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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笙原本想将门打开的动作一滞,默默退下了。
而宗临举着灯盏贴着青铜门,这才发现门缝出一只属于成年男人的血掌印。宗临回头看了吴惑一眼。
吴惑摇了摇头,示意这扇门没有问题。
宗临便将灯盏递给吴惑,随后双手握住青铜门的把手用力一拉。
与想象中的吃力相反,青铜门就这么轻飘飘地打开了。
自门内吹出一道阴风,吴惑手中的灯盏陡然灭了。
吴惑紧接着感觉到身后似有一道呼吸声,吓了一跳,正准备向宗临求助。
可随即像鬼压床般,出不来口,动不了身体。
天杀的!吴惑这辈子最怕鬼了,就连恐怖片都是闭着眼睛看的!
只听见一道响指声,吴惑手中的灯盏再次点亮。吴惑顿时又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但碍于赵笙就在身边,不好过分失态,只能僵硬着身体,面上一片粉饰太平的几近惨白的淡然脸色,连忙快步走到宗临身后,再次拉住对方的衣角。
房间内有照明,几根白色蜡烛跳动着诡异的火光,前方仍有一条冗长的走廊。
宗临根本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吴惑似乎有些黏着自己:“我们进去看看吧。”
吴惑心道:不是很好。
“好!”赵笙闻言,知道宗临想要自己先去探路,接过吴惑手上的灯,迈步走在前面。
宗临和拉着宗临衣角的吴惑走在后面。吴惑的精神状态仿佛一根勒紧的细绳,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牵动他的心弦,然后紧张地左顾右望,但似乎不敢朝身后看。
这才走进门不过几步,青铜门无风自动,咯吱咯吱地自己合上,房间内的蜡烛不知何时竟已然熄灭,一道黑影从门边穿过,犹如一阵风一般。
宗临下意识想拔剑,这才发现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劲大得惊人。
“吴惑?松松手,我的手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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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惑低着头,紧紧抓着身前的衣角不放,面上仍然带着那无懈可击的笑容,手心却几乎要掐出汗来:“哎呀,这手不怎么听话。”
就在这时,吴惑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因为他抓住的衣角,质感轻柔。
若是宗临,衣服的制式该更粗糙一些,而且,吴惑看着手中的布料——一片素白。
甚至能感觉到毛发落在手背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吴惑抬头一看,不知何时,有一个人竟然插在了宗临与吴惑之间,一只手拉着宗临的衣角,而身后的衣服仍由吴惑拉着。
皮肤雪白,衣服也是白色的,穿的是长裙,从制式看应该是寿衣,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半边脸,脖子间有一条红色的勒痕,那双眼睛已然失去了全部色彩,仿佛盲人一般安静地直视着眼前的宗临的背影。
“你们,是谁?”女鬼缓缓开口。
吴惑用于粉饰太平的半永久式微笑终于裂开了,“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听到尖叫声的赵笙与宗临连忙回头。
宗临察觉到吴惑有危险,当即下意识要出剑。
只听见“咚”的一声,赵笙手中的灯盏砸落地上,灯芯悄然滚落,不一会儿火光扑腾了两下便熄灭了。
紧接着,于黑暗中赵笙颤抖地叫道:“夫……夫人?”
宗临的剑悬在女鬼脖颈前一寸,突然止住了动作。
城主夫人……殷苑?
第35章 殷苑(一) 应该是有……
“我……好像许久未曾听闻这个称呼了。”
黑暗中, 殷苑的声音空灵而萧瑟,仿佛穿透虚无空间,不知在与何时何地的谁对话。
吴惑终于从惊吓中回过魂来, 连忙从乾坤袋中掏出几张符纸, 打在四面墙壁上, 顿时将整个空间照亮。殷苑的这张脸虽苍白得毫无颜色, 但总归是好看, 除了那脖颈红色的裂痕以及那脚不沾地的模样,看起来竟与凡人一般无二。
“夫人!是我,赵笙。”赵笙欣喜若狂, 连忙跑到殷苑跟前,想要捧起她的手,却指尖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扑了个空。
“你……认识我吗?”殷苑平静地看着对方。
赵笙跪倒殷苑身前,愣住了,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您……不记得我了?”
宗临走近, 拍了拍赵笙的肩膀, 安慰道:“鬼魂形成伊始, 神智不全, 是不记事的。”
宗临张望着周围的布置,冗长的长廊, 四处都是白色蜡烛, 就仿佛一道狭长的轮回路:“《魂书》中记载着一种禁术, 能打破轮回界限,让亡者回魂。若亡者能走过三生路,便能以魂入道,成为鬼修。不过, 这是一种邪术,需要繁复的仪式,布置好几种超大型阵法……还需要以人血为基……是一种以一命换一命的邪术。”
城主账本中大量的阵法材料,与魔修交往甚密……种种迹象都寻得了解释。
因为回魂阵来源于苗疆。传闻苗疆有一大巫,其力通鬼神,《魂书》便是出自他之手。
分明应该谴责的,颠倒阴阳,强行复活死人,有违人伦,但是宗临没有任何资格去谴责他。因为当他从小贩中寻得这本魂书残卷时,也曾动心起意,若是以他人之命……复活他的至亲……
但最后都被他否决了,因为若是以鬼魂的身份苟活于世,他的至亲怕也是不肯的吧。
突然,走廊的白色蜡烛皆无火自燃,火光中,墙壁中繁复的阵法渐渐浮现了出来,阵纹愈发明亮。
一直乖乖呆在离殷苑最远的吴惑抱着系统四处张望,待整个阵法都被扫描完毕后,便让系统拆解分析起阵法的成分。
可是系统的回答却是:【没有危险,具体内容还需要等待系统处理。】
寻常阵法系统几乎能立即给出答案,可这里的阵法却复杂到系统都要时间处理,足以说明何雨清布置这些花费的心血。
殷苑似乎对自己的存在仍然感到茫然,手足无措地飘在空中。
宗临回想记忆中残卷所写:需要有一个人作为指引,领着殷苑向轮回路走。
宗临便指了指身前那条仿佛深不见底的走廊:“你的名字就叫殷苑,如果想了解你的过去,就一直往前走吧。”
此时他的声音仿佛也自带一股萧瑟之意,只见冗长的走廊刮起了冷嗖嗖的风,白色的火光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我是……殷苑?”殷苑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慢慢跟着走廊飘荡了过去,一路上,她身上的白衣被染上了颜色,飘荡的高度渐渐下落,最终双脚落在了地上。
咚咚……
骤然,白色蜡烛熄灭。
四下一暗,随即眼前似有白光,紧接着一阵改天换日……
一个小女孩穿着清凉暴露的苗疆制式,站在一个比自己高许多的药炉前。因为身高不够,她只能站在板凳上,手上掂量着各式药草,似乎有些为难,大声叫道:“师父,白芷草又用完了。”
小女孩无疑便是缩小版的殷苑,只见她着急地跺着脚,见许久没有回复,便把药炉下的火焰熄灭,急忙跑了出去。
众人这才发现,他们似乎被困在殷苑的身侧,随着殷苑的视线变换画面,能听殷苑所听见的所有声音。
就这这时,一道女声从身侧传来:“师妹,别去。”
而随着殷苑的目光,众人转向了她旁边的女孩。
女孩头上披着紫色的头纱,垂眉并未看向殷苑,而是专注于捣药。
纵使与现在的长相相去甚远,但众人还是能认出——第八殿殿主蛇女瑶姬。如今的她没有浓妆淡抹,面容素净且稚嫩,彼时她还不是残害无辜的蛇女,只是一个垂眸捣药的女孩。
“那魔殿又来请师父出山啦?”殷苑亲昵地说道,随后撒娇似的贴着瑶姬身旁坐下,同她一起偷听着会客厅的声响。
“还请圣手出手相助,否则……”
还未等那人说完,只听一道浑厚的男声道:“我苗疆与世无争,还请看在我曾素手行针救助过各位的份上,莫要让战火染指我苗疆的土地。”
说罢,那人也自知没趣,说了几句场面话,又试图以情动人,见圣手心意已决,便拂袖而去。
殷苑:“这是那魔人第几次来劝?”
瑶姬淡淡地回复道:“第五次。”
殷苑闻言,便高高兴兴地冲了出去:“师父,白芷草用完了。”
男人白发,但面容年轻,上半身不着片缕,挂着各式各样银色制品,而从他脖子处环着衔尾蛇足以说明此人的地位之高。
男人原本面带愁容,可在看见殷苑之时,当即露出笑意,一把将她抱起,往药房里去。
画面陡然模糊,众人又退回了冗长的走道。
短短一段记忆,可其信息量足以颠覆宗临等人的认知。
在画面中,几人都穿着苗疆服饰,而能被魔修称之为“圣手”的,唯有当年被何雨清截杀的苗疆圣手。
而瑶姬与殷苑同是苗疆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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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之徒,彼时她们称呼魔修为“魔人”,显然不属于同道中人。
可是……后来苗疆圣手还是出征了,且死在何雨清手上。而瑶姬成了第八殿殿主,殷苑与何雨清结道。如此看来,这一切都透露着阴谋的味道。
殷苑停顿了片刻,随后马不停蹄地走进了第二个走廊。
四周的场景再次变化。
这次似乎是偷窥的视角,整个人都是斜着的,只能看见两个人的背景,对话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听好了,殷苑还小,我不在家里,这个家就只能靠你了。”圣手颇为严厉地教育着瑶姬。
瑶姬已然长大了许多,眉宇好看得过分,闻言听话地点了点头,但紧接着连忙说道:“但是,师父走了,若是有坏人来,我怕护不住师妹。”
圣手似乎也为难起来了,来回踱步,最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柜子出掏出一个坛子。
“此物乃我苗疆圣物之一,但此物性子烈,切记只有发生危险时才能将其打开。我教你控制它的法术……”
画面变幻,似乎是下午。
如今的殷苑长大了不少,只是脸上稚气未脱,缺乏稳重。这几乎与赵笙所介绍的殷苑格格不入。
只见她时而捣鼓起草药,做烦了又翻动起圣手的书柜。
里面有一页写到:苗疆的圣物之一是一条通体发黑的大蟒蛇。此蛇乃蛊物,是将无数毒物与黑蟒关在瓮坛中自相残杀,唯有黑蟒活下,辅以灵药修炼才能成为圣物。黑蟒凶狠,吞吐煞气,因此其本身也是煞气非常,所以要驯化这条大蛇需要辅助以另一种蛊物。
赵笙看到此处,目光悄悄瞥向藏在书柜顶端,以她的身高拿不到的坛子。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骚动,殷苑以为是师姐回来,便抛下了书,高高兴兴便起身去迎接,却不曾想门外来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轻而易举便破开了门口的禁制。其中一个还小声说道:“快,趁那男人不在,赶紧把那东西找出来。”
那东西?是小偷!
殷苑从未习武,自知不敌,便连忙调头往回跑。
可是来人都是修士,耳清目明,当即听见了房内的声音:“有人,追上去!”
殷苑还没来得及将门锁上,那两人已经撕开门板,大步踏了进来。
殷苑吓得叫了声,连忙后退。
“小姑娘?”那人似乎认得自己,“你可知道,你们苗疆一族有一圣物?”
殷苑弱弱地回一句:“不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仍是不信:“若是你将你师父的圣物交给我,我饶你不死,否则……”
那人举起他手里的斧头,狠狠地劈碎了身边的药炉。
殷苑连连后退,直至后背抵到书柜。她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书柜上的坛子,那日偷听了师父和师姐的对话,若是遇上危险,可以借用坛子之物的力量。
于是,她假装害怕得后退,随后趁两人不注意连忙将书柜扳倒下去。
各种书籍随着书柜倒塌齐刷刷地扬了起来,连带着那个的坛子袭向了男人。
“雕虫小技!”男人手指如刀,将书柜劈成两半,但却因为漫天飞舞的书卷而没能注意到坛子。
只听见“乓”的一声脆响,坛子将其中一个男人砸晕了过去,坛身碎裂,源源不断的黑气正在往外冒。
一条巨蟒拔地而起,将晕倒的男人撕成两半。
“该死!”另一个男人也明白黑气意味着什么,吓得六神无主,连忙要跑出去。
可转眼间,黑气漫上了他的双脚。
他甚至没来得及回头看发生了什么,就被巨蟒咬碎了脖子。
殷苑捂着嘴巴,颤抖地看着巨蟒轻而易举吞入两个尸体。
随后,它竟吐出人声:“还不够……”
紧接着,巨蟒看向了她,只此一眼,殷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见那腥臭的大口已经出现在眼前。
“师妹!”一道凄厉的声音从门口传开,紧接着瑶姬一把将殷苑推。
于是乎,黑蟒的毒牙咬住了瑶姬半边身子……
下一秒,黑蟒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化作黑雾散去。
殷苑已然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走到瑶姬身边,又是如何颤抖地寻觅草药,将那几乎被咬了个对穿的身体止住血。
哭喊声,尖叫声在记忆中扭作一团,再回忆起来时,已是日落西山。
殷苑跪倒在门口,看见他的师父行色匆匆地赶了回来。
“殷苑,没事的,且去睡吧。”圣手只来得及将她扶起来,匆匆留下这一句话便进了房内。
殷苑没有走,一直站在门口。
再次出来时,已是深夜。圣手面容憔悴,在看见殷苑时似乎愣了一下,随后强行提起精神安抚道:“没事的,你师姐她没事。”
殷苑闻言,泪水陡然蓄满了眼睛,抽噎着:“我是不是……不该扳倒书柜,是不是,不该打破那个坛子……”
“若不打开,那圣物被偷走,你也会死,若圣物被有心人利用,会死更多人。”圣手拍了拍殷苑的肩膀,“你师姐也算因祸得福,将来修为能精进不少,也不必再像我一样,拘泥于医术。去睡吧,你师姐明日便能醒了。”
说罢,圣手似乎也在乎殷苑听不听得进去,只是又拍了拍她的头,便兀自疲惫地离开。
那一夜,殷苑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是圣手那疲惫的眼神,一会儿瑶姬带血的身体,终于,她在噩梦中清醒,觉得口渴,便准备出门打水。
沿途发现一道瘦高的身影在房间穿过,因为白天的经历竟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连忙追了上去。
方才走近,才发现是师父,与记忆中格格不入,似乎许久未见,圣手一下子瘦了许多,以至于只看背景她没认出来。
可圣手全然没有意识到身后被人跟着,推开了身前那紧锁的房门。
那儿摆放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以往都是锁着的,只有年初才会开放一次。
圣手失魂落魄地走了进去,还被房门的门槛绊了一脚,双膝顿时“砰”的一声磕到了地上。
殷苑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可圣手置若罔闻,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随后他的后背一抽一抽的,似乎在哭。
应该是有风,门口的风铃玎玲作响,月光穿过窗缝落在眼前的铜像上,莹白的光点仿佛那苗疆大神慈悲眉目上落下的眼泪。
下一秒,只见圣手徒手掰碎了脖子处象征身份的衔尾蛇,嘶哑着嗓子质问道:“我究竟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
作者有话说:新增剧情!
第36章 殷苑(二) 那昔日共……
许是苗疆圣手那一声质问过于惨烈, 哪怕回到了现实,众人都只是沉默着,跟随在殷苑之后。
不一会儿, 走廊地板上出现了不一样的痕迹。宗临一个没注意一脚踩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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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殷红沾染了脚底。
他当即脸色一白, 拦住了身后的吴惑。
“是血。”宗临说道, “此阵以人血为基, 这血迹鲜红,这后面……说不定有尸体。”
在他眼里的吴惑还是初出茅庐的修士,担心他见不得死人。但是实际吴惑无论是出手帮助赵笙躲避阎魔, 亦或是天宝阁内,看到的尸首已经多得不计可数了。
“没事。”吴惑摇了摇头,但是还是有心躲避起地上的血迹。
两人这一番拉扯, 殷苑和赵笙已然走近了下一个拐口。可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
待吴惑和宗临走近,这才看见面前又伫立着一道青铜门,门缝被两条白封条交叉封死。青铜门上同样雕刻着各式各样繁复的阵纹, 但是与之前的不同, 每条纹路都染上新鲜的血迹, 显然是不久前才敢涂上的。
而门两侧写着两行字:愿以吾性命, 换吾妻魂归。
宗临眉头一皱,目光瞥向一旁的赵笙。
赵笙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一个可能, 每天夜里, 何雨清都会来此处守灵, 用自己的鲜血一遍又一遍地涂满这个阵法。
六道轮回,因此足足有六道门。
若非因为今日宗临和吴惑误打误撞地引开了何雨清……兴许连最外面的那道门也……
难怪何雨清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一般,没日没夜如此大量的失血,纵使是化神期修士也遭不住。
殷苑似乎有些不敢推开青铜门, 似乎下意识地觉得眼前的一切并不如自己所期望的。
其他人顿时大气不敢出,静静地等着殷苑决定。
“我……”殷苑轻轻地说了声,但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住了口,伸手触碰上那道染满血渍的青铜门。
那一刹,她的神色忽然动了,仿佛那一瞬间看到什么令人恐惧的画面。那血痕仿佛缠上她,轻飘飘地沾染在她没有实体的手掌。
下一刻,只见殷苑一道用力,推开了下一道门。
金纸漫天飞舞……
苗疆虽然不属于中原,但与中原往来上百年,也学来了些礼仪。
苗疆信奉上马停尸,便是将逝者遗体固定在特殊的马架之上,驼尸三日后入棺为安,寓意魂归故地。一般逝者地位越尊贵,则马架越豪奢。
这是第三日,众人准备将尸首安置入棺。逝者正是苗疆圣手,他们的师父。
瑶姬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倒反衬得殷苑便站在一旁无悲无喜地看着,有些许冷漠了。
待到入土为安,瑶姬这才抬起来头。
“终有一日,我要那群仙修血债血偿。”瑶姬的话仿佛是从死死咬住的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双眼血红。
“师父……”殷苑似乎想继续说,但是碍于场面,又有些吞吞吐吐,“师父不希望苗疆卷入战火。”
瑶姬猛的一侧目,那双赤红的美目居然是竖瞳,怒道:“师父死了,师父被那刀修杀死了!胸口扎着两刀,然后被一刀砍掉了脑袋。”
殷苑张了张口:“不是的……”
瑶姬盯着殷苑。
殷苑移开了目光:“师父是窒息而死……”
“你倒现在还在说这种话!”瑶姬怒斥一声,紧接着她袖中的黑蟒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在殷苑面前吐出了蛇杏。
当年苗疆出了疫病,急需西陵一种草药作为药引。众人苦寻无果,终于魔殿愿意“免费”为苗疆提供,但必须以“圣手出山”为条件。
苗疆圣手与魔殿签订契约:其一,魔殿不得干涉苗疆内务,不得将战火引入苗疆;其二,圣手只管治病救人,不使用蛊毒等其他术法;其三,彼此约定五年,五年内魔殿需提供草药。
如今正式支持魔殿行动的第五个年头,也是契约中的最后一年。
而圣手……死于仙修的截杀。
“若你怕死,只管在苗疆里躲着!”瑶姬冷冷地说道,“我自会为师父报仇雪恨。”
说罢,瑶姬袖中的黑蟒猛的拉长,驮着她离开了此处。
殷苑望着落白的山岭,熊熊燃烧的火光,飞舞的金纸,和还在吟唱的大巫,头一会儿觉得这苗疆冷得刺骨。
场景迅速变化,殷苑已然长大成人。她接过圣手的使命,但不以圣手自居,四处行医治病。
只是那儿时的房屋已然破旧,原本的三人只余一人。
而她的师姐短短几年已经突破了元婴期,血染第八殿——成为了魔殿第八位殿主。
“苑儿……”年迈的老人虚虚地握着殷苑的手,“听闻你师姐她……回来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老人的脸上不见喜色。
殷苑先是一愣,脸上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笑,虽然又强压着嘴角,将脸沉了下去,温柔地说道:“我先为您把手上的药换了吧。”
“虽说你可能不爱听,但是……你师姐已经变了,还是要多提防……”老人说完,见殷苑依旧低着头,便知道自己等于白说,就不自讨没趣了。
殷苑自己都不知道,在听闻师姐回来的那一刹那,她心跳得飞快,就连换药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她甚至不记得有没有和老人嘱托好医嘱,便急冲冲地跑回那个破损的房屋,方才走近,便见瑶姬远远地站在门口。
似有些近乡情怯,她竟在门口踟蹰了片刻,直到听见脚步声,才如梦初醒般回过头。
“师姐!”殷苑叫道。
只见瑶姬缓缓地回过头,衣着暴露,一条比人还粗的黑蟒环绕在周身。
殷苑一眼便看清了瑶姬肩膀上,那道被蛇咬伤的痕迹——那日师姐为了救她,而被黑蟒咬伤,随后便继承了黑蟒的灵力完成了筑基。
瑶姬面色晦暗不明,两人一高一低地对视着。许久,才见瑶姬露出了近乎温柔的笑意,深情款款地叫了句:“苑儿……”
殷苑心里咯噔了一下。
师姐从未向我露出过伤痕,因为怕我愧疚。她也从未叫我“苑儿”,因为觉得过分亲昵,有些肉麻。
明明两人面对面的站在一起,与最后一次离别时相仿的模样,如今却仿佛离得好远好远。
瑶姬:“我已经找到那仙修的踪迹了,名为何雨清,是蓉城城主。”
“是。”殷苑的目光仿佛被她肩膀上的伤疤烫伤了一般,后退了一步。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潜入蓉城,你我里应外合……”
殷苑竟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那一日推开自己的叫喊声,炼化大蛇时深夜的惨叫声,师父死时那锥心刺骨的怒吼声,皆化作一道道温情款款的刀刃扎在心口。
那昔日共处的写满过去的房屋,你是否连进去都不愿意呢?
我又有何资格拒绝?
殷苑低着头:“是。”
…………
“姑娘,怎么一人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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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蓉城的郊外可不安生,快些进城吧!”
“什么?你是来寻人的?诶,这郊外哪有什么能寻人的,要么被魔畜杀了,要么染了疫病死了。”
“咳咳咳咳,莫要离我太近,若是染了疫病,你也活不了多久。”
“神仙!神仙大夫!”
“这是我小儿子,昨夜额头烧得很……”
“神仙,活神仙啊。”
殷苑凭借她过人的医术很快便在蓉城立足,虽然只是郊外。她开了一家药房,早晨上山采药,正午便开始为村民问诊,因诊金收得少,没少被城内的医馆闹事。但是殷苑是修士,虽不擅长打斗,面对凡人也不是没有自保之力。
久而久之,殷苑的医馆便开了起来。名声传到城内,不一会儿,上至富家官吏,下至平民百姓,都愿意来她此处看病。
而她一人一价,富豪便多收点,穷人便少收或者不收。因此当地人暗地里叫神仙大夫,称她的医馆为神仙医馆。
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她医馆窗口才会飞出一只信鸽,一眨眼便没入夜色。
蓉城内部的暗道,兵力布置甚至修士水平分布都巨细无遗地誊抄在信纸中,送往远在南部魔殿。
也是在这个时候,上山采药的殷苑遇见了袭击的魔修。彼时那魔修已然暴走,失了神志。
殷苑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上,竟暴露在刀锋之下。
就在这时,一道箭羽刺穿魔修的脖子,其势似乎不减,拖着尸体狠狠钉在旁边的石壁之上。
殷苑这才松了口气,看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胸口的气顿时提了起来。
因为来人是个仙修。
长相说不上多好看,但胜在周正,眉宇间盘踞着一道戾气,叫人下意识想退避。
此人正是何雨清,如今他已是蓉城的一城之主,截杀苗疆圣手,大败魔修,坐守蓉城,无数功名加上,可他神色并无意气。似乎是认得殷苑,在看见她时愣了一下,随后扯出了一个笑容:“姑娘没事吧。”
只是何雨清素来不笑,这一笑,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扯出了一个东倒西歪的模样,反而显得恐怖,倒不如不笑。
殷苑不认得他,但被这笑容吓了一跳,只是摇了摇头:“多谢道友出手相助。”
随后她目光瞥向那魔修,似乎落寞了一下。
何雨清挠了挠头,瞥向那尸体,又盯着殷苑:“情况紧急,怕您受伤,否则我也不愿意让姑娘看见这般血腥场景。”
随后他伸手要去拉她,但随后想到自己手脏,又讪讪一笑,把手收了回去。
何雨清连忙说道:“我护送您回医馆吧。”
殷苑这才明白,对方这是认出了自己。还将她方才落寞的目光误以为是医者的悲天悯人。
她摇了摇头,刚想要拒绝,目光却落在了对方腰间那不凡的弓箭之上。
此弓箭不是凡品,说明此人非富即贵。若是能借着这个人,搭上城中的权贵……甚至是城主……
“多谢!”殷苑浅浅地露出了笑容,但也是她十年来第一次笑,虽不够真诚,但多少也有几分真心实意在。
何雨清呼吸一滞,随后也跟着傻傻地笑了一声,死劲擦了擦手,似乎还是觉得不够干净,便将隔着衣袖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殷苑便这般牵住了他的手。
第37章 殷苑(三) 回魂大阵……
在那之后, 殷苑得知了男人是蓉城城主何雨清,也是“害死”师父的罪魁祸首。只是此人与想象的并不一样。
殷苑和瑶姬不同,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师父不是死于他杀, 只是师姐并不愿意相信他。因此, 与其说是抱着敌对, 更不如说是探究, 他想从这个男人身上挖出当年的真相, 是欺世盗名,强行将不属于自己的功绩揽在身上;还是确有其事,师父的死确实是与他相关。
之后的日子, 他们一人有心,另一人有意。何雨清先是在药山“偶遇”,到带兄弟“求医”, 再到每日闲着没事就往药房里走。何雨清时不时寻点名贵字画、稀奇玩物给她,她只是笑着,不温不火地将它们挂在药房。
直到有一日, 也不知哪个狗头军师想出来的馊主意。何雨清寻来了件珍稀草药——那物长在凶险万分的悬崖处, 何雨清要取, 也吃了不少苦头, 身上甚至还挂着点伤,他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馆。
殷苑看得眉头一皱, 连忙从房中取药为何雨清处理伤口, 随后看着草药宝贝似的装进药匣。
何雨清灵机一动, 此后每次来都挂着点伤,又像献宝一样带来各种名贵草药。
起初殷苑还当是不小心,久而久之,在村民官兵揶揄的目光中, 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什么。
因此,何雨清又一次带着一身伤前来时,迎接他的一个清脆的关门声。
何雨清“奥”的一声本性暴露,求爹爹告奶奶才获得进门的机会。
就这般有心无意间,殷苑也动了几分真心,只是那真心不值几两,当夜的信鸽照常飞出。但与平常不同的是,殷苑见一只通体发黑的小蛇出现在窗口,嘴里叼着一封信。
师姐?殷苑无声地说道。
待殷苑将信拿走,那蛇便化作一缕黑烟遁走。
殷苑颤抖地打开信件……
速与何雨清成婚,摸清郊外往城南运兵的密道,吾等已屯兵上万,大战将即,自当报仇雪恨。
一个个刺眼的词汇出现在眼前。
殷苑重重地将信放下,苦守了窗边一夜。
……
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城主的结道大典声势浩大。何雨清一袭婚服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笑着握住了自己的手。
那夜,何雨清喝了不少酒,睡着的脸上笑意半宿都化不开,时不时亲昵地喊了“苑儿”。而殷苑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半夜悄然爬了起来,从手心中变出一只白鸽,扑腾两下遁入夜空。
结道大典后不久,战火便烧到了蓉城。蓉城启动紧急封城令,将郊外的所有人接洽进城内。殷苑便在城内军营附近又开了家医馆,替所有因战事受伤的士兵疗伤。因为城主夫人这层身份,士兵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而殷苑也只是回以淡淡一笑,她不愿意与他们熟识,更不愿意记住他们的名字。
受到安抚的百姓送来各式物件,城中士兵为他冠以名医的称呼。只是所有的夸奖都仿佛锥心的刺,密密麻麻地扎在内心深处。因此,她越发奋力地去拯救那些因战乱险些丧命的人……试图麻痹自己。
也正是在此时她遇上了赵笙。那双不甘又无可奈的眼睛撼动了她,分明已经打算了无牵挂的她,破天荒地将她收了下来,教她潜行术与易容术。
那日,似乎发生了一场地动,伤者过千,几乎将医馆堵得水泄不通。
殷苑急急忙忙地赶来,与军医一同为伤者医治。
一名约摸十二三岁的修士,身着铠甲,半只手被截断,但是他的脸上并无半分难过,反倒是从鬼门关中脱险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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