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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金殿
隔日罢朝, 金殿之上却仍有不少眼带青黑的官员,见面了便互相问候一句昨夜休息得如何,文官回夜不能寐, 武将回睡不着练了一夜的拳。
一听这回答, 众人就知对方也如自己一般,还未能从昨夜那场惊变中走出来, 如今还在提心吊胆。
“我等尚且如此,陛下岂不是……”
“嘘,妄议陛下,你不要命啦。”
那人连忙捂嘴,却小声辩解:“昨夜那事实在是令人震惊, 这才一时失言,莫怪莫怪。”
思及昨夜陛下被人扯着衣领用剑架着脖子的狼狈模样, 几人面面相觑,却是谁也说不出个反驳话语来。
若不是柳国公手底下的人临时内讧, 今日坐在这金殿之上的可指不定是谁呢。若是换成他们, 别说睡觉了,怕是吃饭喝水都得带上三五十个侍卫才行。
“话又说回来,昨夜里立了大功的那位路小将军, 你们可有谁瞧见他了?”
同样是从朔北回来的小将军, 众人不大认识商户出身的林暮深,却个个都听过路眠的名号。
早些年是他与苏家二公子混迹各家后院的轶事趣闻,如今是他直取朔北鬣狗心脏的威名, 之后自然还要加上一项救驾有功的名头。
要不怎么说虎父无犬子呢,定北将军教出来的孩子, 便是玩乐几年,上战场是一员虎将, 回京后也是今上身边的一把好手。
众人一番吹捧路眠,却谁也没瞧见这位少年英才,不由得心生疑窦:按理说今日便该论功行赏,哪怕只是先口头嘉赏一番,路小将军也该出现才是。可如今马上便要朝会了,路小将军却不见踪影,难道是昨夜又生了什么变故?
百官疑惑不解,便齐齐看向了殿内官职最高的右相苏端和。
昨夜宋太傅失态上前与柳国公缠斗,却不小心闪了腰今日告假,他们也便只能以右相马首是瞻了。
一名与苏端和有些来往的老臣上前低声问道:“右相可知路小将军去了何处,怎的这般时辰都未来?”
问苏端和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昨夜那般混乱的局面,众人都不免两股战战,可这位右相却端坐席上不闪不避,仿佛笃定了柳国公做不成这事似的。
再怎么说也和今上是亲家,指不定右相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途径呢。
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的右相闻言侧目,只轻飘飘一眼,那老臣便知道了答案,呐呐而退:“老臣眼拙,无意扰右相清净,这便离开。”
苏端和见那老臣转身便走,像是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一般,他轻轻叹了口气,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如何?右相说了什么?”那老臣方回了几人身边,便有人急切地问道。
老臣瞪了那说话的人一眼,没好气地道:“没说话,但想也知道会是和稀泥的回答。你说我方才怎么脑子不清楚敢去问苏相话!”
那人悻悻地回道:“那不是看右相云淡风轻,瞧着就像是知道些内里乾坤的样子。”
“他哪天不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真是失策!”
老臣哀叹两声,还不待再说些什么,上首帝王便已经自侧边走了出来,身边随侍的却不是往常的大总管,而是一位着黑衣、面容冷峻的青年人。
百官向上拜礼,无人敢直面圣颜,自然也就没能发现站在帝王身边的青年人正是他们方才议论过的路眠。
“昨夜动荡,不少爱卿也受了波及,本该让诸位好好休息,但兹事体大,朕也只能狠下心来做个无情的君主了。”
帝王言辞恳切,众人自然是连道不敢。
一番君臣情深后,这才算是上了正题。
禁军压着柳亭在金殿正中跪下,此时的他已然不见昨日的嚣张,一身华贵的玄衣也早就被扒了下来,只着粗布衣裳。头发倒是一丝不苟地梳了起来,但离得近了便能瞧见那丛生的碎发,显然就是匆匆用手梳理了一番。
“柳亭,你着人禀报说今日要在金殿上说件大事,如今来也来了,可能开口了?”
经过昨日那场宫变,帝王也不再称柳亭为柳卿,而是直呼其姓名。
谁曾想柳亭却不言语,环顾四周后未曾见到心中那人,便抬头直视端坐高阶之上的帝王道:“当事人未在,不好言说。”
帝王沉吟片刻,道:“你要见何人?”
柳亭挺直腰背,竭力维持自己的形象,沉声吐出了一个名字。
众人闻之哗然,更有甚者惊惧地瞧着柳亭,想看看他是不是在狱中关了一晚上给关疯了,竟然敢将此事牵扯到皇家头上。
旁人不敢直视圣颜,柳亭却清楚地看到那人脸色铁青,落在一旁的手都猛地攥了起来。
他在心中嘲笑这个懦弱的男人,明明有所察觉,却迟迟不肯相信,非要维持着一个祥和的假象过日子。
反正事情败露,他注定也活不了,何不将狗皇帝苦心维持的平稳假象撕碎了呢。
柳亭怀着恶意吐出了那人姓名,像一条毒蛇在帝王颈边吐信。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来,便是要借着百官心中疑虑逼迫狗皇帝将人喊来。只要那人一来,这场以性命作赌注的局便是他赢了。
人活一辈子,能见得金尊玉贵的帝王因自己露出狼狈姿态,也算值当。
日后史官执笔,他柳亭也是昭华朝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既如此,便将他召来。”
帝王下令,莫敢不从,登时便有人急匆匆退出金殿前去传召此人。
殿堂之上一时寂静,无人敢出声打破沉寂。
直到跪在殿中的柳亭从怀中掏出来一张陈旧的布帛,将之铺陈在地面之上,啮破手指以血为墨描摹其上字迹。
本就站得近的官员一眼便瞧见了他所写的内容,不由惊讶出声。
与之不大对付的容王殿下更是直接上前夺过那块布帛,死死攥在手里,痛骂柳亭:“你这等狼心狗肺之人,竟也留着这帛书!”
“莫非当年你便预见今日败北,打算以此要挟不成!”
祁万泽此举堪称大胆,无视帝王,咆哮公堂,无论哪一宗罪都不轻,然而帝王不言,似是默认他如此行事一般。
柳亭掀起眼帘,也不反唇相讥,只是伸手去抢祁万泽手中的布帛,但跪姿本就低人一分,祁万泽又用了十分的力气,他自然夺不过来。
这般动作反倒更让祁万泽怒火中烧,上前一步便揪住了柳亭的衣领,竟是硬生生将人以这种别扭的姿势提了起来。
两人靠得前所未有的近,话语里亦是火星四溅。
“凭你也配碰皎皎的东西!”
“柳亭,不要以为有皎皎遗言护着你,我就当真不会杀了你。”
柳亭被他这一手拽得气息不稳,却依旧梗着脖子回应:“若是你敢动手,早二十年前就动手了,还等得到今天。”
“祁万泽,没本事就不要出来逞英雄,平白惹人发笑!”
“你这老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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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祁万泽怒吼一声,另一手握拳便狠狠砸在了柳亭脸面之上。
早在祁万泽出列时路眠便想上前去捞,奈何帝王蓦然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便不得不站立在原地看两人争斗。
眼看柳亭脸上挨了这一记,鼻血狂飙,路眠却耳听得一声轻笑,手臂上力道一松,他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三两步下了金阶,闪身隔开了两人。
祁万泽口中仍骂声不止,相较之下柳亭就安静许多。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伤势不得不安静。
路眠让人安静的手段虽不大美观,但胜在有效,他从善如流地从腰间抽出一根儿臂粗的麻绳,三缠两绕便将两人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一人背靠一根金龙柱,面朝龙椅之上的帝王,也不妨碍接下来的问话。
做完这些,路眠拍去衣上灰尘,从祁万泽手里抽出了那张布帛,奉到帝王面前。
然而帝王只是打眼一瞧便道:“路小将军可是好奇?”
帝王如此问,路眠竟也实诚地点了点头。
“既如此,路小将军自己看看便是了。”帝王轻笑,指了指他手中的布帛道。
今上都同意了,他自然也不客气,将布帛展开,一目十行地看完。
这是一封诉状,状告其父殴母至死、毒害亲女,可谓是世间败类。
柳亭方才所言之人与他无亲无故,无论如何也用不到这张布帛上的内容才是。
像是看出了路眠的疑惑,帝王指尖在扶手上点了几下,道:“柳亭其实并非是家中独子。”
路眠对于柳亭的了解不多,来源也就那么几个,最主要的便是父亲幼时的口述。
在父亲的讲述之中,镇北王柳亭是个心怀天下大义的大英雄,数年如一日地镇守朔北,计破照日的故事更是讲了不知多少遍。
再往前些,柳亭尚未前往朔北之时,父亲也并未与他相识,自然是无从讲起的。
“方才他们口中所争的‘皎皎’,便是这张讼状的主人,也是柳亭的亲姐姐,名唤柳皎。”
帝王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言语,反倒是转了话题道:“传召之人走了这般久,竟还未将人带来?”
“那孩子这些时日住在旧时宫殿里,有朕特许的车架,也该到了才是。”
他话音刚落,便有道潋滟红衣自殿外走进,顶着众人讶异视线也无半点慌乱,不疾不徐地走到殿中,掀袍一跪道:“草民叩见陛下。”
于情于理,此人话语都未曾出错,毕竟是个白身,称草民也应当。
只是……
百官还是第一次见皇子上殿,一丝犹豫都没有地便双膝跪地行如此大礼。
更不用说,方才柳亭还以一种极为神秘的态度提及了这位皇子的名号了。
莫非,这位一向不着调的皇子深藏不露?
第132章 对簿01
“起身吧。”帝王面上是和蔼的笑, 恍若端坐高台之上的并非是一位坐拥千里江山的君主,而是一位普通的父亲一般,“小五可知, 朕唤你来是为何事?”
这是个不大好回答的问题。
众人纷纷猜测这位少在京中的五皇子要如何避开这个问题, 却不曾想他竟是径直开口回道:“是因为昨夜重阳宫宴上柳国公造反一事吧?”
“儿昨夜虽早早离席,但也听闻此事, 今日一早便在殿中等候父皇传召。”
听起来像是顾清明知道今天柳亭一定会攀扯他一般。
可两人明面上一丝联系也无,难道真是顾清明心虚?
“小五竟能猜到今日之事?”
顾清明弯腰作揖,道:“父皇有所不知,早在今年元夜,儿便与柳小姐于青白湖上偶然见了一面。”
“那时惊为天人, 之后才知是柳国公的掌上明珠,几次花宴下来, 更觉心动。”
“是以……”说到此处,他抬头往柳亭的方向落了一眼, 才有些难以启齿道:“是以柳国公提出结亲一事时, 儿并未拒绝。”
莫说顾清明是个皇子了,便是在场的世家大族家中纨绔,也没有哪一位敢做出此等事来的。
此事好听点说是一桩风流韵事, 说难听点便是私相授受。
想来是自小亲缘寡淡, 大了便离京四处游历,也无人与他将个中道理细细分辨一番。
似乎是怕帝王不信,顾清明还补充道:“儿与柳国公交换过一次定亲信物, 只是后来见柳小姐并无此意,儿便私下做主将那信物还了回去, 可儿的信物还在国公府上,不知何时能取回来?”
“你们竟还交换了信物?”帝王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么一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可顾清明就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一般,全然看不懂眼色,径直点头。
“儿将为母妃所做竹笛赠出,柳国公则是取了一枚铜铃球给儿。”
“起初时儿只以为那铜铃球是柳小姐随手取来之物,后来与柳世子诗会相交,方才得知是先夫人遗物。”
“意义如此深重,儿更是愧不敢受了。”
柳小姐本人如何想先不论,柳亭能将亡妻遗物当做信物来笼络一位无甚背景的皇子,也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过从昨夜那位名唤越途的刺客口中得知柳亭在亡妻尚在之时便与异域女子纠缠不清,甚至是哄骗旁人为其生育子嗣。
不论从那方面看都是十足十的败类无疑。
“小五倒是对柳小姐痴情不改啊。”
“情爱不可强求,儿已经看开了。”顾清明直起腰身,缓步走到柳亭面前,言语轻缓道:“不知柳国公可能将本殿所赠信物归还?”
柳亭怒目圆睁,痛骂道:“满口胡言乱语,本王何时与你交换过信物!”
“那日园中,不过是口头提及,你便欣然应允,甚至奉上宫闱图册,说要以此求娶本王嫡女。”
“今日反口倒是很快,但本王亦有证据!”
顾清明依旧是一脸茫然,被骂了也不生气,反倒是挑眉道:“柳国公莫不是老糊涂了,怎的如丧家之犬一般随意攀咬他人。”
“你!”柳亭咬牙切齿,别过头去不再看顾清明,竟使出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本王府上还放着此人送来的许多图纸,尽皆是此人描绘,还有数封往来书信。”
“送去大理寺查验,定能见分晓。”
“除此之外,我还要状告顾清明——弑母杀兄之罪!”
此话一出,众人皆哗然。
且不说顾清明的生母是如何死的,便说养母言妃,那可是缠绵病榻十年之久,药石无医而死。
顾清明当年到言妃身边才五岁,五岁的孩童就有如此通天的手段将一个地位不低的妃嫔害成那般模样,还无人察觉不对,着实是无稽之谈。
至于弑兄之罪……
众所周知,帝王子嗣不丰,排在顾清明前头的也只有两位皇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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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后所出、早已逝世的二皇子,另一个便是东宫那位了。
年老些的官员有不少都听闻了昨日昭阳殿之事,此时便不免联系起来。
至于为何不说是二皇子?
二皇子离世时,五皇子甚至不在京中,除非是神仙手段,否则怎能远隔万里将人弄死。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帝王的声音听不出悲喜,自高台之上传下来,落在两人耳边,“难怪身上带着当年的那张帛书,原来是要以此警醒朕啊。”
柳亭闻言便笑:“有筹码自是要用的,尤其是——”
“这筹码无比好用的时候。”
他还兀自洋洋得意,另一边的祁万泽却忍不了了,他径直骂道:“状告他人都得扯上皎皎的名号,真让人觉得恶心!”
“皎皎知道定然后悔当年那般护着你!”
眼看着柳亭又要和祁万泽吵起来,帝王挥了挥手,路眠便又下去了。
他停在祁万泽身前,十分有礼貌地道了声抱歉,而后将祁万泽的衣裳一撕,团成一团堵了他的嘴。
“你——”
“此事既然与两位相关,倒不如今日辩个明白。”其中一人已经被捂了嘴,另一人也就没必要再绑着了,路眠为柳亭解绑,却对着顾清明道:“五皇子以为如何?”
“路小将军所言极是,有些事情,是该有个头尾。”
顾清明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做下的那些事不会被人发现。
他今日既然上了这金殿,就断没有让他全须全尾离开的道理。
这般想着,路眠人便站到了顾清明身边,对方不明所以地望来一眼,没得到回应也只能作罢,转而与柳亭对峙起来。
“弑母之事远在数年之前,一时之间也难以查证,便留待之后言说。”
“我今日所说之事,才发生不久,一切皆有迹可循。”
顾清明抢白道:“倘若是要说昭阳殿中太子皇兄晕倒一事,柳国公可打错了算盘。”
“众目睽睽之下,本殿如何能大显神通对太子皇兄下手?”
柳亭却否认了他的说法:“你不是对太子下手,而是让太子自己中了计。”言罢便有数名禁军端着用白布盖着的托盘走了进来,他上前掀开前两块布,露出两个大小材质都不相同的香炉来。
“这便是你用来害人的东西。”
柳亭抬手指了一人,对方便捋直了衣袖出列道:“大理寺少卿陈忠义,见过五皇子。”
陈忠义随即便向百官讲述了他如何机缘巧合地发现这两个香炉的共通之处,顺带着将太子妃遇害一事也拿出来说了一遭。
“香炉作榫卯结构,银针镶嵌其中,表面涂有剧毒,一旦中针,人便会止不住昏睡过去,之后身上便会有大片青紫显现。”
“那青紫乃是活物,随着时间在人体内游动扩散,待其扩散至全身,便是其人身死之时。”
“此毒在昭华极为少见,多亏太医署帮忙,才得知此物名为七星海棠,乃是一品枝茎剧毒的花卉。”
若说方才顾清明还不以为然,七星海棠这四个字一出,他便不得不正视起来了。
单一个柳亭自然是扳不倒他的,但若是不止一个人在背后出谋划策呢?
顾清明不期然地想起一双温柔眼睛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感情误事啊。
但他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子,对方在宫中也无什么眼线,单是东宫那点儿地方,可查不出什么来。
他自信满满地看着柳亭和陈忠义一个人掀布一个人讲解,从香炉讲到赏月宴,从琼花台爆炸一案讲到火烧东宫,人牵扯得越来越多,事情也越来越分散,到最后,竟是连昨夜婉贵妃晕厥的事都要算在他头上。
“还有这个,乃是……”
是以顾清明开口叫停了兴致颇高的陈忠义,指着那一看就有些年头、弦还崩断了三根的瑟道:“这种东西也拿出来污蔑本殿,陈大人是当诸位都是眼瞎心盲之人吗?”
陈忠义被他这么一拦,面上也没什么尴尬神色,只道:“此物乃教坊司管事送上来的,下官也不是很懂,得让那位管事亲自来讲才行。”
“还请陛下允于管事上殿作证。”陈忠义向上首一拜,得了帝王应允后便着人将于管事请了进来。
单说教坊司管事,众人还不清楚此等大事与一个管事有什么关系,但当那人进了金殿向帝王拜礼,众人便明白过来了,敢情这是又绕回去了,说的还是昨夜重阳宫变那事。
于管事仍着昨日旧衣,眼下青黑比之在场的诸位大人只多不少,但她却异常精神,甚至于开口第一句便直指顾清明。
“五殿下三天前往教坊司听曲儿,听了一个上午都未寻得满意一曲,离开前随手一拂角落里放着的瑟。”
“当时无事,夜里便崩断了三根弦,奴婢不得已挑灯修补,却在瑟下发现一张花笺,对灯映照,便得两句。”
“送子入司,重九拔剑。”
“奴婢愚钝,不知五殿下如何解读这两句话?”于管事言语犀利,直戳顾清明心怀,“莫要道此花笺非五殿下所出,奴婢昨夜便已经问过了花笺的来处。”
顾清明一脸坦然道:“你也说调查了花笺的来处,为何要将此事与本殿攀扯?”
“更何况花笺还有字迹可验,何必咬着本殿不放呢?”
“莫非是与柳国公商量好,想用本殿来作减罪的踏脚石?”
相较于于管事那多少有些强行的指证,顾清明所言之事的可能性的确更大。
更遑论顾清明猛地向着于管事疾走了几步,像一阵风般刮到了近前。
他方抬手,还未动作,那老旧的瑟便发出悲鸣之声,于管事低头一瞧,竟是将剩下的弦都崩裂了。
“此瑟本就是陈腐之物,如何能说是本殿所为?”
第133章 对簿02
于管事被他说得一愣, 一时插不上嘴,气势便差了半截。
顾清明伸手遥指数件物品,一一道出其中不妥之处, 待说到那两只香炉时更是气极。
“莫说两物毫无相似之处, 便是用了同一法子,内里也置了毒针。”
“那为何只有太子皇兄中毒, 太子妃却不见分毫端倪?”
“上月中秋宴请,诸君分明在场,可有谁人瞧出来?”
顾清明一口气将所有人都拉下水,他非但要这般大范围地问,还指名道姓:“不说旁人, 陈大人可瞧出什么来了?”
陈忠义自是摇头,他官虽算不得低, 但离太子席位还是有些距离。再加之太子一向在意旁人观瞧太子妃,他哪里敢多看, 只隐约记得那日两人都穿着青绿衣裳, 再多便一无所知了。
问到谁谁闭口不答,满堂朝臣,竟无一人能答此问。
帝王冷眼见他问遍殿上众人, 风头一时无两, 不免皱眉道:“小五,金殿之上,岂容你对肱股之臣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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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明也能屈能伸, 当下便向几位老臣行礼致歉:“小子一时无状,还请大人莫要怪罪。”
这般态度, 便是柳亭也挑不出错来,只能捏着鼻子将这页翻过, 打算拿出旁的证据来指认顾清明。
然而就在他开口之时,金殿外竟有人高声喧哗,仔细一听。
“苏端和次子苏瑾泽入宫觐见,还请陛下允我入殿!”
嘴上说得恭敬,实际上那人撒丫子跑得比谁都快,话传进来之时,人都半只脚踏进金殿了。
此等无赖闯殿的情状,怕是昭华有史以来第一回!
看着那拉着个戴帷帽的青衣姑娘左躲右闪的锦衣公子,不少人额角都突突地跳了起来。
无他,以往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公子就是靠着这般插科打诨,将他们恨不得销毁的秘密挖出来的。
这些年虽然收敛了些,但到底给诸位大人留下了不少阴影,不由猜测又是哪个倒霉蛋被这小霸王盯上了。
而作为众人关注点的苏瑾泽则是拉着人直冲自己父亲而去,也不管对方已经不大好看的脸色。
到了苏端和跟前,他极快地喊了人,将那姑娘往苏端和身后一推,自己则从善如流地跪下了。
“事态紧急,草民只能擅闯金殿,之后全凭陛下责罚,还望陛下允我所带之人作证。”苏瑾泽罕见地正了脸色,礼数周全道。
帝王正欲开口,便见得一旁的大功臣竟也一撩袍角跪到了苏瑾泽身边。
“罪臣路眠亦请陛下允臣作证。”
看着齐齐跪着的两人,苏端和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身后那女子也上前跪下,戴着帷帽跪拜帝王:“罪人楚袖,拜见陛下,还望陛下允民女作证。”
苏瑾泽被两人一左一右夹围着,明面上还跪得笔直,实际上恨不得扭头痛骂楚袖。
这个时候上来凑什么热闹,她无权无势,又无功勋可靠。欺君之罪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像他和路眠这种有家族荫蔽的都要脱层皮,她怕不是得丢了命。
帝王低头瞧着下首三人,不知想到什么,竟罕见地笑了一声,而后道:“三人联名上奏,想来是有要事,闯殿之举实属无奈,自是不会罚你。”
“好了,让朕听听,你们要作何证?”
闻言,楚袖伸手拨开帷帽,然而只掀了一半就掀不动了,抬眸望去,只见那人蓦然起身,整个人如巍峨高山一般站在了她面前,将帝王的视线隔绝开来。
“当日中秋宫宴之上,罪臣巧扮太子,欺君罔上,还请陛下降罪。”
顾清明已然沉了面色,未曾想到当初一场宫宴还有这般多变故。
为了拉他下马,路眠竟不惜揽上此等大罪名,明明他们之间也无龃龉,做何要将他置于死地?
顾清明想不明白,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当下便道:“路小将军当时分明赋闲在家,又是如何入宫顶替太子皇兄的?”
“莫非是早有不臣之心?”
路眠极少与人如此争辩,作为他的好友,苏瑾泽早已习惯了替他开口,此时也不例外,倒不如说,他上金殿来有一半就是为着路眠来的。
然而他还未曾开口,就见一向寡言少语的路眠略微侧了身子,视线正正好与顾清明对上,沉声反驳:“五殿下所言甚是,不臣之心的确有,只不过不是臣,而是殿下你自己。”
“七月琼花台案最后查到了柳亭身上,陛下英明,不愿与之刀兵相见,方才小惩大诫。”
“可那案中并非只发现了月神玉像中埋藏的火药,还有旁物能证明乃殿下所为。”
路眠先是一指那香炉,道:“此物为一,其上七星海棠之毒乃异域之物,昭华境内罕见,而偏偏五殿下你喜好奇异花草,归京之时曾往几位皇子公主府中都送了些花卉植物。”
“不巧,臣在九殿下居所中,发现了一株含苞待放的七星海棠。”
顾清明抓住机会,反问道:“本殿游历各地,给兄弟姐妹们带些东西回来岂不寻常?”
“至于路小将军所说的七星海棠,本殿是闻所未闻!”
苏瑾泽从旁插嘴道:“可九殿下却说,那是您特意送来的一孤品海棠,旁处不可得见,待得花开染作丹蔻,是一等一的俊俏,最得女子喜欢。”
提到丹蔻,顾清明气极反笑:“这便是你们着人将这一匣子胭脂呈上来的理由?”
方才那一堆证物之中便有一精美绝伦的梳妆匣,其上镶金嵌玉,木料都是上好的沉香木,较之一众或旧或碎的物品,它极为显眼。
苏瑾泽走到那梳妆匣前,手指一拨一掀便将其打了开来,笑道:“此物主人,亦是一位证人。”
顾清明被这一个接一个的证人弄得不厌其烦,对着一旁久未言语的陈忠义道:“你们还有多少位证人,干脆一口气请上来得了,省得一个接一个的。”
陈忠义觑了一眼方踏入金殿的倨傲证人,低垂眉目对着顾清明道:“五殿下,这位,是最后一人了。”
“哦?”顾清明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而后极为不屑道:“倒让本殿看看,你们还能请上什么人物来!”
“难不成还能将太子皇兄请来不成?”
他顺着陈忠义的视线看过去,便见得一奢衣宝珠的女子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还不等他道破此人身份,向之行礼,对方便冲到了他面前,扬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那女子指根处还带着数枚镶嵌碎玛瑙的银指环,尽管边角处已经足够圆滑,却还是因为此人的大力而在顾清明左脸上留下了数道血痕。
顾清明被这一耳光扇得耳鸣数刻,口中溢血,狭长眼眸中杀意汹涌,却在一睁一闭间换作了茫然。
“贵妃娘娘这是何意?”
婉贵妃转了转抵在食指指根的那枚指环,上头沾染了丝丝缕缕的血迹,她瞧了一眼便觉得恶心得不行,当下便将指环摘下,砸在了顾清明脚边。
“下贱之人,污人耳目,难道不该打?”
一语惊四座,婉贵妃却不在意,只姿态自然地拨弄了两下梳妆匣,从中挑拣出个极小的香盒出来。
“将此等毒物送与本宫,想来你这贱种是对本宫恨极。”
“既如此,怎么不敢还手,反倒装出一副柔弱姿态来!”
顾清明退开几步,做出恭顺姿态,脊背却不自觉地打着颤,似乎很是惧怕婉贵妃的模样,低声道:“小五不敢。”
“不敢?”婉贵妃冷哼一声,继而旋开香盒,随手拔了一根发簪将那脂膏挑出,送到顾清明面前:“倘若要本宫信你,便将这脂膏吞了,如何?”
时下脂膏多以动物油脂为底,混入各种花卉汁液调和,倒也不算不能入口的东西。
只是这要求实在是辱人,便是寻常儿郎也不会答应,更别说顾清明还是一位皇子了。
顾清明垂眼望着那金簪上挑着的些许香脂,似乎在思索要不要入口,但实际上,他是在等帝王表态。
婉贵妃再如何嚣张跋扈那也是在后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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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如今她以证人身份踏入金殿,自然不能再如此狂妄。
但婉贵妃偏偏就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动手,甚至有意折辱与他,这一切都是他那位好父皇的放纵。
父皇在试探他,顾清明头一次意识到这种在别的皇子上司空见惯的事情,旁人可能心有畏惧,他却只想笑。
多年不闻不问,纵是偶有归京也只得一句不咸不淡的“归来就好”,上次父皇搬出这般大的阵仗,好像还是因为他为活命大闹祭天游的时候。
倒真是久违的“父爱”。
顾清明早已对这位旁人的父亲失望,却还是想看看他那善于和稀泥、装糊涂的父皇要如何应对当下的场面。
若是对他弃之不顾,未免让群臣猜测帝王是否心有偏颇。
可若是管了,这番试探就失去了意义。
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可是他那好父皇亲手造就的,若非他此时还得装出个鹌鹑模样来,不然真想看看那张脸上的神情。
然而顾清明想象中的好戏并没有上演,因为面前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婉贵妃见他不答,竟是直接将金簪戳向了他的眼睛。
这种事情可不是拿来闹着玩的,他连忙后退,身后却不知何时站了一人。
顾清明再清楚不过那香膏中有什么,若是被划到可是得不偿失,下意识便变了步法,掠过其人闪至一边,还未松口气,那人却猛地攥住了他的右臂,力道之大仿佛能将他骨头捏碎一般。
“五殿下看起来似乎轻功不错,不知前些时日可曾夜探东宫?”
第134章 对簿03
“不巧, 臣当时在东宫旭阳殿中遇到个贼人,与之缠斗多时,却不慎被对方逃脱。”
“那人功法了得, 臣瞧着与五殿下无异。”
路眠说话时还捏着顾清明的手臂, 力道不减,甚至还有加大的趋势, 纵是他再能忍,也不由得痛呼出声。
哪想一旁的苏瑾泽就等着他这一声喊,当下便窜上前来,手中拿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取来的白瓷瓶道:“赶巧我今日就带着这上好的药,保准一抹百病全消。”
两人图谋一眼便知, 然而有路眠死死压着他,顾清明也无从抵抗, 只能任由苏瑾泽将他右侧衣袖挽起,将横亘在惨白手臂上的大片乌青痕迹显露于人前。
见着了痕迹, 苏瑾泽便取过旁边禁军腰间佩剑, 在顾清明手臂上比划了一番。
在确定无论是长度还是宽度都完全吻合后,他先是扭头问了问左边的陈忠义:“可看清楚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方才一脸笑模样地给顾清明上药, 拔开塞子倒之前还颇体贴地提醒了一句:“可能有些痛, 但是不要紧。”
“良药苦口利于病嘛。”
说完,他便敲了额头一记,面带歉意道:“瞧我这脑子!五殿下运筹帷幄, 将众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怎么会不懂这道理呢!”
眼看着顾清明就要回嘴, 苏瑾泽赶紧给路眠使了个眼色。
路眠也识相地赶在顾清明出声前动了手,掌根按在那淤痕处用力推开。
方才苏瑾泽的话也不全是骗人, 那白瓷瓶的确装着上好的药,只不过是那种须得以极大力气将淤痕揉开的药油,如今给顾清明用正合适。
至于其中有没有夹带私仇,那就不得而知了。
顾清明神色变幻,却挣脱不得,最后只能任由两人配合着把他搓了一通,原本惨白的皮肤上满是红痕,看着就像是被人打过似的,分外可怜。
见这情状,苏瑾泽心情大好,往顾清明受伤的手臂上一拍,问道:“好了,现在五殿下可以开始狡辩了。”
出乎意料的,顾清明竟大方承认了那日闯入旭阳殿的白衣人的确是他,说法却与路眠不同。
“本殿得知柳国公竟恶毒到对自己女儿下手,那次去是为了救柳小姐的。”
这话便又有许多种解读方法了,柳亭在旁道:“那银针分明是你寄与我的,说一针下去就能让人闭嘴,少生事端。”
楚袖亦是作证:“柳小姐的确也中了七星海棠之毒,只是时日尚浅,除却精神有些错乱外并无旁的症状显现。”
先前路眠拦下了她摘下帷帽的手,此时路眠和苏瑾泽都围在顾清明身边,她也便瞅准时机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