昨日秘密抵达仓前为的本是兵甲。哪想不过一夜,竟接连收到了天降大礼。
陆氏虽降,陆珛那老东西却碍眼。他一日不自家主之位落下,一日就是烦人的软刺。王度早想借那次敲打将其拔除,然当时急缺钱财,叫他逃过一劫。
此次这暴君挡在前头,他又何乐不为?
当下作揖道:
“陛下英明。陆氏确实需要好好敲打一番,那陆熹不日即来谢罪!今后,陛下尽可在老臣此处长居。凡老臣所有,陛下亦所有!”
得了这话,燕玓白像是被取悦了。他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软瘫一旁榻上。周身暴戾褪去,取而代之一种近乎糜烂的慵懒。
“刺史啊……”他闭眼喃喃,“那些兵马、政事,烦透了,都交给你。朕只要住回咸宁殿,吃岭南的鲜果,用西域的玉杯……”
他面颊陡然又狰狞:“还有!把燕悉芳李明绍……所有欺辱过朕的人,都抓到朕面前!朕要亲手凌迟!”
随即,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声音低地好若呓语:
“朕与你,共天下!你帮朕报仇,让朕享福……这江山自然有你的一半……”
话音落下,他双眼忽而瞪直,剧烈咳嗽了几声。青青忙拍他胸口:“刺史,赵大人,陛下心绪起伏过重,急需休息!”
王度立时对赵胥道:“速去安排,请陛下移驾澄心苑,一应用度皆按最高规格。待几日后启程,随我一道回刺史府颐养!”
语毕,弯抹真心实意的笑-
车驾备好。王度亲自将燕玓白扶起,一路殷切护送至马车前。
车厢宽敞,内里铺设软垫,熏有淡雅香气。车门一闭,隔绝外界的喧嚣窥探。
几乎在同时,燕玓白松开了一直紧握着青青的手,靠在车壁上闭目。胸膛深深起伏,仿佛要将方才倾泻而出的所有情绪都排空。
夸张的情绪潮水般褪去后,只余下近乎虚脱的疲惫。
青青默默坐在他身侧,让燕玓白枕着大腿休息。
这个角度,他苍白瘦削的侧脸一览无余。眼圈青红地扎眼。心头像是被轻揪了下。青青伸手,袖角拭去他额角的细密冷汗。
上星期,他已经可以在拆掉夹板的情况下自由行动。青青还存顾虑,但燕玓白坚持说没事,还要抗案几给她看,青青只好摁下案几同意了。燕玓白状态确实也还挺好,没再吐血更没有发作毒瘾。
现在的样子又像回到原点。
青青心有余悸:“何至于这么卖力。”
燕玓白眼皮慢慢掀开:“朕是暴君,朕本来如此。”
毒辣,狂妄,睚眦必报,贪图享乐,却又有几分狡诈。
若不将从前的少帝一五一十搬予王度审阅,又焉能让他放心,与他利益相连。
燕玓白调整了下头的朝向,改成脸向内。太久没和以前一样发威,不过寻常的一通表演,居然都让他缓了小半个时辰。
这副身体还真是没用到底了。
燕玓白垂目,手指勾青青衣摆玩儿。
王度看见他容貌时的怔楞虽浅短,可燕玓白依旧捕捉到了。
这样丑陋的面容……重塑躯壳的打算着实不能再拖。
他眉心紧皱,头顶上忽而“噗”地一声。燕玓白顿,向笑声来源看去。少女眼弯作两道月牙,两肩都笑地抖了起来。
燕玓白一窒,下意识摸脸,没东西。青青还在笑,他微愠,撑起身体:
“笑什么?”
青青捂肚子。
燕玓白恼了,倾身试图揪她脸:
“杨柳青你疯了?”
青青前仰后合,泪花都争相往外冒。
燕玓白黑脸,下定心一揪她右颊——
软弹光滑,团圆似的,好摸。
杨柳青天天风吹日晒,肌肤不经保养却还很不错……等等。
燕玓白突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也疯了!
收了力道。少年双臂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青青笑得快要歪倒,默了默,他摆出一副傲慢口吻:
“杨t柳青,高兴也要有个度。朕虽和王度说了许多,却是为了叫他轻敌,什么顺口就拿来用。你听听就得了,不必往心里去。朕——”
“才不是呢!”青青却上气不接下气地打断他的欲盖弥彰,两腮鼓鼓地憋笑道:
“我是笑,原来以往你动辄发疯哭笑是装的!”
燕玓白呆:“什么?”
青青忍着肚子的酸软,煞有介事地数起过往。
“回回你无聊了就找人茬,找茬高兴了就会发疯,发疯就会出事。”
鞭打臣子,惩罚宫人,治理后宫。
她也是才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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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无需什么条理明晰的来来去去,只要燕玓白一发疯,所有事情就会立刻得到解决。省去许多人力和时间。
怪不得都说发疯文学有用呢。
燕玓白薄唇紧抿,喉咙里噎得慌。
但转瞬间又沉静下来,阴恻恻瞧她。
好啊,原来他在杨柳青心里就是靠发疯找人茬的癫货。
燕玓白死死盯着人,森森白齿蓄势待发:
“朕就是故意刁难你。你若不服,大可以来杀朕!”
这人,青青无奈:“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你处理事情的方式很特别。”
也很有趣。
燕玓白却好若听见笑话一般:“呵!杨柳青,你莫不是忘了你以前有多怕朕发,发作罢!”
“朕发作起来,可是会杀人的!”
他恶声恶气,试图从她脸上找到熟悉的恐惧。
青青止住了笑,眼里的月牙还没完全褪去:
“嗯,我记得。陛下之前威慑我,杀了全采买司御药房做风干人肉。”
现在说起来轻松,可以前,青青也挺怕的。但事情都做过了,她也有份,这会儿表达同情或义愤填膺,都是虚伪的。
采买司?御药房?燕玓白语塞,想起来了。
是那群贼仆。
……当时似乎把杨柳青吓得不轻。
“所以陛下现在要杀我吗?”
燕玓白一嚇,竟结巴了:
“什,什么!朕杀他们是因为他们在朕的玉容粉里下药!你又没有害朕,朕杀你干什么!”
“他们在你的玉容粉里下药?”
却轮到青青神情倏地凝重:
“谁下的药?你那时既然就察觉到有人害你,为何没有戒备?为何还让燕悉芳继续下毒手?”
原本称得上欢快的氛围眨眼变得肃穆。
青青压根儿没想到这么早就有苗头。后来渥雪和她混得那么熟也从来没提及过。不,这也不奇怪。
渥雪曾说燕玓白不信自己。
燕玓白不信任何人。
青青眼周一热,燕玓白还藏了多少事儿?
“你,你别哭啊!”
这架势直打燕玓白个措手不及。
“行了,我说。”杨柳青这女人哭笑的点莫名其妙的,总让他不得不仓促反应。燕玓白心唾,可人家分明是为了他难受。胸口又还挺熨帖。
“那两处的人不是第一次动手脚。这之前我便有一次眩晕。我放他们一马,要看看后头谁在作怪。然幕后之人藏得极深,在上京定有大族中人襄助。我查不出,索性杀干净。”
青青更讶异,“两批人?”
“嗯。”燕玓白无谓颔首,“阿姊的手段可没有这人高明。无论是她还是李明绍,亦或萧元景,都无上京根基。手伸不得那么远。不过那奉安……”
少年眸色陡然冷厉,“一夕之间冒出头,他是很古怪。然我亦可以确定,那时的他绝无本事。”
他身上血脉到底是真是假,燕玓白不知,但却有一种直觉性的笃定。药与他无干。
能做到这种地步的,除了盘根节错,绵延几百年,曾在上京长居的世族,没有他人。
阿姊能着手的无非就是管理内务的王避。
但,燕玓白眉头纠拧:
“我总觉得,我吃下的五石散未必足份足量。”
又或者,是只是症状相似,但是构成不同的其他药物。
若真是五石散,猛吃上两月就能叫人皮肤生疮溃烂。他不会苟延那么久。甚至离开上京来到江左后身体日益向好。
“你干什么?”
脖颈处覆地严实的衣襟忽然一松,青青注目,燕旳白脖子上那些紫色纹路真的消失不少,仅留存有紫白色的淡淡痕迹。
“我说为什么你换衣服都要背着我不让看。原来你早发现了。”青青把他的衣服整理好,安抚性质地咧出八颗牙,也沉吟。
“我也一直奇怪。又没有所谓仙药,你却越来越生龙活虎,动辄和我闹腾。不过不管如何,只要不是那种害命的药我就放心了。”长久的疑惑得到正向回应,她心情欢快不少,“世族的话……不会是?”
青青想到某几个世家,后背骤然发冷。
“崔王卢谢?”
最大的几个世族分不同支脉,都在上京长居过。除却卢,旁的三家都分了半个身家来到江左。
青青越想越惊悚,求证似的看燕玓白。
“世家千年,皇家百年。王崔二家世代友好。”
本想斥责杨柳青不知羞,她一本正经问起来了,燕旳白便只能咽下斥责,臭着脸理好领子,将自己这段时日的推测详实道来。
青青呼吸都开始艰难,“如果是这样,他们岂不是很多年前就在布局。”
可为什么要这么做?燕玓白才十几岁,为了防止世家害他推举他人上位,一早就处理了宗亲。
没有了继任者,他们还要害他?
燕玓白皮笑肉不笑:“朕也好奇。往后,还得待这些世族亲口招来。”
如今他以身入局,和王度同舟共风雨,不愁没有机会。
这般,少年又懒洋洋瘫在软垫上。
谁想青青独自思考完了,突然又凑上来:
“那陛下还想杀我吗?”
温热的气流搔过肌肤,燕玓白额角一跳,恶声恶气道:“杀你作甚!你骨头硬的很,留着给朕当人肉盾牌!”
青青抿嘴一笑,不再追问。
车厢内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王度真信了么?”
燕玓白闭着眼,唇角冷峭:“他信的是朕这面旗够高够大,够名正言顺。至于真假……利益当前,不重要。”
享受着太阳穴的揉弄,他有些舒服地哼声:
“而今踏入他羽下,你我都安全了。做事不必顾忌什么,也轮不着你傻头傻脑给人做工。记得张狂些,王度反而放心。”
终于要过好日子了,青青却怅然:“我可学不来你那样。”
燕玓白炸毛:“杨柳青你没完了是吧!”
青青哈哈笑,顺手捋了他头发,忽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
“我们说了这么多,御马的人听见了怎么办?”
这还在人家车上呢!
燕玓白挑眼:“怕?那你问问。”
青青本担心,一见燕玓白这样不担心了。只狐疑地推开一扇门——
“女郎!”
那车夫转过头,嘿嘿笑两下。
“李肆?!”
李肆一扬马鞭,“女郎放心,咱就是把原先的车夫打晕了而已。多亏陛下叫咱乔装隐于市集,咱才能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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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失语,斜了车里安生躺着的燕玓白眼,“张散王坞呢?”
“处理尾巴去了!等他俩回来,咱直接把逆旅夫妇和部曲送给参军府,叫陛下定无后顾之忧!”
马蹄飞扬,车远远扬起烟尘。
另一条路上,一只素手拨开车帷。露出里头两张美人面。
王淑疑惑地看着那远去的车马:
“神秀,这参军府的车……为何去往别苑方向?”
坐在里头的美人放下医书,也望一望:
“难道是……刺史大人到了?”
王淑摇头:“父亲若要来,当知会一声才是。赵胥!”
瞅见人,王淑一挥手:“怎么回事?”
见是王淑,赵胥一愣,匆匆跑了。王淑还要叫,却问沉稳一声:“淑儿,进来说。”
王淑与崔神秀对视一眼:“父亲?!”——
作者有话说:开启刺史府新地图,即将重新北上
第82章
朱楼叠嶂,飞檐相连,一眼望不尽这江左第一权臣府邸的深浅。澄心苑五进五出,虽不及皇宫,规制却也不凡。
秋风送爽,燕玓白窝在庭下,听着雀鸣流水,惬意道:
“朕幼时便闻扬州刺史富甲一方,私宅巧夺天工,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合着这家伙早就惦记上了。青青咬着软酪,心下嘀咕。
自身份挑明,燕玓白便撕去了温文的伪装,恢复了从前那副奢靡做派:日上三竿方起,用度务求精美,自称“朕”时丝滑无比。
王度对此毫无微词,反有求必应。几日下来,绫罗珠宝、珍稀补品几乎塞满卧室。
然而,他们却再未踏出苑门一步。青青几次想出去探望月娘,也不知溪春堂烧了后她怎么样了,孩子还好不好,却皆被侍卫以“外边不太平”为由拦回。
青青才意识到,和历代质子皇帝一样,他们被t王度软禁了。
与在陆熹手下那点半自由相比,如今虽物质无忧,性命却全然系于王度一念之间。诚然如非这样,王度不可能安心供养这个前朝废帝。
青青托腮,望着闭目养神的燕玓白,他脸颊似乎丰润了些。一切皆按计划进行,可她心头却无多少雀跃,反有些空落。
青青垂目。
“不大不小的宅子也住了,你又愁眉苦脸什么。”
凉凉的语气裹在秋风里。青青抬眸,燕玓白不知何时睁开眼,乌黑眼仁不错地盯视她。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私宅啊……
青青撇撇嘴,又摇摇头。继续发呆。
这模样落在燕玓白眼里,便成了受委屈不肯言。他语气不自觉凌厉:“谁给你气受了?仆妇?还是那王崔秀?”
说到这个,青青嘴巴鼓了鼓:
“人家叫王淑,崔神秀。王女郎崔女郎都是教养得体的大家闺秀,这几次上门拜访都客气气的,怎么欺负我?”
燕玓白的身份,王度还没有公之于众。
他秘而不宣,欲解决了手头的事,带燕玓白回刺史府后再正式发布檄文昭告天下。王淑是王度嫡女,崔神秀则是她好友,又是她们正巧撞上现场,故而满仓前也就她二人知晓确凿内情。
自入住澄心苑,王度便有意引荐王淑与燕玓白相处。但王淑似有抵触,总拉上闺中密友崔神秀同来。燕玓白回回闭门高卧,全靠青青出面周旋,一来二去,她倒与那两位贵女熟络了些。
至于仆妇,谨小慎微。见燕玓白都不敢抬头。
燕玓白自知猜错,捏捏鼻根,语气缓了些:
“还有什么想安排的人事,离开前一并说了罢。”
青青就惊喜:“真的?”
“假的。”
“……”
燕玓白被她失望的样逗地唇扯了扯,“我与王度知会,他会放行。”
青青才高兴,又挣扎道:“要你求他么?”
燕玓白满不在乎“唔”一下。
“我是皇帝,他是臣子,哪个皇帝求臣子的?”
少年说的信誓旦旦,青青便感激道:
“谢谢你。”
燕玓白摸摸鼻子,转身继续假寐。
晌午王度来时,燕玓白笑吟吟亲自斟茶,道明来意。王度受用这番姿态,略一思忖便应下:“巧了,小女正欲往溪春堂,便让杨御侍同行罢。”
燕玓白拱手:“王公仁善。”
华盖马车里,青青与王淑对坐,略拘谨地对王淑展露一笑。
这还是两人头一次单独会面。王淑让女使斟茶后便不再言语,教养十足的疏离。青青早已习惯这般无声的傲慢,自顾透过竹帘看街景。这条路她没走过,像是大户人家的聚居区。
车至溪春堂,青青道谢下车,未等马夫搬来脚凳,便轻巧跃下。车内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
青青面上一僵。
打脸了。
修缮中的溪春堂初具规模,玉珩、玉钏正在内忙碌。玉钏见她,面色变了几变,终是不情不愿地唤了声“杨女郎”。玉珩上前,语气和缓许多:“青娘…不,杨御侍,此来有何要事?”
“郎君唤我青娘便好。”青青也有点不自在。之前还是打工人,现在地位却反了。她便也简短说明来意。
玉珩却蹙眉:“月娘已不在堂中,这几日我也寻她不见。”他沉吟片刻,“或可在津口一带寻寻看。”
青青依言寻至津口,正张望时,巷内忽伸出一手将她拉入。
“嘘!青娘,是我!”
布巾包头、衣袖高挽的月娘紧攥她手腕,压低声音:“我以为你出事了!”
“我没事!你呢?玉珩说你不在溪春堂了。”青青反握住她冰凉的手,直觉不对。
“溪春堂我是待不下去了!”月娘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那日大火后不知哪里传出风声,说……说那火并非意外,是冲着你们去的!玉钏那几日见谁都发火,嘴中一直骂你。我怕后头被磋磨,带着孩子躲到津口这抗货做零工。”
她顿了顿,目光警惕地扫视巷口,声音更低:“而且,我好像……撞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事。”
青青不觉明历:“何事?”
“就在前几天夜里,我贪近路从废弃的旧船坞回家,见几个人鬼鬼祟祟搬东西。看那箱子的分量和形状,不像寻常货物,风一吹,还有股刺鼻的气味。”月娘嘴唇发抖,“那股味道我在溪春堂烧毁的仓库外也闻到过!”
青青脑中忽而浮现那夜逛市集,她也闻到过一股刺鼻的味道。
“是不是像硝石?”
“硝石……对!有些像!”月娘禁不住哆嗦了下,“总之,肯定不是好东西。青娘你现在如何?你那亲人还好么?”
青青咬唇,取了身上荷包全塞进月娘手里,“我都好,来不及说太多。这些钱你拿着,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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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做工不是长久之计。你若是会手艺就拿这钱拜个码头开个铺子,往后不要靠近溪春堂那条街。”
“欸——!青娘!”
青青制止她还荷包的手,“萍水相逢,一场缘分。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姐姐们。一样心软良善。只是她们嘴硬些,也是为了自保。女子在世上总是过得更难。”
“可你以后——”
青青摇头,弯出个欢实的笑脸:“我往后可不缺钱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别说出去。”女孩儿压低嗓门,神秘道:“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大晋皇帝的贴身侍女。我叫杨柳青,杨柳青青的杨柳青。这个名字不怎么样,但我很喜欢,越来越喜欢。”
月娘目瞪口呆:“什?什么?”
青青却摆手:
“走了!若有缘,望我们都好好地再见!”
马车驶回。青青再度踏入澄心苑前,抬头望向那片被高墙围起来的,秋色正好的天空。
她忽而踮脚,轻轻跳上长阶,朝着燕玓白的位置跑得飞快。
苑外,王淑放下竹帘,不解:“那婢子为何突然雀跃?”
崔神秀浅笑:“我倒觉得,是个妙人。”
“你就是太心善,见谁都说好。横竖是个庶民出身的婢子。父亲竟要我特地载她一趟。”王淑蹙眉,“反正,我绝不与那废帝交好。”
“倒是你,你的亲事还拖着,最近为何不相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