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男主被调戏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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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男主被调戏了!
鹿岑的那一刀几乎切断了生机。
安商白手忙脚乱地想找东西止血,手指抖得不成样子,他撕下包裏相对干净的布料,试图压住许肆颈侧那道可怕的伤口,鲜血却依旧源源不断地从指缝间渗出,冰冷黏腻,带着生命急速流失的触感。
鹿岑脸上没什麽表情,他瘫坐在一旁,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轻颤,染血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他那双总是闪闪发光的眼睛,此时只剩下一片空茫,默默盯着许肆颈间的刀柄。
这不对劲。
为什麽这次等了这麽久许肆的伤还没愈合?
血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汩汩往外流,上次许肆这样的时候就醒过来了,为什麽这次还没有?他只是想发泄一下,没想到许肆根本没打算躲。
他接过安商白手裏的布条,轻轻擦拭着许肆颈侧快要干涸的血。再也没鲜血流出,许肆脸色一片灰白,和死人无异,鹿岑闭眼握住在外的刀柄,狠狠往外一抽!
“你干什麽?!”当安商白意识到鹿岑在做什麽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水果刀被扔在一边,许肆的伤口展露出来。
那条伤口看着很小,但却很深,几乎贯穿许肆的整个脖子。刚才被堵住的血再次飙溅,安商白架住鹿岑把人拖到墙角,自己用布料徒劳地堵住喷涌的鲜血。
“你为什麽要杀许肆?”安商白的声音很低,细听和许肆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平时吊儿郎当惯了,很难让人把他和许肆的声音联系在一起。
此时他褪去平日的语气,声音裏压着怒火:“你们不是相互喜欢吗?为什麽你要这麽做?许肆确实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值得就这样死。”
鹿岑什麽也没说,摇晃着站起来。
脚边踢到什麽东西,他低头看到一小盒药。
“你去把药喂给林也。”安商白道,“最好別耍什麽花样。”
次卧传来咳嗽声,鹿岑捡起地上的药朝次卧走,身形不稳,看起来随时会摔倒。
屋外的雨小了一点,丧尸撞门的声音愈发清晰。安商白胸口上的伤被雨水泡的发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的注意力被分成三份,一份在次卧,一份在手下染血的布条上,还有一份在楼下。
刚才他九死一生从丧尸堆裏抢出两盒药,同时也被丧尸盯上了,他借助雷声躲过了大部分丧尸的追击,却还是有小部分跟着他留下的血的味道追到了这裏。
林也不能出事,鹿岑也不能。他将许肆的头抬高避免血液倒流,尽管这样做让许肆醒过来的效果微乎其微,但他还是不愿就这麽轻易放弃。
如果丧尸上来的话,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哥已经帮你到这儿了,毕竟着屋裏还有两个需要保护的人,我不能让丧尸进来。安商白在心裏对许肆说。
然而,血流的速度,似乎慢了下来。
安商白察觉到异样,鲜血汹涌的势头像是被什麽东西遏制了,虽然仍在流淌,却不再是喷涌的状态。他甚至能感觉到,手下那破开皮肉和血管的创口边缘,似乎在微微......收缩?
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怀疑是自己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
鹿岑从次卧出来,吱呀的关门声让安商白稍稍回神。
“他......”安商白喉结滚动,不确定道,“他的血......好像......”
借着窗外偶尔闪过的电光,安商白看到许肆伤口深处的肌肉组织,正以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微微蠕动,像是正在试图弥合。
这绝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该有的恢复速度。
他的视线向上移,落在许肆的脸上。
许肆的眼睛是睁着的。
他明明给许肆合上眼睛了......
水泥般的灰白色覆盖了整个眼球,像是从被刺中倒下那一刻起,就一直睁着没有闭上过。和他在这该死的末世裏见过的所有行尸走肉,一模一样。
冰冷,空洞,找不到一丝一毫属于人类的情绪和温度。
可许肆却确确实实还“活着”,他的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颈动脉在安商白的手指下传递着缓慢的搏动。
“他......他......”安商白喉咙发紧,“他被丧尸咬了?这是要变异了?”
鹿岑没回答,只是盯着那双灰白色的眼睛,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许肆冰冷的脸颊。
安商白顺着手指看向站着的人。
男生还是老样子,容貌昳丽看起来纯良无害。可此时他的嘴角勾起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带着唇边沾的那点血跡,活像电影裏吸食人血的精怪。
他好像一直在等这一刻。安商白心裏生起这样的念头。
一夜无眠。
清晨的第一缕惨白光线艰难地挤过沾满污渍的玻璃窗,驱散了屋內浓稠的黑暗。持续了一整夜的暴雨终于停了,只剩下屋檐滴水的单调的嗒嗒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嘶吼。
就在这时,床上那具“尸体”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而后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裏的灰白色退去,露出底下熟悉的瞳色。
他的视线茫然地扫过天花板,落在离他最近的那个人身上。
安商白累极了,守了一夜,此刻歪靠着墙壁,衣襟因为之前的奔波早已散乱大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简单包扎的绷带,呼吸均匀,睡得正沉。
许肆的视线呆呆地在他敞开的衣襟和裸露的皮肤上停留了两秒,然后缓缓下移,看向自己。
浑身赤裸,布满了各种可疑的青紫红痕,尤其是动一下就像散了架般的酸痛。
下一秒,一声石破天惊、中气十足的尖叫原地炸响,打破了难得的清净。
“啊啊啊啊啊——!!!”
安商白被吓得一个激灵直接从墙上弹了起来,睡意全无,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怎麽了?!怎麽了?!丧尸进来了?!!”
床上的人蜷缩起来,用一种虽然酸痛却异常敏捷的速度扯过旁边不知谁落下的一件破烂外套,死死裹住自己,手指颤抖地指着目瞪口呆的安商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你你你......你个臭流氓!你对我做了什麽?!我的清白!啊啊啊!我不干净了!!!”
安商白:“???”
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