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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沙姜焗猪手、芝麻鸡、水油焖……
一碗汤下肚, 从喉间一直暖到胃里，蓝静程从身到心全部放松下来，还沉浸在那浓郁的鲜甜回甘的汤香味中。
其实喝汤很能尝出一家饭馆的厨艺水平, 如果汤煲得好喝着香, 那么这家饭馆的水平大概率是不会差的。
蓝静程只想说, 顾清秋开的这家顾氏私房菜水平简直不要太好, 这道天麻鱼头汤就很绝，完全可以列入她年度喝过的靓汤Top3。
顾清秋说饭馆是她主厨, 那么这道靓汤就是她煲出来的, 怪不得那些网友在饭馆官号下那么热情活跃，羡慕想吃的情绪几乎充斥在整个评论区里, 她对接下来的那些菜品更加期待了。
如果这会顾清秋就坐在她对面，蓝静程高低得给夸上个百八十句。
就很有反差啊，当年那个温柔文静很热爱文字创作的女生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自己掌厨的创业饭馆老板, 谁听了不说一句佩服, 也忍不住去好奇甚至有点心疼, 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顾清秋有这么大的转变。
当然这会夸不了没关系，待会见面坐下了有的是机会能发表自己真心的赞美。
蓝静程又打了小半碗汤接着喝起来，汤鲜味浓，咽下后还能感受到舌尖上的回甘，真的很不错, 这会她再也没有心思去喝什么菊花茶了。
三两口把小半碗汤全部喝完，蓝静程想着尝下这鱼头肉的味道如何, 毕竟这道汤严格来说除了把控火候什么不太需要什么厨艺，但煮汤的食材得足够新鲜才能熬出这么鲜香甘甜的汤。
整个鱼头片成两半展开又还连在一起展开一大块，夹到碗里吃不现实，反正就自己一个人吃, 她干脆拿起筷子伸到汤碗里去戳那鱼头肉，夹出两三块白嫩的鱼头肉放到碗里，这才吃起来。
鱼头肉比想象中的还要嫩一些，鲜香味浓，可能是泡在汤汁里久了也沾染上些许甘香，随意咀嚼几口咽下时能感受到些许清甜味。
蓝静程不由得点点头，对这鱼头肉的味道还是很满意的，或者说没辜负她因喝到那么醇厚香浓的汤后燃起的期待。
接下来，她不断伸筷子夹鱼头吃，愣是把那么大个鱼头上带着的鱼肉给戳夹吃得所剩无几，还给鱼头翻了个身看还有没有漏网之肉能吃，到底是让她又找到几筷子鱼肉吃。
满嘴都是鲜香，蓝静程神情很是满足。
她还把那几颗漂浮着很引人注意力的红枸杞也给夹了吃，绵软带甜咬下去还能尝到鲜香的汤汁，怪不错的。
看着剩下那些药材，也搞不清是啥，虽然很想试试这道汤名上另外一位主角天麻，蓝静程想想还是算了，万一吃错就不好了。
恰好这时店员又过来上了道沙姜焗猪手，挺大一个砂锅碗里装满了块块酱色的猪手，还能看到混在其中的沙姜和撒在猪手表面的沙姜蓉，空气中好似也漂浮起了那股沙姜特有的辛香味，还混着咸香肉味，并不会说刺鼻，反而勾起食欲来。
蓝静程谢过店员后，当即拿起筷子夹了块猪手放到碗里吃起来。
这块猪手看起来肥瘦相间还挂着酱色覆盖下仍带着些许清透的猪皮，吃进嘴里顿时感受到那层猪皮的软糯，还带着些胶质感，有种满嘴都是胶原蛋白的错觉。
猪皮咬着只觉得q弹软糯，带着点咸香和辛香，也不会说很腻，蓝静程以前吃猪脚就爱吃猪皮，这会就觉着这猪手煮得很够味，这猪皮很好吃。她干脆先把猪手上那层猪皮吃完，这才接着吃猪手肉。
咬进嘴里的肉软糯咸香，每一口都带着点q弹，不管肥瘦一起咀嚼起来那口感简直绝了，真就应了那句“肥而不腻瘦而不柴”，沙姜的辛香混在其中，去除了猪手可能带来的油腻，还增添了些许香味，和咸香味交融在一起形成更加让人留恋的美味。
一块猪手吃下肚，蓝静程都还沉浸在猪手的咸香中，不带犹豫地又伸筷子夹了块猪手肉接着吃。
和先前一样，她先吃那q弹软糯胶质感满满的猪皮，再接着吃猪手，张口咬下去肥肉的软糯和瘦肉的鲜嫩混在一起，恰是最好的味道。
她不由得想起以前吃过的一些猪脚肉，这道沙姜焗猪手吃起来好似没有猪脚那么软烂，很好地保留了猪手肉本身的q弹软糯，那猪皮更是熬煮得跟果冻一样，每吃下一口都感觉吃了不少能够美容的胶原蛋白。
蓝静程平时对身材管理挺自律的，碰上什么好吃的食物吃归吃但也能做到克制，但这会连着吃了三块不算小的猪手后，还是克制不住地又伸筷子夹了块猪手吃。
吃完胶质感很足的猪皮后，她顿了下干脆招手喊店员盛一碗白米饭过来，将这块才刚吃了少许的猪手放在白米饭上，瞬间猪手表面裹着的酱汁顺势滴落晕染开来，莹白的米粒也变得咸香诱人。
蓝静程还拿勺子舀了些沙姜焗猪手里的酱汁浇在米饭上，接着开吃。
猪手肉咸香中带着点辛辣，肥肉软糯瘦肉鲜嫩，吃起来很是爽快。
等咀嚼得差不多时再扒上一两口吸满酱汁满是咸香的米饭，等咽下时只觉得饱腹感很强，无比满足。
吃多几口，她到底是理智回笼，没再去夹猪手吃，也没再去碰剩下的大半碗米饭，就想缓一会冷静下。
嘴里猪手的咸香味还在呢，也还没缓一会，店员就过来上了道芝麻鸡。
对这道芝麻鸡，蓝静程是期待的。
真不是她自恋，在江市提起芝麻鸡多数人都会想到L中的芝麻鸡，那是无数L中学子哪怕毕业也还会惦记，兴之所至时特意跑回去只为再尝一遍的美味。
现在菜单上有这道菜，恰好又是她提前和清秋约好要过来吃饭，会不会是清秋特意定下的菜品？
待会见到她问问就知道了。
蓝静程看着眼前这盘芝麻鸡，鸡肉切得块块分明又整齐地排列摆盘在那，鸡肉表面烘烤得焦香微脆带着些许比金黄还要偏深些的颜色，还沾了不少芝麻在上面，几乎和高中那会从食堂窗口里打到的芝麻鸡一模一样，又隐约要比那会吃到的看起来更诱人些。
她没忍住先拿出手机给这道芝麻鸡拍张照留作纪念，顺带把先前尝过味道也很绝的沙姜焗猪手和天麻鱼头汤也拍张照。
虽然这两道菜已经被她吃过，好在她吃的时候没有乱夹，这会看起来汤碗砂锅里的食材规规整整，随手一拍就已经足够上镜，是能单独上小红书发篇笔记的水平。
放下手机，蓝静程带着期待拿起筷子夹了块芝麻鸡吃。
咬下去那口瞬间感受到鸡肉外皮的酥脆，芝麻香浓郁，里头的鸡肉是鲜嫩咸香的，熟悉的味道再次弥漫在嘴间，甚至比记忆中的还要好吃，咀嚼几下咽下后，她没忍住当即又咬上一口，尽情享受这芝麻鸡的鲜香。
鸡肉外酥里嫩，原本最好吃的当属那焦香酥脆的外皮，有着芝麻香的点缀更是让人回味，但这会吃着会觉得里头的鸡肉味道也很不错，肉质鲜嫩，咸香入味，等咀嚼几口后再拌上一口饭就着吃，那就更香了！
蓝静程这会沉浸在吃芝麻鸡的快乐中，甚至在想该不会读高中那会清秋就潜心研究学校这道芝麻鸡是怎么做的，才能做出这道品相味道都远胜L中老师傅做出来的芝麻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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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芝麻鸡的时候，她还听到隔壁桌的顾客在夸这道菜。
“天哦，这道芝麻鸡简直绝了！最外层的鸡皮吃起来焦香酥脆，咬下去都能听到特别让人爽快的咔嚓声，偏里面的鸡肉一点也不干巴，还很鲜嫩，咸香够味。那点缀在上面的芝麻也很香，简直就是这道菜的灵魂，咬最外层的鸡皮能尝到芝麻香，吃里面的鸡肉也能尝到芝麻香，芝麻香真的是渗透到这块鸡肉的每一处纹理中去，香得很嘞！”
“这道鸡肉确实好吃，我还从来没吃过芝麻和鸡搭配在一起的菜，老板的脑子简直太灵活太有创意了，居然能想出并且做出这么好吃的一道芝麻鸡！”
“今天过来吃饭真是吃对了，虽然很怀念饭馆的卤猪脚卤牛肉，据说这可是饭馆的招牌菜，但今天能吃上沙姜焗猪手也挺不错，各有各的香都很好吃就是了。这芝麻鸡也很好吃，感觉多吃几块都不会腻！”
“我刚才在手机上查了下，市面上其实没多少家饭馆有做这道芝麻鸡卖的，就连那些美食教学脚程vlog也多数是教什么芝麻烤鸡腿啊之类的。唯一有一处你们猜是在哪？在江市L中食堂，据说这道芝麻鸡是L中的经典菜色，味道很香，每年吸引不少学子过去它那边吃这道芝麻鸡，据说这所学校的食堂是A级水平，从中式饭菜到西式餐点应有尽有。”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老板该不会就是从L中毕业的吧？当年深爱芝麻鸡，今天突然回忆起高中校园生活，然后就在菜单上定下这道菜，大展厨艺做出无数道和当年L中的芝麻鸡让更多来用餐的人爱上这道菜。笑死，这波L中不得感谢老板的宣传啊？”
蓝静程嘴里吃着芝麻鸡，咀嚼不停，耳朵悄然竖起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逐渐扬起，听到最后甚至有点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她好想和那桌的顾客说，你们的大胆推测是正确的，老板就是L中毕业出来的学子，这道芝麻鸡多少带点怀念高中生活的意味，不过更多的和自己有关。
蓝静程觉得此刻自己内心有个小人，那一定在嘿嘿笑着。
将一盘芝麻鸡吃掉一半，她才勉强止住对这道菜的馋欲，满足得不能再满足了。
本来前阵子碰上另外一个高中同学，聊起曾经高中一些往事还在约着要不找时间回趟高中，去看下以前的老师再去饭堂吃顿芝麻鸡，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了。
因为她已经吃到更美味的芝麻鸡，而且还是曾经的高中同学煮给她吃的。
想到这，蓝静程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嘴角一直弯着，很是愉悦，就怪让人暖心的。
很快店员又过来上了道水油焖生菜，白瓷盘里十来条生菜整齐地摆在里头，一些蒜蓉酥点缀在上面，有些菜叶还泛着油光，看起来也很不错。
蓝静程夹了片生菜尝了起来。这生菜咬起来比想象中的还要脆嫩清爽，没有太多的油裹着能够尝到最原始的生菜味，而且还有很香的蒜蓉味，顿时这生菜吃起来不再寡味。
一片生菜吃完后，她下意识又夹了片生菜接着吃，入嘴尝到那浓郁的蒜香味，生菜咀嚼起来无比爽脆，保留了这种青菜的最大特色，在夏日里在刚才吃了那么多的肉菜之后来上这一口生菜就很解腻。
明明之前吃完芝麻鸡都感觉肚子有点饱了，这会蓝静程被这水油焖生菜勾得又生发出新的食欲来，对着这道青菜大吃特吃。
反正生菜热量低，这种水油煮法也是少油少盐的，哪怕多吃点也无所谓，还能多补充些膳食纤维。
后厨这边，顾清秋在炉灶前忙着炒菜一道接着一道，这炉火烧得正旺，锅铲都没停过。
从饭馆开始营业她就进入了忙碌阶段，塞在玻璃窗口下的点菜单一张接着一单，片刻都耽误不得。
再次做完一道咸鱼茄瓜煲装砂锅碗里，端到玻璃窗口这边放着，用纸笔写下对应的桌号，顾清秋也没立即转身回炉灶前继续忙活，而是抬头跟着玻璃窗口往堂铺那边望。
她搜寻七张桌子有没有自己想找的人，很快在空调底下靠墙的那张小饭桌看到了面朝玻璃窗口这边而坐的蓝静程。
其实比起高中时候，蓝静程变化不小，留了一头烫过的大波浪长卷发，五官明媚亮眼，看起来特别自信大方，是和电视剧里非常相符的律政佳人形象。
又隐约还能看出高中时的模样，腰背永远是挺直自信的，一双凤眼永远闪烁着亮光，弯唇笑起来时明艳大方。
顾清秋笑了笑，很高兴大家时隔多年再见面都成长得挺好。
她很想先出去打声招呼，看了下玻璃柜台还压着张点菜单，上面就一道沙姜焗猪手和水油焖生菜，另外一些已经是打钩在那代表着已经做好上菜了。
沙姜焗猪手需要煮不长时间，都是他早先备菜的时候把猪手焯水处理好。
和砂浆融一起放锅里焖煮的这会儿一装碗就能上菜，水油焖生菜也不难，顾清秋干脆回到炉灶前先把这两道菜做好。
堂铺这边，蓝静程吃了大半盘水油焖生菜，勉强停下来喘口气歇会。
她眼睛往旁边随意一瞥，看到了隔壁那桌刚才因着芝麻鸡过于咸香在讨论老板是否毕业于L中的顾客，他们吃得神情满足一脸愉悦，这会正吃着一道她没点的咸鱼茄瓜煲而高兴。
她的视力一直很好，这么多年读书工作加上玩手机下来都没近视，凭着5.0的视力能够看清他们那桌上那道同样用砂锅碗装着的咸鱼茄瓜煲，深紫色的茄子段看起来就感觉煮得很软烂，油光闪亮的，还有一面黑乎乎一面又能看到鱼头形状的咸鱼块。
光是看这色相，就知道这道咸鱼茄瓜煲味道不会差，更何况还有先前吃的那些菜品做铺垫，蓝静程都不用想就知道这道菜应该也挺香的，会很合她的胃口。
蓝静程有点后悔刚才没顺带把这道菜给点上，来都来了肯定每道菜都点上尝尝啊。
不过这会是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先前吃太多肉菜把肚子撑得差不多了，再点上道咸鱼茄瓜煲是真吃不下。
她还听到那桌顾客边吃边夸，赞不绝口，时不时还在吃完咽下后发出满足幸福的喟叹。
“这道咸鱼茄瓜煲也好吃，看着就特别吃饭，吃起来也很下饭。这茄瓜段煮得软烂，吃起来咸香够味，吸了不少油滑腻得很，放在米饭上仍由酱汁滑落下去，拌着一块吃老香了。这咸鱼也是够咸的，鱼肉吃起来每一寸纹理都是咸的，又还有点梅香。”
“是啊这道菜简直就是下饭神器，茄瓜段下饭咸鱼也下饭，感觉光是就着这道菜就能吃两三碗饭了。你们快尝下这下面的肉沫，我就说刚才吃茄瓜和咸鱼时怎么还尝到了猪肉香味呢，最下面的这些肉沫看起来酱色超级浓郁，吃起来咸香入味，还带着茄瓜和咸鱼的香味，怪好吃的，也很好下饭！”
“是吗？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让我来试试味道。”
“真的哎，这些肉沫泡在锅底酱汁中吸满了咸香，吃起来简直香绝了！肉本身的鲜香、咸鱼的咸香和茄瓜的清香凑在一起，加上这酱汁的咸香，油润润的吃起来特满足，白米饭都不用浇酱汁了，直接拌上一口进嘴里就很够味道。”
“这道菜太香了！”
就在蓝静程听他们一桌人各种真诚实意的夸赞听得嘴里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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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泌口水，很想放纵一把再点道咸鱼茄瓜煲尝尝味道时，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静程，不好意思啊，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吃饭，我刚在厨房忙着炒菜，现在才摸空出来和你打个招呼。”
见到老同学，蓝静程笑了笑：“清秋好久不见，没事你先忙你的，等待会晚点忙完了咱再细聊。而且我在这也不无聊，你做的这些菜品味道都特别好，你看我一个人就吃了这么多，都快吃撑了呢。真的，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鲜美的鱼头汤，猪手也煮得胶质满满肥而不腻肉质鲜嫩，水油焖生菜也很好吃，爽脆可口。”
她想了下还是眨眨眼直接问，“对了清秋，请允许我稍微自恋点问，这道芝麻鸡是不是因为我过来你才特意把它列入今日菜单的？”
顾清秋笑得眉眼弯弯，点头应是：“确实是因为静程你过来，我昨晚定菜单的时候想着为我们今天见面增添什么有关高中的记忆元素，想到这道芝麻鸡也就定下了。哈哈我也采访一下，和高中那会的芝麻鸡比起来，今天我做的这道芝麻鸡味道如何？”
蓝静程配合地举起右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下方佯装成话筒：“味道非常好，芝麻鸡外酥里嫩，芝麻香很浓，咸香入味，单独吃着香也很下饭，这味道和高中食堂吃的很像，但是还要更好吃些。我也不知道怎么具体描述，反正可以肯定的是你的收益是比高中食堂的老师傅要好得多的！”
顾清秋哈哈笑了几声，心满意足应道：“能得到你这样的夸赞，我真的超级开心。昨晚定这道菜时也没想太多，我回想高中时了解的芝麻鸡做法和味道，今天琢磨着做出来的，你喜欢吃就好。”
固然刚才出来时听到不少顾客边吃边在夸今天的菜品好吃，其中没少夸芝麻鸡好吃，外酥里嫩的咸香美味，但蓝静程作为曾经在L中读书吃过无数回芝麻鸡的同学，她给的评价是再中肯再有份量不过的了。
蓝静程点头：“喜欢吃的，前不久我还在想着回高中一趟看老师顺带再吃顿芝麻鸡，没想到今儿过来这意外就满足了这个小愿望，谢谢你啊清秋。”
自己说过来吃饭，清秋完全和以前一样照常营业，而不是想着高中的那段时光，特意加了道很有高中特色的芝麻鸡，这份心意她都领会到了，也很开心。
顾清秋笑道：“不客气，我还没谢谢你之前帮我看合同的事呢。”
蓝静程笑着说倒是小事，自己帮着看份合同也不是什么难事，能帮上忙也开心，还多谢顾清秋能在这种时候想起她呢。
两人随意聊了起来。
可能是先前有在微信联系过几回，又有高中时还算不错的情谊在，所以哪怕自从高中毕业后就再见过面，这会二人聊起来也仿佛没被岁月长河带来的生疏阻隔开，依旧聊得很开怀。
留意到有一桌顾客结账离开后，又有新的一桌顾客进来点菜用餐，店员都打印了点菜单压在玻璃窗口那边了，蓝静程主动说道：“清秋你先去忙吧，我这边自己再吃会，等晚点你忙完我们再慢慢聊天。”
顾清秋点头应好：“行，那你需要什么就和周姐说，我先去后厨接着忙了哈。”
她走向后厨，顺路喊住周姐3号桌那位女顾客是自己的朋友帮忙照看下，如果对方要结账的话就告诉对方不用付钱，这顿她来请客。
回头自己再把这顿饭钱给补上，这样子月底清点账面会容易些。
周姐点头应好，继续去招待顾客。
顾清秋则走进后厨去拿了点菜单看了下，回到炉灶前继续炒菜。
第82章 朋友相聚。
顾清秋进后厨忙活后, 蓝静程又陆续吃了些肉菜。
她把水油焖生菜吃完，这生菜怪新鲜爽脆的很够味，而且没什么热量多吃也不碍事, 再是青菜不好留着到下一顿。
沙姜焗猪手和芝麻鸡她也吃了些, 但这些肉菜份量太大了, 哪怕她胃口大开吃了不少, 也还是剩了小半盘，当然沙姜焗猪手是要比芝麻鸡剩得多一些的。
而芝麻鸡能吸引她更多的食欲, 大概是那点高中情怀和远盛高中饭堂水平的香味, 若不是蓝静程实在吃不下了，也有点自律, 那盘芝麻鸡怕是真得被她吃完。
不过中午吃不完也没关系，带回去晚上接着慢慢吃就好了。
本来不好打包，应该在堂食这里喝完的天麻鱼头汤也还剩了小半汤碗在那, 鱼头肉倒是早先被蓝静程全戳夹吃光了, 那么大的鱼头骨架也被她夹放到骨碟上, 这会汤碗里只有奶香浓白的汤和些许漂浮的药材。
蓝静程之前光顾着吃肉和生菜，一时忘了这鲜香醇厚的汤，而且说实话以现在吃撑了的状态，哪怕这喝汤就跟喝水一样那也是很占肚子的，那还是干脆打包吧。
其实但凡换家生意比较一般的饭馆, 她哪怕吃完了也会接着坐在这儿等顾清秋忙完出来一起坐下聊聊。
但顾氏私房菜生意太好了，这会堂铺七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门外还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候，哪怕顶着炎炎烈日也不愿去别的饭馆将就，她又怎么好意思吃完了却一直坐在这占着张饭桌呢？
这家饭馆可是顾清秋的，她不能挡着老同学做生意赚钱啊。
于是蓝静程招手喊店员要来三个打包盒, 指明有一个要用来打包汤的，等店员把打包盒和打包袋拿过来后，她开始打包芝麻鸡、沙姜焗猪手和天麻鱼头汤。
在打包汤时，她是用汤勺一勺一勺舀到圆形汤碗打包盒里的，本来不想捞那些不吃的汤料也就是药材，想了下又还是一起捞起装打包盒里吧。
这些药材和鱼头一样都是汤味醇厚鲜香的功臣，能多泡会就多泡会，回头加热的时候还能接着熬出些药材的清香，不能浪费了。
打包好后将三盒肉菜带汤放到打包袋里，蓝静程起身提着包包、礼品袋和打包袋走去收银台那边结账。
周姐有点惊讶询问：“这位顾客，你不再坐会吗？刚才老板交代说你们是朋友，待会等她忙完还要再聚一下的。”
蓝静程没想到顾清秋有和店员交代过，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她笑道：“我想着外面这么多人在排队，也不白占着位置，等待会晚点你们老板忙完我再过来和她聊会。”
周姐点头：“非常感谢您的体贴和支持，那要不你待会在靠里这边椅子坐会，外面天怪热的，素里街这边也没有什么可以暂时歇脚打发时间的地方。”
蓝静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先前自己环顾饭馆环境有留意到的两张圆高凳，那会就想着可能是店里员工平时闲着可以坐下歇脚的。
她笑着点头：“可以啊谢谢，那麻烦你看下多少钱我先买单。”
周姐听后没去操作电脑查看账单，微笑说道：“刚才我们老板交代过了，您这顿饭记她那，不用买单，她还说让你千万不用客气，老朋友难得来店里吃顿饭尝手艺，她请客是应该的。”
蓝静程听完失笑。
其实在来之前，蓝静程就有想过这件事，过来顾清秋饭馆这边吃饭，她大概率是会请自己吃饭的。
自己或许可以在点完菜那一刻就先把账给结了，那会顾清秋还不知道自己过来想来哪怕提前交代过店员也不一定能认出就是自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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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先付款大概率是会成功的。
但这样子做的话，是否太见外了？
思考几番，她决定顺其自然，就正常点菜正常吃饭正常去结账，能顺利付款最好，如果顾清秋交代过请她的话，那就欣然接受。
蓝静程过来前特意买了份给顾清秋的礼物，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这样子也不算太失礼。
这会她笑得明媚大方：“好啊，那就谢谢你们老板了，这顿饭我吃得很开心，菜品味道很好！”
周姐反而怔愣了下，原以为还得再劝几句才能让对方接受，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大方，她回以一笑：“非常感谢您的肯定，老板知道了肯定很高兴的。”
“待会我再亲自和她说。那我先过去那边坐了哈？”蓝静程伸手指了指堂铺靠里那两张圆高凳。
周姐点头应好，做了个请的手势。
等蓝静程往里走后，她赶忙叫号下一桌可以进店用餐了，领着顾客过来入座后请他们先看下菜单，自己则先将碗筷盘子收去后厨洗碗池那泡着，顺带和老板说了那位朋友坐在圆凳那等着的事。
顾清秋忙着炒菜，点头应好。
周姐拿了抹布出来把那张饭桌擦洗干净，又招呼顾客下单点菜、上碗筷盘子和茶水，没带停歇过。
蓝静程坐在堂铺里头也不觉着无聊，拿起手机不管是回复工作上的信息、看一些最近重点记忆的法律条文还是刷些放松看的博文和短视频都很容易打发时间。
偶尔她抬头，望向近在咫尺的玻璃窗口，看见顾清秋端着做好的肉菜过来这边放好，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顾清秋也朝她笑了笑。
这种感觉就很神奇，似乎穿越过时光到高中那些年，两人在教室里可能都快隔着条斜对角线那么远了，但目光相对那刻都笑弯了眉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蓝静程也笑了笑，用手势示意她继续忙活，不用管自己。
顾清秋隔着玻璃窗口回了个OK的手势，写好这道菜的桌号后将纸条压在盘子下面，走回灶台前接着炒下一道菜，争取早点忙完，免得静程等太久。
无奈最近店里生意太好，还是老样子忙活到快中午一点才终于炒完所有的饭菜，连带着把自家吃的也都准备好了。
唐姐帮忙端肉菜出去外面堂铺饭桌放着，最近因为吃饭晚基本上都是在堂铺这边吃的，后厨那张折叠小饭桌暂时放着吃灰中。
周姐也在陆续给最后两桌顾客结账，送走他们后将饭桌上的碗筷盘子收进后厨洗碗池泡着，拿抹布把饭桌擦洗干净，也去洗了把手，准备过来吃饭。
顾清秋交代她们中午自己吃，说自己要陪朋友聊聊天，干脆拿了个盘子打小半碗饭，又夹了块沙姜焗猪手、两块芝麻鸡、少许咸鱼茄瓜煲和份量挺多快占了半个盘子的生菜。
她把自己的这盘午饭和筷子端到另外一张桌子上放着，走过去堂铺靠里这边笑道：“静程，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玩会手机打发时间也不无聊，你快找点东西吃吧。”蓝静程听到声音抬起头说道。
顾清秋点头：“好，我正打算来吃呢，你也过来这边坐吧，边看我吃饭边聊天。”
“好。”
蓝静程起身跟着走过来这边放了盘菜的饭桌前坐下，看到这盘搭配组合得很诱人的午饭，忍不住笑道：“我要是工作日中午能够吃上这么一盘饭，保管所有工作后的疲惫通通消除，整个人元气满满，都不用休息就能再干一下午的活。”
刚才压在心里的话顿时哗啦啦地倾诉出来，“你做的这些菜品实在是太好吃了，怪不得生意这么好，网上也挺多粉丝的。”
“那道天麻鱼头汤，真的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鲜美的汤，那个天麻是不是可以增加甘甜的呀？我喝着感觉汤也挺甜的，应该不只是那个枸杞的原因。”
“沙姜焗猪手也特别好吃，那猪手吃起来是肥而不腻肉质鲜嫩，然后猪皮是那种胶质感满满的口感。芝麻鸡的话，我感觉比我们高中饭堂做的还要好吃的多，可能过了今天之后，它就成了你家饭馆的招牌了，比学校的还要出名。最后那水油焖生菜也挺好吃的，生菜新鲜又很脆嫩，味道也足。”
顾清秋笑着听她说完，还挺高兴的，知道静程说的都是真心话。
她说：“能得到你这么多的夸赞，我真的超级满足。天麻和鱼头一起煲是能在鱼汤的鲜香中增添甘香的，喝起来就感叹甜甜的。等下回有机会的话你再试试我做的卤猪脚，看看和这沙姜焗猪手味道有什么差别。水油焖生菜这种煮法就比较少油盐，既保留了生菜清爽脆嫩，又健康减脂。”
“至于芝麻鸡，比高中饭堂出名不敢说，在咱江市谁不知道L中的食堂芝麻鸡最好吃，你能吃着觉得味道比高中的要好已经是给我的最大肯定了。”
蓝静程点点头：“果然是天麻给汤带来的甘香，刚才吃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天麻和其它那些食材能不能吃，干脆就没碰了。”
顾清秋解释：“汤里除了天麻外，还有川穹、茯苓和白芷。天麻我用的是熟天麻，煮汤过后这个天麻段是可以吃的，口感比较绵密，应该味道也还不错。”
“原来是这样子，汤我没喝完连着药材一起打包了，等晚上我加热再尝一下。”蓝静程恍然大悟说道，见顾清秋光顾着说话没吃饭，她说，“你还是赶紧吃饭吧，忙活这么久肯定饿坏了。”
顾清秋点头应好，拿起筷子夹了块芝麻鸡先吃起来，真就如同蓝静程和一些顾客夸的那样，外酥里嫩带着芝麻香，咸香味十足，拌上一口饭就着吃很绝。
其实早上备菜后做出第一道芝麻鸡，她是有先尝过味道的，当时就觉得自己手艺不错，和记忆中高中时吃过的味道很相像，甚至还要好些。
可能高中那会食堂的芝麻鸡出炉放久了，吃起来外皮酥脆但又有点松软，而且味道常年很咸，这会自己做的新鲜出炉吃起来外皮正是最酥脆的时候，肉质又很鲜嫩多汁，咸香味也正好，够味但不会说过分咸。
她咬着咬着都忍不住点点头，暗自夸自己这咸淡味道和火候都掌控得这么好，太棒了！
蓝静程看着她吃芝麻鸡这反应就知道也是喜欢的，笑着问：“是不是很香？L中食堂老师傅吃了你这芝麻鸡都得惭愧。”
“很香，那我就不客气应下你的夸赞了。”顾清秋扬起嘴角笑道，又夹了块猪手吃。
猪手咬起来先尝到的是沙姜味，再是猪肉香味还有咸香味，软糯鲜香，吃起来很是不错。
蓝静程回起她先前说的话：“那我还挺期待你做的卤猪脚来着，还有卤牛肉卤鸡卤鸭卤水拼盘是不？这些我都在你饭馆官号的笔记看到过，好多网友都期待着能限时返场呢，就像之前的手打鱼丸一样。不行了说起手打鱼丸，我又突然很想吃你做的手打鱼丸了。”
她说完自己都笑得花枝乱颤，明艳动人。
顾清秋听完就知道她肯定没少翻自家饭馆官号的笔记，才能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
“手打鱼丸前阵子刚返场过，你想吃的话回头等我有空碰上有新鲜的鲢鱼再打些给你尝尝。到时候如果有卤猪脚的话，那卤水调制好一次最少能用三天，肯定能把卤鸡卤鸭卤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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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给安排上的，回头我提前告诉你，你找时间过来吃。”
“没有时间的话，我就帮你留着，回头喊跑腿送你住的地方去。”
蓝静程笑得开心：“好的，等你有做卤猪脚这些的时候告诉我，我没有案子要开庭的话保证过来给你捧场。手打鱼丸就不用啦，我随便馋几句来着，你经营饭馆这么忙，不用特意再去做手打鱼丸，这听名字就知道很辛苦很难做了。”
顾清秋笑道：“好，我看着来安排，要是店里有做卤猪脚这些一定喊你。”
她边吃饭边和蓝静程聊天，听蓝静程说她在律所的事，办过一些比较有意思的案子，又听她问起自己：“清秋，你怎么会突然从出版社离职，回来开饭馆呀？”
蓝静程记得高中时期清秋目标就很明确，想读中文系以后毕业出来做文字工作，高中那会就是很标准很优秀的文科生。
顾清秋坦诚说道：“其实是我爸妈在大二的时候出车祸意外去世了，之后我浑浑噩噩了很长一段时间，毕业后顺利进入出版社工作也感觉不是很开心吧，很长时间都感觉钝感太强，对这个世界的感受能力变得很弱。就是突然某一天吧，我想着要不回来重新把这家承载着和我爸妈和我爷爷记忆的饭馆给经营起来，这样子或许也能改变自己这样的现状。”
见蓝静程那漂亮的凤眼都快染上泪花了，她笑道，“我也比较庆幸吧，虽然以前没想过接手我们家的饭馆，在耳濡目染下多少也知道一些处理食材和炒菜的技巧，加上大二之后到现在自己生活做菜的经验，做出来的饭菜味道还不错，辞职后回来开饭馆也成功把这门生意给经营起来了。”
她望着蓝静程，巧笑嫣兮，“你看我现在状态是不是挺好的？面色红润，心情愉悦，说是春风得意都不为过。”
蓝静程看着她这灿烂的笑容听到她这话忍不住笑出声，鼻子轻吸了下缓解掉泛起的酸涩，点头说道：“不好意思啊清秋，我不知道……”
顾清秋摇头，轻声说道：“没事，都过去了。”
可能是提起爸妈去世的事，这会她说话声音多少也带些泣音。
蓝静程接着说道：“你现在状态看起来是挺不错的，面色红润看起来就很健康，整个人看着也很舒心，饭馆现在生意这么好确实值得春风得意。”
她感叹，“还好生意经营起来了，没有辜负你的一番勇气和努力。而且说真的，我都有点觉得以前你读中文系当出版社编辑是耽误了你成为厨神的天赋和机会，刚才吃的菜品味道实在是太绝了，吃上一顿幸福一整天啊。”
顾清秋听完笑出声：“那看来我是误打误撞走上正确的道路了，现在过了这么多年我也逐渐走出来了，只有我活得好，我爸妈他们才能安心。”
“是的，说真的清秋我没想到你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大的巨变，还能保持现在这么好的状态真的不容易，我也很佩服。”蓝静程真诚说道，“多的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想来也用不着我安慰，那就祝你接下来的日子步步生花，生意兴隆！”
顾清秋谢道：“谢谢，也祝你负责的案子都能胜诉，早日成为名闻全国的大律师！”
蓝静程听了笑出声，连连点头：“谢谢你，希望我们都能越来越好。”
稍显沉重的话题越过去后就逐渐轻松下来，两人聊起现在一些高中同学的现状，主要是顾清秋听蓝静程说，没想到蓝大律师平时工作挺忙的了解这么多。
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聊到八卦去，蓝静程提起当年高中班里那对曾经被学校老师发现约谈过仍保持地下情到毕业的情侣。
这段情在当时班里人看来那是可歌可泣，没想到在大一的时候分手了，好像隔了段时间又复合，在大四毕业的时候再次分手，前不久男方在朋友圈公开新女友，女方看起来也过得恣意潇洒。
顾清秋听完隐约有点印象，大一那时候这对情侣分手是没有发朋友圈的，好像是当时的哪个同学告诉她的秘密，之后她就发现两人不会给对方的朋友圈点赞，后面突然某天又开始给对方点赞了，那就是破冰再次复合的节奏。
那会觉着还挺有意思的，所以这会哪怕跨越了修真界的几十年一经提起也还有些印象。
想起那会大家私底下都在说，不知道这对能不能从校园走到婚纱，总是对这样的爱情抱有美好期待的，顾清秋笑道：“这种事情真就变化莫测，永远不知道人和人之间会走到哪一步。”
她话题一转，“就像我们，这么多年不联系，因着之前合同的事突然联系起来，现在也能聚在饭桌前一起说笑谈起以前高中那些人和事，就很奇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