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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应强烈地抖落了肩头的衣物:“不许再碰我!脏!”
亲近过后,她只觉无比恶心。他已经和别人……怎么还能对她做出这种事?
他置她于何地?又置那祁婕妤于何地?
她嫌他脏?
殷昭遭此羞辱,怒极反笑,拾起她丢在地上的里衣,套上就走了,连绦带都没系。
穆子卿一直没走远,就在庭中靠墙坐着,瞥见殷昭大敞着衣衫出来,“咻”就立起身来。
目送陛下走远,他掌灯来到南启嘉跟前,温声道:“娘娘,没事吧?”
遭此大辱,岂能无事?
南启嘉抹了把脸,视线落到殷昭留在衣架子上的中衣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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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上:“子卿,把它拿走,烧掉!”
她见不得他留下的东西,更难以忍受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穆子卿慌不迭叫人打来热水,让宫娥们服侍她沐浴。
可她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快搓破了皮,还是洗不去他的印记,玫瑰花瓣层层叠叠地浮在浴桶中,她闭眼轻嗅,仍全都是他的味道。
洗不净,忘不掉。
他说过的。
只要她还活在这世上一日,他就永不会放她自由。
次日,承元殿搭建的临时灶房再次走水,而这一回,是有人刻意为之。
南启嘉想,若是她在熬药时不慎被烧死了,殷昭总不会再为难幸月和左芦吧?
既然要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下,那么若是她死了呢?
民间自古就有魂归故里的说法,她死以后,魂魄也可以回到郸城,回到阿娘身边去吗?
看着火焰烈烈燃烧,她心中丝毫不惧,只有欢喜。
她眼睛不好,最是怕黑,这通天的火光,定能照亮她回家的路。
恰好今日殷昭半夜睡不着觉,想看看她熬药时气急败坏的模样,还没到承元殿就看见漫天红彤彤的一片。
他问高敬:“是承元殿那边吗?”
高敬说:“是承元殿!!!”
巨大的恐惧席卷而来,他从头到脚陡然生寒。
主仆二人以最快的速度疾冲过去,直越过宫门。
宫人们急赶着救火,没人注意到殷昭。他逮住一个宫婢,急问:“人呢?”
这宫婢被突然钻出来的陛下吓了一跳,没能立马会过意来。
他问得更急:“姣姣呢?!”
那宫婢从前听过陛下唤娘娘乳名,回过神来,指了指灶房那边:“火太大,我们进不去……”
其实南启嘉有足够的时间逃出来,但她不想跑,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在绯红的火光中,她仿佛看到那些逝去的人一个个朝她招手,唤她回家。
直到后来她蜷缩在殷昭怀里,还流着泪,迷迷糊糊地喊“阿娘”。
为了救她,殷昭的手背和脖子被大面积灼伤,他推开高敬递给他的外敷药膏,盯着怀里的人,不知所思。
可是南启嘉清醒之后,还是那一副他最讨厌的、心如死灰的模样。
她很遗憾,叹道:“呵,又没死成。”
跟在郸城战场上一样,她没有过问他的伤势,甚至是没有注意到他为了救她受了伤。
殷昭把她交给穆子卿,掩住一脸憔悴,沉声道:“朕说过,暂时还不会叫你死。”
自此过后,南启嘉每日煎药都有宫婢在一旁守着,以防她再次谋出轻生的念头。
有时烟火熏得她眼泪直流,她会忍不住将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有个孩子在肚子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是她不能体会那种感觉,这一生一世,她注定要独自挨过去。
她很累,累得快要睁不开眼了,然而穆子卿告诉她:“娘娘,这药若是再煎不好,误了祁氏服药的时辰,陛下又该过来找您的麻烦了!”
他想代劳,却苦于有正宫派过来的内官盯梢,只能忍下。
南启嘉硬撑着,不停拿扇子煽动火炉里那些不听她使唤的火花子。
盛好那碗汤药,她瘫坐在地上,抓起药罐子里熬剩下的残渣,用力地咀嚼。
真是苦呀!
她艰难地吞咽下去,任由尖利的药草割伤了她的喉咙。苦味儿和着血腥气息在她喉间弥散开来,她想让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忘记这般滋味。
第95章
蒙责想过一些办法,帮着左芦和幸月带了封帛书给南启嘉。
就连他们都能猜到殷昭是用了什么方法逼她就范,才会让她心甘情愿在这深宫里受此折辱。
他们在信中直言,左不过拼了这两条命不要,也不愿她再忍辱负重!
然而越是这样,南启嘉就越不忍看他们枉送性命。
左芦和幸月是这世上仅存的、真心疼惜她的人,她想让他们好好地在这世上活。
且他们与南启嘉不同。
他们都是肃国的奴隶,没有在肃国得到过分毫优眷,肃国亡国与否,与他们干系不大。
现在两人结为伉俪,夫妻恩爱,左芦又有军功傍身,他们的余生本该喜乐顺遂,不该卷入她和殷昭的恩怨是非。
南启嘉回了信,说她一切安好,让他们不必担心。
入夜后,殷昭在正殿批阅奏折,祁雨心在他身旁呆坐着,一副麻木之态。
她的侍女将药汤端上去,道:“婕妤,您该喝药了。”
她闻到那呛鼻的药味儿,胃里一阵恶心。
殷昭合上折子,抬起头来,问道:“是皇后亲手熬的吗?”
他总是忘记,南启嘉已经不是他的皇后了。
祁婕妤的侍女道:“是。南夫人亲手熬的。”
殷昭停了笔,一本折子直甩向那宫婢,声音冷得如同腊月的寒冰:“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朕面前说这种找死的话!”
转而又斜睨了一眼高敬,“说,她是个什么东西?”
高敬知此女触了陛下逆鳞,定是保不住了,请罪过后,亲押了她下去。
祁雨心见殿中已无旁人,只余她和殷昭,便懒得虚与委蛇,冷嘲热讽道:“还说自己是什么天下之主,连区区一个女子都不肯放过,算什么男人?”
她逞了口舌之快,悠悠端起药碗,却被殷昭一声怒喝吓得指尖发抖,险些把药洒了。
“停嘴!”殷昭吼她,“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他五指展开,扣在药碗边沿上,往自己面前一划拉:“还想真喝,你也配?”
语罢,他一仰头,咕噜咕噜两口,就把南启嘉亲手熬的那碗坐胎药全灌进了自己肚中。
真苦啊!南启嘉闻着这药味儿,应当也是觉得苦的吧?
呵,她那样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知道苦是什么味道?
祁雨心瞪圆了眼。
她确是知晓虞皇昭让他那位废后每日都为她熬坐胎药,然而她本人从未喝到过。
她一直以为那些熬好了送去广悦宫却又在半道上被劫走的药是被殷昭给倒掉了……
结果!原来!
“原来虞皇好这口啊?”祁雨心笑问,“敢问虞皇陛下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几个月了?”
殷昭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对祁雨心的调侃不甚挂心,只道:“你太多嘴了。还记得朕对你说过的话吗?想要留下你肚子的那坨肉,就不要多嘴。”
祁雨心真是恨毒了眼前这让她国破家亡的暴君!但念及腹中骨肉,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
殷昭让人传承元殿送药来的那小宫婢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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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婕妤说这药味道不错,让你家主子再熬一碗。”
祁雨心:“???”
殷昭让祁雨心在正殿陪他等着,一直到了穆子卿亲自将重新熬的药端过来:“陛下,娘娘让我给您带句话。”
他倒是很乐意听,毕竟这段日子以来,南启嘉逆来顺受,从来不跟他打言语官司。
穆子卿不悦的语气中透出一股不怕死的勇敢:“娘娘说,她现在很累,需要歇息。您若是还想留她一条命慢慢玩儿,今晚就别再找茬!”
殷昭怔了一怔,笑道:“好啊。”
原来她也会累么?
殷昭说:“回去告诉你主子,朕今日也玩儿累了,让她好好睡,明天继续。”
这话殷昭说得轻松自在,一旁的祁雨心却不由打了个冷战。
她早就听说过虞皇昔日对皇后的盛宠和偏爱,如今真是……君心,当真是凉薄至极。
祁雨心本就是亡国公主,迫不得已才留在虞宫的,如今要以她为盾,把她夹在两人中间,她更是万般不愿。
过了几日,她难得见南启嘉出了承元殿,在湖心亭坐着吹风,赶t紧撵上去,道:“好巧啊,皇后娘娘。”
南启嘉这才是头一回将这位祁婕妤看了个真切,怎么说呢,她确与自己有几分神似,至于样貌,南启嘉想,殷昭应该也不是图她要长得有多好看。
“祁婕妤喊错了,”南启嘉说,“我不是什么皇后娘娘。”
她不是虞国的皇后,待她死后,也不用随殷昭一同葬入皇陵。生不愿同衾,死亦不必同穴。
祁雨心见穆子卿穷凶极恶地站在南启嘉身旁,便想速战速决,几句话说完了事,省得遭人白眼。
“其实,关于我和虞皇昭的事……他并非我喜欢的男子,像他那类的人,我自小就避而远之的,委身于此,也是形势所逼……”
南启嘉并无惊讶之色,只道:“我知道。”
“你知道?”祁雨心语含怒怪,“你知道,你知道你还跟他赌气,害他将我困在此处,就是为了要恶心你!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被迫充当他用来报复你的工具?!”
南启嘉道:“对不住啊。”
祁雨心见她这副软绵绵的样子就来气:“对不住对不住,光是说有什么用?我无辜被折在这里,光你一句对不住就打发了?”
“那你还想怎样?”穆子卿早就想会一会这北边来的狐媚子,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现在这女人自己送上门来,还出言辱没他的娘娘,养条狗尚还晓得护住,他穆子卿岂能连狗都不如!
“不是我说,”穆子卿叉腰骂道,“您看看您这副尊荣,当年咱们娘娘深得盛宠,你们黎宫里的内臣婢子就四处瞎传,说什么黎国公主三分像咱们娘娘,还说你是什么小虞后。我横竖是没瞧出来,您到底是哪里像我们娘娘呢?我穆子卿也算是阅女无数,像我们娘娘这等姿色的,我敢说中原四国只她一个!”
他把祁雨心从上到下看了个透:“说实话,您这姿色,也就算个中上,离我们娘娘,哼……现在看我们娘娘和陛下闹掰了,又开始怨怪起与我们娘娘那三分相似的长相让你吃了亏。不是,你脸呢?!”
穆子卿这一席话,是完全把祁雨心给激怒了。
她咬牙看向南启嘉,直白表达了她的要求:“管你怎么想!你去找殷昭和好!只要你们和好,他就不会再纠缠于我。或者你去同他说情,让他放了我!这破地方我是一天不想待,还有你那狗男人,我都不想说,简直是脑子有毛病!”
南启嘉自是不肯为了她去同殷昭说和,实言道:“祁姑娘,我自身难保,实在无暇他顾,还劳烦你另想他法。”
她尚且深困笼中,不得自由,如何能替旁人脱身?
这祁雨心气血上涌,不依不饶,见他主仆二人要走,便上前去攀扯。
南启嘉和穆子卿毕竟都有武功在身,反应灵敏,见祁雨心扑来,各自往边侧躲开,结果祁雨心扑了空,竟直直坠入了湖中。
祁雨心的侍女惊呆了,旋即奔走疾呼:“救命啊,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许久不外出走动的殷昭,今日不知何故,破天荒来了趟湖畔,见得有人在湖中挣扎,脚步一滞,顿足观望。
南启嘉身旁有树遮挡,殷昭没瞧见她,却隐约看见穆子卿站在湖心亭里。
近乎是飞奔过去,殷昭纵身扑下水中,甚至都没有看南启嘉一眼,笨拙地向在水中挣扎的祁雨心扑腾而去。
南启嘉瞪圆了眼,紧随而至的,是深达心底的悲凉。
他的眼里,还容得下别人吗?
高敬大呼:“陛下不会水!”
之后也一头扎入水中,朝殷昭游去。
见殷昭在水里玩命,又才知晓他也不识水性,南启嘉心头似被刀子捅了一般疼。
只见他迸起硕大的水花,艰难地对游到他身边的高敬说了句:“救……救她!”
南启嘉闭了眼,脱下外衣和鞋,纵身一跃……
殷昭先被高敬救上岸,待他神志清醒些,才见南启嘉将祁雨心拖上岸边。
南启嘉今日穿的蓝色,祁雨心今日穿的黄色。
那么他方才看见的,在水里挣扎的那个身穿黄衣的人,她竟不是……
殷昭错愕至极,似还未从落水的惊恐中平复过来。
他缓缓站起,眼见南启嘉向他走来,她眼眶很红,脸上身上全是水,也看不清是湖中水还是眼底泪。
殷昭言辞不清,含糊道:“姣……南启嘉,我……”
双手想要触碰她,却缩了回来,无处安放。
经此一遭,南启嘉可以肯定,殷昭对祁雨心,绝不是简单地利用。
他愿意把命都给她。
他对她动了真情。
南启嘉取了她刚才脱掉的衣鞋,对穆子卿道:“我们走。”
“站住!”殷昭抬腿欲追,奈何双脚被水草缠住,待高敬为他解开,承元殿那主仆二人已经走远了。
当晚,殷昭强压下那翻腾了数月的胜负欲,再一次腆着脸来到了承元殿外。
他想到了一切可能。
南启嘉会因为她舍生忘死救下祁雨心而心痛决绝,此刻或许正把自己关在寝殿内偷偷哭鼻子。
又或者她茶饭不思,这会儿进去,兴许能看到穆子卿端着食盒守在她门前。
然而,都没有。
他和高敬还未踏入宫门,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他久不曾听闻的、发自内心的欢声笑语。
“子卿,快,再生个炉子,我们烤芋头吃!”
“唉,走开,你太笨了,烤芋头是这样烤的?”
“子卿,你尝尝看,味道还不错吧?以前我小师兄就……”
……
他瞳孔紧缩,扯了下嘴角,恨声道:“南启嘉,算你狠!”
第96章
承元殿内的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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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吃烤芋头吃撑了,瘫在檐下,呆望着天上的圆月,企图通过这种不让自己受累的方式,躺着,就把食消了。
穆子卿见南启嘉难得露了个笑脸,赶忙劝她道:“所以啊,娘娘,别再去想陛下,也别总想着那些不高兴的事。咱们就关在宫里,没事烤烤地瓜芋头什么的,等春天到了,咱们再种点花苗,不比成日里愁眉苦脸的强?”
一说“陛下”二字,南启嘉瞬间敛了笑意。
昨日她见殷昭救下祁雨心,虽心有钝痛,但转念一想,他既已移情于她人,且甘愿舍命相救,于她而言,未必不是好事一桩。
说不定再过些时日,殷昭嫌她碍眼,就肯放她出宫了。
这样想着,日子似乎又有了盼头。
天始泛明,南启嘉就被女官叫醒,说是陛下有要事找她。
他能有什么要事?左不过就是又想到什么新奇方法欺负她罢了。
南启嘉穿好衣服,随女官到了广悦宫,因为是第一次来这里,她有些好奇,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发现此处古朴清简,并不像是大修过,甚至连承元殿的偏殿都不如。
入了祁雨心的寝殿,殷昭就坐在她床榻边上,温柔地喂她喝药,就像他出征前夜喂南启嘉喝蜂蜜水那样。
一颗石头丢进水里,也只会在最开始的那一刻激起或大或小的水波,时间久了,便不会再有动静。
若说殷昭对于南启嘉的折磨,在起初还能使她伤心黯然,现在就只会让她觉得可笑。
她早已麻木,在一个心灰意冷的人面前,刻意对旁人做出这些情深义重的动作,委实没有必要。
殷昭只顾着照顾祁雨心,并没有理会南启嘉。
宫婢们悉数退下,她就一个人,不尴不尬地立在寝殿中央,像被丢弃的玩偶。
不知站了多久,南启嘉的身体开始微微摇晃。
殷昭斜瞄她一眼,这才放下药碗,道:“这么点儿苦就受不住了?朕还以为你多能耐呢。你害祁婕妤受了天大的委屈,此事就这么算了吗?”
南启嘉不由得一惊。
“我害她什么了?”
“你这泼妇还不认么?你日日负责给祁婕妤煎安胎药,昨日她吃了你熬的药,不过半个时辰就腹痛难忍,若不是凌太医来得及时,她的胎儿就保不住了!”
再看祁雨心那一脸娇柔不胜垂,只差没把殷昭的心给哭碎,南启嘉立即明白了其中缘由。
她没有学过那些下作的手段,更不屑干那种事情。她轻挑眉,反问殷昭:“你信她?”
“为何不信?”殷昭冷笑道,“南启嘉,你不信朕,朕也不信你,这很公平。”
南启嘉能够容忍殷昭对她的欺压报复,偏偏不能容他诬陷自己。
她怒道:“你凭什么冤枉我?!”
“就凭她能给朕生孩子!”他说得掷地有声,“南启嘉,你能给朕生孩子吗?”
这句话就是一个晴天霹雳,震得南启嘉双肩一颤,惊破了她对过往仅存的眷t恋。
“殷昭……”她气息微窒,极力平复许久,却还是声线发抖,“我没有做过……你可以视人命如草芥,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她与我无冤无仇,我何故要加害于她?”
“况且,”她声音突然低沉下去,“我也不想给你生孩子。”
殷昭唇角一僵,忽而一阵疾咳。
祁雨心本不想与他触碰,但怨恨南启嘉不肯帮她离宫,故意想教她气闷伤怀,便强忍着反胃,拍了拍殷昭的背,道:“陛下,没事吧?切莫因不值当的人气伤了身子。”
殷昭亦是肩背微耸,生怕被祁雨心多碰了几下似的,止了咳嗽,道:“朕没事。”
不同于南启嘉初到虞雍都时殷昭与她斗气的小打小闹,这次,他是要诛她的心。
此时已经入秋,气温也凉了下来。
南启嘉身子弱,最是怕冷,殷昭很想看看,若是她在外头吹上一天一夜的冷风,这张嘴还会不会如此倔强?
“你欠的债,朕替你还。今天朕在这里陪祁婕妤,你到外头去,跪到明天朕上早朝,这件事,朕就当它没有发生过。”
他凝视着南启嘉满是恨意的眼眸,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爽快。
无论何时,你见了我,都不要行跪拜大礼。
那个给过她全部温柔的大师兄,或许早就死在了朔宁那场雪崩里。
“你让朕高兴了,朕也叫你安心。”
殷昭所说的安心,是指左芦和幸月。
南启嘉没再与他争辩,出了门去,一声不吭地跪在前庭的冷硬石板上。
大半日下来,殷昭在祁雨心的寝殿中已待得极不耐烦。
他偶尔会走向窗边,不经意地瞥一眼跪立在院中那个瘦弱的身影,满足得意之余,又是遭受巨大失落过后的痛彻心扉。只觉心都被人挖空了。
蒙责在正宫久等他不回,又有重要军务要报,无奈之下来到了广悦宫寻人。
这是蒙责第一次踏进后宫,格外拘谨,连呼吸都控制着频率。
唯有见到南启嘉那一刻,他吐息然错乱,心头五味杂陈。
那个日日纠缠他的小丫头,就是眼前这个犟驴一般的女人一手教养出来的。
康乐的性子完全随了南启嘉,活泼跳脱,又倔得气人。倘若今日换作是云素,安知她不会做同样的选择。
蒙责绕过南启嘉,随高敬一同进了祁雨心的寝殿。
殷昭问他:“你看到了?她那个样子,是不是很可怜?
她的确很可怜。
但是更可怜的人,难道不是陛下自己吗?
蒙责反问他道:“陛下,如此,您真的开心吗?”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滑落下来,殷昭瘪了瘪嘴,轻颔首,道:“当然。”
“陛下开心就好。”
蒙责没有再多说,简要向殷昭陈说了军务要事,看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不好耽误殷昭和祁雨心安置,更不忍看南启嘉跪在庭中受辱,便自请离去。
晚风萧瑟,南启嘉嘴唇发白,冷汗浸面。
蒙责不禁想,云素那么像她,在最后那段日子里,是不是也被慕容眷这般折辱过?而她是不是也因为倔强,一一承受,绝不低头?
就那一刹,他心念暗生,做了一个不敢让旁人知晓的决定。
夜半时刻,殷昭独坐于窗边,透过狭小的缝隙,窥视着仍被他罚跪在庭中的女人。
他倒抽一口气,指尖揉了揉太阳穴,仍未能将剧烈的头痛缓解分毫。
他脑中数种思绪几经缠斗,终于起身离座,推开了横隔在他们之间的那扇殿门。
听见门响,南启嘉缓缓抬起头。
那双水亮的大眼血丝遍布,眼眶深深凹陷下去,眼睑处青紫交错。
她的嘴唇,也由惨淡的白色变成了醒目的青色。
殷昭走到她面前,蹲身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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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她这张让人不忍细看的脸。
“南启嘉,你求朕吧。”他道,“你求朕放过你,或许朕会考虑考虑。我们两个,就这样罢。”
南启嘉眸光一转,肉眼可见有一丝亮光闪烁。她的声音虽微乎其微,却坚定不疑:“求你!虞皇昭,我求求你!”
她额上冒着冷汗,显然是因为身体某处的疼痛所致,这是月初,她应当是因月事才会如此。
从早上到现在,她滴水未进,早饿得四肢发软,就这么两句话说完,她已是精疲力竭。
殷昭见她虚弱至此,却心无犹疑,顿觉可笑如斯。
笑她,笑自己,笑他们的过往,笑他们遥不可及的将来。
殷昭脱下外衫,披在她身上,不含情绪地说:“朕找个太医给你看看。你要是死了,可就不好玩儿了。”
南启嘉闻言一愣:“你说过,我求你,你就放过我!”
“朕说过吗?”殷昭拨开她的耳发,声音低沉疲惫,“你也知道,我是个不讲信用的人,你就当……又多骗了你一次吧。”
他从来没想过要她走,也绝对不会放她走。
“起来吧。”他苦涩地笑了笑,“朕今天心情好,这是赏你的。”
平白遭人耍这么一遭,南启嘉羞愤难当,咬牙切齿道:“不用!”
他让她跪到天明,那她便要跪到天明,她不需要他的施舍,更不愿接受他的怜悯。
“呵!”殷昭长久地盯着她,嘲讽道,“难怪没有人会爱你,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根本不值得被人爱。”
南启嘉心道,爱她的人,不是都被他杀尽了吗?
她极力苦撑着,硬生生跪到了日出时分,而殷昭就站在一旁守着,眼睁睁看她跪了整整一夜。
很开心,好像又不那么开心。痛苦更甚。
这种感觉,用最确切的词来形容,大概就是无助吧。
南启嘉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欲走。好几次,她都险些摔倒,好几次,殷昭的手都差点扶住她的肩膀。
可是她硬是没让自己倒下去,殷昭的双手,也硬是没能落上她的肩头。
殷昭眼见她萧索的背影越行越远,胸中郁火丛生。
他握手成拳捶打胸口,闷痛之感只增不减,有那么半瞬,他眼前一黑,思绪苍茫,若非身强体健,怕是要被她气得两眼一翻,就此倒地不起。
第97章
午夜惊醒,南启嘉想到了自己还有个去处。
活着不能自由,那便死了罢!
死了一了百了,不惹人嫌,别人也不能再来烦她。
皆大欢喜。
虞宫的宫墙很高,殷昭又并未限制她的出行自由,若她能失足从宫楼最高处摔下去,一切就圆满了。
可是殷昭比她聪明太多,她能想到的,殷昭早在她之前就全都做好了安排。
南启嘉说要看风景,蒙责便亲自跟了上去,若是她“失足”摔落,以蒙责的身手,完全可以在事故发生前将她救回。
南启嘉蹲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半是问蒙责,半是问她自己:“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蒙责天生冷面,看上去始终一脸傲然。
他认真地问南启嘉:“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还有别的方法?”
此处人多嘴杂,他更懒得同她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我帮你。”
看到南启嘉匪夷所思的表情,他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帮你!”
“左芦和幸月回京了。明日早朝,他们在城郊接你。我会替你打点好宫里的一切,还能帮你再多争取一点时间,若不幸被陛下发现,我只能拖住半个时辰,你们动作要快!”
他又说:“你不用担心你的白貂,穆公公会照顾好它;你也不用担心穆公公,你出宫之前将他打晕便是,余下的交给我。”
南启嘉干咽了咽喉,感谢的话却说不出口。
蒙责看向远处的晚霞,又回过头看看南启嘉:“你梦见过素素吗?我一次也没有梦到过她。”
那总是喜欢纠缠他的小姑娘,她的魂魄,也缠着他回到故国了吗?
“如果你梦见了素素,就告诉她,我早就不烦她了。”
南启嘉不作声。
蒙责又问:“南姑娘,可以吗?”
原来他也知道素素的好。
可是素素啊,她到死都不知道。
南启嘉问蒙责:“你喜欢花吗?”
蒙责说:“我不喜欢这些。”
南启嘉道:“可是那傻丫头总说,要每天都采一朵花送给你。我也告诉过她,蒙责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花?”
“哦。”蒙责惘然,
“那从今天起,我可以试着去喜欢那些花花草草。”
天边的斜阳就快要落入地平线,南启嘉望着眼前愁云惨淡的小将军,忽地想起,他也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
情窦初开,亦永失所爱。
蒙责似下定了决心,殷切而诚挚地问道:“南姑娘,我从现在开始喜欢花草,还来得及吗?”
如果素素能听t到这些,该有多好?
可这人世间,哪来那么多如果啊。
人也好,情也罢,没了就是没了。
蒙责虽然刻板,却也有刻板的好处,就比如此次逃亡计划经他谋划,近乎天衣无缝。
他做了万全的打算。
祁雨心的坐胎药都是按时服用的,只要承元殿那边有人送过去,就不会露出马脚。
这几日殷昭忙着商议战后统一各国法纪的事,没有心思去后宫瞎转悠,如此细算,南启嘉和左芦他们有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逃离雍都。
且他们只有三个人,行路方便,只要进了东胡境内,再是虞皇也不能肆无忌惮地捉拿他们。
“那到了东胡,又该如何?”
蒙责说:“你们去找东胡王的女儿,她仰慕李严,会保你们平安的。”
南启嘉不禁潸然。
有过那样一个爱他至深的女子,他为何不肯暂停了半生的漂泊无依,安定地生活?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南启嘉很快与左芦和幸月在城郊碰面,幸月看到她憔悴不堪的脸庞,“嗬”一声哭了出来。
左芦强忍住泪,催促道:“咱们快走!快走!”
这个地方,真让人一刻都不想多待。
蒙责是那种很不会撒谎的人,说一两句假话暂时能绷住,殷昭再多问几句,他就露出了破绽。
不知殷昭今日为何突然说到要召左芦回京,蒙责心中有鬼,不免抖了抖眼皮,应和道:“是。臣、臣回去便修书与他。”
正是他话中无心的一个停顿,叫对方一听就知这其中有问题。
殷昭面色不改,问蒙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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