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雨后天晴(1 / 2)
<div style="height: 0px;">
等雨后天晴
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被爱惜他的人牵制下来爱惜身体。阮误生安心待在家裏养了几天伤。
连嘉逸近来在傻子和骚货之间来回切换,如同人格分裂,睡醒凑在阮误生颈侧,“老公好香。”
阮误生眼皮都懒得掀,认真玩手机。
视频软件的图标上挂着鲜红的99+,他点进去,迎面而来的各地人民群众热情催更。
更新他向来随性,主页只零散挂着几个视频,其余都被设为私密,等下次再发一次,循环利用,蹭足流量。
随便翻了翻相册,发了张价格表算作交代,很快遭受前排妹子的控诉:大主播一发视频就是圈钱哈(大拇指x3)。
阮误生打了个哈欠,摁黑屏幕借机偷看连嘉逸又在作什麽妖,结果发现自己头发被扎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小啾啾,上方还有一只没来得及撤回的剪刀手。
侧过头去,罪魁祸首眼裏闪烁着清澈和无辜,装傻充愣:“生生你今天真好看。”
阮误生:“……丑得要死。”
“没品位。”连嘉逸把海棠花提上来,指着它头顶的两个小辫,“我特意拿它练手的。”
“它是不是打算参加选丑比赛?”
“。”连嘉逸扭过头,“我不跟没品位的人说话。”
阮误生也懒得搭腔,接着玩手机,网瘾可不是一般的大。
小助理刚刚发了消息,让他来一趟工作室,没说具体原因。
阮误生寻思自己待家也有几天了,总不能一直荒废着,在连嘉逸激情歌唱“你莫走”后出了门。
他给小助理回了一条消息,问她怎麽了,小助理只说出事了。
什麽谜语人。
阮误生打了个电话过去,“出什麽事,说清楚。”
“被……被砸了,都、都碎成渣了。”小助理有些不知所措,语无伦次。
阮误生差点一脚踩上油门,“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早上来开门,就看到,门锁被撬坏了,裏面、裏面一塌糊涂……”小助理抽噎着,“都坏了,什麽都坏了……工作室其他人都不知道,我没跟他们说,让他们別来,说是休假,要不要报警?”
小助理说的每一句都在心裏留下一个小脚印,慢慢地,心被践踏成一块一块的。
那间工作室不大,却是他一点点建立起来的立足之地,裏面的所有都浸透着他的心血和那段犯蠢的时间。
它不只是一个工作的地方,更像一个脆弱的壳,保护着他內裏尚未完全愈合的柔软。
此刻,这个壳被人粗暴地砸碎了。
他甚至无需多想,答案昭然若揭。
除了那个像跗骨之蛆一样,除不掉甩不脱的男人,不会有別人。
那点教训显然不足以让他学会“滚”这个字的含义,反而变本加厉,给了他一个更理直气壮勒索的借口。
他在深夜裏,用最野蛮的方式报复他,那种毁灭无关价值,只关乎践踏,关乎将他重新拖回泥潭的恶意。
“老师……?”小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现在怎麽办?”
“等我。”阮误生吐出两个字,挂了电话。
踏进工作室的瞬间,阮误生脚步滞涩了一秒。
满地的狼藉,找不到落脚点,他踩在碎片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哀鸣。
助理站在角落瑟瑟发抖,“怎麽办啊,老师?”
“这事跟你没关系,回去吧,这段时间不用来了。”
阮误生本意是想给她放几天假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灵,但小姑娘似乎理解错了,眼泪啪嗒掉下,“老师,你不要不要我……”
什麽不要不要的,跟我撒娇呢……
“这段时间来了你只能看到废墟,別折腾。”阮误生心底那点烦躁被这哭声搅得更甚,语气却依旧淡,“等我处理好。”
诚然,他不喜欢麻烦別人,也不想欠別人人情,所以只要对方不要触碰到他低到近乎没有的底线,他一般不会跟那人计较。
但底线一旦被踏破,便再无忍耐。
阮误生调出监控,画面裏四个彪形大汉动作粗暴,肆意打砸,他按下暂停,用手机拍下。
既然连嘉逸说自己可以帮他处理一些麻烦……他将照片发给连嘉逸,言简意赅:[找。]
对方没问为什麽,[行之。要教训吗?]
[S:可以,別打死,我有问题要问。]
[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小意思。你什麽时候要见?]
[S:你什麽时候能带来?越快越好。]
[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下午就可以。我到时去接你,哪裏见?]
阮误生直接发了个定位。
下午连嘉逸应约来接他,十分招摇地开了辆敞篷车,戴着副墨镜,见到他隔空飞来个轻佻的吻。
阮误生面无表情走过去,尝试半天拉不开车门,连嘉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噙着玩味的笑。
最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手撑车门,利落地翻身跃入副驾,动作牵扯到未愈的伤口,带来细微的刺痛,“走。”
连嘉逸速度倒是快,把车开成飞机,五分钟不到停在一处看似寻常的民居前。
门外守着两个人,见到连嘉逸朝他弯腰问好,随后跟在两人身后进去。
“你就把人关在这麽温馨的地方?”阮误生说。
“障眼法。”连嘉逸神秘地带他到一个上锁的房间,解锁后裏面发现有一个地窖。
顺着往下走,光线逐渐变得黑暗,构造像极了监狱,两侧是铁栏隔开的囚室,经过其中一个,连嘉逸停下脚步,“到了,你要的人。”
四个大汉蜷缩着坐在铺满杂草的地上,见到人涕泪横流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只是拿钱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