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她忘了很多事，可她的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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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她忘了很多事，可她的心……

山鸡还在地上扑腾, 羽毛散了一地。

凌霄系好衣带，走过去捡起山鸡。

回狼群的路上, 凌霄看到几处新鲜的狼爪印，绕着温泉外围转了一圈。

阿夏凑过来分烤肉时，小声告诉凌霄：“琥珀今天怪怪的，捕猎时一直走神，还差点撞树上。”

凌霄撕下一块鸡肉，余光瞥见琥珀正偷偷往这边看。她转过头，黑狼立刻低下头，假装在舔爪子。

但耳朵尖还朝着这个方向，微微抖动着。

过了一会儿，凌霄再看过去，发现琥珀消失了。

凌霄在狼群的活动区域转了几圈，连根黑毛都没找到。阿夏说看见琥珀往北边的山坳去了, 到现在还没回来。

午饭时小白叼来半只野兔，凌霄撕了条兔腿慢慢啃着。

往常这时候琥珀总会悄无声息地出现, 扔下猎物又迅速离开。但今天直到太阳西斜, 那道黑影始终没出现。

傍晚下起了小雨，凌霄坐在洞口看雨丝把远处的山峦晕成模糊的灰色。阿夏变回狼形趴在她脚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舔着前爪。

雨势渐大, 凌霄起身准备回窝，转身时余光瞥见远处的山崖上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她眯起眼睛仔细看, 只看到被雨水打湿的岩石。

夜裏雨停了，月光从云缝裏漏下来。凌霄躺在干草铺上, 听着洞外的滴水声。

小白照例挤过来取暖。

后半夜凌霄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她眯着眼睛，看到洞口有个黑影正小心翼翼地往裏挪。

那身影走得极慢，几乎是一步一停, 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黑影在距离干草铺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凌霄假装翻身，故意弄出些声响。黑影立刻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

等了几秒见凌霄没醒，她才继续往前蹭，最终在干草铺边缘趴下，保持着随时能逃跑的距离。

清晨凌霄醒来时，身边的干草有被压过的痕跡，还留着几根黑色毛发。洞口的地面上有几个湿漉漉的爪印，延伸到外面的晨雾中。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琥珀会在狩猎后把猎物放在狼群附近，但绝不亲自送来。夜裏她等所有人都睡着才悄悄进洞，天不亮就离开。

有几次凌霄假装说梦话翻身，总能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我知道是你。”凌霄对着空气说。

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第七天夜裏下起了暴雨。凌霄被雷声惊醒，发现窝裏多了个毛茸茸的热源。

琥珀背对着她蜷成一团，湿漉漉的毛发蹭到了她的手臂。

一道闪电照亮洞xue，凌霄看到琥珀的耳朵紧紧贴在脑后，尾巴也夹了起来。雷声滚过时，黑狼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凌霄把手放在琥珀背上。

又一声惊雷炸响，琥珀往她这边靠了靠。

雨下了整夜。天亮前凌霄迷迷糊糊感觉有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

她睁开眼，正好对上琥珀近在咫尺的金色瞳孔。

琥珀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醒来，整只狼僵在原地。她的鼻尖几乎碰到凌霄的脸，前爪还搭在对方肩膀上。

两人对视了一秒，也可能更久。

琥珀猛地弹开，撞翻了旁边的水碗。她头也不回地冲出洞xue，差点被自己的尾巴绊倒。

水碗在地上转了几圈，最终停在凌霄脚边。水面映出凌霄微微上扬的嘴角。

凌霄在溪边找到了琥珀。

黑狼正背对着她，低头喝水，耳朵警觉地竖着，显然早就察觉到了她的靠近。

琥珀的尾巴轻轻甩了一下，像是犹豫要不要立刻离开。

凌霄没给她这个机会，她几步走过去，直接挡在琥珀面前。

“我们得谈谈。”她说。

琥珀的耳朵向后压了压，目光飘向一旁，就是不看她。

“为什麽躲着我？”

琥珀还是低着头。

“那天在温泉边，”凌霄继续道，“你明明可以推开我，但你没有。”

沉默。

“你讨厌我碰你？”

琥珀摇头。

“那为什麽？”

琥珀抬头直视她，金色的眼睛裏带着犹豫。

“我不习惯。”

“不习惯什麽？”

“不习惯……这样。”琥珀的爪子抓了抓石头，“太近了。”

“狼不会这样。”她补充道。

“可你那天是人形。”

琥珀的耳朵抖了抖，没反驳。

“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凌霄说得很直接，“没有別的意思。”

琥珀的尾巴尖抖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声音很低：“……我有喜欢的人了。”

凌霄盯着琥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溪水在她们之间流淌，阳光在水面上碎成千万片刺眼的光斑。

“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

凌霄看见琥珀不安摆动的尾巴尖，和不敢与她对视的眼睛。

她的心沉了下去。

琥珀的爪子在地上不安地蹭了蹭，把泥土刨出一个小坑。

“其实……”琥珀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也没见过那个人。”

“什麽意思？”

“我总梦到一个人，但看不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