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110(2 / 2)
柳亭没仔细瞧,拆开线便将那纸随手一扔,先捞了一块莲花酥扔进口中。
“太甜。”
他又瞧了旁边那如同豆腐一般的杏仁酪,用半指长的竹片挑了一块入口,还是皱眉。
“甜过头了。”
一连两样吃食都没得到他的一句好话,但他还是冷着脸将油纸重新打包扎好,就连顶上的红纸都贴正,任谁也发现不了名声赫赫的镇北王会在马车里偷吃家中小辈的糕点吃食。
外头依旧嘈杂一片,柳亭端坐在马车之中,指尖不住地在膝头轻点。
待得四周逐渐静下来,便是快到了王府跟前了。
只是他今日时运不济,还未到门前,便先听见了个令人厌恶至极的声音。
“呦,这不是咱们名震朔北的镇北王嘛,怎么今日做的马车如此低调啊。”
那人摆明了就是来嘲讽的,柳亭可懒得与这种人费口舌,屈指在车壁上敲击几下,便道:“绕过他回府。”
马车却半晌没有动静,马夫吞了口唾沫,看着那拎了张木椅便大马金刀地堵在道上的男子,颤着声音回道:“王爷,这、这过不去呀。”
“怎么就过不去了!”
柳亭本就被那些孩子的歌谣扰得心烦,偏生他又不能和些半大小子计较,不然明日他气量连小儿比不过的传闻就要传遍全京城了。
本想着回府躲躲清闲,却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到。
他猛地掀开车帘,便与那堵在路中间的男子对上了视线。
对方一身织锦瑞狮纹的赤金衣裳,一条腿蹬在扶手之上,脸上挂着嬉笑望过来。
明明生得容貌俊俏,却莫名有种想让人一拳砸上去的欲望。
柳亭暗道,有这种想法的一定不止他一个人,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做过罢了。
见他从马车中探出身来,对方更是挥了挥手,俨然一副与他相熟的模样:“好久不见啊,柳亭。”
“怎么你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有人惹你了?”
这话说出口,又很快被他自己否决:“也不对啊,谁敢惹我们大名鼎鼎的镇北王啊。”
眼看这人就要自说自话说到天边去,柳亭攥着车帘的手青筋迸起,深呼吸数次,在心中不停告诫自己:千万要忍住,这家伙惯会蹬鼻子上脸,要是理他一次,接下来半个月都没了清净。
“宋文,还不赶车!”
话语里的咬牙切齿让马夫一惊,尽管柳亭喊得不是他的名字,但他还是一激灵,下意识地正襟危坐,却还是不敢驱车。
无他,拦在路上的男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然就凭他方才在王爷面前大放厥词,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王爷非但没让人把他拖下去,反倒是要赶车绕过这人,一看就知这人不好惹。
马夫进退两难之际,便听得一声嗤笑,继而手中马鞭缰绳都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双手给夺了过去。
这双手的主人轻飘飘地瞥来一眼,他便僵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方便对方以站姿驾车。
两匹上好的乌云踏雪纡尊降贵来拉车,在马夫手里不过平稳前行,到了柳亭手里,却蓦然变了一副模样。
他驾车的动作极其娴熟,三两下便调动起了名马骨子里的矜傲,踢踏着冲向了那横亘在路间的男人。
那人不闪不避,甚至还有余裕对着站在马车上高出他许多的人调笑:“哎呀,怎么还是不经逗,才说了几句就这么生气。”
“都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板的人了,还一天天地装什么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啊。”
“不累得慌吗?”
对此,柳亭的回答是高高扬起的马蹄,闪着金属光泽的蹄铁重重落下,只消一下就能将人的头颅踢碎。
原本在车上坐着的宋文早就瞅准时机跳了车,马夫没什么眼力见儿,倒是被柳亭一脚给踹了下去。
马夫在路边滚了几圈,龇牙咧嘴地叫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靠贩卖情报纵横京城》 105-110(第6/17页)
了几声,抬起头来便见得这惊险一幕,不由得尖叫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那人一手拍在木椅扶手上,荡开一圈圈的灰尘,整个人凌空而起,翻身落在了马头之上。
一个人的分量压得两匹马不住地摇头晃脑,但并不能将那人甩下去,反倒是让那人时而劈叉时而并立,到最后更是落于一马背上,倒骑着与它们的主人说话。
“啧啧啧,果然还和当年一样小心眼,他们还说什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看你也没什么变化啊。”
说着说着,那人便要凑上前来仔细端详,柳亭扬起马鞭就往那边抽。
“你别急呀。”
“哦,还是有变化的。”
那人笑嘻嘻地躲开马鞭,又瞥了柳亭一眼才施施然从马上跳下,嘴上还是不饶人:“皱纹多了,头发白了。”
“要我说啊,这把年纪就别装嫩了,我瞧着你那儿子比你可顺眼多了。”
言罢,他便摆摆手要走,又像是想起什么来,特意退回到马车旁,对着上头的人道:“这椅子是你家侍卫搬出来的,记得待会儿再搬回去啊,不然堵在这里怪挡道的,影响了来来往往的行人就不好了。”
马夫震惊,敢情这位也知道挡道啊,所以为什么要刻意坐在路中间,椅子还是从镇北王府里搬出来的!
再一瞥王爷的脸色,得,已经是全黑了。
他以自己二十年驾车的经验起誓,这半年来他从没见过好脾气的王爷气成这样。
所以说,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祁万泽,你没事干就回去教训你女儿,要还是闲的没事,我不介意带人上门讨教讨教。”
“还有,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半个时辰前才见过吧。”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碎容王殿下!”
能在王府里做马夫、且能一做就是半年的人自然也不是蠢的,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明白了过来,继而震惊:怎么有人隔了两条街还刻意过来堵人的啊!
祁万泽可不知道旁人怎么想,知道了也不在乎,反正他专门过来就是为了找柳亭的不痛快。
在朝堂上憋得久了,总得发泄发泄。
看着柳亭那家伙铁青的脸色,他总觉得神清气爽,就连镇北王府门前平日里看着极为晦气的两尊石狮子都瞧着憨态可掬了起来。
路过时他还摸了两把,语重心长地嘱咐:“辛苦你们为个晦气人守门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也要继续消极怠工啊。”
马夫不敢说话,只能绕到另一边去找宋文,对方看起来倒是比他强些,他用胳膊肘捅了捅对方,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宋文淡然道:“等着便是。”
话音刚落,就见站在马车上的柳亭气极,将马鞭重重地扔到地上,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忘记回身从车厢里拎了糕点出来。
“还不把马车赶回去,留着再让人堵吗?”
路过两人时,柳亭扔下了这么一句话,马夫低头行礼,宋文却胆大地问道:“王爷,那椅子……”
“劈了送去厨房做柴火,晦气。”
“还有那两匹马,拉去好好洗涮一番,遇了小人,碍气运。”
“是,王爷。”宋文应下这吩咐,干活的实则是那位马夫。
抛下这么两句话,柳亭便提着糕点进了府,守门的侍卫听得他的吩咐,个个提心吊胆起来,毕竟是他们从府里搬出来椅子给容王殿下的。
若说王爷怪罪起来,他们也不算无辜,只能说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好在王爷似乎没空搭理他们,路过时也未留下只言片语。
柳亭一路往柳臻颜的小院里走,还未进远门便听见里头不住的哭闹声。
“爹爹,爹爹,我要爹爹!”
“有鬼,有鬼啊!”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哥哥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的不是我。”
他在院外站立片刻,而后推了半合的院门进去,同时面上也带了笑,似在哄小孩儿一般。
“颜儿,爹爹回来了,还带了你昨日说的莲花酥和杏仁酪。”
尽管做了心里建设,院内情形还是远超他的想象。
他那因高烧失了心智的女儿披头散发地抱着庭中的柳树,口中喃喃个不停。
旁边是他的儿子,捧着个玉色的小碗应和着每句话,还要劝着妹妹吃些东西。
最过分的莫过于有个穿红衣的姑娘蹲在树上,拿着披帛逗弄她女儿玩。
几人齐齐地望过来,柳亭一眼就瞅见那红衣姑娘的模样,提着糕点的手都攥紧了几分。
所以,祁万泽那老不休的自己来气他还不满足,把自己女儿都拉来折腾他姑娘?
之前都说颜儿和祁潇然交好,他就觉得不对劲,可颜儿喜欢,也就随她去了。
结果颜儿都成了这般模样,祁潇然还专门过来逗弄她。
柳亭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柳岳风一眼,而后伸开双臂迎接冲着他飞奔过来的柳臻颜。
但柳臻颜并未如他所想地扑进他怀里,而是骤然停在了他面前,伸手将那两个油纸包拿走了。
“哥哥,吃!”
他一个人大活人在这里,柳臻颜反而扭头去喊柳岳风,像是完全没看见他一般。
“颜儿,拿东西要先谢过人。”柳岳风,或者说是陆檐,将手里的碗往树下的石桌一放,便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些时日柳臻颜神智总是恍惚,陆檐担心她,也便央着殷愿安让他来帮忙。
所幸在柳臻颜院里也没什么危机,也用不得殷愿安来替他挡灾,于是乎他亲身上阵照料柳臻颜,也算有了些起色。
起码他说话还管用,柳臻颜时不时清醒过来还能与他聊上两句。
柳臻颜扯着捆扎糕点的棉线,闻言便转了身,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这人:“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
柳亭愣了,先前柳臻颜虽然也不认人,但好歹能认出他和柳岳风两人来,如今怎的连他这个父亲也不认了。
陆檐无奈,一手接过她手里的糕点,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温声言语道:“颜儿,这是父亲。”
“父亲?”柳臻颜懵懵懂懂,跟着陆檐念了一遍。
她盯着柳亭好一会儿,就在柳亭以为她认出来的时候,对方又眼神一闪,拎着糕点躲到了陆檐身后。
“哥哥,我们去吃糕点吧。”
陆檐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用抱歉的眼神看了柳亭一眼,道:“父亲,颜儿她不大认人……”
话没说完就被柳亭打断,对方脸上是一贯温柔的笑意:“没事,风儿你把颜儿照顾好就行,不用在意爹。”
“只是……”柳亭的视线越过陆檐,落在他身后那个从树上跳下来的红衣姑娘身上,“这位是?”
柳亭这是明知故问,在场的人都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靠贩卖情报纵横京城》 105-110(第7/17页)
知道,但陆檐还是耐着性子准备给他介绍,只是他刚说了一个字,祁潇然就拍着他的肩膀把人往后一扯,桃花般的面容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
“云乐见过镇北王,今日我是来寻颜颜玩的。”
不愧是祁万泽的女儿,一脉相承的讨人厌。
“颜儿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没办法和你一起玩了,郡主还是找你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去吧。”
柳亭言语挤兑,祁潇然却佯装听不懂,一抬手便揽住了柳臻颜的脖子,有意用脸颊轻蹭了两下,道:“我与颜颜就志同道合得很,先前还约好要一起去做衣裳呢。”
“镇北王日理万机又年岁已高,不懂我们这种年轻人也很正常。”
“在这一点上,镇北王真该学学我父王,他就什么都不管,无事一身轻,旁人见了都说他像个才加冠的少年郎呢。”
祁万泽比柳亭还大上两岁,而立之年,精细保养如柳亭也不免显了皱纹,祁万泽就更明显了。
祁潇然这话显然就是为了回怼柳亭刚才那几句话,反正她爹自己都没脸没皮,她说起这种夸大其词的话来也不觉害臊。
更别说这话还有一半是真的呢!
当真有人说过容王殿下瞧着就像个年轻人,只不过是在他和别人连赌了三天酒,硬把对方喝趴下的时候。
祁潇然自然不会暴露这一消息,反正镇北王回京才半年多,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
反正能看他吃瘪一会儿是一会儿,祁潇然不无恶意地想着。
她明明是第一回见镇北王,却分明厌恶于他,在看见这张脸上的笑容时就觉得无比恶心,想出言打破他面具的欲望蠢蠢欲动。
到最后,她也是这么做的。
在看到柳亭面色不虞却还得维持温柔笑意的模样,祁潇然就觉得这次口出狂言还是值当的,顺带久违地想:要不回去和父王交流一下镇北王年轻时的糗事,下次就有更多的话题可以聊了。
“风儿,照顾好你妹妹。”柳亭不答祁潇然的话,吩咐了陆檐一声便准备离开了。
几乎是柳亭一踏出院门,祁潇然便欢天喜地地将门一关,落锁的声音格外明显。
柳亭从来没信过神佛,但今日的连连遭遇,让他觉得该找个机会拜拜神了,尤其是该查查哪尊神明比较能咒人。
怀揣着这样恶毒的想法,柳亭却并没有走回居室,反而是沿着柳臻颜的院子一路往北走,踏上了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停在满墙血藤之前,他极为熟稔地自腰间抽出匕首割破掌心,艳色的血珠挥洒,藤蔓蠕动着扑向一处,将那枚盘蛇机关露了出来。
这是侧园,也是他所有秘密埋藏的地方。
里面锁着他的罪恶,也锁着他的未来。
侧园在镇北王府里占地不算大,但柳亭其实很喜欢来侧园,因为越途是个很不爱与人说话的性子。
此人就像他幼年时院中那口已然枯竭的井一般,不管扔下去多少石头都照单全收,偶尔也能听见些许回应。
这是柳亭最需要的人,如同当年大漠里对那个外域来的女子动心一样。
他喜欢旁人依附他的模样,喜欢对方千依百顺却又不过度黏人。
越秋完美符合了他的一切想象,所以,她成为了他孩子的母亲。
如果越秋当初没有拒绝他,现下镇北王府里应该有一位极为温顺的王妃才是。
柳亭一边在心中遗憾,一边行过那森森白骨堆砌出来的假山石桌,抵达了最中心的一座孤坟。
墓碑上头铭刻着“家姐”二字,笔锋飞扬,入石三分,乃是越途来此后寻了上好的石料一笔一划雕刻上去的。
越秋真正的坟茔并不在此处,准确的说,他连越秋的尸骨在哪里都不知道。
但这并不妨碍他怀念当年两人在大漠之中的种种。
“何事?”一道白影站在了他身边,那人也如同他一般凝视着那块石碑,神色表情都被极长的兜帽遮去,柳亭只能瞧见那因修剪而杂乱散出的浅金色发丝,如同和煦的日光一般。
对于柳亭来说,将越途收入囊中,成就感非同一般。
毕竟这位在朔北令人闻风丧胆的鬣狗之主入了他麾下为他驱使,许多不好摆到台面上的事情都有人能代为执行。
最主要的是,他相信越途能为他做到一击必杀。无论他最后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只要越明风在他手上,越途就永远不会背叛。
也不枉他从发现那孩子开始便有意无意地灌输些尊父的想法,让那孩子一直以来都很孺慕他,并且以得到他的夸赞为荣。
初起时越明风扮起柳岳风来还有些捉襟见肘,更是多次在人前露了马脚,都是他一一 为这只幼鸟掩去痕迹,才得以让他磨炼出如今炉火纯青的演技。
有时候,就连他这个始作俑者都会恍神,怀疑自己面前站着的究竟是越明风还是那个已经同陆扶玉一般被他放弃的柳岳风。
但是无所谓,哪怕那个骨头渣子都沉在青白湖里的懦夫哪日重回人间,他也并不害怕。
因为他手中有着无数底牌,而如今,离这场棋局结束,只差一招——一把直抵心脏的利剑。
这样想着,柳亭面上勾起一丝阴冷的笑,这样的表情在他脸上极为少见,但却是这座侧园、这个青年见过最多的神色。
外界盛传风流儒雅的镇北王,并非是狡黠的狐狸,而是阴暗中伺机而动的阴冷毒蛇。
越途略微抬起了头,看向身侧那个男人。
前几日生出的白发被他一一扯去,如今看去还是满头乌发,只是数量有些稀少,扎束成冠后更是紧紧贴着头皮。
不知用力一拳揍上去,会不会直接脑浆崩裂?
在这种情况下,越途已然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又或者说,在看到柳亭时他的思绪总会游离到那些骇人听闻的手段上。
“本王要你,在重阳那日入宫去,至于要做什么。”
“到时会有人与你说的。”
越途没觉得入宫有什么难度,只是不明白柳亭怎么忽然变了想法。
他之前明明一直想着在一场盛大的宫宴上动手,一直以来都是在为今年元夜时做筹备的,忽然将时间提前了三个月。
莫非是宫中生变,让他的计划向前了一大截?
可思来想去,近些时日甚嚣尘上的大事件也只有一个,便是东宫太子妃薨逝的事情。
柳亭的嫡女虽被牵连其中,但就他所知,这老匹夫可不是什么会怜惜儿女亲缘的人,断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改动计划。
换言之,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那个共谋者,总算是露出了些许马脚。
越途面上毫无表情,只是回问了一句:“深夜去?”
问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他前几次被派去宫中就是深夜,说好听点是在宫中各处踩点,说难听点就是在做送礼物的红衣老人,在一座颇为豪华瑰丽的宫殿里放下各式各样的礼物。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靠贩卖情报纵横京城》 105-110(第8/17页)
因为自姐姐离开后就再也没收到过红衣老人在年末送来的礼物,越途在做别人的红衣老人时还忍不住拆开看了。
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的香丸、花卉种子、还有一朵金丝艳红蕊的花儿。
在那些东西里,越途唯一认识的便是那朵花,那朵在他们家乡被唤作恶魔之吻的花,接触之人往往会萎靡不振、精神恍惚。
若是长久与之待在同一环境之下,更是会引发头痛呕吐等多种症状,更有甚者因无法忍受日夜的折磨而选择了极为残酷的死法。
他就曾见过一位颇有才华的画匠叔叔,亲手用短刀一片片地割下了自己的肉,在昭华这叫做凌迟之刑。
当时他人还很瘦小,三两下便挤到了人群最前头,那血腥的一幕直直倒映进他的眼眸之中。
那团血肉模糊的物体甚至不能被称之为人,已经是一块会动的肉块了。
然而就是如此,那锋利的刀刃还在一片猩红上剐蹭个不停,只不过因为没了人形,力气也小得可怜,只是将那团肉搅得更加模糊了。
那一幕给幼小的越途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也将那名叫恶魔之吻的花卉模样深深印进了脑海之中。
姐姐曾说过的话不经意地出现在了脑海里:恶魔之吻,非毒奇毒,绝不可碰。
“不,青天白日去,本王知道你有这本事。”柳亭的话落在耳边,越途才将思绪从过往之中抽离出来,他微微点头,心里却在想,恶魔之吻在昭华极难存活,到底是谁培育出来的呢?
第108章 暗谋
顾清修又去上朝了, 这真是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故事。
当然,这主要是指楚袖的感受。
无他,秦韵柳和李怀忙着解剖宋雪云的尸身, 比对各种各样的毒素图鉴, 初年则是帮着照料断了双腿还不愿意回家的宋明轩,只有她被指派着要跟在眼盲的太子身边, 做个尽职尽责的眼睛。
然而再如何贴身照料,她也不可能跟着顾清修进金殿里去,只能一个人候在殿外长吁短叹,希望今日顾清修不要再整出什么大事来。
也是前两天她才知道,路眠为什么不再追查琼花台一案反而跑到东宫来顶替了太子的贴身侍卫。
因为大理寺实在查无可查, 到最后只能匆匆将此案结在了那几名工匠身上,连带着负责琼花台收尾工作的路家父子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罚。
路九修好歹也是曾在朔北力挽狂澜的定北将军, 当时只是罚俸半年,路眠这个回京后就又无甚出众功绩的小将军受到的处罚就严重了许多。
他被剥夺了小将军的名号, 身上的一切任职都停了, 起码一年后才能重新上任。
其实这惩罚对于路眠本人来说不痛不痒,毕竟他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做官的执念,光耀门楣这种事他从来不当回事。
但无奈他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义愤填膺, 苏瑾泽更是天天在他耳边念叨, 是以在有机会躲开这些纷扰的时候,他也便兴高采烈地来了。
他还是进了宫才知道楚袖也在,这下更好了, 还能顺带着继续履行保护她的约定。
楚袖从不怀疑路眠践约的执着,当年那个三年之约被他突如其来的远走打断, 待他回京后便重新计算了起来。
对于已然长成的朔月坊来说,其实路眠的庇护并不像最初那般必不可少, 但对方乐意,无论是出于朔月坊老板的身份还是路眠好友的身份,她都乐得随他去了。
虽说堂堂将军之子乔装改扮潜入东宫说起来有些图谋不轨,但倒也没什么人能发现,毕竟路眠卸了任、无事一身轻的时候本来就不爱出门。
在保护她这件事上路眠算得上是尽职尽责,在其他方面上就略显不足了。
尤其是她嘱咐对方要在朝堂之上尽量拦一下顾清修,别让他一时激动又砸了东西伤到哪位大人。
是的,她要路眠保护一下金殿中的其他官员,而非眼盲的太子殿下。
原因也简单得很,东宫被烧后的七天里,身残志坚的太子殿下每次上朝都以雄赳赳气昂昂进去开始,灰溜溜被骂滚出来结束。
以往那个最注重礼仪的太子殿下像是跟着那场大火一起烧没了似的,不止头疼的今上这么想,就连文武百官也这么想。
无他,哪儿有人成天逮着一个人骂的呀。
更别说太子殿下不止从哪里学了那么多骂人不重样的话,比那些酸腐文官的话术强了不知多少倍。
最最重要的是,这人是太子殿下,哪怕对方一眼不和就砸东西,顺带着讥讽几句,他们除了意思意思地参几句也做不了什么。
当然,这也不乏是因为太子殿下的火力基本只对准镇北王一个人,极少发生误伤事件。
看热闹嘛,大家都乐意,作为镇北王死对头的容王殿下尤为乐意。
没看这几天容王殿下上朝的频率都高了不少吗?
以往别说七天见七次容王殿下了,一年都不一定能见得了七次。
前有太子殿下围追堵截,后有容王殿下幸灾乐祸。
镇北王的遭遇让不少武将都觉得凄惨无比。
但觉得是觉得,帮忙是不敢帮的。
只是今日太子殿下在如往常一般打砸一通后竟并未舒心地离去,反倒是向上一礼道:“这些时日镇北王一直不愿意将他女儿交出来,甚至连让儿臣问询一下当日情况都不愿意,儿臣实在是痛心不已啊。”
“就连母妃都因挂念云儿而缠绵病榻,儿臣上次去见她时,她还说云儿托梦于她,再查不出凶手,就要亲自显灵了。”
这话神神叨叨,按理说不该在金殿内说,但奈何今上自认琼花台一案没能查出个首尾来,意思意思让顾清修折腾几天柳亭也算补偿了。
“那太子认为,该当如何?”
折腾了这么久,也该有个定数了,不然天天让朝堂和个菜市场似的也不像回事。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今上头一次正面回应了顾清修,而非以扰乱朝堂秩序为由将他赶出去。
“回父皇,儿臣的要求也极为简单,只要将镇北王嫡女接到宫中来,让儿臣仔细问询一番便是了。”
“云儿才遭大难,又被人推入水潭,如今无辜丧了性命。”
“若不查清原委,儿臣寝食难安,恐也无法为黎民百姓效力。”
前头都还算正常,最后这话便牵扯得有些大了。
往小了说是太子殿下一时无法从丧妻之痛里走出来,往大了说可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百官屏气凝神,就连呼吸都放缓了不少,就怕自己发出了什么声响,惹得今上拿他们杀鸡儆猴。
金阶之上,着明黄龙袍的帝王低低笑了一声,一改往日的温和。
延板下垂的旈珠因他的动作而轻微碰撞,在寂静的金殿中尤为明显。
“太子的意思朕已经知晓了,就依你所言。”
帝王并未问过镇北王的意思,也无需过问,但为了过往情谊,他望着下首神色晦暗不明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靠贩卖情报纵横京城》 105-110(第9/17页)
柳亭道:“镇北王也毋需太过担忧,柳小姐入宫后便与皇后住在一处,定然无人敢欺。”
“不过朕听说,柳小姐似乎神思不属,患了离魂之症?”
“可有此事?”
柳亭隐在衣袍下的手攥紧,柳臻颜的异样他明明封锁了消息,柳臻颜病后的一应生活起居更是寻了几个哑巴照料。
唯独前几日祁潇然不知如何进了府中,今上得了这消息,只可能是祁万泽那个老匹夫在背后搞鬼。
被人打乱了步调,他心中怒极,面上却是一副恭敬模样,回道:“小女患病,实在是不敢叨扰皇后娘娘……”
他还想再劝几句,帝王却蓦地笑出了声,轻微摆了摆手道:“无妨,皇后也很喜欢那孩子,不算叨扰。”
“再者说,有太医署众人在,镇北王还怕女儿治不好不成?”
这便是不能商量的意思了。
事已成定局,柳亭也不再挣扎,反而面露为难道:“臣百般阻拦外人见小女,这离魂之症是其一,其二便是小女似乎不大认人,前两日更是连老臣都识不得了。”
“小女自小便与兄长亲近,如今只有犬子能与她说上几句话。”
“太子殿下若是要询问,恐怕只能由犬子代为转达了。”
帝王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但也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当下便道:“既如此,便让镇北王的一双儿女入宫便是了。”
“只是这么一来,便不好住在皇后宫里了。”
顾清修这种时候反而不大积极了,半晌都没有说话,还是今上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径直问道:“太子既然提了这么一出,想必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不如让镇北王的一双儿女住在东宫,也好方便你之后行事。”
顾清修无可无不可,反正来了就把这两人打发到最偏的宫室去住便是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朝堂上的氛围渐渐和缓起来,有几个官员上报着各地情况。
顾清修则是略微抬起了左手,这一个细小的动作让殿上官员都松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伤了眼睛,短时间内只能由人搀扶着行动,能在这个时候陪侍在他身边的自然是不折不扣的心腹。
众人不由得瞥向了明明一直站在一旁、存在感却几近于无的黑衣侍卫,除了刚进殿时他向着今上行礼外,其余时候大家都会自觉忽略这人,直到太子殿下抬手示意自己要离开时,这人才会如同鬼魅一般上前来,扶着太子殿下的手臂出去。
他们也是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发现有这么一个人站在那里的。
好在这位黑衣侍卫颇为照顾他们的心情,站定后眼睛从不乱瞟,只专注地落在太子殿下身上,也让他们这些普通人压力倍减。
今天也不例外,沉默寡言的黑衣侍卫扶起同样是玄衣加身的太子殿下,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将人带离了金殿。
嗯,很好,是太子殿下特有的退场方式。
但也没人敢置喙太子殿下这无礼的行径,没看见上首坐着的帝王都没说什么吗?
人家的儿子人家自己宠,一点问题也没有。
与此同时,在金殿外等得无聊只能在心里默默盘算之后事宜的楚袖总算是等到了人,她站的地方较远,几乎和最外围的守殿侍卫站在一处。
只不过对方必须时刻绷紧神经,她还能在等累了的时候找个角落坐一会儿再起来。
不知殿里情况如何,她试图从路眠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但是无奈对方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在看到她时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将顾清修身侧的位置让了出来。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轻了不少,蒙着玄色素绸的青年微微侧头,向着她的方向轻启唇瓣:“今日如何?”
“东宫一切如常,寝殿也在修缮之中,估摸着这两天便能修好了,殿下无需挂心。”这便是说一切进展无虞,这几天便能查出宋雪云身上的病症究竟是何来处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顾清修颔首,便不再问了。
今上怜惜太子殿下眼盲,特许他在金殿外停了轿辇,楚袖扶着顾清修下了那足有百层的玉阶,将之送上轿辇,她本人则是和路眠一同走在了轿辇旁。
顾清修一上轿辇便将四周的挂帘扯了下来,旁人以为是太子殿下又被训斥了不大高兴,只有楚袖和路眠知道,他是又犯病了。
不止是那奇异的青紫淤痕,还有他本身的狂躁之症,都像是蛰伏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咬他一口。
为了让顾清修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秦韵柳以李怀的安神方和她的清香丸为基础,研制出了一种药效更为强烈、同时对身体的损伤也更大的药丸。
顾清修每日上朝前都会吃一粒,在朝堂上清醒地怼镇北王半个时辰,而后便爬上轿辇用匕首划破皮肤来维持自己的理智。
用他自己的说法来说,这是他多年来的经验之谈,只有疼痛和血液能让他不再发狂,陷入一种玄之又玄的景象之中。
之前楚袖和路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在昨夜里拿到陆檐送来的信后,他们便清楚了,这是一种毒,一种在外域早已大行其道的毒药。
且从那只言片语中,他们了解到一直以来以神明名义为婉贵妃送各种东西的人便是越途,只是在越途抵达京城之前究竟是谁在送就无从得知了。
轿辇行进的速度算不得快,起码以楚袖的体力完全能跟得上,甚至还有空小声问路眠方才在金殿上的情况。
路眠瞥了一眼悄无声息的轿帘,微风拂开轿帘,有极淡的血腥味传来,他皱了皱眉头,很是不喜欢顾清修这样让自己清醒的法子,但他管不到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想来下午镇北王家的一双儿女就会抵达东宫,我们得早些做准备才是。”
楚袖愕然,万万没想到顾清修这些天这么折腾,只是为了将柳臻颜和柳岳风两个人要过来,这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现在的顾清修看起来头脑清醒,一切如常,但实际上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疯子,要不是还有宋雪云的遗愿撑着,他怕是真能在那日火场里和宋雪云一起烧成灰烬。
这样的人,绝不会就这么轻轻放下,又或者说,只是针对镇北王一个人,多少有些太符合常理了。
在顾清修身上,符合常理反而是一种不合常理,毕竟他向来不是什么普通人。
两人随着轿辇一路回了东宫,路眠上前将那把精美至极的匕首从顾清修手中夺了过来,简单擦拭后便收进了袖中,再然后扶着他下了轿辇。
疼痛使得他的手臂微微颤抖,路眠甚至能感觉到掌心的微微濡湿,那是顾清修的血。
八月底的京城还算温暖,白日里日光灼灼,有时也能热得人心烦意乱。
早朝定在卯时初,头顶还是一片星夜,时不时的冷风直直往衣裳里钻。
相较于他们只是将丝绸等凉快布料做的衣裳换下去,顾清修身上已经是深秋所穿的厚实衣裳了。
但即便如此,那鲜血还是浸透了衣裳,所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