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秋秋想当第一,哥哥让让秋秋呗(2 / 2)
中午风力渐小,太阳公公从阴云后冒出头,暖洋洋的十分适合野餐。学生们天天吃食堂都吃腻了,这麽好的机会不能浪费,有人组织起订k记外卖。
骆辰秋下午三个田径项目,怕跑吐了不敢吃太多,点了个鸡肉卷,思考一番后又加了两只蛋挞。
褚森从食堂回来就见自己的位置上放着个纸盒,白胡子老爷爷笑容甜美。
他左右看了看,问:“是谁的?”
有人回答:“哦,冰哥给你的。”
“……”
褚森打开盒子,入目先是一张纸条,字跡宛如狗爬——
【1500米……秋秋想当第一,哥哥让让秋秋呗!】
后面跟着三颗爱心。
褚森双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随后绷不住似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不过在他拿起纸条看到下面的东西时,笑容轰然倒塌。
林敘走过来,看见被挖干净內馅之剩下两个空碗似的酥皮,疑惑道:“你是怎麽把蛋挞芯吃这麽干净的?”
“……”
褚森合上纸盖,森然的冷气从每一个毛孔中冒出来。
……
接力赛由古至今一直是热门项目,参与的人多,最容易激发集体荣誉感。
两个蛋挞皮皮的功劳让褚森战斗力拉满,滴水不放;崔熠跟梁宥兰缠斗了一上午,此时虽累但战意正盛,铆足了劲嘎嘎冲;林敘也上了,他没別的比赛,就这俩,体力保存得非常好。而跑最后一棒的那个男生实力同样不俗。
反观二班,除了梁宥兰这匹不知道累的牲口外,其他人都马马虎虎。
观众台喊得声嘶力竭,骆辰秋跑得生不如死。
更崩溃的是跑完接力紧接着就是1500米。
本来这项也是梁宥兰的,可班长心疼班花,硬是移花接木按在了骆辰秋脑袋上。
当天晚上骆辰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求褚森和他一起跑,褚森本打算只跑5000米,被磨得没办法,第二天去报了名。
起跑线前,骆辰秋咔吧眼睛,试图放电引起对方注意。他就是这样,中午刚玩完蛋挞皮的恶作剧,欣赏够了褚森生闷气的样子,这会儿又装得好像什麽也没发生一样。属实让人弄不懂他的脑回路。
褚森目视前方,屏蔽掉一切电波。
他越这样骆辰秋疯劲儿越足。
骆辰秋挪过去,脚尖在塑胶跑道上划来划去,“哥哥……”
“不让。”褚森说。
话被堵得严严实实。
骆辰秋只好暂时闭麦,在心裏酝酿下一次出击。
这场比赛得绕着操场跑将近四圈,骆辰秋这种懒蛋只要冒出‘累了不想跑’的念头必会主动弃权,但个人赛和团体赛意义不同,他作为大帅哥肯定是要面子的,无论如何都要跑完,且拿到前三的名次。
刚起跑没人傻乎乎地冲,选手们排成小队匀速前进。
褚森生活作风老古董,每天风雨无阻早晚跑步,从不偷懒,耐力强得惊人。果然从第二圈距离就拉开了,到了第三圈褚森开始加速,骆辰秋紧跟在他身后,很快把其他选手远远甩开。
骆辰秋玩潜水,心肺功能极佳,虽然累但也不算艰难。他回头看了一眼,周围没人,终于找到机会放大招,“哥哥……呼……哥哥不喜欢秋秋了吗?”
前面准备做最后冲刺的身影似乎晃了一下。
骆辰秋一看有戏,加紧冲了两步和对方并排,委委屈屈:“秋秋好伤心,伤心到快要死掉了……”
褚森的表情又冷又臭。
此刻正好途经高二观众席,崔熠嗓子快吼破音了:“班长冲啊——!”
二班也不甘示弱,嗷嗷喊冰哥。
姜曼翘腿冷哼,藏在校服下的手不住地搓着腰侧。
刚刚在两人三足时这裏被罗韵捏得生疼。那家伙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运动很好,比赛时却小脑萎缩了一般,和她左脚绊右脚,导致两人在终点线前摔成一团。狼狈极了。
罗韵膝盖擦破了皮,姜曼压在她身上倒是完好无损。
姜曼斜着眼睛瞟过去,看见对方正被男男女女们围着嘘寒问暖,心裏那点愧疚霎时消失不见。
活该!她狠狠揉了把腰。
1500米最终被骆辰秋拿下。褚森到底还是看不得自养的秋秋悲伤致死,最后几十米根本没加速,甚至还减速了,等骆辰秋过线后才象征性地追了两步。
崔熠哭天喊地,一个劲地问他怎麽了。
褚森说状态不好。
崔熠追问那5000米呢。
褚森说可。
热火朝天的盛会终于来到尾声,就像是难忘今宵之于春晚,5000米也这场欢庆的最后压轴。
这是个挑战项目,不分年级组,也不强制每班参加,但除了前三名外,只要跑完全程都有参与分拿。
来自六个年级的选手站在起跑线前,乌泱泱的一片,其中大部分是来凑热闹的,几圈后就没影了。
去年坚持到终点的不超过十人,褚森梁宥兰并列第一。据说到最后两个班的人全部下场一起跑,大家热血沸腾,喊着节奏为两人助威打气。场面宏大壮观。
骆辰秋静静地望着跑道,目光随其中一个身影而动。
罗韵曾对他暗恋褚森这件事表示过疑惑。不怪她大惊小怪,在那些个性鲜明、自我意识过剩的学生的衬托下,褚森板正沉闷的风格显得钝而不起眼。
或许在遥远的曾经还流行过这种正统派的三好少年,可现在有太多有趣的形象——疯疯癫癫的骆辰秋,貌美如花的梁宥兰,胸大无脑的崔熠,甚至是浑身是刺背负血海深仇的林敘……每个都比褚森更适合当校园文的男主角,当做梦的对象,拉郎配的cp。
可怎麽说呢……
骆辰秋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褚森就是褚森,是那个走进他的生命中,将弱小的他保护在身后,包容他所有任性妄为的最完美的褚森。
没有人可以替代。
蔚蓝的天空渐渐被火烧云染红,云朵被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青春的汗水挥洒在赛场上,一辈子只有一次16、7岁,如歌般嘹亮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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