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二人紧紧相贴,没有一丝……(2 / 2)
有时琥珀会化成人形,和凌霄一起在御花园散步。她们避开巡逻的侍卫,沿着僻静的小路走。园子裏的花开了又谢,凌霄会随手摘几朵带给母亲。
琥珀总说这些花娇气,碰一下就蔫了,不如山裏的野花耐活。但每次凌霄把花插进花瓶时,她还是会凑过去闻一闻。
晚上琥珀溜进凌霄寝宫,变回狼形蜷在脚踏上。有次被起夜的皇后撞见,琥珀僵着身子装睡。皇后只是轻轻给她盖了条毯子,还小声对值夜的宫女说別吵醒它。
三个月后的某个清晨,凌霄向母亲辞行。皇后没有挽留,只是仔细为她整理衣领,又往她手裏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琥珀蹲在一旁,看着皇后最后摸了摸女儿的头。
皇后也摸了摸琥珀的脑袋,说照顾好她。琥珀难得没有躲开,用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皇后的手心。
去昆仑的路很远。她们有时御剑,有时步行。琥珀总嫌剑飞得太高,风大,吹得眼睛疼。凌霄就放慢速度,低低地贴着树梢飞。
遇到城镇就住店,琥珀对人间的一切都好奇,总拉着凌霄逛夜市。她讨厌人多的地方,但喜欢看杂耍班子表演,总要挤到最前排。
有次卖糖人的老头送她一只小狼造型的糖,她举着看了半天没舍得吃,最后被太阳晒化了黏在手指上。
越往西走人越少。夜裏很冷,琥珀变回狼形趴在她腿边,厚实的皮毛像条毯子。
她们在戈壁滩生火,琥珀突然说闻到雪的味道。凌霄抬头看远处山脉轮廓,昆仑的雪峰在暮色裏泛着淡蓝色。
她们继续往前走。风越来越硬,吹在脸上像细小的刀片。凌霄的剑鞘也覆了层薄冰。
起初谁也没在意方向。雪地上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回头望去只有一片茫茫的白。
凌霄停下脚步,盯着远处一块突出的黑色岩石看了很久。
半个时辰前她们就从那旁边走过。
琥珀用爪子刨开积雪,露出底下冻硬的泥土。她嗅了嗅,抬头看凌霄。
这片雪地没有尽头,她们在绕圈子。
无论走多久,远处的雪峰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太阳的位置没有变化,影子始终斜斜地拖在左侧。
凌霄试着御剑升高,可飞到某个高度就像撞上了无形的墙。剑身震颤,她不得不降下来。
琥珀对着天空龇牙低吼,但风立刻把声音撕碎了。
“你冷吗?”凌霄问。
琥珀抖了抖毛,甩掉一层霜,“还行。”
但她的尾巴紧紧缠在腿上,爪子踩在雪裏时微微缩着。
凌霄解下腰间的水囊递过去,“喝点水。”
琥珀接过来晃了晃,水已经冻成冰坨。
“算了。”她把水囊扔回去,“留着当砖头用还行。”
夜裏气温更低。琥珀变回狼形蜷在凌霄身边,皮毛上的冰碴融化又冻结。
凌霄摸到她耳朵尖冻得发硬,伸手捂住暖了暖。
有时候琥珀会突然抬起头,耳朵转动,但除了风声什麽也没有。
雪一直下。她们走得越来越慢,有时只是并肩坐着看灰白的天空。
偶尔凌霄会突然站起来,说再试试那个方向。琥珀就跟上去,踩着她留下的脚印走。
寒冷让人迟钝。有次凌霄醒来,发现琥珀变回了人形蜷在她怀裏。
凌霄的护体灵气圈已经缩到最小,只能勉强罩住两个人紧贴的身体。琥珀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又急又热。
“你走不动了?”凌霄问。
琥珀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但她的脚步越来越沉,最后整个人往下一坠。凌霄一把捞住她,才发现她浑身发冷,嘴唇泛青。
“琥珀,醒醒。”凌霄拍了拍她的脸。
琥珀勉强睁开眼,又很快闭上,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
凌霄把她往怀裏带了带,灵气圈又往琥珀那边偏了一点。寒气立刻从她自己的后背渗进来。
琥珀的身体越来越沉。凌霄半拖半抱地往前挪了几步,终于也撑不住了。
灵气快耗尽了。她深吸一口气,跪倒在雪地裏。
凌霄翻了个身,把琥珀压在身下,整个人覆上来,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
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肩膀抵着肩膀。二人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缝隙,呼吸交缠在一起,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姿势。
她们的唇几乎要碰到一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对方的气息,温热地拂过唇角。
琥珀的睫毛微微颤动,扫在凌霄的皮肤上,像一片羽毛轻轻刮过,又痒又软。
凌霄的头发散在雪地上,黑得刺眼,有几缕被风吹起,缠绕在琥珀的颈间。
太近了。近到能看清琥珀眼裏的慌乱,近到能数清她睫毛上凝结的霜花,近到……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能吻到她。
凌霄的呼吸滞了一瞬。
琥珀轻轻动了一下,嘴唇微微张开,呼出的白雾扑在凌霄的下巴上,湿润的,带着一点颤抖。
琥珀收紧了这个拥抱。掌心下的肌肤是热的,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温度,是雪地裏唯一的一簇火。
最后的灵力从凌霄体內渗出,像一层薄雾裹住琥珀,为她挡住周遭寒气。
凌霄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的念头是,琥珀的头发蹭在脸上,有点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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