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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迷失
叶惟昭给吓了一跳,当他抬头就看见叶霜站在他面前的一架马车前,傲然睥睨朝自己发号施令的样子,叶惟昭惊呆了。
只那么一瞬,叶惟昭就放开了王希禹,他的脸上迅速挂起一层寒霜,今天在这里看见叶霜,真的让叶惟昭的心——
很痛。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叶惟昭对身旁的王希禹这样说,他身后的□□家上前一步还想说什么,也被叶惟昭拦住了。
王希禹惶恐,仓促地对叶惟昭道谢,他眼角残留的泪痕尚未干,也依旧没有忘记转过身来对站在车头的叶霜深深一揖:
“今天是我王某人冒失了,拦了叶姑娘的车,万分感谢叶姑娘没有生气,反倒慷慨相送,王某感激不尽……”
“……”叶霜语迟。
她知道王希禹为什么要专门走过来对自己说这句话,这句话与其讲是说给叶霜听,不如说是讲给叶惟昭听的。
王希禹担心叶惟昭怪罪叶霜,便把今日叶霜送王希禹来雷府的责任都揽到他自己身上,说是他自己拦下了叶霜的车,叶霜才被迫在这雷府门外等候。
叶霜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王希禹方才从雷府走出来的时候会是那种表情。原来王希禹刚进雷府,就看见了叶惟昭。王希禹认识叶惟昭,知道他就是叶霜的哥哥,在这雷永畅的家里看见叶惟昭,这意味了什么不言而喻。
王希禹死也没有想到叶霜的哥哥会参与到对他们王家的围猎行动中来,他有些难以接受。
但!离开雷府后的王希禹依旧对叶霜温柔而有礼,他不会把自己在雷府看见叶惟昭后的失望情绪转嫁到叶霜身上来。
他爱的是叶霜这个人,而不是叶霜的哥哥,或叶霜的其他家人。唯一能伤害到王希禹的人是叶霜,而不是叶惟昭。
在这样强烈情绪的对比下,叶惟昭似乎瞬间就化身成了“恶魔”,站到了叶霜的对立面。
叶惟昭心里清楚自己今天是弄巧成拙了,所以他干脆利落地认输,立马就放王希禹走。跟王希禹一样,叶惟昭要的只是叶霜,不是王希禹,他需要考虑的首先是叶霜的情绪,而不是扮恶魔吓退王希禹。
王希禹一个人踉跄着离开了雷府,当那个单薄又孤独的背影最终没入巷尾,叶霜转过身来直视进叶惟昭的眼睛。
她脸上的神情很凝重,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叶惟昭的脸色也很难看,在场的众人都感受到了这种凝重,大家都有点摸不清头脑,因为刚才他们明明都有很努力地在工作。
叶惟昭先是对□□家表示了感谢,□□家说这是他们应该做的。此时站在一旁的叶霜依旧没有说话,可但凡有双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虽然叶惟昭的脸上带着笑,叶霜没表情,但此时萦绕在叶惟昭和叶霜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变得更加紧张了。
只不过叶惟昭在外行走的时候都被称作的是李惟昭,毕竟皇帝在诏书里就已经把“李”姓冠叶惟昭头上了,哪怕叶济康再是介意,他也不敢说皇帝的不是。所以除了与徐家熟识,或者了解叶惟昭私生活的人,一般人都不知道这位都指挥司的副指挥使还有一个“叶”姓。
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叶惟昭和叶霜之间的紧张气氛,但是他们看不出两个人的关系,说是兄妹,肯定不是,说不是兄妹,可姑娘又叫副都指挥使哥哥。大家都一脸畏惧地看着站在路边的叶霜,不知道这个突然就冒出来的年轻女人究竟要对副都指挥使做什么。
叶惟昭感谢完□□家后,便把□□家和众雷府家丁都恭送回去了。有年轻的家丁舍不得走,想留下来看热闹,被□□家一个爆栗敲在后脑勺上,生拉活扯地带回去了。
叶霜站在路边,静静地等叶惟昭把“后事”收拾干净。送走众人后,叶惟昭沉着脸走到叶霜身边,低声对她说了一句“走,上车”!
说完,叶惟昭把长腿一抬,一大步便迈进了马车厢……
……
叶霜走进马车的时候,叶惟昭正经危坐的坐在正上方,叶霜没地方坐,只能在侧面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车夫隔着门帘儿问,霜姑娘咱们回府么?
叶霜嘴里的那一声“是”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叶惟昭给抢了过去:“不回府,去桂溪。”
门帘外有一瞬的静默,车夫并没有立刻称是。
叶霜明白车夫在等什么,立马跟着接了一句:“走吧,就去桂溪。”
叶霜话音刚落,门帘外的车夫就立马应了一声“是”。
叶霜沉默着看了旁边的叶惟昭一眼,但见他的脸硬得像块石头,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当然也肯定不会是高兴的意思。叶霜不可能因为这个事情责骂尽忠职守的车夫,也懒得安慰叶惟昭,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无话,坐着车前往宁水河边而去……
桂溪原本是渔民打鱼的场子,但是因为此处风景优美,有山有水还有品类繁多的各式野花,经常会有城里面的人来此地游玩。时间一长,开摆渡生意的,摆茶摊的也随即多了起来。人一多,渐渐地桂溪就彻底变成了城中公子哥儿们游玩的地方。
马车刚来到桂溪岸边就被叶惟昭给喝止了,他叫徐府的人就站在当地等着,自己一个人领着叶霜朝前走。
护卫长不放心,想跟上,被叶霜以眼神示意给逼了回去。
叶惟昭龙行虎步走在最前头,他也不回头,就那样冷笑着打哈哈,“呵呵!管事的教导得挺好,除了你,旁的人都指挥不动他们。”
叶霜知道叶惟昭心里是有些不痛快了,老祖宗和徐三娘怎么看待叶惟昭的,下人们不是傻子,他们也会下意识地用同样的态度来对待叶惟昭。如今的叶惟昭算得上是以一腔真心在对待徐府,结果依旧还是换得对方的如此对待,说不寒心,是不可能的。
叶霜不想刺激叶惟昭,便替自己的侍从们找补道:“还不是被前两次的事情给搞怕了,除了我本人,他们谁都不敢信。”
听得此言叶惟昭扑哧一声笑了,他停下脚来,看进叶霜的眼睛。
“你不必担心我会不会嫉恨到想报仇什么的。”叶惟昭说:“我非常高兴看见他们能只听你的话,而把其他人都视为无物,这也能让我更放心。”
叶霜一噎,也不知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假意,如果叶惟昭能真这么想,倒也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便不再劝他。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到一处废弃的码头前,叶惟昭停下脚步往那码头的台阶上一站,叶霜紧随其后,也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
“你——”
两个人竟同时开口说话。
“我先说!”叶霜毫不客气地要求先说,针对今天这件事,叶霜觉得有很多话都必须要跟叶惟昭说清楚,自己不能再这么逃避下去了。
叶惟昭点点头,示意叶霜先说。
“你为什要陷害王家?”叶霜也不拐弯子,直接向叶惟昭抛出自己的疑问。
“如果你是想替王家说话,我建议你最好省了。因为你说的话全部都是错的,现在的情况是,你说越多,他们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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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越惨。”叶惟昭把手揣在袖子里,根本不看叶霜,就那样望着前方浩渺的江水,淡淡地说。
“……”叶霜无语。
她知道叶惟昭这个人的脾气,自己若真为了王希禹好,就最好不要在叶惟昭的面前提他的名字。
再说叶霜并不是因为爱王希禹才向叶惟昭求情的,她也不希望叶惟昭误解了这一点。
所以今天叶惟昭干的是坏事,反倒要压了叶霜一头?这不恶人先告状吗?
当然不能这样。
叶霜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水面沉默了一瞬。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叶霜说。
“我早过了想跟你吵架的那个阶段,现在我只想好好跟你说话,因为我知道你也是希望我好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和你两个,都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听得此言,原本一脸寒霜的叶惟昭似乎也有些触动,他回过头来看了叶霜一眼:
“你不能再去爱那个王希禹。”叶惟昭说,“嫁给他会是什么后果,不需要我提醒你。”
“你误会我了,我不爱他,也没有想过还要嫁给他!”
叶惟昭看着自己正前方的一小片水面叹了一口气,似乎这样就可以叹出他胸中的郁结,“你知道,我总是会信你的……”
叶惟昭这样的态度,让叶霜不悦,自己在这里对叶惟昭掏心掏肺地沟通,他却把叶霜看成了明知前方是虎穴龙潭,还非要幻想着靠自己的超能力感化众生的大傻子。
“因为我无法改变必须要嫁给他的那个事实!”叶霜厉色,自眼底喷射出愤怒的火苗,把眼眶都给烧红了:
“既然改变不了那个事实,作为一个人的我,是不是就应该努力去适应那个现实,好让自己可以活得稍微舒服一点呢?”
叶惟昭不为所动,他转头看着叶霜,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喜怒,“所以你还挺委屈,不爱他却还要替他背负这一切。”
“可是我还能怎么办呢?”叶霜朝叶惟昭大声地说:“我爱的人他抛弃了我,我不爱的人却愿意为我奉献他能奉献的温暖!我为什么不尝试着去接受他,顺应他呢?”
叶霜没有想过要哭,眼泪却无声地簌簌滑落。
她转过身,心底那道高筑的堤坝早已经一溃千里。叶霜从来没有对叶惟昭说过她爱他,上一世叶霜不敢说,也没有机会说,这一世她就算说了,也无济于事了吧……
“你这又是何苦呢……”身后传来男人长长的一声叹息,一块带着淡淡青草香气的细棉帕轻轻抚上了叶霜的脸。
“我没有责备你一句,你却哭成了这样。”
叶霜拿那块棉帕捂着脸,原本还只是无声流泪的她控制不住开始啜泣,再到后来竟哼哼唧唧哭出了声。
叶惟昭拿袖子帮她擦漏到下巴上来的泪水,帮她整理被揉到脸上被哭湿的发丝。虽然他与叶霜正在闹矛盾,但这一次闹的矛盾,竟然逼出来了叶惟昭这两辈子想听到却从来不曾听过的话。
她说我是她爱的人欸!
原本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叶惟昭瞬间就忘记了王希禹这个人,他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霜儿啊!你这么爱哭,要不你去给东海龙王当女儿吧,这雷都不用打,直接说来就来的……”
叶霜是被他激气的,这都把叶霜气哭了,他却还在笑,叶霜伸出拳头彭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不许你乱说!你是个坏人!”
“这话我可不会认啊!我坏不坏不能由你说了算,对别人来说,我可能是挺坏的,但是对你霜儿……”叶惟昭笑,高举着双手抗议,“惟昭的心,天地可鉴!”
“……”
叶霜一愣,抬起头来看见叶惟昭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的绚烂的火焰。
不等叶霜开口说一句什么,叶惟昭低头,一个灼热的吻覆上了她的唇——
日月再度因他而黯淡,熟悉的感觉在“时隔多年以后”卷土重来,将叶霜紧紧包裹,让她丧失理智,忘记了思考。
叶霜沉醉了,迷失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第82章 归途
叶霜被狠狠摁到一块大石壁上的时候,她清醒了过来,她推开了他,兀自平复自己被揉乱的心绪。
“你不可以再这样了!”她警告叶惟昭,“我要嫁人了,你也好好找个女人成亲吧!我们就此打住,打住!一步也不要向前!”
叶惟昭被推开的时候还有点愣,呆呆地站着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的气息有点粗,有点乱,废了好大的力气才重新调整好,叶惟昭狠狠抹一把脸,那两团赤红的火焰还在烧,残留在他凌厉的眼睛里。
“你在想什么呢,霜姑娘?”叶惟昭冷笑,“还想着嫁给那个男人啊?不可能的!”
他用力地猛挥一下他的手,“除了我,你不可能嫁给任何人!”
叶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看一眼叶惟昭,知道他还沉浸在自己的认知里无法自拔。
“叶惟昭。”这一次,叶霜没有再叫他哥哥,而是称呼了他的全名。
听见叶霜叫自己全名,叶惟昭的眼底一亮,狐疑中带一丝期待地看着叶霜。
“就算事实真的跟你说的那样,我依然没有办法嫁给你。”叶霜说:
“如果一件事已经被人用错误的方式去处理过了,当你想用正确的行动再把它纠正过来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人从四面八方赶过来阻止你,让你的计划难以实施。因为让这件事保持它原来错误的轨迹,代价往往会比采用其他方式小得多。”
叶惟昭苦笑。
这样的论调他听得何其多!
不光徐老太太,其实就连叶济康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所以你准备屈从于旁人的安排,让你的人生重新变成从前的那个样子?”叶惟昭看着叶霜,眼底尽是嘲讽之意。
被叶惟昭嘲笑,叶霜也不会跟他翻脸。因为叶惟昭还有生气,有欲望有血性,才会想要去抗争,去抢夺,去说难听的话,办难做的事,让对方慑于他的狠辣而让步,好让他自己获得成功。
可叶霜不一样,她没有了爹,没有了她能够爱的人——
她无欲无求,无所依也无所靠,因为埋井里那么久早失去了血性,其实也无所谓幸福不幸福,叶霜只要能平安活到死去,和叶霜身边所有的亲人能平安活到死去就够了。
叶霜没有打算过把自己的人生交给王希禹,其实也没打算交给叶惟昭。
虽然不是不爱,但是她依然可以选择放弃。
叶霜不想爱。
不敢爱。
爱不起。
就在叶惟昭还想冷嘲热讽刺激叶霜想让叶霜振作起来,跟他一起战天斗地的时候,叶霜问他,在他离开自己回京的那半年里,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一丝消息都没有,害得她苦等?
叶惟昭沉默不语。
其实在今天,叶霜并不需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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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直没有问叶惟昭要过这个答案,而今天之所以问他,也不过只是想堵住他的嘴而已。
见叶惟昭不说话,叶霜笑了:
看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什么也别说了,我不怪你,你为我做过那么多,也足够了,你依旧是我的好哥哥。
就在叶霜转身离开的时候,叶惟昭一把拉住了叶霜的手:
“霜儿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
叶惟昭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从那个可怕的梦里惊醒,每一次醒来浑身都被汗濡湿透了。
梦里,叶惟昭正骑在马上与身穿黑盔黑甲的不知名敌人作战。敌人们身形魁梧,皆手持西域特色的弯刀与叶惟昭的人马近身肉搏。
每一次,叶惟昭都很懵,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对方作战,作战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但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根本不容得叶惟昭去思考这些问题。反正每一次遇到这样的战场,一个字——
“杀”!就对了。
叶惟昭咬紧牙关挥动自己的燕翅大刀奋力拚杀,也不知道究竟杀了有多少人,直到叶惟昭的身边、脚底已经累起了高高的人尸小山……
猛然间一股黑烟袭来,三尺之内伸手不见五指。
叶惟昭慌了,挥动大刀,舞了一个圆,把自己给紧紧包裹了起来。
出人意料地,黑烟又倏地散去,叶惟昭眼前竖起两根高高的木桩。
木桩高耸入云,顶端吊了两个人。
一根木桩上有女人尖叫的声音传来,叶惟昭听出来了,是自己的未婚妻程姣。
程姣乃开国大将军程志昌的嫡亲孙女,京西定国候程坚之女,青面天将军程烈的侄女。而叶惟昭离开叶霜前往京城来,正是寻这程家帮忙来了,希望程家人能帮他在皇帝跟前说点好话,不要再纠结过去的事情了,好让他正大光明地迎娶叶霜。
京城里的人家果然开明一些,听见叶惟昭想迎娶叶霜竟也没有被惊吓得大呼小叫。程家人很好说话,叶惟昭是程家人眼看着成长起来的,在老将军程志昌的心里,叶惟昭,那就是他异姓的孙子啊!
程志昌理解叶霜是女人,没权没势,生下来就远离朝堂,对赵昀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除了揪住过去的恩怨出一口残留了几十年的气,当今皇帝也实在没有必要跟一个女人过不去。
所以程志昌当场就答应了下来,一定要去皇帝面前把叶霜身上的罪,给她脱得一干二净!但是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程志昌的嫡孙女程姣看上了叶惟昭,她想做叶惟昭的正妻。而叶霜,毕竟已经嫁人了,程家甚至可以出面让王家把叶霜休掉,但是回家后的叶霜只能当侍妾。
叶惟昭犯难了,看来这求人办事是不好办,办个事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权衡思考再三,终于,叶惟昭应下了这门亲,很快就跟程家人过了龙凤贴,叶惟昭拿出厚实的家当,往程家送了聘礼,这门亲,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眼下程姣被人绑在了柱子顶,叶惟昭哪里看得下去,立马就要去救。
可就在这时,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还有一个呐!两根柱子,你只能救一个。
每次当叶惟昭听见这个人声的时候,他心里就会狠狠地哆嗦一下——又来了,他就知道,另一根柱子上绑的一定是叶霜。
这一回,叶惟昭再也不敢想了,他咬紧牙关,对那声音说,“我选叶霜。”
话音刚落,那声音竟然有些惊讶:你不是从来都选程姣的吗?
叶惟昭摇摇头说:不了,这回我选叶霜。
从前叶惟昭之所以先选救程姣,那是因为程姣姓程,姓程则意味着她可以让叶惟昭得到叶霜,也能让叶惟昭的仕途之路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至于叶霜呢?并不是说救下程姣后叶霜就必死无疑,那个声音也说了,只要叶惟昭的手够快,他若能接住下落的叶霜,那么叶霜便也是他的。
既然如此叶惟昭肯定把程姣给排在首选啊!救下程姣,他既可能得到叶霜,也可以继续平步青云。若他先救下叶霜,那么万一救不下程姣,活着的叶惟昭与活着的叶霜依然没办法走到一起,叶惟昭甚至还会因为害死了程姣而仕途之路被斩断,从青云直跌泥淖。
叶惟昭的算盘打得好,但人算总不如天算,放下程姣后,叶惟昭总是接不住下落的叶霜,每次不是偏了一点,就是慢了一步。
如此反覆多次看见叶霜在自己的面前被摔得粉身碎骨,叶惟昭终于忍不了了,所以这一次,他决定先救叶霜。
可是在听见叶惟昭那不同于往常的回答后,那声音开始变得迟疑: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叶惟昭斩钉截铁的回答。
可就在他准备好迎接木桩上的叶霜平稳下降的时候,突然,耳畔传来一阵闷响——叶霜再一次狠狠砸在叶惟昭的面前,直接砸进土里三尺深,手脚四分五裂,鲜血四溅。
“不可以。”那声音淡淡地说。
……
叶惟昭无法忍受这种噩梦无休无止的纠缠,他想,自己或许是对叶霜过于思念,才导致自己总是做那些噩梦。
尽管目前在京城里的事还没有最终处理好,但是终于在这一天,他决定了,先回江宁去看看叶霜,跟她解释一下这段时间自己在京城里做过的努力,和遇到的困难,也恳求叶霜能够理解他,支持叶惟昭做出来的这个决定。
临走的时候,程姣抛开婢女偷偷上门来见了叶惟昭,她对叶惟昭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说到底她还是不希望叶惟昭刚娶妻就纳妾,还纳一个有夫之妇!
可叶惟昭从头到尾打的主意都是娶叶霜啊,这一点立场肯定不能丢!
叶惟昭一个人在京城,虽然当的是殿前指挥使,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护卫,办关于叶霜这种属于皇帝家务内事的问题,总归还是不够秤!所以,叶惟昭想要正大光明和叶霜在一起,前提的一个条件就是,不能把程家给得罪了。
更何况,叶惟昭想要继续在仕途上有所建树,维护好自己身边这些年来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人脉关系,也是至关重要的。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未来和前途都给丢了,那也是得不偿失的。
也正是因为叶惟昭既要抓住这头,也要顾及那头,人的欲望太多,终归是要反噬的。
失去了血性和冲劲的叶惟昭,只剩下通体的圆滑与世故,早已不再是过去那个敢想敢干,敢爱敢恨的叶惟昭了。
因为有所求,人才会有所惮。这天晚上叶惟昭耐着性子跟程姣解释又保证,拍胸脯发毒誓都发了好几轮,程姣这才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好不容易应承完京城里的大小姐,殿前指挥使叶惟昭这才身着华服,骑着高头大马回到了江宁……
……
曾经叶惟昭看不起自己的父亲,因为叶济康作为一个男人,一个自诩为知廉耻懂仁义的读书人,抛妻弃子,寄居于徐家的庇佑之下。
于是叶惟昭自小就在心里暗下了决心,自己一定不会成为叶济康这样的小人!他叶惟昭有血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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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当,吃得一生苦,剐得一身肉。不当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叶惟昭枉来人间走一遭!
可是当时过境迁,叶惟昭终于长大了,长成一个身高八尺,相貌堂堂的男人,穿上麒麟袍,带上簪花冠,拍马走进了金銮殿。
而这时候的他,尚能记得多少当年他曾经在猎猎黄沙中起过的誓言呢?
有人说,世故,是聪明人耐以生存的甲胄。
还有人说,圆滑,是聪明人行走江湖的利矛。
至于那些既不世故也不圆滑的人呢?
这样的人就都是蠢材,早已经为这世俗所抛弃!
回到江宁,叶惟昭终于得见那口锁着叶霜的井,深埋儿子尸骨的小小坟茔,他崩溃了。
叶济康可以理解叶惟昭心底的痛苦,毕竟当年他也是这么样过来的。
于是叶济康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叶惟昭的肩,告诉他:
“昭儿莫哭,人生来这世上,本就是吃苦的,百事难如一愿者比比皆是。总归是自己最心爱的,失去了肯定痛苦,但人的生活总要继续,痛苦一阵也就过去了,该忘的,咱就忘了吧!”
叶惟昭听言一惊,转头看见叶济康腰间一块象牙的玉笏,此乃京官上朝的时候才用的东西,叶济康一个远在江宁的地方通判,带这玩意作甚?
叶惟昭顾不得伤心,只一味逼问这只玉笏的来历。
叶济康先是不肯讲,到后来则支支吾吾顾左而言他。
直到叶惟昭将那玉笏一把夺过来,只见这玉笏的底座上刻着一个字:“程”。
第83章 无间
叶惟昭没有再嘲讽叶霜的“懦弱”,更不再逼迫她一定要奋起反抗。他要叶霜照顾好她自己的身体,不要让叶惟昭担心,他最后一次恳求叶霜再等他一等。
“你岁数也不大,晚两年嫁人也不老啊!”叶惟昭说。
叶霜表示,她愿意为了叶惟昭尽量拖延时间,但她没办法保证自己能够拖延多久。“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我需要首先保证我自己能活着,才能谈得上其他。”叶霜说。
叶惟昭因为叶霜肯与自己配合,感谢了一遍又一遍。
叶霜告诉叶惟昭不必要这样,因为爱是相互的,她也爱着他,愿意与叶惟昭生生世世走下去。
因为叶霜的这句话,叶惟昭的眼底流露出了难过的表情,但他脸上却是笑着的。叶惟昭说他非常开心能够听到叶霜说话,现在的每一天,他都在当做一辈子在过。
听完这句话叶霜忍不住笑了,说叶惟昭说话就爱夸张,人的一辈子可长了,一辈子完了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下辈子究竟是人还是畜生。
“我觉得你下辈子肯定是一只可恶的小畜生。”叶惟昭笑着对叶霜说。“譬如说,狸猫和雪鸮,都是又凶又爱使坏的小畜生。雪鸮的模样太丑了些,你可以勉为其难当只小狸猫。”
“……”叶霜无语,觉得叶惟昭是在拐着弯的骂她,她抓起一把草,就往叶惟昭的身上扔,叶惟昭自然不肯被她扔,两个人开始你一拳我一脚地打闹起来。
两个人从东打到西,又从西打到东,从石码头打到枯草地上,再从枯草地打进了河边的一处小木亭。
叶惟昭用双手把叶霜给固定在了小木亭的一根柱子上,笑嘻嘻地挑衅她:小畜生看你现在往哪里逃?
叶霜自然不肯束手就擒,可左右都逃不开,还能往哪里逃呢?
这可难不倒叶霜,只见她那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便倏地一声屈伸蹲下,想从叶惟昭的咯吱窝底下钻出去,没曾想蹲下去的时候竟一胳臂肘撞上了叶惟昭的裆部……
伴随一声惨叫,只见叶惟昭蹲下了身,双手抱膝,脸色惨白。
叶霜被吓坏了,拚命问他很疼吗?有没有好一点?
叶惟昭说不出话来,从最开始的蹲在地上改成了坐地上,然后再改成蹲在地上……
叶霜看他似乎痛得很的样子,也不敢说话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保持着跟叶惟昭同样的节奏,一脸痛苦地看着叶惟昭痛。
终于,好不容易等到叶惟昭不再动弹的时候,叶霜把他扶起来,坐到亭中的美人靠上。
看叶惟昭的脸色已经逐渐好转,叶霜问他是不是不痛了?
叶惟昭很颓废地点了点头,没力气说话。
看他这般没力气的样子,叶霜也不由得的担心起来,“应该不会被我撞坏了吧?”叶霜自言自语道。
听见这句话,叶惟昭没有立刻回应,只沉默着看了她一眼。
“坏是没坏要不你帮我看看?”叶惟昭说。
“……”叶霜无语,仅存的那点同情心瞬间荡然无存,她挥动拳头再度朝叶惟昭的身上出击,却被叶惟昭给一把截住了手腕。
叶霜去路被阻,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抽不回。
叶霜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叶惟昭是习武的,只要他想,控制住叶霜就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而他刚才之所以与叶霜闹那么久,也不过是他自己想这样闹罢了。
但是现在,他不想了。
只见叶惟昭的一只手只那么轻轻一拧,叶霜就像被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乖乖地靠了过去,躺进了叶惟昭的怀里。
“哎哟哟!痛!”叶霜耸着肩膀嘴里哇哇地叫着。
“你乖乖听我的话,会不会痛了。”叶惟昭的嘴里嘟囔着,手底下也不停。
他把叶霜搂进自己怀里,俯身下去,深深拥吻……
……
两个人最后一次分开,是在叶霜确定了叶惟昭并没有哪里被撞坏。
叶霜一把推开叶惟昭,痛斥他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装成受伤的样子?
叶惟昭头大,问她莫非你还指望我真的被撞坏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过你放心,就算我真的坏掉了你也没办法逃脱我的手掌心。
叶霜觉得叶惟昭诡计多端,不能再跟他这样耗下去,起身就要走。
叶惟昭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我很想你呐……想到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只能爬起来一个人在院子里面耍刀。”
叶霜笑,点着他的额头笑他说,你院儿里不是还有个湘兰吗?
叶惟昭忍不住感慨,说怎么这般老远的飞醋你都能吃过去?霜儿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叶霜嘻嘻笑着,说你们男人不都这样的吗?
叶惟昭怒了,长臂一伸,要给叶霜好看。
叶霜嗷嗷叫着要逃,又怎么逃得过,很快就被叶惟昭给逮了回去,压在那美人靠上狠狠地“好看”了一回。
这是叶惟昭“这么多年以来”感觉最满足的一回,因为今天的叶霜对叶惟昭可谓是“百依百顺”,那恭顺与讨好的意味,如此分明。
叶霜一脸娇俏地笑,躺在叶惟昭的怀里控制住他明显已经发热的手,坚持不懈地要与叶惟昭聊天。
“那个……我想问你一件事。”叶霜娇滴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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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经过这一番厮磨,叶惟昭的两颊已经开始泛红,他明显心不在焉,连眼神里都是火辣辣的味道。
“那个王家,你可以放过他们吗?”叶霜说,“我已经答应你了,你也就没必要把人家置于死地了吧……”
叶霜话还没有说完,叶惟昭那只总是不安分的手就停了下来,叶霜惊讶地看着面前那双眼睛里的热焰迅速冷却下去直至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