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2 / 2)
眼光瞥见刀哥手腕寒光一闪,这细微动作被老狼捕捉,他怪笑着拽起闻一仁的头发:"啧啧,看不出你对小刀还挺重要。"
刀哥呼吸一窒,九叔突然踹翻脚边花盆,脚一勾花盆顺势滚到老狼脚下,老狼表情微变。
刀哥趁势把文件袋扔在三米外的桂树下,趁着所有人转移视线的剎那,九叔不给老狼机会抢那袋子,身影霎时冲到老狼身边,起手就是杀招,意图先擒王。
老狼身体一晃一躲,竟然躲开了九叔。
刀哥趁此猛然扑到闻一仁身边,快速地解下手腕钢圈,手指不知怎的一转,轻轻滑向绑绳,绳子应声而断,端的是锋利。
刀哥扯起闻一仁,掌心触到一片温热,低声道:“能撑住吗?”。
闻一仁却扯着刀哥的手猛然腾挪,躲开老煤油高举的凳子,老煤油一下没中,第二下已经雷霆而至!
刀哥赶紧推开闻一仁,侧身闪过砸下的木凳,凳腿擦着耳廓刮出火辣辣的疼。
老煤油第二击来得又急又狠,他旋身抬肘格挡,"咔"地闷响裏碎木飞溅。
余光瞥见闻一仁踉跄撞上博古架,青瓷瓶砸在地上绽开无数锋利碎片。
"小心碎片!"刀哥吼得破了音。
老煤油趁机抡起半截凳腿朝他太阳xue横扫,他偏头躲闪仍被刮开一道血口。
温热血线滑进衣领时,九叔那边传来瓷器爆裂的脆响。
闻一仁突然抓起博古架上的铜镇纸。他左臂软垂着,右手却稳如磐石。"接着!"
铜器划出暗金光弧,刀哥反手接住的瞬间,老煤油的第三击已到胸前。
"砰!" 铜镇纸与凳腿相撞震得虎口发麻。
刀哥就着反冲力后撤半步,突然旋身踢翻茶台。漫天飞散的茶具碎片中,他抓住老煤油失衡的破绽,铜器狠狠砸向其膝窝。
"啊——" 惨叫声裏混着骨骼错位的闷响。
刀哥正要补刀,脑后突然袭来尖锐风声。他本能地矮身,老狼的匕首擦着头皮划过,削断几缕发丝。
九叔的厉喝从右侧传来:"低头!"
刀哥应声俯身,九叔甩出的茶碟擦着他发顶击中老狼手腕。
匕首当啷坠地时,闻一仁不知何时挪到老狼身后,染血的右手正勒住对方咽喉。
"都別动!"闻一仁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他拇指精准压在老狼颈动脉上,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浮起不正常的潮红,"让你的人放下武器。"
老狼喉结在闻一仁指间滚动,却阴笑着抬起左手。
刀哥突然瞳孔骤缩——那袖口闪过黑色冷光。"他有枪!"
刀哥扑过去的瞬间,闻一仁已经拧身闪避。
子弹擦着两人肩膀钉入墙体,九叔趁机一个扫堂腿放倒还要补枪的老狼,老狼倒下的瞬间枪口朝着刀哥,可惜身体不稳,失了准头,倒地的那一刻,九叔腿脚精准地压住老狼拿枪的手,手指似鹰爪刁钻地卸了老狼的枪,枪声过后场面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
三方对峙间,刀哥听见闻一仁越来越重的喘息。
鲜血正顺着那人指尖滴落,在地砖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他不动声色地挪步,钢圈暗刃已滑至掌心。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警笛声。
老狼突然咧嘴一笑:"小刀啊,你猜..."
话未说完,刀哥的钢刃已抵上他咽喉。“猜你妈!这个钢刃还记得吗?”
老狼眼中几欲喷火,脸上的疤隐隐作痛,“你以为你贏了?我要进去,也要拉你垫背,哈哈哈!”
“照片吗?时代变了。你尽管放给媒体,我不在乎!反而是你的那些犯罪证据我都交给了警察,是不是还想着有人来救你,告诉你,没啦!警察来了。你去下面跟那些孩子女子赎罪吧!”
老狼受制于九叔跟刀哥,丝毫不管脖颈,脸上狂热恶毒地嘲讽:“那又怎样?你来杀我呀!你敢麽?来,冲着这来”。
脖颈顶着钢刃往前顶了几寸,刀哥掌心传来钢刃割开皮肉的触感。
想起早年在老狼手底下受的苦难与折磨,想起闻一仁肩膀上的枪伤,心裏愤恨直冲脑门,直想一刀结果了老狼。
闻一仁虽然不明白刀哥之前的苦难,但看老狼为人绝对讨不了好。可他不想让刀哥因为老狼搭上自己。
“阿恒,没必要”闻一仁虚弱的喊声像根针刺进混沌,刀哥猛然惊醒。
可就这样放过心有不甘,冷笑着手起刃落,挑了老狼右手筋,“是这只手开的枪吧,废了吧”。
任由老狼鲜血直流。
刀哥急忙跑到闻一仁跟前,颤抖着手轻抚了爱人的脸,背起闻一仁就往外走。
留九叔处理收尾,老狼的小啰啰们早在听到警笛声就作鸟兽散。
刚到院门边,娃娃脸警官就带了一帮警察进来。
刀哥心急如焚,背上的闻一仁沉重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冷汗发抖。
娃娃脸警官刚抬手紧急示意医护人员,刀哥已经撞开人群冲了出去。
救护车帘子落下的瞬间,他颤抖着手放在闻一仁的颈动脉,直到监测仪器规律的“嘀嘀”声响起,确认人安全之后,才猛然起身怒气冲冲地返回院子。
目标明确,铁拳猛然抓着娃娃脸的衣领,咬牙切齿:“干什麽吃的,你们盯人怎麽盯的,他要有事第一个不饶你………”。
余光裏医护人员剪开闻一仁染血的衬衫,刀哥威胁的话突然哽在喉咙,娃娃脸警官趁机掰开他手指,却发现刀哥的手不受控制的发抖。
“哥,冷静些”娃娃脸警官艰难地挤出声音,手指扣住他的腕骨,却根本掰不动。
“冷静?他差点……”刀哥顿了顿,不想说出那个字,目光像是淬了火,“这裏面,一个都別放过!你做不到,我不介意手粘点血。”说完双手一掼,娃娃脸警官打了个趔趄,刀哥回到救护车跟着去医院。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远离废电厂的角落,一人一瘸一拐地走到沙丘后面,双手猛地拉开防水布露出一辆破败的三蹦子,就这简单的动作都令他痛得呲牙咧齿,冷汗涔涔。
疼痛勾起的怒火在他胸腔滚滚燃烧,眼中透露着变态的疯狂,紧了紧胸前口袋,摸摸交卷底片还在,提着一口气跨上三蹦子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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