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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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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门神分别守着她和翟吉,添草料那位守着翟吉,稍木讷的山匪守着陈良玉。陈良玉不闭眼,他也不睡,两个人开始熬鹰似的较量。

就这么熬到后半夜,陈良玉依然精神抖擞,守她的人却挤了挤眉,转身要走。

“你干什么去?”陈良玉喝住他。

木讷山匪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出恭。”

“不准擅离职守!”

“我去去就回。”

“你擅离职守我就逃走,”她指了指鸡笼那边,“带他一起逃,你们只剩一个人拦不住我们两个,你想好怎么跟你们大当家交代。”

木讷山匪只好又回来坐下,随着时间推移,脸色越来越痛苦。

脚步往外移了两步,随即又被喝止:“站住!站好!在这看着我,哪都不许去!”

既然不好过,大家索性一起不好过。

木讷山匪脸皱巴成一团,叫苦不迭。

鸡笼里又传出一声轻笑,翟吉扮起了好人,“你为难一个老实人干什么?去吧去吧,我们不跑。”

守着翟吉的那个人已经斜靠着鸡笼闭目,轻微打鼾。得到不逃跑的承诺后,木讷山匪满脸感激踏着碎步小跑出去了。

见陈良玉没与他搭话,他自己倒是按捺不住了,“你怎么不问我呢?”

按照他的设想,陈良玉一定会目眦欲裂地掐着脖子问他为什么要给她添乱?再不济,也会问问他是如何落入山匪之手,狠狠嘲笑奚落他一番。

但是,没有,她一句话也没问。

“问你什么?问你为什么要求陛下叫你随我一起来这里剿匪?还是问你为什么故意落在他们手里出卖我?”

这其实可以算作是同一个问题,因为答案都是一样的。

“你想谋取我大澟兵法,林鉴书手中的阴阳三卷。”

陈良玉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为了恶心我,但又一想,你这么一个比市侩商人还能算计的人,怎么可能只为了给我添点堵,将自己置身险境?可我又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直到我猜出林鉴书的身份,才看透了你的意图。你早就查清楚了阴阳三卷极有可能在我大澟西岭一带,这也是你来庸都做质子的真正目的。”

“你知道林鉴书与朝廷不和,就想再添把火挑拨离间,放大他对朝廷的不满,说动他将兵法传授给你。可惜,算盘落空了不说,还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她接着道,陈述的语调变为讥讽,“他是大澟的将领,怎么可能,会将兵法传授给一个会挥刀杀戮大澟子民的人?”

翟吉眯起眼,“怎么不会?他现在是薄弓寨的大当家,不是林将军!”

二人声调愈发拔高,睡着的山匪烦躁地“哼唧”一声,“啪”一巴掌拍死扑来脸上的蚊子,又沉沉睡去。

“劳烦你动脑子想想,他若对大澟生恨,当初为何选择占山为王,而不是投奔你们北雍?”

翟吉一时语塞。

陈良玉说着,手中摩挲着从矮墙上扣下来的泥土,泥土里面包裹着一个小石块。

翟吉也摸索着,不多时手中也攥下了一个石块。这里是山区,最不缺的便是碎石。

待方才出去那人迷迷糊糊回来,背过身关门那一刻,二人同时掷出手中石块,将看守他们的两个山匪双双砸晕。

她才不会傻傻等着土匪说一不二,再用牛车载着他们二人好好的送出去。

陈良玉一剑劈开鸡笼,翟吉挤出来。

“跑!”——

作者有话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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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26章

鼻尖血腥味儿萦绕, 陈良玉手心出了汗,慌不择路。

林间繁茂,连月光都衬得诡异。

后面有人追赶。

那如鬼如魅的身影飞速穿梭,速度之快辨不清身位, 一道道残影掠过林梢。

与那日刺杀宣元帝的招数如出一辙。

打斗中翟吉小腿受了伤, 情急中为她挡了一下人猴的利爪,右肩被撕扯下连块的皮肉, 已血肉模糊。

若不是翟吉挺身挡这一下, 她整张脸皮恐怕就要被抓下来了。

陈良玉架着他, 将他的重量支撑在自己身上, 方才与那群人猴已交手过五六轮, 几近力竭, 她甚至可以听见心脏“咚咚”作响。

得先想办法给翟吉止血, 半边白色单衣已经血染成红色,翟吉唇色已经很淡了, 微微喘着。

陈良玉扶着他,藏身在一块巨大的天然屏石背面, 这里有山坡滚石堆砌的洞穴,看起来似乎不牢固。

可眼下也没有别的藏身之处。

翟吉道:“别管我了, 追来的人是要你我命来的。把我放这里,你自己能闯出去。”

陈良玉撕下自己身上一块稍干净的布料,简陋包扎,“我得带你一起走。”

翟吉道:“带着我,你走不掉的。记得回来给我收尸, 如果你还有多余的良心,那就请你……送我回家。”

似乎是觉得自己死得过于窝囊,他满目不甘, “陈良玉,遇到你,真是倒霉。”

“自作孽,不可活。”陈良玉道。

但就算是他自作孽,也还是不能把他丢在这深山老林喂野兽,“质子一死,两国开战,会祸及我大凜百姓。你不值得我朝子民为你受苦。”

“不扔下我,都得死在这里。”

陈良玉把翟吉扔地上,解开翟吉的衣带抽丝一样抽出来,翟吉破烂的衣衫散成一团,衣不蔽体地挂在身上。

他手臂千斤重,想拢紧衣衫,却难以扬手。叱令道:“你别乘人之危耍流氓!”

陈良玉只顾做自己的事,一把将人拽起扛在背上,用从他身上解下来的衣带捆好固定。

她不敢把翟吉一个人丢在这个不算隐蔽的洞里,一旦被追杀他们的人发现,他现在毫无抗击能力,只能等死。

“那便一起死。”

背上的人气脉虚浮地笑了一声。

“笑什么?”

“笑你我昔日宿敌,恨不能手刃彼此,今日竟能同生共死。”

却听陈良玉继续说道:“你死,我与你一同死在这荒山老林里,也算一命抵一命。宣平侯府的人命对你们北雍来说还算值钱,陛下能对北雍有所交代,那就还有商谈的余地,不至再起战火。”

“我就知道……你这人没那么好心。”

一阵混乱的搜索过后,山林重新归于静谧。

陈良玉脚步沉重,她身上也有伤,几乎是一步一个血脚印在往前走。

顺着透过枝叶缝隙打下来的微弱月光,陈良玉吃力地辨认,总算挦到些止血的草药,给翟吉用上。

熹光微亮时,他们总算摸索到了山林的边缘,骋目一看,目之所及竟是大片青苗。

有田地就有农户。

田垄之间有人走出来的阡陌小路,她眺望,看到了不远处的村庄。

在她耗干最后一丝力气之前,终于叩响了一扇门。

一股臭味钻入鼻腔,陈良玉皱了皱鼻头,却连抬手扇一扇风的力气也没有。

翟吉睁开眼皮,气息虚弱:“你觉不觉得这地方很熟悉?”

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良玉驮着背上歪歪扭扭的人原地转了一圈,往门里头看,入眼是一排泥糊的矮墙。

猪……圈……

两个门神正捧着酒坛子对饮,“二位,回来啦。”

翟吉猛吐一口气,在她背上昏死过去。

她和翟吉被扔在了柴房里,里头有木桩和板子搭起的一个简易板床。

扒开翟吉的单衣拨到一边,查看伤势,昨夜包扎的布料已经和血肉粘连在一起,得用剪刀剪开,还得有止血的药,她揣身上那几颗草药显然是不够用的。

她起身准备从门缝里问山匪要一些东西。既然这伙人给他们收拾了柴房出来,便是顾忌鸡笼猪圈污秽,怕有人感染了伤口不治而亡,那么,问他们讨些吊命的药应是不难。

柴房门是从外头上了锁的,她刚扒开门缝,就见一清秀的小姑娘抱着手编筐进了农庄。

两个门神管她叫“阿寅”。

门神打开门锁放阿寅进来,手编筐里果然有她要的剪刀和止血药,还有干净的细纱布。

阿寅打了一盆凉水,浸湿一片麻布,挤个半干,从额头开始,到鼻梁、脸颊,给翟吉清理脸上的污迹。

“你先清理伤口啊,脸脏又死不了。”陈良玉道。

阿寅听而不闻,将翟吉一张脸擦干净了,才打量着那张脸,把玩一般捏了捏他的耳垂和面颊,“他长得还挺好看的。”

“他好看得快死了!”

陈良玉大开眼界,竟然还能有人对着翟吉犯花痴。

从手编筐里拎起剪刀,陈良玉要将粘在他肩膀上那块布料剪开,却被阿寅嫌她动作粗鲁,将剪刀夺去,精细地做活。

翟吉被拉扯皮肉,昏迷中疼得一皱眉,阿寅手上的动作便轻缓许多。

陈良玉求之不得,如蒙大赦,登时计上心头。

“阿寅,他如今落魄,还受了伤,你照看着他救他一命,等他好了给你做夫君。”

阿寅欣喜,“真的吗?”

“真的,江湖故事都这么写的。”

哄得阿寅任劳任怨照顾翟吉的伤势,她自己找了个柴火垛合眼,很快进入酣睡。

连诓带骗的,阿寅竟真的信了她的鬼话。每日早晚换药、送吃端喝丝毫不含糊。

翌日哼着小曲来时,手中抱着一身干净的麻布衣裳,散发着淡淡的皂荚味道。

翟吉觉得身上凉风飕飕,奋力打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算得上秀气的女子,将他身上那件被泥和血水染得不成样子的中单上衣扒掉,正伸手去解他的裤带。

翟吉几乎是蹦起来的,连伤口的疼痛也顾不得。

陈良玉还坐在柴火垛上,挂着不善良的笑意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

看到床尾一坨叠好的衣料,翟吉才放开抱着胸试图将自己捂严实的双臂,“不必劳烦,这种事,本皇……我自己来就好。”

阿寅有些失落,倒也没说什么,出去锁了柴房门,还是一日两次送来药草与药膏。

直到翟吉的伤口结了痂,便再也没见过她。

她再来时,是那日追杀陈良玉与翟吉的人猴出现在农庄,再次试图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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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他们。

陈良玉认出那领头的人,罩衣兜帽,目露凶光。山林逃亡时,这个人曾对他控制的人猴发令:“两个都杀!”

那群人猴追至他们藏身的屏石不远处,却受惊般撤离。

陈良玉与翟吉对视一眼,彼此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薄弓寨里有两股人,一股便是林鉴书一伙人,将他们抓来却不杀,还未知晓有什么目的;另一股人便是以这个兜帽为首的,要取他们性命来的。

两个门神奋力制住人猴,拼命守在柴房门前与人猴对招防守。

一人向兜帽喊道:“菅仁,这两个死了,后果你承担不起!叫他们住手!”

另一人随即接道:“她是陈元帅的女儿,陈元帅来了,大当家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菅仁瞳仁骤缩,目眦欲裂,“交代?陈远清与大当家同门师兄弟,还不是为了狗皇帝与大当家反目成仇,你等他来给我们公道?这么多年,他助纣为虐,为狗皇帝稳固江山,何曾有一夕想起过我们?大当家脸上的疤还不足以叫你们清醒?对待昔日同门他何曾手下留情?如今他是王侯,我们是匪,云泥之别,他岂会在乎我们的公道?”

两位门神招架不住,柴房的门轰然炸裂,扑在地上碎成几片。

人猴将陈良玉和翟吉围困在狭小的柴房中。

阿寅来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握住菅仁的手臂,喘着粗气道:“菅叔,快停手!没有药了,山下都是官兵,药材运不上来,再不停手他们会死!菅叔!”

菅仁不甘就这样放过杀他们的机会,但阿寅一番劝慰后,竟真的有所顾忌,叫人猴停下了攻击。

陈良玉将翟吉往身后挡了挡,与菅仁相视,“他们究竟是怎样变成这样子的?与我爹有什么关系?”

菅仁讥讽着,目中恨意滔天。

“你当谢临是怎么登上的皇位?五王之乱,他欲快速夺位不成,叫荀岘那走狗从梁溪城一医药山庄那里为他寻到一种药物和一本诡道秘术,抓了几百个孩子试炼。经受不住死了的,便拉去烧了,活下来的,将他们制成只会听令杀人的怪物,刺杀了压他一头的丰德王,皇位才落到他头上!我在前线为他拼杀,我的孩子却被他抓去折磨惨死,你告诉我,世间有何公道?”

“焚炉,几百个孩子的尸骨在焚炉里烧成灰烬!林帅赶去救人,陈远清却拦路截杀,如今他的后人,又来以正义之名绞杀我们这些匪类。试问但凡能有一口安稳饭吃,能有三尺容身之地,谁愿意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做匪?若这世间真有公道,岂会叫谢临鼠辈成为这天下的君主?”

翟吉往陈良玉身后缩了缩,抓住小辫子一般,“你们中凜还真是……有大国风范。”

说罢意识到自己的命还在别人手里握着,又急忙闭上了嘴。

“退下!”

菅仁发号施令,那几只人猴乖乖后退,一跳一跃,便不知闪去了哪里,藏起身不见了。

菅仁却将兜帽放下,手中长刀的刀柄在掌中摩擦,咯吱作响。

他是打算自己动手杀了她与翟吉二人了。

陈良玉严阵以待,那就来吧,看看你有没有杀掉我的能耐。

“菅仁,住手!”

林鉴书从门口大步流星跨过来,与上次见他不同,他再看向陈良玉的目光已经没了那份和善,似乎透露着失望。

他后头还坠着一人。

那人一步一步往前走,披风之下,瘠瘦的躯体有些瑟缩。

“二哥?”

是陈滦。那个严伯带回来养在次府的二哥。

爹让他来干什么?他这身子骨杀鸡都费劲,还能指望他杀匪不成?

“我早说过,陈远清不会来的。”

菅仁讥笑一声,宽厚黑硕的手掌按在陈滦弱小的肩头,一使力,陈滦眉眼痛成一团,屈膝躬身使劲压低身体,可那只铁手好似焊在肩上,丝毫没有要拿开的意思,仿佛能听到关节脱臼的声音。

“小子,陈远清让你来送死,你倒真敢来。”

“我要……救我妹妹!”挫骨的疼痛下,陈滦汗珠止不住往下滚落。

“行,你跟她一起死在这吧。”

“菅仁。”林鉴书出声制止。

菅仁充耳不闻,直到阿寅再次从农庄外头跑进来,“菅叔,有药材了。他带来许多药,比咱们用的成色要好。”

菅仁脸色稍松弛,大手捏着陈滦耷拉下去的肩猛地往上一提,陈滦被迫直立起来。

林鉴书饶有深意的目光从陈良玉脸上流转到翟吉。

翟吉毛骨悚然,扯了扯陈良玉,“这个人你恐怕不是对手,打不过就认怂。”

“你们……兄妹,脾性很像。”

林鉴书怔怔地看了一眼陈滦,如是说道。

“您与我爹,也很像。”

陈良玉心中隐隐有不安的预感,只怕是林鉴书想挟陈良玉逼陈远清来此相见,将二十年前的旧事分说清楚,陈远清并未如愿前来。

他已然明了,这件事的真相不会有见天日的时候了。

翟吉又在背后聒噪,“我让你认怂,没让你认爹。”

没人理他。

林鉴书拖着陈滦那只叫菅仁捏脱臼的手臂,“喀嚓”一声接上了。

目光在陈滦脸上停了片刻,伸出手又放下,最后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带着菅仁一起走了。

天子圣德,君父岂能是一个残害子民的暴君?若君主失德于天下,君威难以服众,当权者遭天下唾骂,天下立即又是一片刀山火海。

五王之乱,内忧外患的光景,他们都怕了。

是以,只能将这件事瞒下来,瞒住芸芸众生,默默等待知晓真相的人死去,而后,这不堪的往事,终将埋没在历史的滚滚红尘之中。

“林将军!”

林鉴书没有停下步伐。

农庄只剩下两位门神与阿寅,守着她与翟吉二人。哦不,现在又加上一个陈滦。

三人缩在没了门的柴房中,陈良玉心里直犯嘀咕。本来就搭我一个,现在好了,搭进来俩,从今往后大哥就是家中独苗了,大嫂要是一直没有身孕,好喽,绝后!

陈良玉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陈滦道:“爹给了一封信,说要我当面呈给匪首。””“信里写的什么?”

“不知道。”

“林将军看完信作何反应?”

“那匪首没看信。”

“没看?”

陈滦点点头,“他就一直看我,又要笑又要哭的,不知为何。”

“他问你什么了吗?”

陈滦摇摇头:“什么都没问,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说着他又不自觉动了动肩,揉几下,那里还有余痛。

柴房陷入一片沉默。

陈良玉地上捡了个柴木棍,写写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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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能有一口安稳饭吃,能有三尺容身之地,谁愿意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做匪?

菅仁这话点醒了她。

“我们先前剿的小匪窝,大多是失地的流民。”陈良玉边画边说,“西岭多是荒山,可我们逃出去的地方,有耕地。”

那山林尽处的大片农田,青苗颗粒饱满。

翟吉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雀跃道:“垦荒?我们如今将山匪赶回去,他们依然无以为生,兜兜转转便还会上山做匪,如此来来回回,无穷无尽。”

陈良玉道:“那如果,给他们地呢?谁开垦的地就归谁,让他们有自己的营生。太子推行新税制,新垦出来的耕地也与民间一样,减税,不,免税三年……”

翟吉补道:“再以朝廷名义借给他们第一年的种子,不收利钱,一年后他们还清朝廷的粮种,有地可耕,两年三年便能有余粮。”

他说得眉飞色舞,看上去比陈良玉还要亢奋。

陈良玉道:“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垦出来的地也归不了你们北雍。”

翟吉哂她一声,又坐回他的床板上,“两国相争,恩仇不及平民。百姓有饭吃,本皇子就高兴。”——

作者有话说:先更半章,今天会有二更。

副本不会太冗长,小小剧透一下,大概两三章江宁再回来就长大啦!

也就是说,要推进感情线了。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27章

林鉴书再次来农庄时, 是两天后。

眉头紧锁,周身一片肃杀之气。陈良玉知道,薄弓寨和官兵交上手了。

他丢了一只叶子包裹的烤山鸡给陈滦,似有万般不舍般多看了他两眼, 然后一言不发带走了翟吉。

“林将军!”陈良玉追了上去。

有人架住她往后拖。

“林将军, 北雍好战,我朝兵法若落入北雍之手, 他们必将再次发兵攻打大澟, 战乱再起, 民不聊生!林将军!”

陈良玉挣扎着, 情急之下打伤几个拦她的人, 才挣脱开追上林鉴书。

“我外祖父开创贺氏兵法, 就是要抗御北雍的征伐, 北境一场仗打了十六年!林师伯!”

林鉴书听到她提及昔日恩师,顿住脚步, 缓缓开口,“老师还在时, 教我们世间道义,与我们论社稷民生, 一晃几十年过去方才想清楚,哪有什么道义?那只是帝王用来诓骗、蒙蔽世人的工具。但我不愿趁波逐浪,随俗浮沉,我依然谨记着老师当年的教诲,民重, 君轻,君王为天下表率,应当有德有才、仁政爱民者居之。当今天子失德, 踩着子民的命登上帝位,稳坐皇位近二十载,我本以为天下清明时会等来一个公义,他们却只想埋葬掉经年的腌臜丑事,饰垢掩疵。有错就该当引咎责躬,既然不愿纠正,那天下易主,也未尝不可。”

想了想他又道,“当年他被丰德王追杀,逃进一个村子,有家人给他喝了瓢水,全家死于丰德王手下。丰德王刀架在那家幼子头上,逼他下跪央求才肯留活口。我那时以为,堂堂亲王,肯为垂髫小儿一跪,他应该会是个好皇帝。”

说罢迈开步子,陈良玉欲再拦,林鉴书出招将她打翻在地,登时几个人套一圈绳索上来,将她捆了个结实,丢进柴房。

夜晚繁星亮起,山村起了大雾。

官兵攻破薄弓寨时,第一个找到他们的是急如风火的张嘉陵。

火把烧掉屋舍,茅草屋在烈火灼烧下很快化为灰烬,黑烟浓烈,叫山间雾气更浓。

地上躺一地横尸。

一青年将领向他们走来,拱手道:“北衙蒋安东,奉命接应陈统领。”再道:“陛下有令,召陈统领即刻返还庸都。”

陈良玉点头还礼。

卫小公公站在旷地中央,周围都是火光,脚下是那几只人猴的尸首。

他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口中念念有词,只依稀能辨认出几个字,“去吧,交给我。”

一路走去,有几张熟悉的面孔,看守他们的那两个长得像门神的山匪也曝尸草野。旷地围起了网,蹲在里头的尽是老弱妇孺。

阿寅抬起头,仇视地盯了他们一眼。

没有看见林鉴书,有那么一瞬间,陈良玉希冀着他能逃走。一代名将,不应当这么不光彩地死去。

这一去,青史上便不会再有鬼头刀林鉴书,取而代之的,是大澟军事卷宗上写着的:某年某月,某将领兵剿山匪若干,匪首伏诛。

不多时,她担忧的事便印证了。

官兵在一间民宅中拖出了他的尸首,颈上刎痕深长,血迹仍未干。

翟吉走在后头跟出来,脸上丝毫没有功成愿遂的喜悦。

翟吉不能留了,必须杀了他,在他回北雍之前。

决不能让他将阴阳三卷带回北雍。

也许眼眸中杀意太浓,翟吉为林鉴书稍整衣冠后径直朝她走来。

他道:“陈良玉,天下归一,战乱辄止。想彻底结束乱世,就只有这一条路走得通。你以为你不犯人,人就不来犯你吗?四海不平,赋税不减,何谈安居乐业?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在乱世中守得住中澟一方太平吗?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太过自负,还是该说你没脑子。”

陈良玉道:“天下大统?呵,上下牙一碰你说得简单,你有没有想过这条路要走多久才能到头,五十年?八十年?还是百年、几百年?过程中又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死于战乱,死于灾荒?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你崇尚征伐,不必以天下安定为托辞。”

翟吉道:“成大事必有牺牲,一时的牺牲换永世的太平,这笔账你怎么就算不明白?”

“即便真的天下归一,战乱也不会休止!归一后,又会分裂,新的势力互相厮杀、争夺。战争是不会停止的,无休无尽。”陈良玉眉眼间闪过一丝悲凉,“一生不过百年,甚至不到百年,若拼尽此生能守住一方太平,让一代人安居乐业,我便无愧平生。”

翟吉道:“目光短浅,妇人之仁!”

陈良玉道:“心比天高,痴人说梦!”

于是不欢而散。

回眸一寻,张嘉陵正将一女子搂在怀里轻声轻语安慰,那是从匪寨里救出的被劫持的人质。

陈良玉一把将张嘉陵扯开,她一直很反感他这种轻浮浪荡的模样,还不如闹市纵马时那股戾气劲儿来得舒服。

“干什么?”张嘉陵不满道:“她爹死了,那人杀的。”

菅仁叫官兵摁着,口中还在咒骂。

“人质都救出来了吗?”陈良玉问道。

林鉴书曾下令只劫富人之财,不可伤人性命。山匪们劫持了人,若看着是个富户,便送信给人质家中,再勒索一笔。

菅仁今日见着官兵发了狂,敌我不分地乱砍乱杀,伤及了不少人质。

“救出来了,已经安置在寨子外,等明日与就近的城中守军一道回城。”

还是去临近的城中搬了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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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九姑娘如今一个孤女,跟着大部队走也不安全。”

这倒也是。陈良玉挤在中间将张嘉陵和那女子隔开,询问道:“姑娘,你是哪里人?家中还有谁?”

女子抽搭着,跪下给她磕头:“民女沈嫣,家中行九,大人可唤我嫣九。家中乃是东百越盐商,从平城迁来的,家父遇害,家中只有先头走的叔伯婶娘,现在河芦镇上等着我与阿爹过去。”

“我派人护送你过去。”陈良玉把人捞起来,左顾右看唤来两个兵。

“我我我,我可以,”张嘉陵举着手自告奋勇,“我送她回去。”

“不用你。”

沈嫣继续抽搭着,吸了吸鼻子,道:“张公子……他很好。”

陈良玉一时没词儿,“他……唉,好吧。”

将这里的一切跟接应她的蒋安东交代妥当之后,陈良玉快马疾驰返还庸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埋头写奏折。

折子递上去很快有了批复,中枢商议过后,认为“以垦代剿”之策可行,便拟定垦荒之策,下发到各州郡执行。

林鉴书头七那日,淅淅沥沥落起了小雨。

也是那日,菅仁斩首。

陈良玉去往刑场,送了一壶断头酒。

菅仁失笑,“没想到,还能有人来送我一程。你是个好苗子,切记,不要愚忠。”

行刑前,监斩官开始逐条宣读菅仁罪状。

他一直不屑且安静地听着,唯独宣到“□□妇女,杀戮幼童”一罪时,他疯牛一般撞开按住他的兵士,扑向监斩官。

“放你娘的狗屁!□□你老母!老子受过兵训,岂会干这等辱没家门之事?杀戮幼童,那是你们皇帝干的事,八百里黄泉路上,我等着谢临作法自毙!”

四五兵士一拥而上,红缨枪杆落在菅仁的后背,将人击倒在地。菅仁口中流出血水,混着雨水向低洼处蜿蜒。

“我是兵啊……”

他和着呼啸的风咆哮,死死扒在地上,血红的眼睛盯着监斩台,嘴巴不断有鲜血涌出。

“我也是兵啊……”

他被拽着裤腿拖走,斩首令牌砸起地面的水花,长刀挥过,留下一地猩红的狼狈。

他发狂时杀了许多官兵和富户人质,处斩似乎是必然且应当的,可不知为何,陈良玉心情沉痛了许久。

直到善妈妈发现她一天的饭菜都没动过,自知劝慰不了她,便去前堂请来了严百丈。

恰逢十六,月色明澈,流光皎洁。

陈良玉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随手取了一管玉箫在手中把玩,不知不觉间放至唇边吹奏起来,夜间万物同眠,天地间一片寂静,曲声悠扬地传出很远。

从西岭回来,她便有意无意地规避陈远清,家中亲近的人对她这一微末变化都有所察觉。

“严伯,我总觉得,他不该是这个下场。他们,还有林师伯,都不该是今日这般下场。”

她双目噙着泪,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严百丈知道她生了心结,待她哭得累了,将当年的事道出首尾。

“那时先帝病危,五王争储,各自为政。又逢大灾荒年,目之所及随处可见枯尸白骨,朝廷官员皆忙着党争内斗,自顾不暇也没人去管民间生计,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两年没等来转机。后来荀相从南方一个医药山庄那里意外得知一种秘术,向皇上献了一计,试炼暗卫,暗杀其他夺嫡之人,尽快结束皇室混乱的局面。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这民不聊生的乱象还要持续多久,大概,此策是那时荀相能谋求到的最快稳固江山的法子。”

陈良玉抹了脸上的泪,问道:“我爹为何不劝阻?”

“侯爷不知情,荀相知道你爹和林鬼头必然反对,瞒了他们两个。败露后,荀相反问林鬼头,各位王储手底下的兵士年纪最小的也不过十二三的年龄,每天都有几百上千人身亡命殒,若遇大战,亡者数以万计,该当何解?这批孩子已经不正常了,只能靠药物吊着性命,药引名贵,价比明珠,非寻常人家承担得起的,况且饥荒的问题未解决,就算把这些孩子放了,也是个死,不如物尽其用。”

陈良玉道:“历来文死谏,武死战,上位者谋,布衣耕种缫织、以供赋役,各有其责!将士死万人,是阵亡英烈;百姓死一人,是上位者无德,谋士无用,将军无能!哪里有天下安定不了,把布衣家的婴孩推出去挡在前头的道理?开始便是错,竟还要一错再错。”

严百丈有一刹那间的失神。

一方面,他为自己的学生能明德辨礼而感到欣慰,一方面,又不知如何跟她讲那段特殊的年月。五王之乱时各藩王兵力不足,就会强制抓人充军,本来即便是强制征兵,每家每户也要留下一个男丁,后来打急眼了,是个人就抓去打仗。

家家绝嗣,十室九空。

“林鬼头也是这么答复荀相的。最终荀相也没能说动林鬼头,就将侯爷骗去,诬林鬼头要领兵叛逃,侯爷赶过去时,果然看见林鬼头正与守军厮杀。得知暗卫之事后,侯爷气恼之下差点杀了荀相,也是那个时候,侯爷和荀相从此势如水火。暗卫寿命本就短于常人,都快二十年了,若还有活着的暗卫应该也没几个了。侯爷为这件事愧疚了半生,这次从北境回来,侯爷就一直想辞官远离朝堂。”

陈良玉余光瞥见一个人影,转头看去,陈远清正立在廊下朝他们这边望着,半晌后,他低下头转身往屋里走去,背影甚是苍凉。

“良玉,世间事本就不清白,侯爷只忧心你看遍世间浊态之后,还能否守住本心。”——

作者有话说:这章稍微改动了一下,再奉上两章!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28章

粤扬楼坐落于云中街, 是上庸城最负盛名的酒楼,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只是装潢富丽,菜品取名花里胡哨。

张嘉陵独自椅栏凭坐, 青丝微乱, 胡子长了一茬,手里握着一鎏金紫砂壶往酒杯里斟酒, 而后一饮而尽, 咂咂嘴, 发出满足的惊叹。

又拈起一只精致的竹编鸟笼, 里面有一只五颜六色的鹦鹉蹦来蹦去, 张嘉陵专注地逗鸟, 丝毫没察觉到陈良玉的存在。

“嘬嘬, 说话呀你……”

“咳。”陈良玉清咳一声。

张嘉陵回头看一眼,道:“你来得正好, 看我儿子多好看,这毛, 多亮……”

“我让你往东宫传消息,你究竟传到哪里去了?”

她孤身入薄弓寨时曾让张嘉陵给东宫江宁公主递消息, 回庸都后一问才知,江宁公主自请前往太皇寺为生母惠贤皇后守孝三年,在她带着兵马往西岭出发后不久便紧跟着离宫了。

张嘉陵有些心虚,搁下鸟笼,“我是要传给江宁公主的, 可没见着人,倒是见着了荀相,他这个人跟只千年老狐狸似的, 三炸两不炸就把我话都炸出来了。皇上就派卫小公公与禁军前去西岭接应你,反正你也是要指东打西拐弯抹角知会卫小公公的,最后卫小公公也确实去了,殊途同归,都一样!”

他赔着笑脸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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