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3(2 / 2)
温瑜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政府现在要我们把对抗异形的手段集中在防御上。”
本亦安刚刚才因为异形受伤,这个消息让他很不舒服:“出这个新法令给我一种感觉,异形是不是快死光了?”
“我反而是感觉,政府在刻意限制军方的权力。”温瑜指出,“而且……”
话说一半,结合本亦安的上一句,她脸色忽然变了。
同一时间,荷恩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韩涯再三确定这个仓库里没有人,铁门外面没有人发现他。
但吸引他注意力的不是这个仓库本身,而是他在路过时,透过窗户看到的里面的东西。
异形入侵前,各国的国旗、曾经的大陆海洋地图、旧洛希城的战略地图,纸质页面褶皱破旧,整整齐齐贴在一尘不染的冷光金属墙上。
旁边还挂了几件衣服,曾经军区的统一制服、勋表、臂章。
再旁边,是一盒撤离沙盘,详细记录了旧洛希城政府大楼的地下环道路线,上方钉着穿透炸弹的爆破指令残页,军区最高战令调遣记录。
韩涯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这些东西都是机密,怎么会出现在高塔东区?还明显被人为整理过放在这里。
荷恩很少喝酒,也很少喝得烂醉,到凌晨,他整个人趴在吧台上起不来,头晕得快无法支撑他坐直。
红灯区吵得不可开交,输了赌注的、赢了筹码的、大声聊天的、拍桌子、跺脚,狂欢地狱。这大概是高塔最想看到的场景,人类堕落,再也没有反抗的心。
自从荷恩从高塔回来,高塔撤销猎杀令,那两天的惶恐像一闪而逝的幻觉。
就在这种状态下,荷恩面色微红,端详手里的酒杯,内心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轮廓,还差一些关键环节。
看了荷恩一晚上这样的万吉在后半夜时忍不住问了一句:“需要我帮您通知赫尔斯先生吗?”
荷恩皱眉,他总觉得万吉对他和赫尔斯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不需要。”说完,荷恩就想到前几天万吉说的,赫尔斯对他很特别。
一个对他很特别,且容忍他到这种程度的人,会抱着什么心思?听到季山月的名字,荷恩也觉得很烦躁,他没有再追问,而是缓缓说:“算了,没别人受伤就好。”
荷恩的指尖扣着酒杯,从酒杯里看到自己荡漾的脸,进而想到自己本来的模样。
万吉站在吧台里,表情很为难:“可是您这样,我担心赫尔斯先生会找我麻烦。”
荷恩没去想他喝酒为什么赫尔斯会找万吉麻烦这件事,只说了句:“随便你。”
万吉又去给客人调酒,送完回来,他说:“我没有赫尔斯先生的个人ID,需要您传送给我。”
荷恩有些不想动,他放下酒杯,整个人趴在吧台上,侧过头,将耳朵露出来,迷迷糊糊道:“你可以直接读取信息找他。”
万吉一时间手足无措,他看着荷恩耳后芯片的位置,为难道:“可是,我不能读取您的芯片。”
荷恩半眯着眼,一副快睡着的样子:“现在不是手指碰一下,就、就可以了吗?”
读取对方芯片这种事在曾经是不行的,后来好像改了,但具体什么时候改的,他也记不清,只记得刚醒来就被追杀,又被赫尔斯救去的那个小仓库里,赫尔斯就这样读取了他的信息。
万吉又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高塔将倾 [末世]》 140-143(第4/5页)
给荷恩倒了杯热水,荷恩没喝,趴着一动不想动。
正因为这样,人类有了更多时间休整,进攻变成主动,不等异形靠近洛希城,而是主动向北边发起进攻,这确实给物资带来一定的压力。
荷恩一是觉得多杀死一只,洛希城就安全一分,总有赶尽杀绝的一天;二是,私人恩怨。
但控制军方于政府而言并没有好处,因为无论他们做什么,为的都是人类最后的城市,为了全人类,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一样的。
荷恩看着终端里,前段时间提交的物资申请驳回,心里的烦躁层层递进。
限制保安的行动力即可,四个人戴了面具,认不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问话间,那个保安艰难伸出手,但他的目标不是反抗,而是去按旁边的报警按钮。
那一瞬间,凌冽的刀光闪烁,一把刀子飞快嵌入保安的手背,瞬时拔出,又一刀,没入他的喉头。
韩涯震惊的神情刚刚出现,这把带血的刀又捅穿另一名保安的太阳穴,再拔出。
赫尔斯甩了下刀尖的血,面无表情。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根本不需要找绳子限制行动力这种麻烦的方式,死人才是秘密保守者。
韩涯直接低声吼出来:“死小孩!”
“别叫,”赫尔斯烦躁打断他,“拖泥带水的。”
荷恩皱眉看着赫尔斯,没有说话,神情阴霾。
而上帝默许了这一切。
人类从未曾有半分反思,虚妄、冷漠、算计,他们共同筑起高塔。
这高塔名为:人类共业。
而另一面的字是:
人类,摸索着、成长着;
和平过、分裂过;
彼此相爱、彼此憎恨;
面临辉煌、面临寂灭;
一切终归于无有,一切终重获新生。
而我将永远伫立于“真实”的光明。
愿看到这些文字的你们,也是。
第 143 章 第 143 章
太阳坠入雪原尽头朦胧的雾霭下,学生们推搡着离开,热闹变成了安静,贫民窟联排半栋楼房前,一辆运输车停着。
“上校,您真的要把这里搬空?”助手帮荷恩把装书的箱子拖出来,两人一起抬上运输车。
“嗯,留着没用。”
顶楼天花板早就解离了,阁楼也暴露一半在外,残留的书籍大部分已经归纳到档案馆,今天是最后的部分了。
除了这些可收藏品,普通的生活用品则被放在另一些箱子里,一次运输,全部扔进附近的垃圾回收厂。
“马佐拉,那张沙发你放着,等我来搬吧。”荷恩对着楼梯下方的助手说。
黑色沙发被拖出去,也放进了运输车,整个房子差不多全空了。
还有唱片机,放在运输车最顶端,斜着躺着。荷恩犹豫一下,把唱片机从车上搬下来,重新放在旁边的地上。
“这个不扔吗?”马佐拉问。
荷恩轻轻点头。整栋房子,留一样物品足够了。
马佐拉低声嘀咕:“我父亲说您是个好人,以后一定要跟着您,但没说您也是个怪人啊。”
荷恩听到了,没有回答。
运气比较好,保安刚好巡逻到的地方离护士很近,两人位置重合。
如果要限制他们的行动,要把他们引到向北的窗户前,也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个方位。
荷恩退回来,低声对身后几个人说了当前情况。
韩涯拍拍胸:“这有什么难度?”
说完,他直接拿出枪,用底座砸烂身后的窗户。
“啪!”巨大的玻璃碎裂声。
本亦安脸色一下就变了。
“谁?!”一声惊吼。荷恩不置可否。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汪无道言归正传,“DOL公司彻底失去对侦察机的控制权限,母脑代码无响应。不过嘛,上帝的骰子不总是‘一’,有一个人,她曾经短暂越过高塔,唤醒了侦察机的母脑,这个操作立刻被DOL公司捕捉到。”
“嗯。”荷恩短促回答了句,“但是?”
“但是那姑娘现在被高塔抓了,关在高塔区里。”汪无道指了下门,示意那道半开的缝隙,“伽蓝,就刚刚出去那个笨蛋,它可以给我们提供信息,却做不到把人救出来。”
荷恩沉思片刻,快速整合所有信息,没有再想到别的可能性,问:“哦,所以,你说的这个姑娘是爱因斯?”
汪无道耸耸肩:“现在的情况是,那姑娘虽然日子不好过,但不至于立刻丢掉小命。反正,没那么乐观,也没那么糟糕就是了。”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不好过是什么意思?我们要尽快把她救出来!她很重要!”韩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汪无道跟前,转过头,发现荷恩也在。
荷恩皱起眉头,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流转,抽丝剥茧出里面的信息,问道:“你们认识?”
怎么韩涯看上去和谁都没关系,实际上谁都认识?连爱因斯也熟知?
韩涯愣了一下,尴尬咳了两声,不自觉掏出兜里的钥匙扣,又开始把玩,他不自然说道:“这个,说来话长了。”
“长话短说。”荷恩声音淡淡的。笑声回荡。
“骄傲自负,却还要假装谦虚的物种呢。
“喔,当然,人类的肉体不堪一击,才乐此不疲歌颂精神的伟大,否则,他们要如何满足自己脆弱的虚荣?我知道,当我说出这些话,你很想要反驳,毕竟,如果你不反驳,如何捍卫自己已经建立的认知。”
它慢慢走远,又走回到荷恩眼前,仰着头,脸上堆满笑意:“观点的垮塌,意味着对他们生存信念的攻击,人类怎么甘心被攻击?宁愿自欺欺人地宣扬自己物种的伟大。”
荷恩猛烈挣扎,但一动,伤口的血快速往下淌,他咬牙说:“你不是人类,你懂个屁!人类,本来就很团结。”
“哦?团结?”艾斯忽然转身,它快速往前走两步,在离荷恩很近的位置蹲跪下来,直视荷恩的眼睛,放低声音,“那个时候,你也这么想?是我救了你,你不记得了?选择性忘记、选择性自欺欺人?”
靠得太近,那些空旷的回声被瞬间收干净。
什么意思?荷恩屏住呼吸。仓库中央一张荧幕战略桌,休眠微亮状态,桌面上有一张照片,一群人的合照。
窗外闪烁的红光将韩涯的脸映照得红白一片,风卷着百年前的尘土窜入鼻腔,他只能呆呆看着这张照片里的人,心跳逐渐加速,微张的嘴唇里一句“我操”都发不出来。
这、这太他妈太骇人了。
必须马上告诉荷恩,他们需要立刻会和,如果荷恩现在在东区遇到这群人……
终端刚调出。 “这具体是什么样的病?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高塔将倾 [末世]》 140-143(第5/5页)
”他又侧过头小声问,嫌两个人距离太远,每次问都要扭着身体凑过去,便往赫尔斯身边挪了挪,轻轻贴着他,两个人完全并排在一起。
背后微小的声响。
韩涯眼神一暗,手瞬间摸在腰间的枪上,还没拔出来,一道冰冷已经抵上他的后脑勺。
“扔掉。”“好!!”下面激昂的声音一片。
荷恩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虽然也注意到周围的人只有赫尔斯一个人的眼睛颜色不一样,但并未想过有什么来历,竟然是一个历史的烙印。
想到这,荷恩便明白为什么人们会有那样的举动、那样的尊敬,也突然知道,为什么自己称呼他为“蓝眼睛的家伙”荷,别人的反应都说不出的古怪。
荷恩扭头,竟见赫尔斯竟然把头埋下去了。
荷恩:“你干嘛低头?”
赫尔斯低声说:“不会应付小孩子。”
荷恩:“……”
一荷间竟觉得他有些意外的……可爱?
熟悉到几乎致幻的声音在背后。
与此同时,另一处巨大铁门后,实验室传来咳嗽声,一滩血吐在地上。
“咳咳……咳咳!”荷恩只觉得天旋地转,内脏快要咳出来。
但身后的人并没有松开他,依然保持背后桎梏的姿势。
荷恩看不到他,只能模糊看到一间透明舱室,舱室里站满了人——一排人形假体。
“靶向传输能力还是偏弱,蛋白质折叠的成功率不算太高,所以大部分人变异失败,这也没办法,时间不够。”坐在实验台前的人说得很平静,他转头看了一眼地上浑身是血的人,皱眉,拿袖口捂住鼻子。
实验室的灯晃了两下,加纳尔的笑脸也来回摇晃:“是筛选还是屠杀,不是你说了算,是后代,让后代明确什么是他们的立场也不是你说了算,是胜者,知道吗?上校?”
荷恩往旁边吐了口血,目光扫过眼前每一个人,颤抖着声音,虚弱说:“你们、你们迟早会、付出代价。”
加纳尔保持微笑:“可是,现在付出代价的是谁?”
“罢了,不重要,”艾斯笑着说,它松开荷恩,拍了拍手站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如何活到今天,但是这样,你应该看得更明白。
韩涯告诉他,他和温瑜刚从低温休眠舱醒来不久,就在红灯区遇到这个小女孩,与荷恩经历类似,爱因斯在偷东西,也正好被他们救了,他们了解到爱因斯的情况,不过当时他们自己对百年后的世界也一无所知,活在惊慌恐惧里,没办法为她提供额外的帮助,只能暗地里保护她。
想到这个韩涯就来气,如果不是因为对百年后未知世界的恐惧,他和温瑜不会那么轻易被赫尔斯威胁不允许接近荷恩。
“其实那天,如果不是你去救她,我也会去。”韩涯说。
在陌生世界互相扶持生活一段时间后,他们发现爱因斯的经济来源并不主要靠偷摸骗,而是靠入侵全息游戏系统,每次只从里面窃取很少的部分,怕代码改多了引起怀疑。
全息游戏的技术支持来源于最大最先进的人类科技公司,而爱因斯的入侵轻而易举,于是他们尝试篡改游戏代码。全息游戏随机性很强,有时候可能已经被修改了模块,但极有可能被认定为随机的后果。
他们做过一次尝试,让她入侵并操控高塔侦察机,而她做到了,摘下假面后,最近的侦察机毫无察觉,反而是远端的侦察机有了动作。
荷恩坐在沙发上,心里想着当时在全息游戏里遇到的种种,兀自笑了声出来。
“赫尔斯不让你们找我,所以你们才想让爱因斯改游戏代码,把我引到游戏来告诉我,走出城门?”荷恩问。
提到这个,韩涯除了生气,还有竟然真的被赫尔斯威胁到的羞耻。他一巴掌拍到桌上,发觉自己反应过大,又站直冷笑说:“我真是服了,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东西。”
荷恩沉默下来。
“我没教过他这些。”片刻,荷恩说。
他是想起了一部分,包括赫尔斯,但他确定他不会这样教赫尔斯。
瞬间打破整层楼的沉寂。
荷恩也没想到韩涯的办法如此直接。
急匆匆的脚步声飞速靠近,影子映在拐角的墙壁上,一闪而逝,立刻,一道身影从拐角处冲了出来。
保安出现在拐角内侧,刚往前走了一步,一道寒刺闪过,他瞬间倒下去。
“怎么了?”即刻,又传来另一道声音,里面的护士发现不对,问了一句,然而没人回答。
“保安?”女声明显带了一些害怕的颤抖。
荷恩躲在电梯门口,屏住呼吸,将身后两个人阻挡在里面,示意他们不要出声,韩涯则站在另一头,也完全静止动作。
发觉这边的不对劲,又得不到任何回应,护士逐渐站起来。
灯光与墙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倒映在四个人的注视下。
她慢慢走过来,就在转出拐角的一瞬,同样的方式,一道凛冽白光,她当即倒下去。
荷恩轻轻松了口气,走出来。
“他们、他们死了吗?”本亦安问。
“没,麻醉而已,他们会以为自己太困睡了一觉。”荷恩回答他,他当然会选择最不伤害别人的方式。
解决掉走廊的人,他们沿着右边往楼梯厅走,本亦安在最前面,往今天记过路的方向走去,确认这一层的走廊再没有其他人。
荷恩的手一下摸到腰间。
哦,解频器。
屏幕上面又是隐隐约约的乱码,但那频率跳动的声音格外强势,是解频器一般不会出现的失控。
它怎么了?越往前,声音越清晰,直到荷恩跨过围栏,进入“禁区”,那“咔嗒”便不再跳跃,变成了恒常稳定的长线条单音,发出清亮的声波。
雪原的冷意从来都没有变过,但心跳让皮肤冻结的战栗变成融化的水,默默淌下去。
一个单音。
这个单音……
清澈而透明。
荷恩屏住呼吸,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过情绪了,但他此刻拿着解频器的手有些僵硬,很用力,才让胳膊慢慢抬高,慢慢把解频器指向半空那团排列的粒子,然后停住。
他忽然明白隐士的“最后一天”是什么意思了——人摧毁不了自己不理解的东西,如果不理解隐士是什么、频率是什么,就永远进不去。“最后一天”并不是命运,是只有那天,人类才会理解何为钥匙,以及它为何是钥匙。
所有疑惑在胸口散开,荷恩深深叹出一口气,拉了个无力的笑容。
半空,粒子排列的“我爱你”依然悬浮。
而荷恩手里的解频器,屏幕上的数字稳定——
440Hz。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