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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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刀哥两指夹烟,拇指抵着线条分明的下颌,任由烟气氤氲。
目光流转,闻一仁感触到刀哥肆无忌惮的目光,心裏翻涌便掩饰般地点了支烟。
餐台左右的两人透着氤氲的烟气看似无意地打量着对方。
刀哥不得不承认,经过这些年的磨砺,自己对这小子是越来越欣赏。
人也长得越来越人模狗样,因着背靠座椅,一手靠在椅背,一手抽烟,领口微张,露出精致的锁骨。
颇为养眼!
刀哥动了动喉咙,收回目光,纤长手指捏着茶盖,不紧不慢地添水泡茶。
闻一仁也是对刀哥刮目相看,没见的这些年生意是越做越大,筛选投资人的时候,裴叔也对此人的能力魄力赞许有加。
闻一仁目光追着茶壶,执壶之手苍白修长,指甲修剪平整,那手指的线条干净利落,引人注目。
闻一仁意识到自己盯着刀哥的手有种暧昧随着茶香流动,在两人周边无声地缠绕。
随着分茶倒水声,跟前多了一杯茶,闻一仁才从暧昧中抽离,心头一阵燥热。
刀哥语气自然平和地道“不能多喝,一会饭来了好好吃饭”。
闻一仁讶异于刀哥的平和,可能是这碗汤这杯茶抚慰了闻一仁的心,闻一仁压下心头燥热,对刀哥的疏离感少了些。
等饭菜上桌,两人都忙着祭五脏庙,果然还是美食最抚凡人心。
吃完两人悠闲地踱步离开。
安市的仲春,晚风轻柔,香樟树的花香弥漫在空气。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美食抚胃闻一仁感觉惬意自在,刀哥明显地脚步轻快,心情不错。
两人路口道別,各自开车回家。
晚归的闻一仁开门看到客厅还亮一盏灯,闻心边合上书边起身关切地问“哥,你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嗯,怎麽这麽晚了还不睡”?
“哦,还在看些书”
闻一仁看到桌上放着两本砖头一样的书,全是英文,估计是闻心在学校参加的什麽实验室搞的项目。
“哥,有件事要跟你说,因着奥数名次靠前,高考学校说不用考,直接学校选拔进大学”闻心淡然地说,仿佛事不关己。
闻一仁想不到弟弟还给自己带个惊喜,知道他学业精进,不知他这麽高的天赋。
这些年弟弟安安分分地成长,没给自己扯过后腿,自己从早忙到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变得十分优秀,闻一仁心中十分欢喜。
“奶奶知道吗”?
“还没告诉她”。
也对,晚上跟老太太讲估计一晚都不用睡。
闻一仁对弟弟得了成绩奖励也是简单粗暴,从手袋钱包拿出一张卡给闻心“拿去买你喜欢的东西,随便刷”!
闻心对哥哥的豪横嘴角一抽,婉拒了。
一时闻一仁心中也是挺感触,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拍拍闻心的肩膀,真切地说:“阿心,你要好好的,去追光!”。
闻心成长到现在,极少见兄长感情流露,不禁心中激荡,掩盖在心底深处的妄念又探头,赶紧垂下目光敛了心神,乖巧地点头。
自己最想要的不过是兄长的认可罢了。
第二天上班裴叔做事麻利,已经从清市回来。
跟闻一仁逗趣说“自己三陪牛哥,差点晚节不保,总算一时把这人给稳住了,跟方董的合作得加快进度,项目公司组建磨合需要时间。我看我们先把地搞定先。政府部门交接比较繁琐后期再跟进”。
闻一仁对此没意见,提议跟方董公司的人后天走一趟清市跟牛哥探个底。
裴叔也觉得工作分开进行比较快,一边联系方董公司,一边安排组建项目公司的事。
等裴叔落实好去清市的时间,闻一仁已经是忙到下午了。
搁下笔想休息一下,一旁搁置的手机响起铃声。
闻一仁随手接起,裏头老太太着急地说“他哥,你赶紧过来江浦西路市场这边”。说完没等闻一仁问事就挂了。
闻一仁怕老太太年纪大了出啥事,心急火燎地开车前往。
到了市场碰上小学放学,孩子家长接送拥堵的要命,绕了两圈才找到老太太。
急忙下车,结果走到跟前一看,老太太啥事没有坐在一堆纸皮箱上跟人唠嗑。
老太太眼尖看到大孙子,利落地起身,冲着闻一仁喊道“他哥,赶紧地,把这一堆纸皮箱搬上车,晚了收购站下班了没人”。
闻一仁伸手抹了把脸,心想,要不是自己打小生活艰难,磨的心智冷静,此时八成得给老太太气死。
自己担心她出事心急火燎地,她倒是挺能折腾。
闻一仁无可奈何地边捡纸皮边说“祖宗,您能消停点吗?这三瓜两枣能卖多少钱,身体重要啊”。
老太太立马跳起来咋呼“我这不是捡多搞不过来嘛,况且,这都是钱,別以为现在自己赚了点钱就瞧不上这个,这才吃饱饭多少年啊”!
闻一仁给他怼得没脾气,认命地一点点捡了往车上塞。
平时公司接送客户的豪车装着老太太的宝贝按着老太太指的地点往那走。
车裏老太太还兴高采烈地跟他显摆这堆纸箱能卖多少钱,像挖到金矿似的。
闻一仁心裏真的是服气也纳闷,现在日子好过了,西洋参茶,冬虫夏草,蜂王浆补品买给她养身体,这老太太不领情还卖了换钱。
闻一仁以为她缺钱花,每个月额外给她三千块零花钱,她坐着笑眯眯一遍一遍地数,数完放盒子裏装起来。
每天出门见到瓶子纸皮一样捡来卖钱就能高兴个半天。
她似乎跟这个时代的发展格格不入,一直按着自己的规矩生活。
闻一仁是真的拿这老太太没办法。
约定的时间到了,裴叔为了方便车上商议,项目其他人另外,四人一辆车去清市。
陈秘开车。
裴叔自认跑腿坐前面副驾。
闻一仁只好跟方董坐后面。
刚一落座,闻一仁就后悔,方董大马金刀地宽坐。
闻一仁身高腿长,两人膝盖时不时因为颠簸触碰又分开。
闻一仁直觉大腿小腿滚烫,热气直往脸上涌。
两人近坐,方董身上若有若无的清冷男香充斥着闻一仁的鼻尖,直往心裏钻。
闻一仁心裏的怪异感又来。
目光流转,只见方董倒是安坐看手头文件。
闻一仁觉得心裏尴尬,转头看向车窗外。
在他看不到的这边,方董眼皮轻掩,目光炙热,纤长如玉的手自然地轻握着闻一仁放在身侧的右手。
闻一仁感觉手如火炭欲甩开,谁知方董即时紧握,一本正经地看着膝头文件。
闻一仁飞快地瞄看前面,见陈秘目视前方开车,裴叔低头看文件,两人都没留意到后排。
闻一仁这才脸色一沉,手掌翻转欲分离。
方董轻笑,紧了紧手,一脸得意满足,不能太过,遂不再紧扣,松开了手。
两人这手下官司来得快去的也快,闻一仁输了场子,脸如锅底。车上不好发作,只能忍下。
牛哥一行人已在酒店的会议室等着了。
双方人马各自落座,裴叔跟陈秘书跟对方多轮唇枪舌战,分析利弊,抬价杀价,一方急着脱手,一方有心接手,双方各自让步,以一个比较实在的价格初步落实,后续的会有专人跟进。
谈完天都黑了,大家都累得人仰马翻。
牛哥做东,拉着一帮人吃饭,吃饭后续摊夜总会,来个一条龙服务。
闻一仁对裴叔头几天的吐槽牛哥现在是深有体会。
鬼哭狼嚎的歌声,形形色色似醉非醉的人群。
闻一仁在吃饭的时候喝了点酒,这裏头气氛喧嚣,空气憋闷,环肥燕瘦的肢体闻一仁没来由地排斥。
寻了个由头去洗手间。
走出包间,耳朵安静好多。
通道灯光昏黄氤氲。
走到门口,看洗手盆边人身长玉立,慢斯条理地洗手。
闻一仁往玻璃镜一打眼,刀哥抬头,两人目光相接又各自错开,欲语还休。
车上丢的场子,被冒犯的恼怒,每每遇见他泛起的怪异心理,闻一仁一时怒上心头。
成年人最会算账!
闻一仁心裏翻涌,冷笑,洗手叼烟一气呵成。
“借个火”声音不像平时清泠略微低沉嘶哑,两指夹烟眼光炙热看着刀哥。
刀哥一顿,挑眉,早前车裏的官司还没清算,这就要讨回了麽?
刀哥轻笑,眼中晦暗不明。
伸手摸着裤兜裏的打火机,眼前倏然变暗。