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哦,”霍枭点点头,“说起来,我还在一次卖玉石翡翠的拍卖会上看到过白原。”
“诺德?”轩意寧想到那次拍卖会回来,白原绘声绘色地说霍枭是个混蛋的事情,脸上甚至浮现一丝不自知的笑意。
“嗯,是啊,也不知道那小子去凑什麽热闹,只看不买的。”霍枭打趣。
“莫欺少年穷,”轩意寧不满地瞥了霍枭一眼,“他去看看玉石市场趋势的,不是谁都可以像霍总这样一掷千金的。”
“那他还挺好学,话说他一个左撇子,会对珠宝制作有影响吗?”霍枭突然问道。
“左撇子?”轩意寧一脸迷茫地看着霍枭,“白原不是左撇子啊。”
“啊,可能是我搞错了。”霍枭不动声色地含糊过去,白原这人,远远没有轩意寧以为的那麽单纯可爱小白花。
一个会玩枪,会掩饰自己是左撇子,会次次不落地合理出现在每一件细货拍卖现场,会对情敌的挑衅一忍再忍的人,或者说是少爷更为合适。
那老花匠会不会就是他们共同的师父兰致远?
“我一直很好奇,白原叫你师兄,你们到底是一起拜的什麽师?你会的是珠宝鉴定,白原会的是玉石制作,似乎也没什麽大关系。”
“也不算真的师父,兰致远以前是我母亲的老师,白原是他捡的流浪儿,我父亲葬礼的时候恰巧遇到他,看到我孤苦伶仃就对我多有照拂,我也就随着我母亲也叫他老师,白原比我小也就稀裏糊涂地叫我师兄,”轩意寧苦笑摇头,“从来都是他照顾我,我哪好意思作他的师兄。”
“这样,看来我以后得看着点儿,免得他老是照顾你,”霍枭声音沉稳,神情认真,一双大手出离地灵巧,“吶,现在是要冰敷,等过两天就要改成热敷了,轩大公子从来不会运动受伤,哪能知道如何处理。”
“我没有你想的那麽娇贵,”轩意寧垂眼看着给自己忙活冰敷的霍枭,话锋一转,“你不必监视我。”
霍枭的手顿了顿,甚至都没抬头看轩意寧:“不监视成麽,你自己想想,不监视我能放心麽?”
“霍枭,”轩意寧按住霍枭一直在忙活的手,“你监视我,是不是因为我可能有危险?”
“你的案子和我有关对不对?你的所谓的追求也好,死缠烂打也罢,都是因为要查案,对吗?”轩意寧看向霍枭的眼睛一片平静,如同品相最好的烟晶,剔透又莫测。
霍枭停下手裏的活,反扣住轩意寧的手,浓黑的眼眸溢满无法解读的浓厚情绪:“你觉得,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轩意寧看着扣着自己的那双手,掌心的枪茧摩挲着自己的手背,硬茧划过皮肤带来的疼痛如同细微电流一般让人欲罢不能,这是一双曾经给过自己欢愉又让自己战栗的手。他和霍枭之间,说喜欢太浅淡,说合作太薄情,他们明明互相吸引,却又隔着数不清的隐瞒、利用、仇恨和爱欲,让他明明知道需要远离,可身体又忍不住地去靠近。
这世间最难以理清楚的,大概就是感情了,痴男怨女,灯红酒绿。
“是。”轩意寧张口,轻轻吐出一个字。
霍枭的眼神倏然变深,如同海啸之前浓黑的天空,露出他令人感到极为危险的本来面目,这头濒临失控的野兽此刻愤怒至极,他一把将轩意寧压翻在沙发上,一只手死死压住轩意寧,另一只手捏住轩意寧精巧的下巴,强硬地不容拒绝地张口就吻上去,嘴裏的话含含糊糊。
“別人对你有什麽肮脏心思……你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好……你也……看不到……”
“早知如此……我何必对你……客气!”
这枚吻一方来得强硬另一方也完全不想配合,牙齿碰到牙齿,唇舌因为打架而纠缠,霍枭感到唇角一疼,俩人的口腔裏顿时涌满血的味道。
“啪!”轩意寧使劲推开霍枭,一巴掌打到霍枭的脸上,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睛裏的翻搅着风云,从震惊到震怒到失望到漠然。
“砰。”门被重重地关上,霍枭颓败地坐在地上看着轩意寧摔门而去,被打的脸上很疼,被咬破的嘴角也很疼。
为什麽会这样呢,为什麽他和轩意寧每次相处最后都会不欢而散,都会搞得这麽难看。
而在风景壮阔的赤湾,兰致远把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坐在沙发裏眼神阴郁的白原:“想养凤凰其实很简单,与其辛苦种梧桐,还不如直接把凤凰翅膀折断来得简单又快。”
“这是什麽?”白原接过信封,眉间的戾气丝毫未散,甚至因为兰致远的故弄玄虚而烦闷暴躁。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兰致远一点不怵眼前这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转而拿起园艺剪刀,慢悠悠地踱步到阳台去给月季剪枝。
白原一把扯开牛皮信封,裏面是一沓冲洗好了的照片,在看清楚照片上面的人时,白原的瞳孔猛地缩紧,原本阴沉的脸上甚至出现一种极为错愕的表情。
“这是什麽!”白原仿佛被烫到,把照片全都扔到茶几上。
“没想到吧,”背对着他站在阳台仔细欣赏自己的剪枝杰作的兰致远,笑眯眯地对着开得正艳的花说道,“看到你白月光般纯白皎洁的心上人轩意寧有这样的一面,是不是很惊讶?”
-----------------------
作者有话说:一语成谶啊霍总,不是说喜欢被老婆打吗,这下求打得打了吧?[狗头]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